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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2)

作品名称:井底避征召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21-10-16 13:43:19      字数:3428

  22.药铺,日,外。
  药铺墙上贴着《招贤榜》。
  一个官差站在药店门口。
  一个抓药者提着药走出药店。
  官差:(拦住提药者)“你会看病懂医道吗?”
  抓药者:(摇摇头)“不懂。”
  严光走到药店门口,看墙上的《招贤榜》。
  (画外音)“陛下有旨:凡是爱垂钓、会算卦、懂医道于一身者,朝廷将委以重任。欢迎自荐和百姓举荐。成武侯国府布告。”
  (严光画外音)“这一定是陛下在寻访我严光。”
  严光走进药铺。
  严光提着几包药走出药铺。
  官差:(拦住严光)“请问先生,可懂医道?”
  严光:“略知一二。”
  官差:(高兴地)“先生可会看相算命?”
  严光:“三代传人。”
  官差:(激动不已)“先生可爱钓鱼?”
  严光:(摇摇头)“我看到水头就晕。我爱抓兔子,行不行!”
  官差:(脸一沉)“去去!看你也不像会钓鱼的!”
  严光提着药离开药铺。
  23.诊所里,日,内。
  医生正在给患者号脉。
  官差:(走进来)“请问大夫,你可爱钓鱼?”
  大夫:“我爱吃鱼,不爱钓鱼。”
  官差扭头走出诊所。
  24.三岩村,日,外。
  一个官差站在村头上。
  严光提着几包药走过来。
  官差:(拦住严光)“请问先生,咱这个村里,可有会钓鱼、会算命、会治病于一身者。”
  严光:“本村没有这么能的人。怕天下也不会有这样的能人。”
  官差:“可当今皇帝却偏偏要找这样的能人!”
  严光:“哦,既然皇帝要找这样的能人,就一定有这样的能人,那你快到别处去问问。”
  25.屋子里,日,内。
  严光在熬汤药。
  严光把汤药倒在碗里。
  严光在给李奶奶喂药。
  严光:(喂完药,扶李奶奶躺在床上)“明天再吃两副,病就好了!”
  李奶奶:(激动地)“又让你花钱,还让你费心!”
  严光:“只要你老的病好了,钱就没白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奶奶:(坐起来)“庄先生,你是不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啊?”
  严光:“老人家,你言重了!”
  牛大成:(走进房来高兴地)“一点都不言重!”
  严光:“老爹,你也来看李奶奶!”
  牛大成:“婶子,听旺胜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牛大成(把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两块糖疙瘩,关心地)“婶子,我这儿有两块糖,给你含在嘴里,嘴里就有味了。这受了风寒,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它还真折腾人,让你吃不想吃,浑身像散了架!”
  李奶奶:“谁说不是呢,想死的味都有。我忖思着,这下完了。人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今年又是个旬头,真的就这样去见阎王了。可我还没活够呢,这好端端的一个世道,我怎么能舍得走呢?这还得感谢庄先生,他一副药下去,我竟然又来了精神头儿!”
  严光:“这是你老的福气,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奶奶:“我说庄先生是神仙,他还不承认!”
  牛大成:(感激地)“我这老寒腿几十年,不是你庄先生配的几副药,给治好的吗?神仙就是神仙,别不承认嘛!”
  严光:“老爹,你又言重了。这都是你老人家的造化。我只不过是顺势扶了一把!”
  牛大成:“不是神仙,能让牛二娃起死回生!”
  26.牛二娃家,日,外(回忆)
  牛二娃家发出阵阵哭丧声。
  有人在撕白布、发孝装。
  院子里有几个木匠,正赶做棺材。
  牛大成带着严光,来到牛二娃家。
  27.屋子里,日,内。
  牛二娃媳妇正伤心地流泪。
  牛大成和严光走进屋里。
  牛大成:(站在牛二娃媳妇面前小声)“二娃媳妇,庄先生想给二娃看看。”
  牛二娃媳妇:(伤心地)“大夫都看过了,又这么长时间了,还能有什么救?”
  牛大成:(关心的)“看看又不费啥,就让庄先生试试呗,兴许有救哩!”
  28.灵堂,日,内。
  牛二娃躺在小床上。
  二娃媳妇擦擦眼泪,止住哭泣,把严光领到牛二娃躺着的灵堂上。
  严光:“告诉木匠,棺材不做了,也不要让人再哭丧了!”
  29.院子里,日,外。
  牛大成:(走到院子里)“鲁班师傅,您先歇着吧!到屋里去喝茶。”
  木匠放下手里的活,离开棺材板。
  牛大成:(对哭丧的人)“不要哭了,二娃还活着!”
  30.灵堂,日,内。
  牛二娃躺在小床上。
  严光扯去蒙在牛二娃脸上的白布,用手翻开牛二娃的眼皮,仔细看了一阵。又把食指和拇指放在手腕上号脉,眯缝着眼睛,许久才长出一口气,放下二娃的手腕。
  严光用手托起牛二娃的头,在头上寻找着什么。不停地这里按按,那里摸摸。好象什么也没有找到,又把牛二娃的头放下。
  严光解开拴在牛二娃脚上的绳子。两手抓住一只脚,慢慢向后推。使膝关节渐渐升高,让小腿和大腿蜷曲起来。用同样的方法,又检查了另一条腿。
  严光解开牛二娃的衣扣,将衣襟全部敞开,使牛二娃的胸部全都袒露出来。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开始用手摸每一根肋骨。最后把耳朵贴在牛二娃的胸口上,细细听了一阵。
  严光:(常出一口气)“牛二娃没有死,他还活着。”
  牛二娃媳妇:(跪下给严光叩了三个头,激动地)“丈夫的生死,就系在您身上了。若能使丈夫起死回生,愿将家产相许。”
  严光:“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牛二娃活过来!”
  牛大成:(把严光拉到一边小声)“这可不是儿戏。你治不了,现在说还来得及!”
  严光:(自信地)“老爹请放心,我一定要二娃活过来!”
  牛大成:“你有什么妙方?”
  严光:“没什么妙方。”
  牛大成:“没什么妙方,你咋把人救活!”
  牛大成:“你总得有点招数吧?要不你咋让二娃活过来?”
  严光:“需要乡亲们帮忙。”
  牛大成:“这好办,你尽管吩咐。”
  31.卧室,日,内。
  几个人在打扫卧室。
  几个人把牛二娃抬进卧室的床上。
  牛二娃在床上躺着。
  四个当值的人坐在床前的席子上。
  严光:“当值的人不能傻坐着,得讲笑话。叫有说有笑。”
  牛大成:“哪有会说笑话的人,你这是什么法子!”
  严光:“四个人一班,先干着再说。”
  牛大成:(把几个当值的人叫到一起)“每个班至少要讲十个笑话。不会讲笑话,也要想着法子笑。只要笑就行!”
  (画外音)“牛根当值的时候,用互相胳肢,让其发笑。就这样轮番着胳肢发笑。
  32.院子里,日,外。
  旭日东升,阳光照在院子里。
  牛大成:(把严光叫到一边小声)“你这法子灵不灵?都一天多了,二娃咋还没反应?”
  严光:(自信地)“灵的很!”
  牛大成:“这么长时间,人还没有动静。时间再长了,还能活过来吗?”
  严光:“什么时候活过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能活过来!”
  33.卧室,日,内。
  牛二娃:(醒了,坐起,看着当值的人)“原来是你们在笑,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我就是被你们笑醒的。真舒服!”(回忆完)
  34.李奶奶屋子里,日,内。
  牛大成和李奶奶看着严光。
  牛大成:“不是神仙,能让牛二娃起死回生!”
  李奶奶:“庄先生就是我们的活神仙!”
  严光:“二老言重了,言重了!”
  35.茅草屋前,日,外。
  严光躺在房前的树荫下休息,房后传来女人的哭声。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房后,朝哭声看去。
  (严光画外音):“这不是王娟在哭死去的丈夫吗?怪可怜的,还是去劝劝吧。”
  严光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严光画外音):“寡妇门前是非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严光扭头又回到房前的床上休息去了。
  36.坟茔上,日,外。
  王娟:“我的天哪,俺的命咋恁苦呀!过门还不到一年,你个狠心的二愣子,就撇下俺一个人走了。你知道一个女人,孤苦伶仃过日子有多难吗?春天到了,要犁地耙地播种。秋天到了,要收割打场入仓。男人的活俺要干,女人的活俺要干。俺是男不男,女不女。里里外外就俺一个人,我的个天哪!”
  37.茅草屋前,日,外。
  茅草屋前传来王娟的哭声。
  严光躺在床上,拿衣服蒙上头。
  38.坟茔上,日,外。
  王娟:“更让俺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自你死后,俺像个瘟神一样。所有的男人见了俺,都躲得远远地,连句话都不敢和俺说。所有的女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俺,那眼神,象一把把尖刀,刺在俺心上!”
  39.茅草屋前,日,外。
  茅草屋前传来王娟的哭声。
  严光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上头。
  40.坟茔上,日,外。
  王娟:“你知道一个家,没有男人有多难吗?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没有男人的家,你知道有多不幸吗,它会让一个女人寸步难行,生不如死!”
  “呜……呜呜……呜……”
  41.茅草屋前,日,外。
  严光躺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严光画外音)“妻子一个人在家,该承受多大的痛苦啊!自己是个不称职的丈夫,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是个不孝的儿子。自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人!干脆回家与妻子团聚,以免除妻子的苦痛!”
  严光忙下床,收拾行装。但刚把被子叠好,就犹豫了。他慢慢停下手。
  (严光画外音)“不行,不行。陛下一定会召我入朝做官。无功不受禄,我凭什么做这个官?再说我入了朝,对陛下是弊大于利。一定不能回家去,一定不能让陛下找到我!”
  严光又打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42.坟茔上,日,外。
  王娟:“你个死鬼,害苦了俺。俺想再嫁人,人家家里都不愿意。俺只有死路一条,随你去了!”
  王娟停止哭泣。
  王娟把绳索搭在坟茔旁的树杈上,脑袋正往绳套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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