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1）

　　1.却非殿偏殿，夜，内。
　　刘秀帝坐在偏殿里听汇报。
　　三组长：“三组的调查情况就是这样。”
　　四组长：“禀陛下，四组负责调查的是，蓝天县草里乡瓜田村应诏的严光。真实姓名田向男……”
　　刘秀帝：（紧锁眉头）“第五组的严光，也是假的吗？”
　　第五组组长：“启禀陛下，严光的名字也是假的。情况和上面三个组谈的基本一样。”
　　第四组组长：“四组调查的情况，也和上面三个组谈的情况一样。”
　　刘秀帝：“把这五十六个严光召集起来，宣布这三个人的假严光身份。讲清政策，坦白从宽。一经查出，定要严肃处理！”
　　邓禹、侯霸：“臣遵旨！”
　　2.成武侯国府，日，外。
　　成武侯国府大门外的墙上，贴着一张严光的画像，画像旁贴着一张寻人榜文，一帮人在围观。牛根挤在人群里在看画像。
　　（牛根画外音）“这不是庄先生吗？”
　　一个中年男子：（在念榜文）“严光，字子陵。会稽余姚人氏，中等身材，爱垂钓。新朝天凤年间，与陛下在长安太学府同游学，是陛下的同窗知己。陛下有天下，甚念故友情。曾遣人访至他的家中，其家人云：‘子陵出游不知归期’。特画像布告天下，以访求之。有知其下落者，务请告知官府，定有重赏。建武七年秋。”
　　一群围观者七嘴八舌议论：
　　“这个人一准是不在人世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人世了？”
　　“他要是在人世，早就去找皇帝同学了。还能等到皇帝张榜画像找他？”
　　“这个人要是活着，不是傻子，也是个神经病！”
　　牛根：（生气地）“你才神经病呢！”
　　围观者：（看了牛根一眼）“他要是一个神经正常的人，早就跑去找陛下了。我看你也是一个神经病！”
　　牛根气的直瞪眼。
　　一个围观者：“我看陛下也是白天点灯——白费蜡。”
　　3.成武侯国府内，日，内。
　　成武侯刘顺手拿严光画像，召开寻访严光的会议。
　　刘顺侯：“寻访严光的榜文大家都看了。可见他对于陛下是多么重要。我们要为寻访到他，竭尽所能。我们要在成武界内，实行拉网式寻访。具体方法是：逐村逐户排查与明查暗访相结合。突出重点，暗访为主。责任明确，上下配合。密切协同，不留死角。这就是一张疏而不漏的网。不能存有任何侥幸心理。应该把成武当作严光的藏身之地。否则，就不利于寻访工作的展开。这可是全国都在‘寻访’啊！我们的寻访工作，一定要认真、仔细、彻底，一丝不苟。凡是与画像相似者，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仔细盘查。发现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相爷：“侯爷说的是，这是一件大事。任何一个开明的君主，都是求贤若渴。人才是什么？人才就是江山社稷，就是无价之宝。陛下下如此大的决心，在全国寻访严光，可见严光对汉室的重要。侯爷该讲的都讲了，我只希望大家，能够按照侯爷的安排部署，真正落实在寻访的行动上。”
　　都尉：“这是一项特殊的任务。一是难度大。要在一个幅员广阔的地面上，藏起个把人来，那确实是够找一阵子的。还真有点像大海里捞针，有难度。但是，侯爷那个拉网式的办法，只要我们运用的好，就一定能把针捞上来。所以说，难虽难，但不是办不到。二是我们要寻访的对象身份特殊。他是陛下的好同学、好朋友，是国家的栋梁之材。而不是别的什么人。这就是说，又提出一个寻访方法上的问题。严格而准确的说，我们是在‘请’严光，而不是搜捕他。我们一网下去，可能会捞上几个‘严光’。对于这些‘严光’，只有经过认真辨认，才能分清真假严光。还是侯爷说的好，要严格对照画像和寻人榜文上的提示。从各方面去考查认定，才会万无一失！万不可以给陛下送去一个假严光！”
　　刘顺侯：“没有别的意见，就这么定了。画像要在过往人多的地方，多张贴一些。关于寻访人员，府内除留一人当值外，全部侯国府的人，都要参加这此的‘寻访’行动。人员共分四班，即城东班、城西班、城南班、城北班。下去以后，各班要再分头研究一下具体行动方案。现在就按照上面的部署，开始分头行动！”
　　4.道路上，日，外。
　　牛根在慌忙赶路。
　　（牛根画外音）“难道那画像上的严光真的就是庄先生，庄先生当真就是陛下的同学？他为什么不去找陛下，而要跑到我们三岩村呢？不是他，可那画像又确实太像他了。不管怎么说，我得赶快回去，告诉庄先生知道。万一是他，他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5.茅草屋内，夜，内。
　　油灯下，严光在烧锅，锅在冒着蒸汽。
　　牛根走进屋。
　　严光：（笑笑）“你鼻子真尖，嗅到鱼汤香味才来的吧？”
　　牛根蹲下，盯住严光的脸，不说话，“嘿嘿”傻笑，
　　严光往锅底下添了一把柴草，注视着牛根。
　　严光：“你是在笑还是在哭啊？我说牛根！”
　　6.成武侯国府，日，外。（闪回）
　　成武侯国府大门外的墙上，贴着一张严光的画像，画像旁贴着一张寻人榜文，一帮人在围观。牛根挤在人群里在看画像。
　　（牛根画外音）“这不是庄先生吗？”
　　一个中年男子：（在念榜文）“严光，字子陵。会稽余姚人氏，中等身材，爱垂钓。新朝天凤年间，与陛下在长安太学府同游学，是陛下的同窗知己。陛下有天下，甚念故友情。曾遣人访至他的家中，其家人云：‘子陵出游不知归期’。特画像布告天下，以访求之。有知其下落者，务请告知官府，定有重赏。建武七年秋。”
　　7.茅草屋内，夜，内。
　　油灯下，严光在烧锅，锅在冒着蒸汽。
　　牛根：（看着严光）“真像！”
　　严光：（笑笑）“草鱼汤不香什么香？不香能把你给勾来？”
　　牛根：（愣神）“实在是太像了！”
　　严光：（添了一把柴，笑笑）“我看你馋的不轻，口水都流出来了。那也得等炖熟了不是。我正准备去叫老爹呢，你就去叫声老爹吧？”
　　8.成武侯国府，日，外。（闪回）
　　成武侯国府大门外的墙上，贴着一张严光的画像，画像旁贴着一张寻人榜文，一帮人在围观。牛根挤在人群里在看画像。
　　（牛根画外音）“这不是庄先生吗？”
　　9.茅草屋内，夜，内。
　　油灯下，严光在烧锅，锅在冒着蒸汽。
　　牛根：（注视着严光摇晃着脑袋）“实在是‘太像’了！”
　　严光用烧火棍朝牛根脚上戳了一下。牛根还是满面堆笑地看着严光。
　　牛根：“庄先生，你真像！”
　　严光：（疑惑）“是鱼汤真香，不是我真香。我有什么香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10.成武侯国府，日，外。（闪回）
　　成武侯国府大门外的墙上，贴着一张严光的画像，画像旁贴着一张寻人榜文，一帮人在围观。牛根挤在人群里在看画像。
　　（牛根画外音）“这不是庄先生吗？”
　　11.茅草屋内，夜，内。
　　油灯下，严光在烧锅，锅在冒着蒸汽。
　　牛根：（往严光跟前靠了靠，突然指着严光）“你像一个人？”
　　严光：（吃惊地）“嗯！你从刚才都说‘真像’，原来不是说‘真香’？是说我‘真像’啊！你看我像谁呀？”
　　牛根：“你像严光，字子陵！”
　　严光一愣，马上又镇静下来。
　　（严光画外音）“难道是老爹告诉了他。不，老爹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一定是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才说出这种话来。”
　　严光：（笑了笑）“严光是谁，我不认识！”
　　12.成武侯国府，日，外。（闪回）
　　成武侯国府大门外的墙上，贴着一张严光的画像，画像旁贴着一张寻人榜文，一帮人在围观。牛根挤在人群里在看严光画像。
　　（牛根画外音）“这不是庄先生吗？”
　　一个中年男子：（在念榜文）“严光，字子陵。会稽余姚人氏，中等身材，爱垂钓。新朝天凤年间，与陛下在长安太学府同游学，是陛下的同窗知己。陛下有天下，甚念故友情。曾遣人访至他的家中，其家人云：‘子陵出游不知归期’。特画像布告天下，以访求之。有知其下落者，务请告知官府，定有重赏。建武七年秋。”
　　一群围观者七嘴八舌议论：
　　“这个人一准是不在人世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人世了？”
　　“他要是在人世，早就去找皇帝同学了。还能等到皇帝张榜画像找他？”
　　“这个人要是活着，不是傻子，也是个神经病！”
　　13.茅草屋内，夜，内。
　　油灯下，严光在烧锅，锅在冒着蒸汽。
　　牛根：（注视着严光，比手画脚，高兴地）“我今天去县城，在侯国府门前看到一件奇闻，皇帝在找他的同窗挚友严光，还画了他的画像，还有寻人榜文，贴满了墙，黑压压的人围着看。都说这小子是傻子，缺心眼。不去找皇上享受荣华富贵，却到处躲着不露面。庄先生，你说严光是不是缺心眼？”
　　严光：（不动声色）“是缺心眼！”
　　牛根：（笑了笑）“我看庄先生聪明得很，不像缺心眼啊？”
　　严光：“长得一样的人多的是，像我又有什么奇怪？别大惊小怪的！”
　　牛根：“我想也不会是你，你又不傻。要真是你，你就不会留在俺三岩村了。还不早去找陛下当大官享大福去了？”
　　严光：“谁说不是呢！只可惜我没那福气！”
　　牛根：（旁敲侧击）“如果要真是你，你又不愿意去做官，也不用怕。我爹是里长，我对他说一声，官府准找不到你。”
　　严光：“那人要真是我，老爹是里长，也不敢包庇。你还可以去领赏！”
　　牛根：（生气地）“你看不起人！”
　　牛根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严光：“开个玩笑还当真？你给我坐下！等着喝鱼汤吧！”
　　牛根：（转怒为喜）“我就是奔鱼汤来的，那有不喝就走之理！”
　　严光：“还有老爹呢？”
　　牛根：“爹早吃罢晚饭睡觉了，你看天都什么时候了？”
　　牛根陪严光喝完鱼汤。抹抹嘴走出小屋。
　　14.驿馆里，日，内。
　　台上坐着邓禹、侯霸、强华、柳长青。
　　台下坐着五十六位假严光。
　　邓禹：“杜十三！”
　　杜十三：（高兴地）“小的在！”
　　邓禹：“马步任！”
　　马步任：（高兴地）“小的在！”
　　邓禹：“胡开云！”
　　胡开云：（眨眨眼皮）“小的在！”
　　侯霸：“陛下有旨，杜十三，马步任，胡开云三人，主动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奖励二百钱。钦此！”
　　杜十三、马步任、胡开云：（互相看看，愕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忘了我是严光了！”
　　邓禹：（厉声）“还不快快跪下谢恩！”
　　杜十三、马步任、胡开云三人，慌忙走到侯霸面前跪下。
　　杜、马、胡：（齐声）“谢陛下恩典！”
　　邓禹走到台下，把二百钱一一交到杜、马、胡手中。
　　邓禹：（回到台上，看着台下的人，高声）“凡是伪造假严光身份的人，现在说出来，还能得到二百钱的奖励。二百钱虽不算多，但光荣。凡是不坦白真实身份的人，一经查出，罚钱五百。五百钱虽不算多，但耻辱！”
　　会场上一片寂静。
　　邓禹：“坦白真实身份从宽……”
　　台下假严光：（邓禹话还没说完，台下就异口同声）“我是真严光，我不要奖励！我要见陛下！”
　　邓禹：（对侯霸小声）“看来还有人存有侥幸心理！”
　　台下假严光：（高声）“请朝廷到我的家乡，调查我的身份！还我清白！”
　　邓禹：“会的，一定会的！”
　　15.御书房，日，内。
　　刘秀帝坐在御书房。
　　邓禹和侯霸：（走进御书房，躬身揖手）“臣见过陛下！”
　　刘秀帝：（指指案前的座位）“坐吧！”
　　邓禹和侯霸：（齐声）“谢陛下赐座！”
　　刘秀帝：“都承认假严光身份了？”
　　邓禹：“没有。”
　　侯霸：“如果不是搞的突然，杜十三、马步任、胡开云也不会承认真实身份。当突然念到他们的名字时，他们本能的答应了。当他们觉得不应该答应时，已经晚了。也只能接受了奖励的二百钱。其他假严光看到杜、马、胡三人露了馅，就有了思想准备，概不承认自己是假严光。”
　　邓禹：“并要求朝廷到他们的家乡去调查他们的身份。”
　　刘秀帝：“太肆无忌惮了！”
　　侯霸：“要一个个都去调查他们的身份，也不是很快能够解决的。”
　　刘秀帝：“花费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到全国各地调查假严光的身份，太不划算。他们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这样喊叫的！”
　　侯霸：“如果不进行实地调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承认自己不是严光呢？”
　　邓禹：“来个简单的一语道破。我们不认识你，你就不是严光。你咋来的你咋回去，少罗嗦！”
　　刘秀帝：“那样人家会说我们不讲道理，是以势压人！”
　　邓禹：“这可就难办了。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刘秀帝：（高兴地）“有了，有了，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