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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保卫区农会主任

作品名称:陆子奇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21-10-17 11:08:45      字数:7107

  把盛简礼送日本鬼子的两船粮食拦下来分了,事后陆子奇召集柴桥党支部和农会干部贺有根等开会分析:“盛简礼一定不会罢休,必然会进行报复抓人的。”于是研究了对付办法:“第一,如果有人给抓去了,做好被捕同志的家属工作,进行慰问;第二设法营救被捕同志。”
  果然不出所料,伪区长盛礼简在一阵慌乱之后,一方面放出谣言:“供销合作社投机倒把,高利盘剥,还敢抢过路粮食,柴桥供销社和柴桥地区有共产党在捣乱。”一方面他亲自跑到流亡在宁海县的镇海县的国民党政府县长周启植哭诉,说:“顾荆庸发动当地无赖和不明真相的农民,拦船夺了我想送到镇海去的两船国库粮。他们无法无天还敢打押运粮食的警察,这帮农民和土匪一样,得要把为首的几个头头抓起来送到县政府去法办。把这些粮食夺回来。”
  国民党县长周启植听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有这样的事?那还了得。”就在去年他还听说这帮农民吃大户,到处抢粮,现在竟敢抢政府的粮食了。”
  一天半夜里,柴桥区长盛礼简和县长周启植亲自带领了十几个警察,来到柴桥先后把乡农会主任贺有根等三个带头参加拦船夺粮的农民,和镇海农会干事长兼区农会主任顾荆庸,都五花大绑地到抓到柴桥区警察所关押起来。
  贺有根母亲来找陆子奇,有根娘哭涕抹泪地向陆子奇说“陆辅导员,我儿子有根叫国民党抓走了。你快救救有根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有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就完了,我和他媳妇孙子怎么活呀!”陆子奇对她们说:“有根娘,你们先别急,他们现在还在区里,还没解到宁海去,我们正在想办法,会把顾主任和贺有根以及三位农民兄弟拦回来的。”
  顾荆庸妻子对陆子奇说:“陆辅导,国民党早看不惯老顾了,这次把他抓去,会把他送到日本日本鬼子那里去的,陆辅导你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要是让他们押到宁海去就不好办了。”
  陆子奇安慰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去抢救,他们很快就会放回来的。”
  当时柴桥区区长盛简礼把顾荆庸和贺有根以及三个农民还关在伪区政府的看守所里准备押到县里去。
  陆子奇和党支部及乡农会的干部及时研究决定:再发动一场拦人斗争。陆子奇派人探听押解顾荆庸和三个农民到县里的日期和路线。了解到警察押解顾荆庸和贺有根等三个农民的路线之后,陆子奇又组织上次拦船夺粮的六百多个农民事先在清水桥等候。农民们在上次拦船夺粮时,已经有了拦船的经验,所以这次拦船更有把握了。
  第二天,待押解顾荆庸和贺有根三个农民的那只汽船咚咚地驶来,准备开到宁海去的时候,两岸手拿锄头铁耙和石块的农民们齐声高呼:“不许把顾主任送到县里去!不许把贺有根送到县里去!”
  “放回顾主任!放回贺有根!”
  “不放就翻船!”
  “放回顾主任!放回贺有根!不放就翻船!”并且用石块砰砰砰地向汽船两边猛砸,砸得汽船叮叮咚咚地响,船边的水窜起半天高。押解顾荆庸和贺有根等三个农民的船上警察被群众的怒吼声吓慌了,准备推上子弹要开枪,开船的佬大记着上次粮船被夺的情形,知道当地农民的厉害,就不敢与农民作对,汽船的马达速度慢了下来,警察一看船慢下来又大叫,“船不能慢,开快!开快!”说着朝天开枪,恐吓群众。群情更被激怒,泥块石头砸得更加猛烈,县长周启植吓得钻出船舱向警察喝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他大概感到开枪打死或打伤农民,把事态扩大农民会闹得更凶。喊完话又赶紧钻进舱里去。
  在船舱里周启植给顾荆庸松了绑客气起来,赶快叫:“老顾,老顾,你钻出来向大家说一声吧,叫农民们回去,你去县里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抓你们只是装装样子给日本人看看的。”
  顾荆庸听了周启植的话就钻出船舶舱来向拦救自己的农民们说:“农民弟兄们!你们回去好了,我没有事的,到县政府去一次,向县里说说清楚,就会回来的……”
  周启植未等顾荆庸的话讲完,就催船老大:“开得快点开得快点!开足马力!快开!”于是小火轮咚咚咚地开得更快。
  农民们在后面大骂:“他妈的逃得够快的。”陆子奇大声地对农民们说:“大家追上去!快点追上去!一定要叫他们把顾主任放回来!把贺有根放回来。让周启植抓到宁海去,他们就回不来了!”于是农民们紧紧跟上,一面奔着追着一面大声地呼喊:“把顾主任放上来!把贺有根放上来!”
  这时前面的王家桥头又有闻声从近村赶来的许多农民拦截,两股力量汇集一起,七八百个扛着锄头铁耙的农民们喷怒地高喊:
  “把顾主任放上来!把贺有根放上来!”
  “不放顾主任!就翻船!不放贺有根就翻船!”
  “叫周启植也回不了宁海!”
  口号声此起彼落。人群汇集越来越多。眼看已经被追上来了,这船若不再停下来,这些狂怒的农民真会下来翻船。在群众的高喊下,汽船慢慢缓了下来,周启植大声命令:“靠岸,靠岸!放吧!放人吧。把顾荆庸放回去,把贺有根几个农民也放回去。”
  周启植无可奈何只好命令把顾荆庸和贺有根等几个农民都放了:押着顾荆庸的警察只得解开绑着顾荆庸和贺有根的绳子。周启植说:“老顾,不要以为你做得对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做得对还是不对?”
  顾荆庸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政府的事情!是盛礼把粮食运出去给日本人,让老百姓知道了自发哄起来的嘛。这次他们来拦人,更不是我对大家讲的,我已经被你们关在区里,我怎么还能去活动?”
  周启植对顾荆庸说:“顾荆庸,你好自为之。”望着顾荆庸上岸去就钻进舱里去了。
  群众见船停下来把顾荆庸和贺有根与另外三个农友亲切地从河滩拉上来,河边洋溢着胜利的欢笑:“顾主任,贺有根,让你受惊了!三位好兄弟让你们受惊了。”
  “顾主任,你不用怕他们!以后有啥情况你及时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出头。”
  “贺有根,弟兄们,你们是好样的……”农民们拉着顾荆庸和贺有根等农友们的手拥护着,这时候顾荆庸和贺有根等脸上洋溢着欣慰和感激的微笑,顾荆庸似乎感到农民们真像他的亲兄弟那样亲,他深感到,他为农民们办点事情,农民们没有忘记他。大伙兴奋地欢笑着簇拥着顾荆庸和贺有根等回家。
  
  镇海县在日本人打进来后,国民党县政府里的人,有的人被日本人的淫威所吓倒,老老实实一切都听从日本人的;有的人过去不得志,觉得现在日本人来了,是个机会,想借着日本人的势力来实现自己升官发财的美梦。区长盛简礼就是这样的人,就是一切听从日本人,并向日本人拍马留须,想乘机往上爬的人。
  一部份人觉得日本人虽然依仗着武器好,军队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终究不会长久。周启植就属于圆滑的阴一面阳一面的人。日本人来了能应付的就应付一下,俯就一下,要粮要款时,可给的就给一点,可拖的就拖一下。但他也不敢得罪农会和县里的爱国人士。因为他们背后站着许多老百姓,潜在力量很大。所以有些事还得与他商量。陆子奇根据当时镇海县里国民党内部的情况分析,觉得为抗日,为广大民众的利益,既要与亲日派作坚决的斗争,也要团结可以团结的国民党政府里摇摆不定的人。使他们能站在抗日民众一边。所以有的事情,还得与他们搞好关系。这对抗日有利对群众有利。与周启植就是属于这种关系。
  为了不使事态扩大,保护吃大户和拦船夺粮和拦船夺人的农民们,保护抗日群众,第二天陆子奇到顾荆庸家与顾荆庸商量:“顾主任:这次拦船夺粮亏得你支持!大家都很感激你。由你出场,代表农会出面,大家胆子也大得多了。现在我们把这些稻谷拦回来分给饥民们吃了,救了大家燃眉之急,眼前这些贫困的农民们总算有几天粥可吃了。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只是这次县里抓你和贺有根去时我们硬是把您在半路上拦回来,县长周启植肯定有气,如果他太气愤就会向日本人去诉苦,如果日本人开来军队报复这对我们更不利。所以我们想,为让周启植心里平和一下,过两天,是不是你到宁海的镇海政府里主动找周启植去陪个礼,就说‘这次事情做得没错,农民们实在饿得没法了,得知盛区长要把粮食送到日本人那里去,就去拦粮船,只是一时我没有告诉县里,做得有点鲁莽,还请县长原谅。’以后与他们好说话。
  “您明天自己到县里去,和昨天他们把您抓的去不一样,他们抓你到县里,说不定会把你关起来,任他们处理。现在您自己主动去,他们就不敢再关您。再说他们那天也看到你背后的力量了:你的背后是柴桥几万农民群众,他们不敢再随便抓你的。”
  顾荆庸听了说:“小陆,我是担心呢,这次事情闹过,我估计他们会把我的理事长和合作社主任撤掉。撤掉我理事长不要紧,只是他们要派他们的人来当理事长,只会听他们的话,不为替农民办事,农民们就要吃亏了。”
  陆子奇说:“凭你在民众中的威望,他们不一定会把你撤掉。再说你这个县农会理事长和合作社主任,也不是他们任命的,是农民代表把你选出来的,他们无权把你撤掉。”
  顾荆庸听了点点头说:“那倒是,小陆说得对,我这个农会干事不是他们政府任命的,我是全县农民把我选上来的。”
  陆子奇说:“所以我想,他们对你不会怎么样。趁这刻上周启植还在生气,你还是到宁海县里去一下,主动向周启植作个检讨,给他一点面子。就说‘我一时看大伙没有饭吃,我是同情农民才这样做的。没有什么人指使我。’这样做,让周启植消消气,使他不去向日本人告状;再一个你以后做事情与他们好说话。”
  顾荆庸点点头说:“还是陆辅导想得周到。好,我到县里去一趟。为了今后还继续为农民兄弟做些事,我去跑一趟,向他们说点好话,受点委屈也没啥。”
  于是第二天顾荆庸就带着他家的长工,买点礼物乘船碾转来到宁海—镇海县的流亡政府找到周启植的办公室。周启植望着顾荆庸自己来了很惊讶地说:“顾荆庸,前天叫你来你不来,今天没有叫你,你怎么倒自己来了?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顾荆庸把几个包头放在一旁,望着周启植说:“周县长,这次拦船的事,我让你生气了,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事实是那些农民自己哄起来的,只是见到我临时把我拉来了,要我替他们说几句话罢咧。”
  周启植斜着眼瞪着他没好气的说:“你这个人真是给凳不坐讨凳坐。前天用汽船接你来你不来,宁可自辛辛苦苦再自己来。是他们叫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顾荆庸说:“是我自己来的。其实我当时也只看农民们来求我,叫我出面随便说几句话而已。”
  “那你就替他们说话,带领群众拦运粮船?”
  顾荆庸憨笑着说:“周县长,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心肠软,看不得大伙饿肚皮,也听不得人家受苦,我看他们一个个都饿得皮包骨头,有的连孩子都饿死了,我动了恻隐之心,我叫他们到我家吃餐粥,他们又不肯来吃。这次他们拦船夺粮食的主意是农民自发的,也不是我给他们出的主意。他们看盛简礼要把两船粮食送给日本人去,他们知道了要去抢夺,他们征求我意见,我只是说两句支持他们的话罢了。在这样荒年乱月,老百姓都饿得慌,眼看这两船粮食要运出去给日本人,自然眼红。我觉得盛区长也做得太过分。”
  周启植斜着眼睛瞪着他说:“在这灾荒年月,饿死的人多了,这许多饥民你都想去照顾他们,你能照顾得过来吗?再说盛简礼送粮也是求求太平的,日本人来要粮食,你不给他们,他们到时候开着大队人马来抢,杀人放火,老百姓日子能好过吗?”
  顾荆庸憨笑着望着周启植说:“这我也晓得,我也晓得。”
  周启植说:“好了,今天你既然自己来了,我也不给你说什么了。”
  顾荆庸心里想,周启植这是原谅我了。
  但一会周启植又严肃地扳下脸来说:“哪天用汽船把你带来,拦船农民来得那么多,是谁叫他们来的?”
  “我当时已经被你们抓来关在区里我那能知道?多数是他们自己来的吧。因为我过去为农民们做过一些好事,听说我被区里抓来要送县里来,他们就半路里来拦船了。”
  周启植眼睛瞪着他说“这次拦船夺粮是不是背后有共产党在鼓动?那个叫什么贺有根的是不是共产党?”
  顾荆庸说:“贺有根那是什么共产党呀,他是一个做五个月的长工。人饿得急了,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只要看到粮食,大家都会不管性命去抢。听说盛世简礼要把粮谷运给日本人去吃,大家知道了都自发的来拦船夺粮了。”
  周启植说:“对盛简礼有意见可以提嘛,但怎么动不动就用暴力劫船呢?你们还敢夺警察的枪,真是无法无天!”
  顾荆庸听到这里他气起来说:“周县长,警察向老百姓开枪打伤了我们两个农民那能不生气?这不能怪老百姓。再说盛简礼把粮食运给日本人去吃,让日本鬼子吃饱了饭再来打我们中国人,他这样做是合法合理的的吗?”
  周启植听了脸红起来,感到这好像在说自己,顾荆庸这家伙把我也骂进去了,他就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也是日本人来向他派的,他不运粮食上去,日本人就会对他过不去。他有他的难处。你们就知道采取暴力行动。叫这许多农民提锄头铁耙来拦船夺粮,我看你们那里一定有共产党。这些人是不是受共产党指使的?”
  顾荆庸听了理直气壮地说“老百姓现正在忍饥挨饿,吃野菜啃树皮,已经饿死了好多人,盛简礼却把粮食送去给日本人,农民们知道了来拦船劫粮,这是自然而然之理,哪用什么共产党指点呀。”
  周启植又说:“那他们为什么又对你也这样关心?我们把你用汽船送到县里来,他们会半路来拦你?”
  顾荆庸说:“因为我和贺有根都是农会干部,也许他们吃大户时我也表示支持过,过去我也为农民办过一些事情,比如为二五减租呀,办全作社呀,他们就记着我,见我被捕了,他们怕我吃苦头,他们就都来拦我了。”
  周启植说:“盛简礼这样做是有不对之处,但你们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呀。你们在拦船时连警察都敢打,警察是代表政府的,你们打警察也就是与政府作对了。”
  “那政府支持粮食运送给日本人也是对的呀?”
  “政府也有苦衷呀,日本人住在镇海,他们来向我们要粮食,我们一点不给,日本人就要到乡下来抢粮,他们来了带着大批日伪军,烧杀抢掠,那老百姓就要吃更大的亏了。政府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老百姓,这事情其实县里也知道。你们拦船夺粮食的事日本人已经知道了,日本人准备派大批军队来镇压,我赶快给日本人打电话里说好话,说粮食被一些山上下来的土匪抢去了,土匪已逃得无影无踪……如果你们被日本人抓去你们就没命了。如果让日本人带着大批日伪军到我们柴桥来扫荡,那会死亡多少老百姓?……前天把你们为头夺粮的抓几个来,也是做做样样子给日本人看看的,我打算把你们带到县里来关几天,等日本人气消了就把你们放回去。”
  顾荆庸说:“所以今天我自己来自首了。”
  周启植还是不满地望着他说:“自首,你自什么首啊?”周启植说,“那天你们差点儿要把我也打了,你们真够厉害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船夺粮,拦船夺人,这不和土匪差不多。你这人是怎么回事,遇事就会头脑发热,一味和那批穷光蛋和社会上的坏痞子搅在一起闹事。我也琢磨你不透……看你也不是和穷光蛋们一路的人,家里也种着几十亩田,大小也是一个老板,还当着供销合作社主任,也算是地方上一个乡绅,可你怎么和这批穷光蛋搅在一起?你这个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在家里平常都看些什么书?和什么人打交道?”
  顾荆庸听周启植这样说,他感到周启植已经不把自己当作敌对的人了,他呐呐地说:“我看些老书,什么三字经呀,圣经呀、高皇经呀,都是养性修身的书。还有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呀,什么书都看。有时也看一些新书,比如社会科学基础什么的书我也看。我这人好奇,想什么都知道一点了解一点。”
  周启植说:“为什么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书,不看看孔子、孟子四书五经、大学中庸等圣贤的书?”
  顾荆庸说:“圣贤的书太深了,我小时只读过百家姓,千字文,这些书我看不懂。”
  “你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从那里弄来的?”
  “我看的书都是从旧书摊上掬来的,旧书摊的书便宜,有时还能找到在一般书店买不到的书,我喜欢的看得懂的就买几本来看,看不懂我就不买。”
  周启植说:“你小时读过几年书?”
  顾荆庸说:“我小时家贫只读过四年私塾。”
  周启植研究似地望了他半天又说:“你平常都与些什么人相处?”
  顾荆庸说:“我相处的人不就是合作社里那些职员呗,再就是那些农会干部,他们有事来找找我,我就和他们随便地聊聊天。”
  周启植怀疑地直瞪着顾荆庸说:“我看你们农会和合作社里有赤色分子!”
  顾荆庸说:“周县长,农会就是一些红脚杆白肚皮,合作社里也就是些读过几年书能记记账的售货员,都是本地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们的父母叫什么小名我都知道;那有什么赤色分子呀?再说我在招人时都经过仔细挑选的,都是很可靠的。赤色分子我那敢要?”
  周启植皱着眉头说:“这很难说,你认为这些人是好人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我看你合作社里的那些人未必个个可靠,古人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名知姓不知心’。你以为最可靠的人,有时却是最可怕的人,这个贺有根我看就很可怕,他是什么人?”
  顾庸荆说:“贺有根他是个乡农会主任,他是农民们选出来的,其实就是一个做长工的。一个大字不识红脚梗,怎么会是赤色分子。”
  周启植说:“这很难说,共产党就是喜欢这种人。你以后用人一定要谨慎。”
  顾荆庸说:“对用人的事我本来就很谨慎的,社会上那些溜里溜气的人我不要;来路不明的人我也不用。只是农会干部是群众选出来的,他们选谁我也无法左右他们。听县长这样说以后我再多加注意一点就是了。”
  看谈不出什么,周启植想:“顾荆庸这个人本质还老实,就是思想有点偏‘左,容易被共产党煸动,大革命时就跟着共产党走,那时候他搞农民运动很积极,大革命后他的农会干事被政府撤掉了,但过后不久,因那些农民拥护他,又选他当了区农会主任。他是一个老农会,在当地农民中有一些威望。随便动他不得。他也知道顾荆庸倾向共产党的抗日主张,但他又不是共产党员。你说他通共,一时也找不到他什么把柄。再说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就是证明真是共产党搞的,你又能对他们怎么样?又想到这么多农民拥护他,有时那些老百姓闹事了,压不下去时叫他出来说句话农民就会听他,因此还要靠靠他,现在权且让他这么着吧,就这样警告他一下算了。”
  于是县里扣留他三天,三天之后,顾荆庸就从县里回来了。
  对被捕的其他三个农民,经过陆子奇和顾荆庸等各方面的努力营救,也都释放回来。他们出来后陆子奇和党支部组织乡里农会小组长以上的干部参加了欢迎会。并把在这斗争是表现积极的贺有根等三个农民发展到党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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