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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章 大哈和闫天

作品名称:灰色的青春轨迹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21-10-21 10:41:43      字数:6616

  1997年3月16日
  大组出工之后,大哈找干部从老犯人组里要了几个人帮着整理泡种催芽的准备工作。
  大组犯人乍然从大田里过来干这样的活儿,自然也算是调剂了。他们刷洗池子的刷洗池子,打草帘子的打草帘子,捆草把子的捆草把子,完全没有了在大田里的那份紧张。
  “你们几个,也太不自觉了。找干部把你们要过来,你们慢慢腾腾地就磨起洋工来了。照你们这样做,三天也准备不齐。今天上午水池子刷好稻种就下水泡了,明天、后天就用上草帘子和草把子。你们要是还这样磨洋工,我就再去找干部要人,你们几个回大田里整旱育秧田去,累死你们几个秃乖孙。”大哈见他们几个慢慢腾腾地干活儿,马上就不高兴了,向着他们几个怪罪着说,“想休息,就把事情做完了再好好休息。哪儿有像你们这样干活儿的。”
  几个家伙听大哈这么一说,马上就显得手下快了不少,他们害怕回到大田里去整旱育秧田。据说,旱育秧是一种新技术,今年在我们中队做个尝试。如果效果比传统的常规育秧好一些,明年就在整个大队推广。由于是一种新技术,干部们心里也没个底儿,就依着传说要求把秧田整得细碎。传统的常规育秧很简单,离田放水泡上几天,犁田组下田来回多耖几遍,然后就可以搪田撒种芽儿了。今年这旱育秧田,投入整个中队里的大组犯人摆弄了好多天了,又是锹挖又是锹拍,一遍一遍地来回折腾,干部心里还没个底儿能否撒种芽儿播种了。
  大哈见几个大组犯人手下放快了,也就不再与他们计较什么了。
  大哈忙着催芽前的准备,我要去大队领催芽用的农膜、喷壶和温度计。几百斤重的农膜是大田里使用的东西,而喷壶和温度计是催芽不可缺少的两样工具。我开好领料单,与大哈打个招呼,让他小心着把整个场基上照看好了,然后就去找干部签字。大哈,脾气是有点儿哈,可从他今天做事儿上来看,倒不哈了,到底他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一路上这样琢磨着大哈这个人。
  干部签完领料单之后,我喊着烧鸡开车与我一同去大队。
  烧鸡听说要去大队领东西很高兴,瞅着我说:“领东西还找干部签字?你就仿着干部的笔迹把干部的名字画上去就行了。王新去大队领东西的时候,很少找干部签字,就自己比着干部的笔迹画。你要是一领东西就找干部签字,干部马上也会心烦的。这个时候你还不觉得,因为现在领的东西少。等大忙开始了,领的东西就多了,有时候一开就几十份领料单,一份三联,几十份是多少联?有时候干部一看领料单多了,就会嚷着不签字。干部不签字你就领不了,可东西急等着要用,不领又不行,你自己说怎么办?”
  王新能仿着干部的笔迹签领料单,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漏洞。领料单上只要有干部的笔迹大队就会审批,大队仓库发货,中队就要付账。对于一个中队来讲,一年多开一到两万块钱东西出来很不显眼儿。烧鸡的话让我有些理解不了,一个中队有了这样的漏洞干部应该能够觉察出来的。我不由得想烧鸡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找干部签字是一道必不可少的手续,不管干部耐烦不耐烦签字,我都得去找他签字。我在场基上干一天,这一天的开支就要让干部心里明白。”
  烧鸡也是一笑,就摇响了那辆小四轮子拖拉机,一路噗噗突突对拉着我去了大队。
  ******
  从大队领完东西回来是,大哈正领着几个人扛着稻种包往那个刷干净的水池子里倒稻种子,并且闫天也在跟着大哈来回地忙。我有些纳闷,闫天怎么会这个时候在场基上?怎么会跟着大哈忙着泡稻种?
  “你要记好了,池子里最好先放进去水,然后再往水里面放稻种,稻种在水里下沉的时候,稻种里面的瘪子就容易漂出来。水放得越多越好,水越多稻种里的瘪子就漂出来的越干净,漂上来的瘪子也越容易捞出来。要是先放稻种再放水,稻种里的瘪子给稻种压着就不容易漂出来,还要人下去来回用脚蹚。稻种里的瘪子要是不给弄出来,或者弄得不很干净,催芽时温度就上来得慢,一旦温度上来了,就会一个劲儿往上升,把稻种给烧毁了。”大哈不停地向跟在他身旁的闫天强调着泡稻种的注意事项,见我回来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跟闫天说着泡稻种时的很多细节。
  中队里的很多犯人都知道,大哈催芽的技术在整个大队的所有中队中的催芽技术人员当中绝对是一流的,从泡稻种开始大体上看跟别人没什么区别,但从细微处他有他自己很独特的一套。也正是他这与人有所差异的细微之处,让泡过的稻种很听他的话似的,他要稻种什么时间开始出芽儿,稻种就会什么时间出芽儿,他让稻种多久时间长出多长的芽儿,稻种就会在多长的时间长出多长的芽儿。也就是他这细微处与别人的差异,让他在整个大队因为催芽技术很有名气。据说,大队干部想让他把他催芽中的细节说给别的中队的催芽人员,可他一笑回答了大队干部,说自己说不好,大队干部也只好放弃了这种想法。
  “你记住了,跟我学催芽,我没有什么理论,你得用心记住我在催芽中所做的每一件事儿。”大哈向闫天讲了一些泡稻种的事情之后,回头看着闫天说。
  原来闫天是来场基学催芽的!是的,明年开春大哈就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社会上了,中队催芽房总该有一个人把他这一手催芽技术学下来。如果没有谁学到他这一手催芽技术,明年的春播中队就会抓瞎了。中队也不可能因为他的催芽技术,到时候把他强留在中队,这样,法律也绝对不会允许。
  大哈见闫天把水池子里漂出来的稻瘪子捞出来了,这才回头问我温度计领回来没有。我把温度计和喷壶交给大哈,他把喷壶往地上一放,仔细瞅着几个温度计来回地看了一阵,竟然发现几个温度计的显示的温度不一样。他皱了一下没,骂了几句娘,说:“一个厂里出来的温度计,在一样的温度里显示不一样的温度,什么鸟玩意儿。”
  我也觉得奇怪,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大哈骂过几句娘之后,又把几个温度计同时放到了自己的同一个胳肢窝里,并喊着要闫天准备几根细丝线,说等会儿要在每一个温度计显示的身体温度的刻度上扎一个记号,并要闫天记住了,人的正常体温是催芽的最佳温度。
  从大哈的这一举动上,我看出了大哈其实在做事儿的时候不哈,心思很细的,平时人们所见到的大哈,一张嘴很是能哈,什么杀人放火,什么刀砍斧劈,什么事儿大他就有什么事儿,没顶没底儿的。真正的大哈,在做事儿的时候心性上不哈。
  闫天找了几根细丝线之后,大哈回头看着闫天,一手摸着胳肢窝里的温度计向闫天说:“你一定得用心了,你要知道为什么会是你来场基学这个技术吗?为了能找一个老乡来场基学这个技术,前几天干部找我的时候我就直接跟干部挑明了,不找一个咱们那个F市的人我就不教,只要是咱们F市的人,不管是哪个县的。以后你也要像我一样,不是咱们F市的人,你千万不能教,哪怕他天天跪着求你也不能教,丁专工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去年‘三秋’,我把扎仓的技术教给了他,我现在后悔得要命,怪自己当时没有看清他。他当时每天给我买一包烟和三袋方便面,我觉得他挺够混,就把扎仓的技术教给他了,并答应他今年春季把催芽的技术也教给他。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学会了扎仓技术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傲得跟企鹅似的,还在干部面前说我怎么怎么了。今年就是干部不让他回工棚,让我过来,我也不会教他。我要求干部找个咱们F市的人过来,我看的是咱们老乡的情分。”
  这个时候,大组收工了,几个帮忙泡稻种的大组犯人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场基。
  尽管在这个地方的经历让我不再相信什么义气,但我的心里还是为大哈说的老乡情分感到了一点儿暖意。我看了看大哈和闫天说:“我们都来自一个地区,又都到了这个地方,以后我们几个在一起要用心去处,谁也别跟谁玩心眼儿。”
  “这个绝对得这样!”闫天接过我的话说,“今天我搬到场基来了,今天晚上的这顿饭就有我请了,我过来的时候已经通知让人晚上给送点东西过来了。我们三个能这样到一起,无论怎样也得好好地喝一顿。”
  闫天的话刚说完,一个挑着担子的老百姓绕着场基过来了,并口口声声地喊着闫天。闫天应了之后,就招呼着问这个老百姓是不是东西送过来了。老百姓点着头,在闫天跟前停下来之后,就从担子里拿出了许多的酒肉,然后与闫天画上一笔账,就挑着空担子走了。
  闫天怎么会跟这个老百姓这么熟悉?来场基之前,他闫天只是菜园组的小组长呀!
  *****
  大哈不但会哈,而且还相当的会烧菜,闫天让老百姓送过来的那些肉啊菜啊,让他琢磨一阵之后,便烧出了几个有模有样的菜来。
  劳改队这个地方,一旦哪个犯人给被照顾了,或者从一个舒服的位置到了另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就会像社会上婚生嫁娶提级升职一样令人心潮澎湃,很多人受了这样的待遇之后就会摆酒设宴,找上几个自以为彼此间关系和厚的同犯狠狠地庆贺一番。闫天,我们同一车拉过来的同犯,去年春耕编组的时候就被干部照顾去植保组了,尽管只是植保组的组员,但要比大组犯人轻快多了。在植保组完成对夏收的小麦和秋收的稻子植保之后,菜园组组长黄卢刑满释放了,他就坐上了菜园组的组长的位置。菜园组组长平日里很轻闲,即使在工棚里值班的犯人,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只要每天把几个老弱病残的组员带出交给菜园子里的总管,带进工棚交给工棚里的值班犯人,其它什么事儿也没有。黄卢在的时候,很多时候他把组员带出去之后,就会一把鱼钩守着菜园子周围的几个鱼塘钓鱼,等快要收工的时候,鱼钩一收,把钓上来的鱼收拾收拾烧出来,然后带着烧好的鱼和组员回了工棚。闫天接了黄卢的这个位置,心里也很满足,但是不光是他闫天自己,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今年的的这个时候他会来场基外宿。这样出乎他的意料的大喜事儿,自然他闫天今天会很招摇地庆贺一番了。大哈刚把几个菜烧好,他就着忙着东奔西走地邀请场基周围的几个外宿犯“赴宴”,让更多的人来庆贺他今天的“荣升”。
  “蛋用也没有啊!我说没用,他闫天还不相信。你看他忙得一身劲头地去请人家,别人喝了这顿酒又能对你闫天咋的了?劳改队这个地方,很多人都是一个鸟样子,你就是天天敬着他,踩你的时候他连眼也不会眨一下。来劳改队也一、两年了吧,这个事儿他还不明白?”闫天在外面忙着东奔西走地邀请别人,大哈几分埋怨地向我和宁国说,“我就不相信了,就我们几个在一起处得好了,场基这一片别人还敢怎么样?现在就姜歪子蹿一些,我现在在场基上了,我就能拿他。还有赵小毛,我在这个地方保证他到场基上大气儿都不敢喘。别看他赵小毛个子比我大身上的肉比我多,你们就不知道,我摔他跟摔破棉袄似的稳当。去年他刚到小单位,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谁也不服。也就是去年‘三夏’,大组收工后干部让小单位犯人到场基上加班,我连续去喊了他赵小毛三趟,他才到场基上来。到场基上之后,他还骂骂咧咧的嘴里不干净,让我上去抱着腰就扛起来拎了好几圈,最后一撒手,摔到地上有十来分钟没能站起来。打那之后他到场基上比孙子都乖。姜歪子让我治得比赵小毛还熊,三扁担夯得就差跪下来喊爷爷了。年前我们离开场基到工棚了,他们又神气起来了。现在我回来了,他们鸟声音也不敢有。你说吧,这闫天请他们过来有屁用啊!”
  我也深信大哈说的请别人吃饭在这个地方屁用没有,但是闫天这个时候热情极高,不大会儿就把场基周围的几个外宿犯给拉过来了。在人们围着桌子坐下来之后,闫天先是每个人给敬了一下酒,就开始向人们发表他的感言了。
  “今天我搬到场基上了,以后就跟咱们这几位经常共事儿了,心情是特别的高兴。今儿晚上摆上这个场子,跟大家在一块儿喝上一顿表示表示我的心情。不过大家不要介意,少酒无菜就图个跟大家在一起乐呵。”闫天这样向大伙儿说了几句之后,自己又仰脖把端在手里的酒喝了不少,算是向大伙儿表示他请大伙儿的诚意。
  闫天讲了这些话,又向大伙儿喝了心情酒,大伙儿就开始嘻嘻哈哈地喝起酒来。尽管大伙儿嘻嘻哈哈地显得很轻松,但是,这个环境里潜在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危险让这些人手里的筷子和酒一直都没有闲着,风扫残云似的。
  闫天瞅着这些人如此地豪爽,马上很感动似的说:“今天招待大伙儿的酒和菜寒酸了,大伙儿也别见笑。要是在社会上咱们聚到一起,就不会是这样的场子了。在社会上我是跑药材的,来钱容易,咱们大伙儿聚到一起我再这样的场子招待你们,我丢不起这张脸。”
  不知道闫天说的是酒话,还是实话,或者是吹牛皮,反正他在外面很赚钱的话说得不知十遍八遍了,我们还在大组时他就经常跟我们这样说。
  我搞不清闫天让那个老百姓送过来多少酒,很多人已经给他死缠烂打的敬酒吓得找借口离开了,但他的酒兴依然很浓。尽管他已经在他的举止中表现出了酒精的威力,尽管他的言语仍像没有喝酒时那样流利,但是,接下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让我、大哈和宁国都很惊恐。他见人们纷纷离开了,就嚷着要人们回来继续喝酒,并起身去外面追赶那些早已离开的家伙。他刚从座位上站起来脚还没抬,就整个人一跟头扎倒在地上。
  见他如此,我和大哈不约而同地上前扶他。刚到他的面前,他就一把抱住了大哈的腿,张开嘴巴向大哈的腿上咬去。大哈见势头不对,就整个身子往后撤了一下。但是,给闫天抱紧了的腿只是往后动了一下却没有挪开步子,闫天一口死死地咬在了他的裤脚上。
  “我靠,这酒把人喝成狗了,还咬人。”大哈见闫天死死地咬着他的裤脚往外挣着不肯松口,忙解开裤腰带让裤子落到脚脖,两脚交替踩着裤子把裤子脱身了。
  原初在社会上见过不少醉鬼,却从未见过闫天今天这样的阵势。他这样的阵势,我也不敢上前去扶他,很是害怕他再抱住我的腿咬上一口。
  闫天嘴里咬着大哈的裤子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往外走,脚还未动又是一个实实落落的跟头摔下去了。这两个跟头把他闫天摔得绝对不轻,两个大青包已经很明显地从他的脑门子上鼓起来了。看到闫天如此我开始担心起来,他这个阵势怕是一时三刻还消停不了,肯定还会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地摔,万一哪一跟头摔的不是地方,把人给摔得没了喘气儿,就是场基上的大事儿了。
  “没事儿,不用管他,再有几跟头他就爬不起来了。”大哈瞅着闫天,很生气地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德性!咱们就看着他折腾,啥时候他折腾累了,自己摔得爬不起来了,咱们再把他装到麻袋里扔到床上去,别让他半夜三更醒过来再往外跑。”
  忽然,闫天不知道身上哪儿来了一股子力气,从地上噌地站起来,一头就冲了出去。人是冲了出去,却一脑袋撞到了门前的那棵疙疙瘩瘩的楝树上,整个人又扑通一声摔倒了。
  我、大哈和宁国马上就追了出来。
  闫天这一跤摔得要比前两脚重多了,整个人躺在那儿不动了。该不会是摔休克了吧?
  “没事儿,摔不死,你听,他还在喘气儿呢。”大哈小心地凑近闫天,回头向我说,“咱们趁他这个时候把他装到麻袋里去,省得再往外跑。”说着,他就回屋拿麻袋出来了,嘴里仍在抱怨着说,“第一天到场基就出这样的事儿,指不定以后会出啥事儿呢。”
  “把他装到麻袋里行吗?”看到大哈拿出了两个麻袋,我问。
  “行!一个麻袋从头上套,一个麻袋从脚上套,然后咱们再把两个麻袋口子用绳子给连到一块儿。”大哈说着,就试着用一条麻袋套上了闫天的头。
  只能依着大哈的意思了,不然这一夜不知道他闫天会折腾出啥事儿来。我和宁国两个人用另一条麻袋从闫天的脚上套了上去。
  大哈套好了闫天的上半身,伸手接过我和宁国套了闫天下半身的一个麻袋口子角儿,然后喊着要宁国进屋找两个绳子出来,两个麻袋的四个口子角儿两辆紧扎到了一块儿。大哈怕单扎麻袋的口子角儿不够安稳,又用缝包针穿上缝绳子把两个麻袋的口子缝衣服似的连到了一起。
  “这回他跑不了啦!把他抬到屋里去。”大哈缝好了两个麻袋口子之后,放心了似的喘了口气。
  我们三个架着麻袋的几个角把闫天抬到了屋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发下麻袋下面在往地上漏水。
  “尿了!”大哈撇嘴说,“别扔他到床上了,咱们出去多弄些稻草回来,就把他扔到稻草窝里去。”
  “半夜不会冷吧?”我担心地问。
  “他喝了一肚子的酒,一夜烧得他也不觉得冷。再说了,他这个时候尿了,谁知道半夜里会不会拉呀,弄到床上要是在床上拉了,那多脏。咱们多抱回来一些稻草,稻草窝里也冷不了。”大哈瞅着地上装着闫天的麻袋说,“就这么办,就是他半夜里冻醒酒了,也给他冻个教训。咱们也不能一整夜这样陪着他,稻草抱回来把他安排好了咱们也睡觉。”
  我们依着大哈的意思抱回了很多的稻草给闫天铺了一个很厚的稻草窝,把闫天弄到稻草窝里之后,我们三个这才各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喝酒了,谁能想到他喝了酒会是这个样子!在催芽结束之前,他就别想粘一滴酒了!”大哈看了看被我们弄进稻草窝里的闫天,很生气地说,“他这个样子,就算是以后能到场基上来,一准会出事儿,并且出的还不是小事儿,干部咋的能选他跟我学催芽啊?”
  闫天喝成这个样子,我们几个又不能反映给干部说他喝酒会出事儿,只好顺其自然了,至于大哈明年春上刑满释放之后干部把他闫天安排到场基上催芽会出什么事儿,那是明年的事儿了。
  酒这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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