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2）

　　23.西厢房内，夜，内。
　　柳长青看着绣虎图案。
　　（柳长青画外音）“衣服里子上果然有绣虎图案。”
　　柳长青坐下，用手去摸衣角上的铜钱，他脸上惊愕。
　　（柳长青画外音）“果然衣角上有铜钱！但这衣服决不是他偷的！”
　　柳长青神态恢复平静。
　　柳长青：（见严光光着膀子坐着，就把衣服给他披上）“小心着凉！”
　　严光：“出门在外，还是多长个心眼好！”
　　柳长青：“是的，是的。快休息吧，明天咱还去钓鱼。”
　　严光：“你也快去睡吧，祝你做个好梦！”
　　24.上房里，夜，内。
　　柳妻坐在高脚灯下在想心思。
　　柳长青推门走进上房。
　　柳妻：“怎么样？看到那虎和铜钱没有？”
　　柳长青：“看到了，和春兰说的一样。”
　　柳妻：“他承认了？”
　　柳长青：“他还不知道。”
　　柳妻：（脸一沉）“怎么回事？”
　　柳长青：“是他在淮南一家客栈买的。”
　　柳妻：（把嘴一撇）“这你也信？”
　　柳长青：“我信。他让卖衣服的老板，在衣服里子上写了字据。”
　　柳妻：“你看了？”
　　柳长青：“看了，是真的。是他买的。”
　　柳妻：（冷笑）“这你也信？”
　　柳长青：“我没有理由不信，反正衣服不是他偷的！”
　　柳妻：“那是谁偷的？”
　　柳长青：（不耐烦地）“不知道！”
　　柳妻：“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一条线索吧？”
　　柳长青：“就算是一条线索，但就这样的线索，又能怎么样？”
　　柳妻：“报官呀！抓贼追赃啊！”
　　柳长青：“他买衣服的客栈在淮南，刘永自称天子，刚命李宪窃据淮南。谁去那里给你抓贼？”
　　柳妻：“好不容易碰到个线索，总不能把他放走了吧？”
　　柳长青：“难道你还要把庄先生送官吗？”
　　柳妻：“你说怎么办？”
　　柳长青：“你让我想想再说。”
　　柳妻：“你别再想的没完没了就行！”
　　柳长青：“不会的，你就快睡吧！”
　　柳长青的妻子宽衣上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两个眼睛想心思。
　　25.柳长青家，日，外。
　　柳长青和严光身背钓具、手提鱼兜，说说笑笑走进家门。
　　管家：（走到严光和柳长青面前）“老爷，上边来人了，在客厅等您多时了！”
　　柳长青：（笑笑）“庄先生，你先回西厢房休息，我去去就来。”
　　严光笑笑朝西厢房走去。
　　26.客厅，日，内。
　　柳妻陪侯霸、许县县令坐在客厅。
　　柳长青：（走进客厅，抱拳）“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父母官大人，一定是案情有了进展！”
　　许县令：“还不快快见过尚书令侯大人！”
　　柳长青：（疑惑，抱拳）“见过侯大人！”
　　许县令：“他不是咱郡府的侯大人，他是尚书令侯霸大人，在破案方面很是有一套的。陛下见你家被盗案毫无进展，就特让侯大人来勘察一下现场。”
　　柳长青：（激动地站起，抱拳）“欢迎侯大人亲临敝府！多谢侯大人！”
　　侯霸：“不用客气！你坐下说吧！”
　　27.西厢房，日，外。
　　严光走到西厢房门外，见晾晒的新衣服不见了，正要去问问，刚走了两步。
　　客厅里传来：“他是尚书令侯霸大人，是陛下特命他来查办这个案子的。”
　　28.饭店里，夜，内。（闪回）
　　一张餐桌上，摆满了佳肴，围坐着邓禹、侯霸、强华、韩子，他们见严光和刘秀走进来，忙起身迎了上去。
　　侯霸：（笑了笑）“子陵兄，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严光：（激动的）“我把大家请来，咋能会不来呢？大家快坐，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
　　严光说着，拉刘秀坐在首席。刘秀不从，二人互让。在场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谦让席位。
　　侯霸：“既然子陵让你坐在首席，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不用客气了！”
　　严光：（看看刘秀，指着侯霸）“这位是我的挚友，姓侯，名霸，字君房。虽家财千金，却不事家产。潜心好学，师从九江太守房元，研究《谷梁传》，做房元的助理讲经人。他可是少年得志，汉成帝时，曾被任为太子舍人。新朝初年，新帝便任他为南阳郡随县宰，因治理匪患有功，被提升为‘执法刺奸’，现又升任淮平郡太守，明天就要去赴任，今天我请各位舍友来，就是为他饯行的！”
　　侯霸：“谢谢子陵兄的美意！”
　　严光：（端起酒杯）“来，为实现我们的理想干杯！”
　　侯霸：（看着严光）“你的理想还没说呢！”
　　严光：（笑笑）“该当的官，我一定会当，还保证当个好官！不该当的官，说什么也不能当！”
　　29.西厢房，日，外。
　　严光站在晾衣绳前。
　　（严光画外音）“真是怕谁有谁！”
　　30.客厅，日，内。
　　柳长青、侯霸、许县令、柳妻坐在客厅里。
　　许县令：（看着柳长青）“刚才你不在，你夫人陪侯大人查看了一下案发地。”
　　侯霸：“这么久的，案子毫无进展，陛下很关心，特命本官再来督查督查！看看有没有新进展！”
　　柳妻：（看了一眼柳长青，突然将严光的青色绸缎衣服放在桌上）“这就是我家被盗的衣物！”
　　众人用惊奇地目光看着柳妻。
　　柳长青：（吃惊的）“这衣服哪来的？”
　　柳妻：（得意地）“算命先生的呀！”
　　柳长青：（着急地）“这衣服是人家买的，我不是给你说了吗！”
　　柳妻：“买的也是个赃物？”
　　侯霸、许县令不解地看着柳长青和柳妻。
　　许县令：（高兴地）“正好尚书令大人在，一块问问岂不更好！”
　　侯霸：“说的是，毕竟是赃物在，尽管只是一件衣服！”
　　许县令：“算命先生在哪儿？”
　　柳妻：“西厢房！”
　　许县令：（高兴地）“那就更好办了，把他叫来一问便知。”
　　侯霸：“不，还是我们去西厢房看看更好些。”
　　31.西厢房，日，内。
　　侯霸、柳长青、许县令、柳妻站在西厢房里，互相看了看。
　　柳妻：“一定是他发现衣服没了，知道身份已经暴露，便趁机逃之夭夭。”
　　柳长青：（看看房内的东西）“逃？为什么空手走了，什么也不带？”
　　许县令：“还不快派人去追！”
　　侯霸：“算了。还是由柳大财主去处理吧！有了这件衣服，案子总算有了新进展。”
　　32.执金吾府，日，内。
　　虞延坐在执金吾府想心思。
　　（虞延画外音）“庄井算的还真准。他现在在哪里呢？如果能找到他，他一定能算出严光的下落，也好解了陛下之忧！”
　　33.（闪回）顺来客栈，日，外。
　　严光：“我要等泥泞的路干好了再走。”
　　虞延：“我皇命在身，不能久留客栈，告辞了！”
　　严光：“你去也是白跑一趟，听我的话，回去复命吧！”
　　虞延：“你唬老百姓还行，在下不信这个！”
　　34.御书房，日，内。
　　虞延：（躬身揖手）“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刘秀帝：“有事那就说吧！”
　　虞延：“在请严光的途中，行至淮南，因大雨投宿顺来客栈，和一名叫庄井的算命先生同住一个房间。他看到我晾晒淋湿了的诏书，我让他算算此行是否顺利，他掐指一算，说我会无功而返。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想，他不就是一个活神仙吗！如果能找到他，他一定能算出严光在那里！”
　　刘秀帝：“到哪里去找这个庄井啊？怕比找严光还难！”
　　虞延无奈地看着刘秀。
　　35.柳长青家，日，外。
　　柳妻：（气愤地）“我说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又招来了一个贼！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这件衣服，家里还要遭受一次盗窃！”
　　柳长青：（怒视了妻子一眼）“草木皆兵，庄先生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柳妻：“他既然不是贼，他跑干什么？”
　　柳长青：（气愤地）“人家就不能有点别的事吗？”
　　柳妻：“咋这么巧，朝廷来人了，他却不见了！不是做贼心虚吗？”
　　严光拎着一个纸包走进来。
　　柳妻怒视了严光一眼。
　　柳长青：（关心地）“你哪里去了？”
　　严光：（把手里的纸包举了举，笑了笑）“我去找张大夫开服药，有事吗？”
　　柳长青：（不好意思地）“没事，把衣服还给你！”
　　柳妻怒视了柳长青一眼，“哼”了一声离去。
　　严光：（不好意思地）“我惹夫人生气了！”
　　柳长青：“不理她！神经病！”
　　严光：“我还是走吧！”
　　柳长青：（关心地）“等病好了再走！要不我也不放心呀！”
　　严光：“那好吧，明天我还陪你去钓鱼，好好散散心！”
　　36.小河边，日，外。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地。
　　严光穿着青色绸缎衣服，和柳长青坐在小河边钓鱼。
　　柳长青：“昨天夫人把你的衣服拿去洗，我怕把‘鱼顶住宿费，此衣钱已付’，的字洗掉了，就没让洗。”
　　严光：“现在已经没用了。”
　　柳长青：“为什么？”
　　严光：“主要是对付客栈老板的，怕他耍赖。离开那个客栈，还有什么用处？”
　　（柳长青画外音）“用处大了，它能证明你是个清白的人！”
　　37.上房里，夜，内。
　　柳妻坐在高脚灯下想心思。
　　柳长青推门走进上房。
　　柳妻：“算命先生的事咋办？”
　　柳长青：“能咋办，就这呗！”
　　柳妻：（冷笑一声）“就这呗，你说得好轻松啊！”
　　柳长青：“不就这还能怎样？衣服又不是人家偷的！”
　　柳妻：（脸一沉）“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偷的？”
　　柳长青：“我说过了，人家是在淮南一家客栈买的。衣服上并写有买衣服的字据。”
　　柳妻：“他的话你全信！”
　　柳长青：“我没有理由不信，反正衣服不是他偷的！”
　　38.小河边，日，外。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地。
　　严光穿着青色绸缎衣服，和柳长青坐在小河边钓鱼。
　　几个手持大刀的捕快，一齐扑向严光。
　　严光被按倒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抓住鱼竿。
　　一个捕快从他手里夺过鱼竿，扔在地上，用绳子将他捆了。
　　柳长青：（忙放下手里的鱼竿，冲上前去与捕快理论）“你们为什么抓人？”
　　严光：（怒视着柳长青大吼）“这是怎么回事？”
　　捕快：“你盗窃了人家的财宝，还装糊涂！”
　　39.上房里，夜，内。（闪回）
　　柳妻：“算命先生的事咋办？”
　　柳长青：“能咋办，就这呗！”
　　柳妻：（冷笑一声）“就这呗，你说得好轻松啊！”
　　柳长青：“不就这还能怎样？衣服又不是人家偷的！”
　　柳妻：（脸一沉）“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偷的？”
　　柳长青：“我说过了，人家是在淮南一家客栈买的。衣服上写有买衣服的字据。”
　　柳妻：“这你也信！”
　　40.小河边，日，外。
　　捕快在抓捕严光。
　　柳长青：（死死抱住严光不放）“他不是盗贼，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放了他！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捕快甲：（头一仰，神气地）“你要干什么？”
　　柳长青：（厉声）“我要揍人！”
　　柳长青松开严光，对准神气的捕快甲就是一拳，下面紧跟着一个飞脚，将他打翻在地。
　　另外三个捕快见状，忙放下严光，一齐扑向柳长青。
　　柳长青一个跟斗翻出丈外，对扑上来的捕快，一个个打翻在地。
　　捕快躺在地上“哎哟哎哟”乱叫。
　　柳长青：（忙给严光解开绳子，着急地）“快跑！”
　　严光：（看着柳长青高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推着严光）“你就快逃吧，什么都不要问了！”
　　严光：（高声）“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犯法。你要给我说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还在用力推着严光）“我说不明白，你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快跑吧！我会去找你的！”
　　严光：（紧紧拉住柳长青的手不放）“我为什么要逃？”
　　四个捕快：（趴在地上见严光不肯逃走）“啧啧，稀奇，真稀奇，还是第一次看到撵不走的人犯！”
　　柳长青：（跪在严光面前）“你就快逃吧，庄先生。我求求你了！”
　　严光：（坚决地）“我为什么要逃？”
　　柳长青：“我说不清楚，你也说不清楚！”
　　严光：“我们俩都说不清，那就到官府去说！”
　　严光：（朝几个趴在地上的捕快厉声）“走！”
　　四个捕快：（呲牙咧嘴地从地上趴起来，看看严光，又看看柳长青，连声）“是，是，是！”
　　柳长青：（走到严光面前）“去趟县衙也好。你不用怕！我随后就到！”
　　捕快甲：（擦了一下鼻子上的血，不服气地）“走！”
　　柳长青：“你又神气什么？庄先生腿不好，不能走路！”
　　捕头：（笑了笑）“柳老爷，你说怎么走，咱就怎么走。全听你的，绳也免了。庄先生反正也不会逃跑！”
　　柳长青：“用我家的轿子抬庄先生走！”
　　四个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去不言语。
　　柳长青：“怎么？不愿意是吧？”
　　捕快：（齐声）“不，不，我们是说这个走法好。这个走法好！”
　　柳长青：（看着捕快）“在路上怠慢了庄先生，小心你们的吃饭家伙！”
　　41.柳长青家前院，日，外。
　　院子里放着一顶轿子。
　　严光和柳长青走到轿子跟前。
　　四个捕快跟在后面。
　　柳长青：“庄先生，你先走一步，我回房带点东西，随后就到。”
　　严光：“就看你的了，反正我是两眼一抹黑！”
　　柳长青打开轿门，严光钻进轿子。
　　柳长青：（掏出一把钱，塞到捕头手里）“请多关照！”
　　捕头：“好说好说！”
　　四个捕快抬起轿子，走出家门。
　　42.后院卧室，日，内。
　　柳妻坐在卧室看着柳长青。
　　柳长青拿两件衣服包好，又取了些钱放在身上。
　　严妻：（气愤地）“你是不是要去救那个算命先生？”
　　柳长青：“你冤枉好人，是要遭报应的！”
　　柳妻：（理直气壮）“脏物在他身上，怎么能叫冤枉他？捉贼捉赃，赃物在他身上，他就是贼……”
　　柳妻一个“贼”字刚出口，柳长青就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柳妻：（捂住半拉脸）“你敢为了一个贼人打……”
　　柳妻话还没有说完，柳长青又给妻子一个耳光。
　　柳长青：（怒形于色，厉声）“你再说一声他是贼，我就捏死你！”
　　柳妻双手捂住脸，留有一条缝，直直地注视着柳长青，浑身抖得像筛糠。
　　柳长青：（气愤地）“等我回来再给你算帐！”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