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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2)

作品名称:井底避征召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21-10-28 19:30:04      字数:4396

  28.北军营地房舍,日,外。
  侯子道:(站在房舍前敲门)“严先生,严先生!”
  房内无应答。
  侯子道推开房门。
  29.房舍里,日,内。
  房间宽敞明亮。
  生着木炭火炉。
  靠窗子下面,摆着几盆牡丹花。
  严光躺在床上,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样子。
  侯子道走进房内。
  侯子道:(看着躺在床上的严光,小声)“严先生,严先生,你的信!”
  (严光画外音)“凡朝廷中人,一律冷眼相待。只有让他们讨厌我,他们才会向陛下进谏把我放出朝廷。”
  严光:(迷迷怔怔坐起身,盘腿抱膝于床上)“你是谁呀?”
  侯子道:(走到严光床前,毕恭毕敬)“在下西曹属侯子道也。”
  严光:(看着侯子道)“谁的信?”
  侯子道:(站在床前,双手把信递过去,毕恭毕敬)“您一向很有交情的朋友、现任的大司徒侯霸先生,听说您到了京城,即刻差遣在下前来问候,并修书一封予先生!”
  严光:(不接信,用眼盯着侯子道的脸)“君房一向呆痴,如今位居三公之列。难道他忽视了等级差别吗?”
  侯子道:(躬着腰伸着拿信的双手)“他现在地位已经很高了,不呆痴了。”
  严光:(接过信。打开看后,把信捏在手里)“派你来有何话说?”
  侯子道:“大司徒公听说先生到了京城,诚心想立即前来拜访。但因公务繁忙,不能马上前来。特差遣在下前来问候。想请先生方便的时候,到大司徒府一聚,以叙旧情!”
  严光:(把信扔给侯子道)“你说他不呆痴了,你听听他说的话,是不是呆话啊!天子召我三次方至。人之主还没见面呢,难道应见人臣吗?”
  侯子道:(脸一红,从地上捡起书信。似笑非笑)“请先生写封回信吧,下官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严光:“我手不能写字。”
  侯子道:“那就请先生口授回信好了。”
  严光:“也好,你可记好了。”
  侯子道:“在下洗耳恭听!”
  严光:“君房足下:你的地位已经很高,很好。怀仁辅仪取悦于天下,阿谀奉承遵从圣上,都很得要领。”
  侯子道皱着眉头。
  (侯子道画外音)“这话听着咋不大顺耳!这像老朋友说的话吗?这不是讽刺挖苦大司徒公吗?管他呢,先记下再说。”
  侯子道看看严光,严光还是坐在那里不说话。
  侯子道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严光,严光还是坐在那里不说话。
  侯子道:(向前走了一小步,小声)“先生,能否再多说两句?
  严光:(眼一瞪)“买菜吗?贪图斤两!”
  侯子道:(无可奈何)“谢谢!”
  30.大司徒府,日,内。
  侯子道坐在大司徒府。
  侯霸匆匆走进大司徒府。
  侯霸:(高兴地)“这么快就回来了?子陵还好吗?”
  侯子道:“他正在休息。还好!”
  侯霸:“子陵可有回信?”
  侯子道:“严先生的手不能写字。”
  侯霸:(情不自禁地)“他都说了些什么?”
  侯子道:“他口授了回信。”
  侯霸:“他说什么?”
  侯子道:(搪塞)“其实也没说什么!”
  侯霸:“你不是说他口授了回信吗?”
  侯子道低头不语。
  侯霸:(着急地)“你今天是怎么了,吞吞吐吐!”
  侯子道低头不语。
  侯霸:(着急地)“你倒是说话呀?”
  31.房舍里,日,内。(闪回)
  严光:“我手不能写字。”
  侯子道:“那就请先生口授回信好了。”
  严光:“也好,你可记好了。”
  侯子道:“在下洗耳恭听!”
  严光:“君房足下:你的地位已经很高,很好。怀仁辅仪取悦于天下,阿谀奉承遵从圣上,都很得要领。”
  侯子道皱着眉头。
  32.大司徒府,日,内。
  侯霸:(生气地)“他真是这么说的?”
  侯子道:(点了点头)“下官有几个脑袋,敢给大司徒扯谎?”
  (侯霸画外音)“子陵过去不是这样啊!怎么变成让人烦了!”
  侯霸:(气愤地)“你在复述一遍,我录下来,让陛下评评理。他也太狂妄了!”
  侯子道又复述了一遍严光口授回信。
  侯霸拿着录好的严光口授回信,离开了大司马府。
  33.御书房,日,外。
  刘秀帝刚走出御书房,正好和侯霸碰个照面。
  刘秀帝:“我正要去北军营地看子陵,一道去吧?”
  侯霸:(把录好的严光口授回信交给刘秀)“陛下先看看这个吧?”
  刘秀帝:(接过信看后,哈哈大笑)“原来你已先于朕见过了子陵,还不是你自己亲自去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子陵没说错什么呀?”
  侯霸:“说我也就罢了,何必要牵扯到陛下呢?”
  刘秀帝:(愕然,又看了一遍信笑笑)“子陵没说朕什么呀?”
  侯霸:“话说的那么刻薄、难听!他以前不是这样啊!”
  刘秀帝:“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计较这些。”
  侯霸:(无奈)“臣知道了!”
  刘秀帝:“爱卿要是没有别的事,朕就要去见见子陵了。你要不要陪朕同去?”
  侯霸:(苦笑)“我还是改日去赔罪吧!臣告退!”
  34.北军营地房舍,日,外。
  刘秀帝一身便装,乘车来到北军营地。
  刘秀帝:(忙跳下车,疾步走去敲门)“子陵,子陵,朕是文叔!”
  房里无应答。
  刘秀帝推开门走进房。
  35.房舍里,日,内。
  房间宽敞明亮,生着木炭火炉。
  靠窗子下面,放着几盆牡丹花。
  严光躺在床上睡觉。
  刘秀帝:(走进房,看着躺在床上的严光,笑笑)“朕差点吃了你的闭门羹!”
  严光躺在床上没动弹。
  刘秀帝走到严光床前,坐在床沿上,用手抚摸着严光的肚子。
  刘秀帝:“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36.石板房内,日,内。(闪回)
  严光:(看着柳长青)“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这样做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柳长青:“我让你马上离开这里,继续销声匿迹!”
  严光:“陛下画了我的画像,在全国各地到处张贴找我,这你一定知道。现在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去面对他!”
  柳长青:“你去面对他?你能面对了他?难道你是改变了主意?”
  严光:“不,我怎么会改变主意呢?”
  柳长青:“你既然没有改变初心,何不就此一走了之?”
  严光:“陛下一天找不到我,就会让天下人找我一天。全国为了找我,兴师动众。我不忍心看到这些啊!”
  柳长青:“叫你走,你不走。叫你留,你不留。你却还要去见陛下,这又是为何?”
  严光:“我只有去见陛下,陈述走与留的利害,让陛下改变主意。”
  柳长青:“你若见了陛下,就由不得你了。你不留也得留!”
  严光:“我会让他留不成的!我会让他讨厌我的!”
  柳长青:“这么说你是想好了?有把握吗?”
  严光:“自从我藏在水井里被他们找到后,我就在考虑如何去面对陛下的问题。要说有多大把握,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的!”
  37.房舍里,日,内。
  严光任凭刘秀帝抚摸,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在刘秀帝的抚摸中严光慢慢睁开了眼睛。
  严光用目光紧紧盯住刘秀帝的脸。
  刘秀帝:“原来是装睡。好厉害的子陵哟,难道你就不能帮朕治理天下吗?就像当年在太学府那样帮助朕。咱们的同学邓禹、强华他们,都能鼎力相助。难道你就不能……”
  严光:(抢白)“从前尧有天下,帝德远扬,尚有巢父洗耳。士各有志,陛下为何要逼我呢?”
  刘秀帝:(看看严光躺在床上不起来,生气地)“子陵呀子陵,朕竟然不能让你下床么?”
  严光索性一翻身,把脸转向墙壁,给刘秀帝一个后脑勺。
  刘秀帝:(无奈地)“子陵呀子陵,你这是干什么呀?是不是太不够朋友了?”刘秀帝用手扳严光的肩膀。严光硬是面向墙壁不回头。
  刘秀帝无奈,长叹一声,离开房舍。
  38.房舍外,日,外。
  太官站在院子里。
  刘秀帝:(走到院子里,看着太官)“对子陵的膳食、住行,一定要精心照顾!”
  太官:“是,陛下!”
  刘秀帝上了车驾,转回头看着严光下榻的房舍。
  (刘秀帝画外音)“子陵为何与过去判做两人?有的人为了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不择手段,子陵为何对此表现得如此淡薄?”
  39.房舍里,日,内。
  严光难过地站在窗前看着院里的刘秀帝。
  (严光画外音)“不要说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就是作为一般的朋友,也不能如此对待他呀!你再恨他不理解自己,他也不知道!以后不能再这样对他了。”
  40.房舍外,日,外。
  邓禹:(站在门前敲门)“子陵兄,子陵兄……”
  房内无应答。
  邓禹推门而进。
  41.房舍内,日,内。
  严光在床上躺着。
  邓禹悄悄走进房。
  严光见是邓禹进来,忙双腿抱膝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邓禹。
  邓禹:(惊奇地)“怎么,不认识了?老同学!”
  严光:(眨了眨眼)“好像曾相识!”
  邓禹:(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再好好看看。在长安读太学时,你每次钓鱼用的鱼饵,不都是我给你搞的吗?怎么就给忘了呢?”
  42.小河边,日,外。(闪回)
  严光蹲在河边钓鱼。
  邓禹拿个小木棍在河边挖蚯蚓。
  邓禹把挖出来的蚯蚓放在小布袋里。
  邓禹跑到严光跟前,把蚯蚓交给严光。
  严光把钓着的鱼甩上岸,邓禹把鱼摘下鱼钩。
  43.房舍内,日,内。
  严光:“我没说忘啊!曾相识,就是我还记得嘛!”
  邓禹:(笑笑)“我说嘛,老同学了,怎么会不认识呢!”
  严光:“现在是真的不认识了。当年你瘦得像只猴子,如今你是膀阔腰圆,大腹便便,那还有一点猴子的影子。如此气派,我怎么敢认识呢?”
  邓禹:(不好意思)“取笑我了。”
  严光:“我怎敢取笑右将军,我说的是实话!”
  邓禹:“不管是假话还是实话,这几天憋坏了吧?”
  严光:“是的。”
  邓禹:“明天咱们去钓鱼如何?”
  严光:(听说去钓鱼,往床上一躺,翘着二郎腿)“仲华呀仲华,你这就太不解圣意了。还那么笨,陛下为何将我安置于北军营地,意在怕我跑了。你却要领我出去钓鱼,你就不怕我溜了?”
  邓禹:(笑笑)“陛下这样安置,可不是你说的那意思。恰恰相反,是为了你的安全。我相信你不会不辞而别的!”
  严光:(高兴的一骨碌跳下床来,上前抓住邓禹的手)“此话当真?”
  邓禹:“那还能有假?就在这北军营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鱼可多了。明天我来接你一同去钓!”
  严光:“我这儿鱼饵没了,还得劳驾你给准备些!”
  邓禹:“没问题,这是我的拿手活了!”
  严光:“咱可是君子一言九鼎啊!”
  邓禹:“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严光:(激动地)“知我者仲华也!”
  邓禹:“告辞了,明天见!”
  严光送走邓禹,又坐回到床边,用手抚摸着刘秀帝坐过的地方。
  44.太学府,日,外。(闪回)
  刘秀和严光在一起学习讨论。
  刘秀和严光一块在树荫下散步。
  45.宿舍里,夜,内。(闪回)
  刘秀和严光在一张床上睡觉。
  46.食堂里,日,内。(闪回)
  刘秀和严光在一张桌上吃饭。
  47.商铺,日,外。(闪回)
  刘秀和严光一起逛商铺购物。
  48.房舍内,日,内。
  严光拍拍刘秀帝坐过的床沿,长叹一声。
  (严光画外音)“要想两全其美,真难啊!”
  49.房舍外,日,外。
  虞延:(站在门外敲门):“严先生,严先生!”
  严光走去开门。
  虞延:(高兴地)“还认识吗?”
  严光:(笑了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虞延:“咱两是有缘,要不咋会在淮南顺来客栈住在一个客房!”
  严光:“在下还未曾问过虞大人在哪高就?”
  虞延:“您不是会算吗?算算看!”
  严光:“不算,算错了影响生意!”
  虞延:“先生算错过卦?”
  严光:“算错过一次倒不怕了。怕就怕在还没算错过一次!”
  虞延:“算错了没关系,你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严光:“不算,不算。还是请你转告陛下,给我派个北军兵卒来放哨为好!”
  虞延:“这小事一桩,何必劳驾陛下,在下给你派一名北军兵卒便是!”
  严光:“谢执金吾府总管大人!”
  虞延:“不客气……啊,你知道我是执金吾府的总管呀?”
  严光:(摇摇头)“是你告诉我的呀。我住在北军,给你添麻烦了!”
  虞延:(哈哈大笑)“如有照顾不周,还请严先生多多包涵!”
  严光:“有你这句话,什么都有了!”
  严光和虞延高兴地畅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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