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2）

　　23.王娟房内，日，内。（闪回）
　　王娟：（生气地）“你救我干什么，你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让人家都看我的笑话。你好狠的心哪！你让我去死吧！你嫌弃我你救我干什么呀？你这是存心想祸害我啊！”
　　牛大成：“好孩子，你要冷静。婚姻是人生大事，你得容庄先生想一想呀！你说是不是？”
　　王娟：（气愤地）“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不认识。谁不知道谁啊！明明就是嫌弃我嘛！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多好啊，省得让人嫌弃！”
　　牛大成：“你再说死死的，我真的要生气了！再说啦，庄先生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严光：（紧锁眉头）“我不是嫌弃你。你和马成龙好了几年了，彼此都很有感情。你是因为他爹娘反对，你才对马成龙失去了信心。如果马成龙的爹娘不反对，你还会这样吗？再说人家马成龙对你如此痴情，你是不能辜负人家的。这是你的福气，你到哪里去找马成龙这样的男人啊！”
　　王娟抽泣着，瞟了严光一眼。
　　牛大成：“如果庄先生不能说服马千里，庄先生就和你成亲。你们俩个想想，这样行不行？”
　　（严光画外音）“也只有这个法才能稳住王娟的心，给她一线生的希望！”
　　严光：“老爹这个办法好，我同意！”
　　王娟没有吭声，点了点头。
　　24.酒楼里，日，内。
　　严光：“你说的这可不是理由。我是在帮娟子，不是帮你。”
　　马成龙：“你这话是咋说的，我和娟子难道还不是一回事吗？”
　　严光：“咋能是一回事呢？你的爹娘，只是不接受娟子，并没说不接受你呀！我只是让他们二老接受了娟子。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钱呢？”
　　马成龙：“你读过太学，我没读过，我说不过你。就算是我替娟子谢你的，这总可以吧！”
　　严光：“你替娟子办事，是理所当然。但你替她办这件事，我不能接受！”
　　马成龙：“为什么呀？”
　　严光：“我本来是为娟子做了一件好事，如果我收了你的钱，这好事就变成了坏事！”
　　马成龙：“这是为什么呀？”
　　严光：“这不明摆着，让娟子欠你一份人情啊！”
　　马成龙：“好了，我说不过你。这谢钱我不给了。这是小弟送你买官的钱，总可以了吧。我知道这不够，明天我再给你送一万钱。你先把这一千钱收下！”
　　严光：（从身上掏出一包钱往桌上一放）“哥不缺钱，你还是收起来吧！”
　　马成龙：“你有是你的。我的钱，你今天非收下不可。要不然，就是看不起人！”
　　严光：“何出此言！”
　　马成龙：“你分明是找理由，不想收我的钱。你既然有钱，为什么不去买个官当？以了却自己的心愿！”
　　严光：“官和钱没关系。”
　　马成龙：“你为什么不去做官呢？”
　　严光：“不想做官行了吧？”
　　马成龙：“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有事瞒着我！”
　　严光：“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马成龙：（生气地）“你不收下我这一千钱，我不会喝这个酒的！”
　　严光：“你事出无名，我凭什么收你的钱？”
　　马成龙：“反正我说不过你，这钱非收下不可！”
　　马成龙说完把两包钱捆在了严光的裤带上。一边拴一包，全拴的死扣。
　　严光：（手在胡乱地解绳子，没能解开）“这么重，你想压死我呀！”
　　马成龙：“你就别解了，到客栈去解吧。来，来，喝酒！”
　　严光：“我是喝的差不多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这可是最后一杯！”
　　马成龙：“我也是舍命陪君子。今天不同寻常，要一醉方休！”
　　严光：“干，干！”
　　25单间门口，日，内。
　　一个衣不遮体的小男孩走进来，看着严光和马成龙，伸着双手。
　　小男孩：“先生，可怜可怜俺，给点吃的吧！”
　　严光突然睁大眼睛，走去一把拉过小男孩，紧紧搂在怀里，亲热着。
　　严光：“荣华，我可怜的孩子，爹不在家，你咋要起饭来了？”
　　小男孩：“我不是荣华，我是狗蛋！”
　　小男孩说完从严光的怀里挣脱出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严光。
　　小男孩：“先生，我饿！”
　　严光拉着小男孩，走到餐桌前，拿起一只烧鸡，递到小男孩手里。
　　小男孩接过烧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严光摸摸身上，掏出一把钱，全都给了小男孩。
　　马成龙愕然，看看严光。把一只烧鸭递给了小男孩。也从身上掏出一把钱，塞到小男孩的衣兜里。
　　小男孩笑着离去。
　　26.客栈，夜，内外。
　　马成龙：（看着精神恍惚的严光）“是不是想儿子了？刚离开一天，就想成这样！明天回到家，见到儿子就好了。就暂且忍忍吧！”
　　严光：“我喝多了，说糊话！”
　　马成龙：“今天这酒就喝到这儿了，我现在就送你到客栈。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回家，就能见到儿子荣华了！”
　　严光：“谢，谢谢！”
　　严光和马成龙晃晃悠悠地走出酒楼。
　　严光和马成龙来到汉王台镇客栈门口。
　　马成龙：“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睡一觉就好了。”
　　严光：（迷迷怔怔）“进去坐坐再走呗。”
　　马成龙：“不啦，我走了！”
　　马成龙说完晃晃悠悠地离去。
　　严光嘴里念叨着“荣华，荣华”走进客栈。
　　严光念叨着“荣华”的名字又走出客栈。
　　27.街道上，夜，外。
　　街道两旁商铺的灯笼在亮着。
　　严光念叨着“荣华”的名字，晃晃悠悠地走着。
　　街上的行人有的在看严光一眼。
　　28.怡红院门口，夜，外。
　　一座豪华的门楼上，挂着十几盏大灯笼，显得格外耀眼。
　　严光蹒跚地走着，嘴里念叨着“荣华，荣华……”。
　　几个青楼女子围上来。又拉又扯。
　　青楼女：（争相拉扯）“少爷，里面请……”
　　严光：（着急地）“你们别拉我，我想我的荣华！”
　　几个青楼女一听“蓉花”，气的扭头走了。
　　29.怡红院，夜，外。
　　二老鸨拉着严光不松手，拽进怡红院。
　　二老鸨：“老鸨，有一位客人，点名让“蓉花”侍候。你快来呀！”
　　老鸨：（走过来高兴地）“是不是蓉花的老相好，知道了她在这里？”
　　二老鸨：“她有什么老相好，她还是个雏子。一定是慕名而来的客人，你看他腰里那两大包，你再看看他穿的衣裳，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
　　老鸨：“蓉花不接客，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个客人想让她侍候，被她打得鼻青脸肿。不但没捞着钱，反倒赔给客人不少钱，还影响了生意。还是让他走吧！”
　　30.老鸨房内，夜，内。（回忆）
　　一个嫖客流着鼻血，在和老鸨理论。
　　嫖客：“你不赔我二百钱，我让你开不成门！”
　　老鸨：“我退给你钱就不错了，要我赔你钱没门！”
　　嫖客：“挨了娼妓的打，一辈子都晦气，你还得给我加一百钱的精神损失费！”
　　老鸨：“下次你再来，给你找个更好的姑娘，一个钱不要。”
　　嫖客：“下次，还有下次？三百钱少一个子也不行！”
　　31.蓉花房外，夜，外。（回忆）
　　老鸨在用手敲门。
　　老鸨：（高声）“蓉花，开门，开门！”
　　房内无有回应。
　　老鸨：（用锁把门锁上，气愤地）“我让你不开门！”
　　（画外音）“蓉花被锁在屋里三天三夜才开了门，并被暴打了一顿。但蓉花仍然不接客。”
　　32.怡红院，夜，外。
　　老鸨：（心有余悸）“还是让他快点走吧！”
　　严光低着头，嘴里还在念叨着“荣华”的名字。
　　二老鸨：“也不能老任着她的性子来，她老不接客，谁养活她。再说，这个客人是点名要的她。说不定八九能成事！”
　　老鸨：（看着严光）“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严光：“我想荣华，我想荣华！”
　　老鸨：“那好吧，就把他送到蓉花房里去！”
　　33.青楼，夜，内。
　　老鸨扶着东倒西歪的严光，眼睛却一直盯着严光腰间的两包钱。
　　严光：（自言自语）“你这是领我上哪里呀？”
　　老鸨：“你不是想蓉花吗？她在楼上等你呢！”
　　严光：“我想荣华，我想荣华。”
　　老鸨带严光来到二楼一房间门前。
　　34.蓉花房外，夜，外。
　　老鸨：（高兴地）“蓉花，有客人要见你。你开开门让他进去！”
　　房门被打开，门里站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老鸨：（愧疚地）“上次都怪娘脾气不好，还请蓉儿多担待！”
　　蓉花：（笑笑）“我早忘了！”
　　老鸨：“好好侍候这位客人，娘亏待不了你！”
　　蓉花：（得意地）“知道，你就放心吧！”
　　蓉花说完一把把严光拉进屋。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老鸨：（得意地）“我就知道你有等急的这一天。”
　　老鸨乐的合不拢嘴，嘿嘿地笑着走下楼梯。
　　35.蓉花房内，夜，内。
　　蓉花把东倒西歪的严光扶进屋。
　　（蓉花画外音）“一看就知道是个误入妓院的酒晕子，并不是什么嫖客。万一他对自己不轨，量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何不痛快接纳了他，兴许能救出自己！”
　　严光进了蓉花的房间，刚关上门，就瘫倒在地上。
　　蓉花：（着急地）“先生，先生，你起来，到床上去睡！”
　　严光躺在地上不动弹。
　　蓉花拉着严光的手往上拽，拽不起来。
　　蓉花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去抱严光的腰，往床上拖。
　　蓉花把严光上身放到床上，又去抱腿，把他推到床上。
　　蓉花给严光喂水，他不张口。
　　蓉花把被子给严光盖上。
　　蓉花坐在椅子上打盹。
　　36.御书房，夜，内。
　　御书房点着高脚灯。房内明亮。
　　刘秀在看墙上挂着的严光画像。（画像特写）
　　黄门郎张五好：（站在刘秀一旁）“陛下，五更鼓已响过，还是早早安寝吧。”
　　刘秀帝：“朕在看看子陵的画像还有什么不像的地方。这画像只有画的十分的像子陵，才能有十分的把握找到他。”
　　张五好：“陛下龙体要紧，明天再看不迟。”
　　刘秀帝：“朕不是想子陵心切吗。想尽快找到他，也好了却朕的一大心愿。”
　　37.蓉花房内，夜，内。
　　严光醒了，揉揉眼睛，囔囔鼻子。
　　严光：（疑惑）“咋是闺房的味道？成龙，马成龙，我这是在哪里？”
　　严光折起身子。扭脸一看，灯光下有一女子，坐在椅子上打盹。他皱皱眉头。
　　（严光画外音）“咋在人家闺房里睡觉？马成龙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严光忙跳下床，蹑手蹑脚朝房门口走去。
　　蓉花：（醒了，忙上前拦住严光）“你要去哪里？”
　　严光：（惊讶）“姑娘，我怎么会在你床上睡觉？这是怎么回事？”
　　蓉花：（笑笑）“你不是想我吗？要找我吗？看到我了，找到我了，咋又要不告而别呢？”
　　严光：“我根本不认识你，咋会找你，咋会想你呢？这不是笑话吗？一定是误会！”
　　蓉花：“不认识我，你老叫我的名字干什么？还老说想我干什么？”
　　严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叫你的名字呢？”
　　蓉花：“不知道，你为什么老叫蓉花？”
　　严光眨眨眼睛。
　　38.酒楼门口，日，外。（闪回）
　　严光：（走出酒楼）“荣华，荣华……”
　　39.蓉花房内，夜，内。
　　（严光画外音）“一定是自己喝多了，嘴上老念叨儿子荣华的名字，被她们误会了。”
　　严光：“不可能的！”
　　严光说着就要去开门。
　　蓉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严光的腿抽泣。
　　蓉花：“我不让你走！”
　　严光：（一脚把蓉花踢开，气愤地）“不要脸，臭妓女，岂可玷污我的清白！”
　　蓉花：（猛地站起身，指着严光怒斥）“别自以为清高，其实连妓女都不如！妓女怎么啦？赃官还不如妓女呢！妓女不是因生活所迫，就是被坏人拐卖，才落入风尘。而赃官家里有资产千万，还要千方百计盘剥百姓、侵吞公家钱财。他们妻妾成群，还要霸占良家女子。这些赃官，才是名副其实的男盗女娼。你给我滚！”
　　严光吓了一跳，转身看着蓉花。
　　蓉花：（怒视着严光，浑身在颤抖，呵斥）“你走啊！你咋不走啊？”
　　蓉花：（往外推严光）“你走，你走！”
　　（严光画外音）“这女子一定有苦衷，决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女人！”
　　严光朝房里推蓉花。
　　蓉花扑到严光的怀里，失声痛哭。
　　40.蓉花房内，夜，内。（闪回）
　　蓉花站在窗口上向外看。
　　怡红院门口青楼女子的拉客活动映入她的眼帘。
　　41.怡红院门口，夜，外。（闪回）
　　一座豪华的门楼上，挂着十几盏大灯笼，显得格外耀眼。
　　严光蹒跚地走着，嘴里念叨着“荣华，荣华……”。
　　几个青楼女子围上来。又拉又扯。
　　青楼女：（争相拉扯）“少爷，里面请……”
　　严光：（着急地）“你们别拉我，我想我的荣华！”
　　几个青楼女一听“蓉花”，气的扭头走了。
　　42.蓉花房内，夜，内。
　　严光：（自责）“我刚才的话说重了，请你原谅。妓女也是人，妓女也有自尊，妓女……”
　　蓉花：（眼一瞪，一把推开严光）“你一句一个妓女，谁是妓女？”
　　严光：（紧缩双眉看着蓉花）“你不是妓女，你在妓院干什么？”
　　蓉花：（难过地）“我是被拐卖到怡红院的，从没接过客。我不想落入风尘，但又没钱赎身！”
　　严光：“既然你想从良……”
　　蓉花：（生气地）“我在你脑子里，是不是就是一盆污水？什么从良？我本来就是良家女子，根本不存在从良不从良的事！”
　　严光：“听你这么说，你也就不存在赎不赎身的问题，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蓉花：（着急地）“不赎身，她们会让我离开怡红院吗？”
　　严光：“看来我还得付钱给老鸨儿。”
　　蓉花：“钱我不会让你白付的，我可以给你当老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当奴婢。不过给老鸨儿说的时候，你得说喜欢我，要娶我做老婆。要不然，她不会轻易答应的！”
　　严光：“照你说的办就是了，免得万一办不成，你又该说我是成心的！”
　　蓉花：“老鸨儿财迷，有钱就行。保证能办成，你就放心吧！”
　　43.蓉花房外，晨，外。
　　旭日东升，阳光照在窗子上。
　　老鸨侧耳贴在门上听着。
　　（老鸨画外音）“蓉花能接下这位客，就不愁她以后不接客。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就又多了一棵摇钱树。我买她用的一百钱也没白花。”
　　44.蓉花房里，晨，内。
　　蓉花打开房门，挎着严光的胳臂，朝外走。
　　45.蓉花房外，晨，外。
　　老鸨站在房门外，忙退后一步。
　　老鸨：（尴尬地）“二位早上好！这是干什么去呀？”
　　蓉花：（微微一笑）“去给你请安哪！”
　　老鸨：（受宠若惊的样子）“你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