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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2)

作品名称:井底避征召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21-10-17 15:03:03      字数:5374

  22.御书房,日,内。
  刘秀帝请画师画严光画像,御书房挂着严光画像。
  虞延走进御书房,看着严光的画像,惊呆了。
  23.顺来客栈,日,内(闪回)
  严光和虞延坐在客房里。
  虞延在桌子上晾晒“子陵兄,我们的理想已经实现,请速来洛阳共商国事!”
  的纸条。
  严光:(装糊涂)“你这又是晾晒的什么呀?”
  虞延:(看看严光小声神秘的)“诏书!”
  严光:“诏什么书?”
  虞延:(趴在严光耳朵上小声)“召严光之书!”
  严光:“严光是谁?”
  虞延:(注视着严光)“当今皇帝的同窗知己”
  严光:“是谁召他?”
  虞延:“皇帝!”
  严光:(看着虞延故作害怕地)“你咋敢把皇帝写的东西随便让外人看!”
  虞延:“不是老天爷下大雨,我咋会住到这客栈来?不是老天爷下大雨,皇
  帝交办的两样圣旨,咋会淋湿?不淋湿我咋会拿出来晾晒?不晾晒这圣旨就会变成废纸!刚才我肚子疼要去茅厕,所以才让你帮我看一下,是怕被别人拿了去。看来你和陛下有缘!要不咋会被你看到?”
  严光:“你甭怕,我什么都没看见。”
  虞延:“你不是算命先生吗?你算算我奉旨余姚之行顺不顺利?”
  严光:“路上不顺利事小,接不到人事大!”
  虞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严光)“为何会接不到人?”
  严光:“他如果愿意去,还用皇帝来接他吗?他自会去的?”
  虞延:(惊愕地看着严光)“还有对荣华富贵无动于衷的人?””
  严光:“他若有此心,就不用陛下来请了!”
  虞延:(指着严光)“如果是先生你呢?””
  严光:(大笑)“我那有这福气。如果是我,我就不用到处算卦行医谋生了!”虞延:“你既是算命先生,你算算严光会不会去洛阳?”
  严光:“我刚才说了,他不会去的。”
  虞延:“我看你这卦算的也不咋的!我晾晒的这两道圣旨是干啥的?皇帝就
  是让带给严光看的。还怕他不服征召?”
  严光:“不信你就走着瞧!”
  虞延:“你要是算准了,我让陛下把你招进宫去。”
  严光:(笑笑)“一言为定!”
  24.饭馆里,日,内。(闪回)
  严光和虞延坐在饭馆里吃饭。
  虞延:“在这客栈都呆两天了,明天说什么我也得上路,陛下一定等急了!”
  严光:“要怪就怪老天爷老是下雨,咋能会怪到你呢?”
  虞延:“庄先生,有幸遇到你,真是太长见识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面?”
  严光:“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嘛!”
  25.御书房,日,内。
  虞延看着严光画像。
  (虞延画外音)“这不是顺来客栈的算命先生庄井吗?”
  虞延:(揖手)“请问陛下,这是画的谁的画像?”
  刘秀帝:“他就是朕让你请的严光啊!”
  虞延:(惊讶地)“天哪,在淮南顺来客栈和我住在一个房间的算命先生原来就是严先生!早看了这画像,也不至于空手而归了!”
  刘秀帝:(激动地)“果真如此!”
  虞延:(又看了看严光画像)“一点不错,就是他!”
  刘秀帝:(高兴地)“看来是需要更多的人认识严光画像,才能找到他!
  26.却非殿朝堂上,日,外。
  黄门郎张五好拿着严光画像,在朝堂上走了两趟。
  刘秀帝:(坐在朝堂上,看着堂下群臣)“这是严光的画像。为什么要让大家看看严光的画像呢?这次虞延奉旨前去下诏请子陵,途中竟与避召的子陵同住一个客房。如果虞延早看了他的画像,也不会白跑一趟了!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为什么让你们看严光画像了吧!”
  众大臣:(小声)“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刘秀帝:(难过地)“严光是朕的同窗知己,朕深知他的贤能,才命虞延前去请他入朝共商国事,但他却不知了去向,实在令人惋惜!”
  博士范升:“陛下,臣听说尧帝不依赖许由巢父,而在天下称帝建号。周朝也不依靠伯夷、叔齐,而成就了王道。前太原周党等人,蒙受厚恩,使者三聘,乃肯上车。及见于帝廷,竟不以礼屈,伏而不谒,偃蹇娇悍,有失臣道。其实周党等人,文不能演义,武不能死君,钓采华名而已。今严光与前周党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严光不过一介钓夫,竟置陛下恩泽予不顾,遁而不出,必为虚狂之徒,弃求之不足惜也!”
  刘秀帝:(不悦)“范爱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妄下断言,枉为博士!敢问范爱卿,严光身高几尺几寸?是黑是白?是胖是瘦?是爱吃酸还是爱吃辣?”
  范升:“启禀陛下,臣从未见过严光,这些一概不知!”
  刘秀帝:(看着范升)“你连子陵都不曾见过,怎么知道他文不能演义、武不能死君、钓采华名?”
  范升哑口无言,低着头不再吭声。
  刘秀帝:“严光不是范爱卿说的那样。恰恰相反,他是文能演义、武能死君。他最痛恨的就是钓采华名之人。他是酷爱垂钓,但不能因为他酷爱垂钓,就成了被人诽谤的口实。哪一个人没有爱好?不能因为有某种喜好,就全盘否定人家。众爱卿说说,朕讲的有没有道理?”
  众大臣:“陛下圣明!”
  27.三岩村街上,日,外。
  严光穿戴一新,走在三岩村大街上。
  牛根迎面走来。
  牛根:(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严光)“这一大早的,穿的像新郎官似的。这是干什么去呀?不会是去汉王台镇赶骡马大会吧?好像骡马大会是明天才开始?”
  严光把两只胳臂抬了抬,左右看了看。
  严光:(笑笑)“我真的像新郎官吗?”
  牛根:“比新郎官还像新郎官。你穿这么好的衣服,到底是干什么去呀?”
  严光:(笑笑)“相亲,相亲!”
  牛根:“有你这身衣裳,啥样的姑娘勾不来啊!”
  严光:“借你的吉言,一定会马到成功!”
  牛根:“对,骑上马就更帅气,新郎官变成武官了!”
  严光:“骑上马?还能变成武官?”
  牛根:“是的,骑上马就是武官!”
  严光:“哪里有马骑啊?”
  牛根:“村东头大财主周瑞家,前天刚从漠北进了几匹好马。你敢骑吗?”
  严光:“再烈性的马,本人也敢骑。问题是人家借不借给!”
  牛根:“别人不借给,你庄先生还能不借给吗?”
  严光:“那我就厚着脸皮去试试?”
  牛根:“祝你好运!”
  28.马棚里,日,内。
  周瑞正在马棚里给马添饲料。
  严光走进马棚。
  周瑞:(惊奇地)“庄先生,稀客稀客,今天咋有空来寒舍走走?”
  严光:“听说您从漠北购进几匹骏马,特来看看。”
  周瑞:“庄先生轻易不来寒舍,请坐下喝两杯!”
  严光:“不客气,看看就走。”
  周瑞:“看庄先生这身打扮,好像是有什么要事。”
  严光:“也不是什么要事,有人托我去汉王台镇说亲,路过你家门口,想起您新购进的马来,顺便进来看看。”
  周瑞:“庄先生也喜欢马?”
  严光:“喜欢,特喜欢。特别是漠北马,尤其喜欢!”
  严光说完转身就走。
  29.院子里,日,外。
  严光在院子里停住脚。
  周瑞:(追到院子里)“庄先生,到汉王台镇近百里,你走到天也就黑了,还说什么亲。不如骑上我的马去。这样又不累又不耽误事。”
  严光:(转过身,看着周瑞,高兴地)“骑马去?”
  周瑞:“有现成的马,为什么不骑马去呢?马都在这里拴着呢,你想骑哪匹就骑哪匹!”
  严光:(掏出一百钱,交给周瑞)“这是租金,你先拿着,不够回来补上。”
  周瑞:(推辞)“庄先生,你这就见外了。权当是你给我驯马了。我正愁没人敢骑这些马呢!”
  严光:“哪能白骑你的马呢?”
  周瑞:“一个村里住着,谁不用谁呢!”
  严光:(收起钱笑笑)“那我就不可气了!”
  30.马棚里,日,内。
  严光和周瑞走进马棚。
  严光走进马圈,挑了一匹高大的枣红马。
  周瑞:“没想到庄先生还有这本事!这匹马的性子最刚烈!”
  严光:“骑就骑烈性马,这才有意思嘛!”
  31.院门外,日,外。
  严光牵着马走到门外。
  周瑞:“庄先生,一路顺风!”
  严光:“谢谢你的吉言!”
  严光翻身上马,一扬鞭子,枣红马腾起四蹄,奔驰远去。
  周瑞站在家门口,看着渐渐运去的严光,直摇头。
  周瑞:“真是一物降一物,强手下面烈马也自乖!”
  32.客栈,日,内。
  严光骑马走进客栈。
  店小二上前接过马。
  33.客房,日,内。
  严光走进客房。
  店小二:“客官,有什么吩咐,本店竭诚为您效劳!”
  严光:“汉王台镇能用新币吗?”
  店小二:“现在还没有新汉币,所以新币和前汉的五铢钱都能用,还是以新币为主。汉王台镇的骡马大会,是齐地有名的大会。汇聚八方财神,生意兴隆。什么样的钱票都能用,你尽管放心!”
  严光:“请问是否知道马千里家?”
  店小二:(笑笑)“何止是汉王台镇的人知道,齐地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光有无数处庄园,还有粮食、木材、绸缎、布匹、铁器等大宗商行。不知你想给马家做什么生意?”
  严光:“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你能不能把马成龙先生给我请到这里来?”
  店小二:(笑笑)“你认识他?”
  严光:“做生意何必一定认识?”
  店小二:“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马成龙失恋了,得了相思病,不愿意见人。正和他爹闹别扭呢!”
  严光:“他失恋了,得了相思病。和他爹闹什么别扭?”
  店小二:“这事说起来话长。简言之,就是儿子相中的媳妇,儿子的爹娘没相中。”
  严光:“为什么呀?”
  店小二:“门不当户不对,男女不般配呗!”
  店小二说完,偷偷笑了。
  严光:“你笑什么?”
  店小二:“这事遗传。马成龙的爹,当年就是这样。爱上了一个穷人家的姑娘。就是现在马千里的夫人,马成龙的娘。天下的事,就是这样的怪。这种人,又重感情又爱面子,真是活受罪!”
  严光:“你能不能把马成龙请来啊?”
  店小二:“不好请的,他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谢绝见客!”
  严光:(拿出碧玉镯,交给店小二)“请你把这个交给马成龙,他就会跟你到这里来的。”
  店小二:(推辞)“小的实在没这本事!”
  严光:(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小钱,放到店小二手上)“拜托了!”
  店小二:(笑眯眯)“小的愿意效劳!”
  店小二收好钱,一溜小跑出了客房。
  34.客栈,日,外。
  一顶花轿在客栈门口落地。
  马成龙从轿子里钻出来,跟在店小二身后,朝客栈里走来。
  35.客房内,日,内。
  严光正坐在客房里纳闷。
  店小二:(领着马成龙走进客房)“这位就是马成龙,你们聊。有事随时叫我。”
  店小二说完匆匆退了出去。
  马成龙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严光。
  36.珠宝店,日,内。(闪回)
  马成龙和王娟在珠宝店看珠宝。
  马成龙:“喜欢那个咱就买那个。”
  王娟:(指着一个质量、颜色、雕工和器型都很漂亮的碧玉镯)“我喜欢这个,又大又漂亮,怕是太贵了吧!”
  马成龙:“只要你喜欢,不管多少钱咱都买!”
  马成龙拿起碧玉镯给王娟带上。
  37.客房内,日,内。
  严光上下打量着马成龙。
  马成龙:(怒容满面)“你就是替娟子来退碧玉镯的吗?”
  严光话没说出口,马成龙的拳头就朝严光打去。
  严光:(一把抓住马成龙的手腕,笑了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成龙:(气愤地)“你心里明白!”
  严光:“我不明白!”
  马成龙:“你装糊涂!”
  严光:“我真不明白,敢对天明誓!”
  马成龙:(掏出碧玉镯)“娟子为什么退还我碧玉镯?还不都是因为你!”
  38.王娟家,日,内。(闪回)
  严光和王娟坐在屋里。
  严光:“怎么才能把马成龙请到客栈呢?”
  王娟:(从手腕上摘下碧玉镯交给严光)“让人把这个交给他,他一定会来见你。”
  严光接过碧玉镯。
  39.客房内,日,内。
  严光:(松开马成龙的手笑笑)“你想歪了。我是受娟子重托,来说服你父亲的!”
  马成龙:(瞪大眼睛)“不是要把碧玉镯退还给我呀?”
  严光:(一把夺过碧玉镯,高兴地)“娟子再三叮嘱我,碧玉镯不能丢。你想的美!我还得拿回去交差呢!”
  马成龙:“你让店小二给我碧玉镯干什么?”
  严光:“来时我和娟子商量了半天,咋着和你见面。我又不认识你,又不能盲目去你府上。为了把你邀出来,才想出这个办法。没想到你会误会!”
  马成龙:“娟子还好吗?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她!”
  40.坟茔上,日,外。(闪回)
  王娟把头伸进树杈上的绳索里。
  严光朝坟茔飞跑过去。
  严光把王娟从树杈上抱下来。
  41.客房内,日,内。
  马成龙看着严光。
  严光:(眼眶湿润了)“昨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娟子了。我问她为什么寻短见,她说她想你,却见不到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好久没去看她了?”
  马成龙:(顿时哭成了泪人)“娟子现在她没事吧?”
  严光:“我答应她,一定要说服你父亲。让你接受娟子,让你早点把她娶过来成亲。她这才答应要为你好好活着!”
  42.马厩里,日,外。(闪回)
  马在马厩里吃草。
  马厩的门落一把大锁。
  43.客房内,日,内。
  严光看着马成龙。
  马成龙:“爹娘看我整天精神恍惚,怕我骑马出事,就把马锁了起来。没有马骑,去看一次娟子,来回二百里。一天回不来,害怕娟子为难,就不大去了。”
  严光:“你坐花轿,就是因为没了马骑?”
  马成龙:(难为情地)“不好意思,这是母亲的轿子!”
  严光:“你看我能说服你父亲吗?”
  马成龙:“我看难。不过可以试试!”
  严光:“你母亲什么态度?”
  马成龙:“母亲原来还是同意的。但父亲反对,她也没法。后来娟子结了婚,她丈夫又死了。她成了寡妇,母亲也不同意了。说娟子命毒克夫,怕把我克死了!”
  严光:“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马成龙:“我敢对天明誓,我对娟子的爱始终如一。她嫁人不是她的错。她像我一样,做不了自己的主。我此生此世,非娟子不娶!”
  严光:“你说的太好了,希望你的行动会像说的一样好!”
  马成龙:“你什么意思啊,好像我说的不是真心话?”
  严光:“你先别激动。你说说,你为了爱娟子,都做了那些事?除了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以外。”
  马成龙看看严光,没有说话。
  严光:“比如你的父亲反对,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的母亲不同意,你又做了些什么?你向他们表示过你的决心吗?你都二十五岁了,不仅应该有自己的主见,而且应该为实现主见去努力才行。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
  马成龙:“你讲得太好了,正中我的要害。以后你就看我的行动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做做爹娘的工作!”
  严光:“我答应你,尽力说服你的父母。”
  马成龙:“你作为我的朋友,去见他们如何?”
  严光:(激动地抓住马成龙的手)“英雄所见略同!这不是一次寻常的拜见!”
  严光说完在马成龙耳边嘀咕了几句。
  马成龙点了点头,笑了。然后走出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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