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1)
作品名称:井底避征召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21-10-14 02:33:08 字数:5730
1.县衙,日,内。
柳长青匆匆走进许县县衙。
许县令:(高兴的)“柳先生,你家被盗的案子,总算有了新突破!”
柳长青一屁股坐在许县令的案子上,目不转睛地怒视着许县令。
许县令:“我的财神爷,你下来好不好?有话坐下说!”
柳长青:(霍地站了起来,质问)“你凭什么抓庄先生?”
许县令:(惊奇地)“怎么,抓错了?这可是你夫人连夜差人来报的案!”
2.西厢房,日,内。(闪回)
侯霸、柳长青、许县令、柳妻站在西厢房里。
柳妻:“一定是他发现衣服没了,知道身份已经暴露,便趁机逃之夭夭。”
柳长青:(看看房内的东西)“逃?为什么空手走了,什么也不带?”
许县令:“还不快派人去追!”
侯霸:“算了。还是由柳大财主去处理吧!有了这件衣服,案子总算有了新进展。”
3.县衙,日,内。
柳长青:(看着许县令)“夫人?是夫人说了算,还是朝廷尚书令说了算?”
许县令:“当然是尚书令说了算!”
柳长青:“尚书令在西厢房说,算命先生的事由我来处理,你没听到吗?”
许县令:“算命先生当时不是不在吗?”
柳长青:“庄先生抓药去了,他没逃走,他又回来了,你看他是盗窃我家的贼人吗?”
许县令:“他是不像盗窃你家的贼人。但你家被盗的衣服总是穿在它身上吧?把他抓来问问也不为过啊!”
柳长青:“尚书令知道,如果庄先生不回来,我会设法把他抓回来;如果庄先生回来,我会问清楚那件衣服的事情!可是,我刚问清衣服的事,你就把他当盗窃犯抓了,这有悖尚书令的本意!还自以为高明!”
许县令:“算你说得有理行了吧!庄先生来了,好好待他就是了!”
捕头:(匆匆走进县衙,躬身)“禀老爷,人带到!”
许县令:“人现在哪里?”
捕头:“牢房!”
柳长青:(气愤地)“为什么送牢房?”
许县令:“只是暂押牢房!”
柳长青:“我得去看看庄先生!”
4.牢房,日,内。
柳长青、许县令随捕头走进牢房。
狱卒忙去打开牢门。
柳长青:(手抓木栏)“庄先生,庄先生……”。
牢房里没人应答。
许县令:“哪一位是庄先生?”
柳长青:(仔细看了看,指着)“躺在床上穿青色绸缎褂子的就是。”
许县令:(指着狱卒)“你进去,把他叫起来!”
狱卒:(走进牢房,用手拉起穿青色绸缎褂子的人)“有人来看你了,还不快起来?”
柳长青:(惊讶地看着许县令)“怎么回事?衣服是,人怎么不是?他人呢?”
狱卒:(仔细一看,是惯偷王五。上去就是一拳)“怎么回事,这衣服是从那儿来的?他人呢?”
王五:(指了指蹲在墙角里的人)“是他的!”
5.墙角处,日,内。
严光抱头蹲在黑暗的墙角处。
6.牢房,日,内。
狱卒:(指着王五,厉声)“是他的,怎么穿到你身上了?还不快给我脱了!”
许县令:(皱了皱眉头,又笑了笑)“就让他穿着吧!”
7.墙角处,日,内。
柳长青急忙走到黑暗的墙角处,把蹲在地上的严光扶起。
8.牢房,日,内。
柳长青看着严光脸上的血迹,怒不可遏。转身抓住狱卒的衣领。
柳长青:(斥责)“这是怎么回事?”
狱卒用力挣脱柳长青的手,上前一把抓住王五的头发。指着严光脸上的血。狱卒:“这是谁干的?”
王五:“我让他把衣服脱给我,他就是不给……”
狱卒一个饿虎掏心拳,朝王五的腹部猛击过去。
王五哎呀一声,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打滚直叫唤。
许县令:(看着怒气冲冲的柳长青)“柳先生,你就陪陪庄先生吧,给他压压惊。我还有公务,咱们晚上见!”
许县令:(头转向官差)“把庄先生和柳先生安排到驿馆去住!”
9.御书房,日,内。
侯霸:(躬身揖手)“启禀陛下,柳长青家被盗案,有件被盗的高档青色绸缎上衣找到了。也许能为破获此案提供一些有益的帮助!”
刘秀帝:(高兴地)“有进展就好。新汉朝刚建立,缺少办案人才。朕才让你这个尚书令去帮督查一下。看来这趟没有白跑!”
侯霸:“谢陛下!”
刘秀帝:(难过地)“只是不知子陵去了哪里,让朕甚是挂念!”
侯霸:“臣以为子陵的隐身之地,必在江北和大河之南的齐楚之地。”
刘秀帝:“子陵在这里生活多年,他的朋友也都是北方人。”
侯霸:“陛下所言极是!”
刘秀帝:(紧锁眉头)“子陵他究竟在哪里呢?”
10.驿馆里,日,内。
严光和柳长青坐在驿馆里。
柳长青:(痛不欲生)“庄先生,是我害了你!”
严光:“柳先生,是你救了我,又何出此言?”
柳长青:(内疚地)“我后悔不该留你!”
严光:(惊讶地看着柳长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叹息一声)“事已至此,我就对你直说了吧。”
11.客厅里,日,内。(闪回)
严光和柳长青相向坐在餐桌上。
柳妻高高兴兴地走进客厅。
严光:(忙站起)“夫人请坐!”
柳妻:(挨着柳长青坐下,看着严光)“不客气!”
严光:(起身端起一杯酒)“我敬夫人一杯!”
柳妻举杯站起,注视着严光的绸缎青色上衣。
柳妻把酒杯放到嘴边沾了沾,又拿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严光的衣服。然后笑了笑,又把酒杯放到嘴边,很快又把酒杯放在桌上。
柳妻:“我不胜酒力,请见谅!”
柳妻:(看了看柳长青)“长青,你出来一下,有件事要对你说。”
柳长青:“庄兄,你先喝着,我去去就来!”
严光:(笑笑)“没关系,你忙你的!”
柳长青跟着柳妻走出客厅。
12.柳长青上房,日,内。(闪回)
柳长青的妻子拉他走进上房。
柳长青:“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柳妻:(惊讶地)“这个算命先生是个贼!”
柳长青:(疑惑)“你发现什么了?”
柳妻:“他穿的那身衣服,就是你被盗的那身衣服!”
柳长青:(愕然)“我哪身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柳妻:“我刚刚做好,还没来得及给你穿,你怎么会知道?”
柳长青:“你会不会搞错?一样的衣服可多着呢!”
柳妻:“不会错,我仔细看过了。”
柳长青:(冷笑一声)“噢!他偷了咱家的衣服,再来咱家穿给你看!除非他是个傻子,你看他像傻子吗?”
柳妻:“他是不像傻子。但他穿的那身衣服,确实是你被盗的那件衣服!”
柳长青:“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柳妻:“问他,他会承认吗?”
柳长青:“那怎么办?”
柳妻:“你吃亏就吃在心慈手软上。怎么办?把他拿了去见官!”
柳长青:“一件没穿过的衣服,光凭你一面之词,难以让人置信!”
柳妻:“这身衣服是春兰帮助做的,让她去认认,总不会有错吧?”
柳长青:“也好,不过不要声张。在没查清之前,一点风声都不准走漏!”
柳妻:“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叫春兰。”
柳妻说完走出上房。
13.客厅里,日,内。(闪回)
严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
春红:(走进客厅,注视着严光的衣服)“老爷和夫人呢?”
严光:“出去有事了!”
春红:(端起酒壶给严光斟酒)“庄先生,你先喝着,我出去找找!”
严光看了看春红没有吭声。
春红走出客厅。
14.上房里,日,内。(闪回)
柳长青心神不定地看着房外。
柳妻和春兰走进上房。
春兰:“回老爷,那身衣服确实是我帮夫人缝制的。”
柳长青:“有什么证据?”
春兰:“衣服的扣子是夫人误用红线缝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柳长青:“别人就不会用红线缝扣子了?我看用红线缝扣子还挺别致的。这不足为证。”
春兰:“这不足为证,还有别的呢。”
柳长青:“还有什么证据?”
柳妻:(看着柳长青)“两个衣角里,各放了一枚铜钱。再就是在衣服的里子上,用大红线绣了一只虎。”
柳长青:“虎绣在何处?”
春兰:“就在衣领下面,背中间靠上位置。”
柳长青:“你们谁也不许出去说这件事,待我查明了再说!”
春兰:“是,老爷!”
柳妻:“春兰,你退下吧!”
春兰:“是,夫人!”
春兰走出上房。
柳妻:“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柳长青:“我相信什么呀?你是看到还是摸到那铜钱了,还是看到那只绣虎了?得等我查实了才能确定!”
柳妻:“你快去查啊!”
柳长青:(严厉地)“我再说一遍,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许乱说!”
柳妻看了看柳长青没有吭声
柳妻:“你快去查啊!”
15.西厢房内,夜,内。(闪回)
桌上的油灯亮着,严光躺在床上。
柳长青推开门,走进房里。
柳长青看看严光放衣服的椅子,顺手拿起衣服坐在椅子上。
柳长青:(不好意思)“坐近点说话方便。”
严光:“柳先生,明天我想走。这些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了!”
柳长青:“明天怎么能走呢,再住几天呗?”
严光:“不能再麻烦你了!”
柳长青:“你走到哪里,还不是给人看相算命。咱村又不是没人算命!”
严光:“我真的要走了。老住在你家,也不是办法。”
柳长青:(用手摸着两个衣角)“我这个人很好客,特别是对合脾气的人。恨不能把心掏给人家,还觉得不够诚心!”
严光:“我和你一个样,也是这德行!”
柳长青:“你为陪我,耽误了你的生意。这是五百钱,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严光:(霍地坐了起来,生气地)“这可使不得!你管我吃管我住,还给我治病买药。我没说给你钱,你反倒给我钱,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柳长青:(把钱往严光怀里一塞)“你出门在外不容易,这钱你一定要收下!”
严光:(又把钱塞到柳长青手上)“你再这样,我立马就走!”
柳长青:“我实在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严光:“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那就再住两天?”
柳长青:(突然话题一转)“我看你不像是算命先生!”
严光:(笑了笑)“怎见得?”
柳长青:“我看得出,你是个有学问有修养的富家子弟!”
严光:“你抬举我,我也是个算命行医之人!”
柳长青:“再看看你穿的这身衣服,乡村的算命先生是买不起的。”
严光:(笑笑)“就凭这个,我还是个算命行医之人。真没看出来,柳先生还会说笑话!”
柳长青:(故意把衣服撩起来抖着)“怎么,这衣服里子上还写着字?是怕丢了,还是怕偷了?”
严光:“不怕丢,也不怕偷。就怕被贼咬!”
16.上房里,夜,内。(闪回)
柳妻:(看着柳长青)“算命先生的事咋办?”
柳长青:“能咋办,就这呗!”
柳妻:(冷笑一声)“就这呗,你说得好轻松啊!”
柳长青:“不就这你还能怎么样?衣服又不是人家偷的!”
柳妻:(脸一沉)“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偷的?”
柳长青:“我说过了,人家是在淮南一家客栈买的。衣服上写有买衣服的字据。”
柳妻:“这你也信!”
17.驿馆里,日,内。
柳长青:“你买的那件衣服,就是我家被盗的衣服。那天在客厅喝酒,被我夫人认出。谁知这个贱人,背着我告知了县衙!”
严光:(醒悟)“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柳长青:“我不相信衣服会是你偷的。我谁都不想告诉,因为毫无意义。”
严光:(生气地)“糊涂,糊涂!这是破案的一条重要线索!怎么能是毫无意义呢?你还怪夫人,真是岂有此理!”
柳长青:(认真的)“我一点都不糊涂。你提供的线索在淮南,淮南现在是李宪的天下。谁能去侦破?这是一个根本无法利用的线索。到时候,官府就会抓住你不放,岂不是把你无辜地牵扯了进去。搞不好,官府还会把你当成替罪羊。你以为我就没动脑子想过?”
严光:“听你这么说,告诉县衙不如不告诉县衙了?”
柳长青:“是的。所以我才让你逃嘛!”
18.小河边,日,外。(闪回)
捕快在抓捕严光。
柳长青:(死死抱住严光不放)“他不是盗贼,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放了他!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捕快甲:(头一仰,神气地)“你要干什么?”
柳长青:(厉声)“我要揍人!”
柳长青松开严光,对准神气的捕快甲就是一拳,下面紧跟着一个飞脚,将他打翻在地。
另外三个捕快见状,忙放下严光,一齐扑向柳长青。
柳长青一个跟斗翻出丈外,对扑上来的捕快,一个个打翻在地。
捕快躺在地上“哎哟哎哟”乱叫。
柳长青:(忙给严光解开绳子,着急地)“快跑!”
严光:(看着柳长青高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推着严光)“你就快逃吧,什么都不要问了!”
严光:(高声)“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犯法。你要给我说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还在用力推着严光)“我说不明白,你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快跑吧!我会去找你的!”
19.驿馆里,日,内。
严光:(看着柳长青)“我为什么要逃?”
柳长青:“到县衙你也说不清楚。说清楚了又能怎样?你那望而不可及的线索,能解决什么问题?弄不好还会把你搭进去!”
严光:“听你这么说,问题很严重了!”
柳长青:“严重就严重在朝廷插手、皇帝钦裁上。关于抓你的事,许县令连夜就通报了郡守。现在郡守的人,已在去京城的路上。你说严重不严重?”
许县令:(走进驿馆,高兴地)“庄先生可以走人了!”
柳长青:(如释重负,忙站起来向许县令抱拳)“够朋友。多谢,多谢了!”
严光:(不解地)“为什么又把我放了?”
许县令:“放了就放了呗,还问为什么?看来把你当贼抓还真有点亏心!”
严光:“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许县令:(笑笑)“看来我不说为什么放你走,你是不会走的。”
20.审讯室,日,内。(闪回)
王五穿着柳长青家被盗的青色绸缎上衣,跪在地上。
许县令:“王五,你穿的青色绸缎褂子,是哪里来的?”
王五:(满不在乎)“在路边捡的!”
许县令:(手拿惊堂木,在几案上用力一拍)“再不如实招来,大刑伺候!”
(王五画外音)“不就是一件衣裳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五:“是我偷的!老爷!”
许县令:“你可冤枉?”
王五:(连声)“不冤枉,不冤枉,我认罪!老爷!”
许县令把写好的状子拿到王五面前。
许县令:“不冤枉,你就画押!”
王五在状子上画押。
21.驿馆,日,内。
许县令:(高兴地)“王五已被打入大牢,明天就解往颍川郡。我的差也就办完了。也没你的什么事了。不放你,还想让我老管饭呀?”
柳长青:(得意地)“这回你总可以放心地走了吧?”
严光:(想了想)“我还是不能走。那王五是替不了我的!”
柳长青:(眼一瞪,站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许县令搅尽脑汁,总算帮你解脱了。你还不走,什么意思啊?”
许县令:(不解)“你又不是盗贼,搅和这个干什么?”
严光:“许县令,柳先生。你们为了我好,我十分感激。但我不能为了自己,一走了之。一来,王五也不是盗窃柳先生家的贼人,那衣服也不是他买的,他不可能提供出什么线索。这是与破获此案无益。二来,王五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当他一旦知道那件衣服的严重性时,他必然翻供,说出实情。这就会对许县令不利,甚至还可能祸及柳先生。我去对破获此案有利,因为买衣服的客栈我熟悉。这样不但没有办事不力之嫌,朝廷还会认为许县令对侦破此案有功。这种情况我能走吗?”
柳长青和许县令相互看了又看,又把目光落在严光身上。
柳长青:“这样你会吃苦头的!”
许县令:“你不走这案也不一定能破!”
严光:“不管你们怎么说,我是不会走的。”
许县令:“庄先生既主意已决,我只能尽我微薄之力,让你少吃些苦头!”
柳长青:“庄兄,你放心。你走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誓死保护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