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2）

　　19.道路上，日，外。
　　蓉花在前、严光在后，骑在枣红马上，走在回三岩村的路上。
　　蓉花：“今天这老鸨是咋啦，这么善行？”
　　严光：（得意的）“被我说的大汉两大律条吓住了呗！”
　　蓉花：（疑惑）“她会怕律条？听说怡红院的后台很硬、很粗，是皇宫里的太监。刚才进去的那个妓女，实际上就是怡红院的二当家。人称她二老鸨。前几天她刚从洛阳回来，她会被你说的律条吓住？不可能的！”
　　严光：“如果不是因为律条，那就是我的官威起的作用。要不然，她不会那么老实！”
　　蓉花：（笑笑）“你别说，你还真是官样气派，还不像小官。十足的大官威严！谁见了不怕？你到底是不是官？”
　　20.老鸨房内，日，内。（闪回）
　　老鸨：（霍的站了起来，生气地）“不管你给多少钱，我也不卖闺女！”
　　严光：“蓉花她也不愿意在你这里，你留着她也是白留。”
　　老鸨：“你既然喜欢她，你可以常来陪她嘛，这样不就在一起了吗？”
　　严光：“我们要做朝夕相处的夫妻，不是露水夫妻。我一定要赎她出去，你不要打错了主意！”
　　老鸨：（厉声）“我不会答应你的！”
　　严光：（把桌子一拍）“你犯下两款大汉律条，一是买卖人口罪；二是逼良为娼罪。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我会奉陪到底！蓉儿，咱们走！”
　　几个虎彪大汉堵在门口。
　　二老鸨走到老鸨面前，把老鸨拉到内室。
　　几个虎彪大汉闻声离去。
　　严光和蓉花收起拳脚。
　　老鸨：“恭贺二位结为连理！我闺女有福气！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严光和蓉花莫名其妙，互相看了看。”
　　21.道路上，日，外。
　　严光和蓉花骑在马上。
　　严光：“你管是不是官，像官比不像官的真官都厉害。你领教了吧？”
　　蓉花：（感叹）“像做了一场恶梦，终于化险为夷！”
　　严光：“像闹着玩似的，就把你给救出来了！”
　　蓉花向严光身上靠了靠，转回头，看着严光的脸。
　　蓉花：（亲昵地）“让我好好端详端详你的尊容！”
　　严光：“从昨晚上都看，还没看清楚啊？”
　　蓉花：（注视着严光的脸，惊喜地）“我知道老鸨为什么放我们了！”
　　严光：“为什么？”
　　22.二老鸨卧室，日，内。（回忆）
　　床头的墙上挂着严光画像。
　　蓉花哭哭啼啼抹眼泪。
　　二老鸨：“我刚进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不习惯，慢慢就会习惯的！”
　　蓉花：“我永远都不会习惯这里的生活，我要出去。”
　　二老鸨：“想出去，没那么容易。听姐姐的话，免受皮肉之苦！就别哭了！”
　　蓉花擦眼泪的一瞬间，看到墙上的严光画像。
　　蓉花：（指着严光画像）“他是你的老相好？”
　　二老鸨：“不是。”
　　蓉花：“不是你挂他的画像干什么？”
　　二老鸨：“我崇拜他，羡慕他。”
　　蓉花：“他是什么人，你崇拜他，羡慕他？”
　　二老鸨：“他是当今皇帝的同窗挚友严光，字子陵。皇帝一登基，便请他入朝辅政，他却隐身不见了。皇帝想念他，就让画师画了他的画像挂在御书房。后来听说，皇帝还要把他的画像发到各郡县去找他。”
　　蓉花：（不解）“你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二老鸨：“我的老相好张五好，是皇帝的宫前侍从。是他给我讲了严光和皇帝的故事，我回来的时候，就把五好屋里的严光画像带来了。”
　　蓉花：“还有不愿意做大官的人？跟荣华富贵有仇啊？”
　　二老鸨：“五好就是把严光当成傻子的故事讲给我听的，我崇拜严光这样的傻子，所以把他的画像带来了。”
　　23.道路上，日，外。
　　严光和蓉花骑在马上。
　　蓉花：（扭过身看着严光）“你是当今皇帝要找的严光！”
　　严光吓了一跳，接着笑了笑，装没听到。
　　蓉花：“你怎么不说话？”
　　严光：“我说什么呀？”
　　蓉花：“你是不是皇帝要找的严光？”
　　严光：“你怎么现在才看出来，你认识严光？”
　　蓉花：“不认识。”
　　严光：（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什说我是严光。”
　　蓉花：“我在二老鸨房里看到一张画像，我还以为是她的老相好。她说她的老相好是皇帝的侍从，叫张五好。这画像是皇帝要找的同学严光。皇帝画了很多严光画像，说是要把画像发布全国去找严光。”
　　严光：“二老鸨咋会知道的？”
　　蓉花：“张五好是二老鸨小时候的相好。因为他家里穷，被送去做了太监。二老鸨也因家里穷做了妓女。但二人感情一直如初，二老鸨每年都以张五好的表妹身份去看他一两次。”
　　严光：“你怎么才看出来我是严光？”
　　蓉花：（笑笑）“昨晚上你醉成了一滩烂泥，天亮了又气得义愤填膺，整个人都变了形，哪还有你的一点本色啊！现在你大概恢复了常态，才和严光的画像一模一样。你不是严光谁是严光？”
　　严光：“模样一样的人，有的是。别胡乱猜疑。严光那会跑到这里来。”
　　蓉花：“那可不一定。”
　　严光：“你看我真的是皇帝要找的严光吗？”
　　蓉花：“看画像是真像。不过听二老鸨说，张五好是把严光当做傻子的故事讲给她听的。并说皇帝很喜欢这个傻子。看你这个样子，不像是傻子呀！”
　　严光：“我还不傻吗？”
　　蓉花：“你要是傻子，这世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
　　（严光画外音）“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傻姑娘！”
　　严光：（高兴地）“三岩村到了，我得去还马了！”
　　24.周瑞家，日，外。
　　严光和蓉花，骑着马走进周瑞家。
　　周瑞正在观赏笼子里的鸟。
　　周瑞见严光带着一位年轻女子进来，忙迎了上去。
　　周瑞：（高兴地）“恭喜庄先生！”
　　蓉花：（注视着周瑞，激动地）“舅舅，我可找到你了！”
　　周瑞：（惊讶地）“这不是蓉花吗？”
　　蓉花扑到周瑞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严光莫名其妙地看着周瑞和蓉花。
　　严光：（吃惊）“舅舅？怎么回事？”
　　周瑞：“蓉花是我大姐的独生女，家住彭城。因父母双亡，来信说投奔与我。都两个月了，也没见人影。我正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呢！”
　　蓉花：（委屈地）“在来的路上，我轻信了别人的话，被拐卖到怡红院。要不是庄先生喝醉酒，误入怡红院，替我赎身，我就见不到舅舅了！”
　　周瑞和蓉花抱头痛哭。
　　25.土台上，日，外。
　　水泽岸边土台上，严光在钓鱼。
　　蓉花从鱼钩上摘下鱼放到鱼篓里。
　　鱼篓里的鱼已满。
　　蓉花：（往严光身边靠了靠，高兴地）“汉王台镇的骡马大会热闹得很，听说快结束了，咱明天去看看热闹吧？”
　　严光：“再热闹也不如钓鱼好玩。想去就让你舅舅带你去呗！”
　　蓉花：（小嘴一撅）“俺就是想让你陪俺去嘛！”
　　严光：“咱俩老在一起，人家会说闲话的。”
　　蓉花：（不高兴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乐意。能有什么闲话？是不是你嫌弃我呀？”
　　26.蓉花房内，夜，内。（闪回）
　　严光：（自责）“我刚才的话说重了，请你原谅。妓女也是人，妓女也有自尊，妓女……”
　　蓉花：（眼一瞪，一把推开严光）“你一句一个妓女，谁是妓女？”
　　严光：（紧缩双眉看着蓉花）“你不是妓女，你在妓院干什么？”
　　蓉花：（难过地）“我是被拐卖到怡红院的，从没接过客。我不想落入风尘，但又没钱赎身！”
　　严光：“既然你想从良……”
　　蓉花：（生气地）“我在你脑子里，是不是就是一盆污水？什么从良？我本来就是良家女子，根本不存在从良不从良的事！”
　　严光：“听你这么说，你也就不存在赎不赎身的问题，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蓉花：（着急地）“不赎身，她们会让我离开怡红院吗？”
　　严光：“看来我还得付钱给老鸨儿。”
　　蓉花：“钱我不会让你白付的，我可以给你当老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当奴婢。不过给老鸨儿说的时候，你得说喜欢我，要娶我做老婆。要不然，她不会轻易答应的！”
　　严光：“照你说的办就是了，免得万一办不成，你又该说我是成心的！”
　　27.土台上，日，外。
　　严光：（笑笑）“你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咋会嫌弃你。”
　　蓉花：“那你为啥老躲着我？”
　　严光：“不是躲着，是要正视现实。”
　　28.蓉花房内，夜，内。（闪回）
　　蓉花站在窗口上向外看。
　　怡红院门口青楼女子的拉客活动映入她的眼帘。
　　29.怡红院门口，夜，外。（闪回）
　　严光蹒跚地走着，嘴里念叨着“荣华，荣华……”。
　　几个青楼女子围上来。又拉又扯。
　　青楼女：（争相拉扯）“少爷，里面请……”
　　严光：（着急地）“你们别拉我，我想我的荣华！”
　　几个青楼女一听“蓉花”，气的扭头走了。
　　30.土台上，日，外。
　　蓉花：“什么现实？你是不是有老婆了？你那天喝醉了酒，嘴上老是说蓉花。蓉花是谁？她是不是你老婆啊？”
　　严光：（不耐烦地）“不是的，我给你说多少遍了。你别疑神疑鬼好不好？”
　　蓉花：“不是更好。反正这村上的人，都说咱俩是天生的一对，是前世姻缘！”
　　（严光画外音）“多天真的姑娘啊，怪不得容易上当受骗。王娟也结婚几天了，不知过的咋样，是该去看看她。”
　　严光：（笑笑）“真拿你没办法！”
　　蓉花：（高兴地）“我就知道你会陪我去的！”
　　严光：“你真傻！”
　　蓉花：（天真地）“为了你，傻就傻呗！”
　　31.骡马大会上，日，外。
　　骡马大会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严光骑一匹枣红马，蓉花骑一匹雪白马，并驾齐驱在骡马大会上。
　　大会上有人在喊：“快来看呀，前面大楼里，刘千金抛绣球选女婿，快来抢绣球呀！”
　　大会上人们在互相拥挤着往前移动。
　　严光：“这条街上人太多，干脆绕道走吧？”
　　蓉花：“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为什么要绕道走？”
　　严光：（皱着眉头）“都是抛绣球吸引的人，其实也没啥好看的。不如到别处去看看！”
　　蓉花：“还没见过抛绣球选婿的，怪稀罕好玩的，还是看看吧！”
　　严光和蓉花骑着马，被涌动的人流分开。
　　严光在前，蓉花在后，裹在人潮中前行。
　　人们抬着头，注视着大街两边的楼房。
　　32.二楼窗户处，日，外。
　　二楼一个窗户敞开着。
　　一个俊俏的姑娘手拿绣球，看着下面拥挤的人们。
　　骑在马上的严光进入选婿姑娘的眼帘。
　　姑娘举起绣球，从窗户上抛向严光。
　　33.骡马大会上，日，外。
　　蓉花：（看到绣球向严光抛去，高兴地）“看到没有，绣球从楼上抛下来了！快看呀，庄先生！绣球拖着长长的飘带，向你落下来了！”
　　严光忙抬起头，扭着脖子找绣球。
　　（严光画外音）：“我怎么没看到，绣球在哪里呀？”
　　绣球落到严光头顶上，又一下跳到他怀里。
　　严光要把绣球抛出去，绣球的飘带缠在了他的脖子上，怎么也抛不出去。
　　严光正在解缠在脖子上的绣球飘带，过来几个虎彪大汉，把他团团围住。
　　严光连人带马被带进大楼里，然后关上了门。
　　蓉花见严光被绣球抛中，被推进大楼里，脸色大变。
　　（蓉花画外音）“我为啥要他来看抛绣球？真傻！不行，我得去找抛绣球的人，要回庄先生！”
　　34.大门外，日，外。
　　蓉花跳下马，站在大门前敲门。
　　门闪开一条缝，传出一个声音：“找谁？”
　　蓉花：“找我男人。”
　　门内声音：“你男人是谁？”
　　蓉花：“庄井。”
　　门内声音：“干什么的？”
　　蓉花：“就是被抛中绣球的那个男人！”
　　门内声音：“被小姐的绣球抛中的男人，他就是小姐的佳婿。这里没有你的男人，你走吧！”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蓉花：（用力敲门，着急地）“开门，快开门！”
　　大门打开，走出一女仆。
　　女仆：“你叫什么名字？”
　　蓉花：“我叫蓉花！”
　　女仆：“你进来吧！”
　　35.刘庚府女宾房，日，内。
　　蓉花跟随仆人走进刘庚府女宾房。
　　仆人：“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蓉花：（着急地）“俺男人呢？”
　　仆人：（睁大眼睛）“千万别胡说八道，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蓉花：（面色恐惧）“庄先生在哪？”
　　仆人：“庄先生他很好，他让好好照顾你。”
　　蓉花：“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仆人：“他正在和小姐商量婚姻大事。”
　　蓉花：（生气地）“不可能，庄先生爱的是我！”
　　仆人：“但他命中是小姐的佳婿，这是上天地安排。”
　　蓉花：“我要见庄先生！”
　　仆人：“我说过了，庄先生正在和小姐商量婚姻大事！”
　　仆人说完走出女宾房。
　　（画外音）“抛绣球选婿的刘千金，不是别人。她是汉王台镇封疆大吏刘庚的独生女儿刘丽平。”
　　36.刘庚府男宾房，日，内。
　　严光和刘丽平坐在男宾房。
　　刘丽平：（怒视着严光）“那个女孩是谁？”
　　严光看了看刘丽平不说话。
　　刘丽平：“是你老婆？”
　　严光摇了摇头。
　　刘丽平：“是你未婚妻？”
　　严光摇了摇头。
　　刘丽平：“您俩在马上有说不完的话，怎么进了我们刘府装起哑巴来了。”
　　严光：“刘小姐，你还是放我们回去吧。”
　　刘丽平：（冷笑一声）“你已是我的郎君，岂能轻易放你回去。”
　　刘丽平说完走出房去。
　　37.刘庚府女宾房，日，内。
　　仆人：（把饭菜送到蓉花面前的桌子上）“请用餐！”
　　蓉花：（生气地）“端走，我不吃！”
　　仆人：“我的任务是端来，不是端走！”
　　仆人说完转身离去。
　　刘丽平：（走进女宾房，站在蓉花面前，客气地）“你怎么不吃饭？”
　　蓉花：（生气地）“你是谁？”
　　刘丽平：“不吃饭和我是谁没关系吧？”
　　蓉花：“就是因为你，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刘丽平：“你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和我争啊！”
　　蓉花：“庄先生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给你争什么？是你给我争！”
　　刘丽平：“他不是你的。你们没有拜堂成亲。”
　　蓉花：“谁说没拜堂成亲，觉都睡过了！”
　　刘丽平：（笑笑）“觉都睡了，你还让他来接绣球干嘛？”
　　蓉花：（气愤地）“你……你……”
　　38.却非殿，日，内。
　　刘秀帝坐在御座上。
　　黄门郎：（站在堂上，手举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邓禹大司徒之职免，专司右将军之职。钦此。建武三年闰正月乙巳日。”
　　邓禹：（躬身揖手）“谢之隆恩！”
　　黄门郎：“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命伏湛为大司徒。钦此。”
　　刘秀帝：“用严光画像寻找严光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侯霸：（出班揖手）“正在顺利进行中！”
　　刘秀帝：“务必加快进度，有消息要及时禀报给朕！”
　　侯霸：“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