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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宴席

作品名称:战僧      作者:老土      发布时间:2021-10-14 13:41:37      字数:3232

  临出门,他还再三叮嘱:“头过门,二道喜,三日女婿会亲友,四日吃拉面,五日回娘家,六日吃馏米,百年好夫妻,七饺子,八火烧,九日馍,十日糕。这是新娘十日的饭谱,你可记好了。”
  王仁连连点头,狐笑不由得一笑,“这么多讲究啊?”
  张曾就说:“咹,都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
  按风俗,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婚礼宴席要办得隆重大方才不失礼仪。二板头穷苦人家,没有多少亲戚,由于是在骡马店办喜事,倒是有不少人冲着王仁的面子过来了,不说红灯市场的自己人主动帮忙,就连警备队的王良有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新媳妇刚进门,他就骑着一匹白色的大洋马进了院子,身后跟着十来个持枪的“黑狗子”,就把帮忙的众人吓了一跳。
  “恭喜恭喜啊,咱本家的喜事老兄也不吭一声,这可太看不起兄弟了!”王良有一劈腿从马上下来,冲着迎上来的王仁嚷嚷着。王仁连声赔着不是,忙把他请进里院,桌上摆了喜糖瓜果,沏了一壶好茶,由村长张曾陪着。那些跟班“黑狗子”,众人不待见,但也不敢招惹他们,王仁让人招呼着,坐了一桌子,茶水先伺候着。
  前后脚,刚组建的便衣队队长狐天带着一队人马“的铃铛啷”骑着自行车到了店门口,王仁慌忙叫人接过狐天手里的自行车,结果不会推,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刚爬起来,就又被狐天给踹了个嘴啃泥。“没用的东西,那是太君新配的洋车子,磕了一块漆你能赔得起?”王仁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狐队长,您大驾光临,小院蓬荜生辉啊,快里面请!”狐天斜跨王八盒子,哼着小调耀武扬威进了院子,身后的跟班也不客气,晃悠到徐矮子的房间门口,一人揭开门帘就进去了,有两人倚在门前嗑着瓜子,四下里瞅着院子里情形。而狐天进了里院,看到王良有大喇喇地坐着,心头就是一惊。不过都是中国人穿了鬼子的一身皮,聊斋谁不懂,两人喝着茶水,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宴席开始,王良有、狐天和村里的头面人物在里院上席就坐,这时,和雅老师从她房间出来。别人是不知道她的来历,王良友心里清楚啊,他急忙离席,匆匆走了出去。
  王队长亲自给和雅高高地揭起门帘,把自己的主位让她坐了,自己陪在一侧坐了。狐天偷眼观察着这个不速之客,她能让王队长如此巴结,身份可是不一般啊。狐笑和王仁其实早想到了,何况她会一口流利的日语,不简单啊!所以,凡事都防着她。不过,从目前来看,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企图,倒是她的这一层特殊身份,反而可以掩护红灯市场的物资转运,即所谓的“灯下黑”。
  不说狐天在偷眼瞅和雅,和雅从进门看到狐天就像以前看到狐笑一样,有一种特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不由得在席间就多打量了这年轻的狐队长几眼。宴席上,大家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在桌面上一团和气,频频举杯共饮。
  突然,一个“黑狗子”匆匆跑进里院,趴在王良有耳前嘀嘀咕咕说:“账房先生是八路,我在山里面见过。”这话,别人提不到,但坐在近前的狐天和和雅还是隐隐约约听出来了。
  “胡说,你在山里面待过,你也是八路?”王队长说着就从腰间拔出手枪在他脑门上点了点,把这个穿一身黑皮的警备队员差点吓得尿了裤子。狐天举着酒杯,拉着王队长,装作喝醉了的样子,“喝酒,喝酒!哪里有八路?是哪个王八蛋扰人雅兴?”王良有没有好脸色,冲着那“黑狗子”就骂:“还不赶紧滚?真是败兴。”
  他从里院出来,还是盯着陪王仁挨桌敬酒的狐笑看了半天,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同时,他也看到了小鬼子给他的赏赐,不由得咧嘴笑了,匆匆溜出去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找不到了回城的路。一个人,什么样的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
  农村办喜事,最热闹的就是闹洞房了。虽然有一些饿疯了的狗不时会出来咬人一口,给他的主子叼块肉回去,但是,血腥的恐怖依然压抑不住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喜灯高挂,二板头、春花合吃和气拌汤,小叔子小姑子在一旁说着嬉笑的话,春花就在打闹声中记住了一些亲朋好友。本来春花饭量就不大,和气拌汤一大半都是被二板头吃掉的,这又端上了热腾腾的儿女扁食,那些小姑子小叔子倒是香得直流口水,但这儿女扁食可不能让别人代食。也是照顾她的食量,扁食捏的比较小,春花也觉得能吃个差不多。谁知道闹洞房的故意恶作剧,有的饺子里包的是辣椒、大蒜、姜片等馅,看着新郎新娘痛苦的吃相,洞房内的哄笑一阵接着一阵,大家再也不羡慕吃不到扁食了。
  莲花馍馍被一根红绳吊起,二板头夫妻盘腿坐在铺着绵软的新褥子的炕上,小姑子一手高高举起,莲花馍馍在他俩口子嘴边晃动。两人见时机已到,张嘴就咬,不料小姑子将绳一扯,两边的人顺势一推,俩口子的脸就拱在了一起……
  后来,还是赵二女出面,把这些闹洞房的捣蛋鬼撵赶走了,连躲在窗台下要偷听的老光棍鼻涕三也被赵二女逮住了,拎着耳朵一脚踹出了大门,嘴里还笑骂着,“当长辈的人了,还没羞没躁的,有本事自己娶一个,滚滚滚,该干啥干啥去!”
  二板头的婚事过了没几天,县城关了三面城门的消息就传到了各乡村,人们不方便进城了,允许开集市的城南村就热闹了起来。
  一到傍晚时分,官道街两边的店铺就挂起了红灯笼,远远看去,整个夜市笼罩在祥和的红色之中,人们就习惯叫成了“红灯市场”。从骡马店出来,往南都摆满了摊点,有些卖布匹的,直接就把独轮车推进了骡马店,一会儿喜滋滋的推着空车出来,到南面的老豆腐摊上要碗老豆腐,点一些韭菜花和辣椒,滴一滴香油,香喷喷地吃着,再来几根油条,支棱着耳朵听对面摊子下面的瞎子说书。吃饱了,付了钱,买点下关的山药、山里的核桃,难得这几天买卖好,炕上铺的油布单也该换换了,寻觅的过程给孩子们买了些覃村的琉璃咯嘣、捏着泥人的拨浪鼓,溜杂则的嘴真快,耍把式的吓死人。要过年了,段村的窗花、大营的云儿香也是必不可少的。独轮车上满满当当地捆扎好了。
  新媳妇春花在逛街,转悠在各个摊点之间。一些年轻人有意无意上前搭讪。春花和他们并不熟悉,只是迷人地笑笑,那些二混子看得如痴如癫。
  二板头自从娶了媳妇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红灯市场的工作更上紧了。王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就是春花在家里越来越待不住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一天,春花回娘家路上碰了几个警备队员,他们看到春花长得漂亮就傻站在那里想入非非,七言八语的议论着。王良有的手下大部分是纨绔子弟和地痞流氓,他们见了年轻漂亮的姑娘、媳妇总不肯放过,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春花从娘家回来后,这群“黑狗子”隔三差五地来骡马店外院闲坐,时日不多,春花也断不了到警备队串串门,这一来二去,春花就和这群痞子搅和在一起了。
  眼看快过年了,七里八乡的乡亲都来置办年货,红灯市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骡马店大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凌晨,市场散了,喧闹了一天的村庄熟睡了,骡马店的大门悄悄打开,一辆辆装满货物的骡马车一个接着一个上了官道街,马掌上都包了麻布,马脖子里的铃铛都摘了。车队往北出了村,消失在连绵起伏的龙山中。
  这一晚,传来消息,鬼子在进山口加强了警戒,进不了山,采购的物资只能暂时存放在村西的苇田了,王仁皱着眉头,在煤油灯下提着卜赖子捻着羊毛线,赵二女盘着腿,怀抱抵夹子纳鞋底,不时把针锥在头发上抹一抹,转一转指上的顶针,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我说他爹,春花嫁过来也快半年了吧?”
  “嗯,差不多吧,你咋念叨起这个事?”王仁本来就想着物资运输的事,村子里送鞋的十几个后生还没有回来,让人担心,现在听婆姨说这些琐事,有点不耐烦。
  他的表情赵二女也看在眼里,也就不转弯了,她说:“你没觉得警备队那些混混来店里比较勤快了吗?”
  王仁不以为意,说:“没事,他们跟王良有回来,住对门,难免过来,咱们正常生意,不用担心。”
  赵二女有点着急,但也不想点破,隐晦地说:“以后你让二板头早点回家,晚上就不要安排他做事了。”
  王仁有点纳闷:“你想说啥就直说。”通往山里的大路都让鬼子修了据点,过不去,送往根据地的货到了山下就只能靠人肩扛背驮了,路边尽是悬崖,摔下去就没活头,都是乡里乡亲的,万一出个事真不好交代。二板头这次也跟着送鞋去了,也该回来了。
  “你啊,就是个榆木疙瘩。你听我的就行了。”赵二女看他带理不带理的样儿是真生气了。
  不管啥吧,这次上山的人都回来了,王仁也就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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