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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 集(4)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10-12 11:46:48      字数:3355

  岳米上了岸,许八路过来,色迷迷地上下看她,她无法遮掩。
  许八路:我正要去找你,快调回文工团去吧,我能办。
  岳米:不用你管!
  许八路:我可是一直想帮你。你生孩子后,身材恢复很快,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没结婚。再跳舞,我还能托举你。
  岳米侧身过去。张敏上来了,两人走向更衣室。
  许八路不敢硬挡她们,追在后边。
  许八路:岳米,听我说,你杜良不可能调军区机关来了!
  岳米:谁说不可能?他马上就调来了。
  许八路:你不要自己骗自己,我都知道。杜良在军区“学代会”犯了大错误,成了臭狗屎,军区报社不会要他。他帮不了你,好好安排自己吧。
  岳米停步,用浴巾裹住上身,回头看许八路。
  许八路:我早就说杜良靠不住。他搞假大空,养什么反修猪、囯际主义猪,同毛主席操一个心,军区机关都出名了。
  岳米干啐一口,快步进入更衣室。
  张敏:许八路,你这是吸以军婚,懂吗?
  
  28-28:阅览室日、内
  岳米走进阅览室,进门就整理报纸。林社长后脚跟进来。
  岳米:林社长!
  林社长:我来看看报纸。
  岳米:看吧,我给你沏一杯茶。
  林社长:不用。岳米,祝贺你当妈妈了,那天我远远看见你的孩子学走路,真快!对不起,我不能去看你。
  岳米:我也对不起你,没法去看你。
  林社长:杜良呢?
  岳米:他回部队去了。我给你找个地方,你慢慢看吧。
  林社长:好!找个人少的地方。
  
  28-29:库房日、内
  岳米领林社长走进库房,打开门。
  岳米:你就在这屋里看吧,老报刊,都存放在这屋里。近两年的,存在第一个架上。这里没别人进来。
  林社长:好,好!以后我天天来这里。
  岳米打开了玻璃窗,用鸡毛掸子清扫桌椅上的灰尘:你就坐这里看吧,自然光很好。我去给你提一壶开水来。
  岳米出门,关了门。
  
  28-30:阅览室日、内
  劳政委站在阅览室岳米的办公桌边。
  岳米:劳政委,你也来了!
  劳政委:岳米,对不起啊,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不能去看你。
  岳米:我也对不起你,没法去看你。
  劳政委:你身体恢复得很快,恢复得很好。
  岳米:我月子刚坐完,就开始练功。
  劳政委:好啊!杜良在哪里?
  岳米:他还在E师。
  劳政委:我看到林社长来了,怎么不见他?
  岳米:他来看报,我让他在旁边库房里。
  劳政委:我也来看报。我等待重新安排工作,找他去。
  岳米把热水瓶和两个茶杯递给劳政委。
  
  28-31:楼道日、内
  岳米站在阅览室门口,看着劳政委进入库房。
  她转过身,许主任从楼梯口过来。
  岳米:主任!
  许主任:别乱叫,乌沙纱 帽早丢了。
  岳米:请主任检查工作。
  许主任:我现在没资格,还不知让不不让我再工作。劳政委呢?我看见他进来了。
  岳米:我让他在库房里看报。
  许主任:岳米,对不起啊,你生孩子,我不能关心你,倒是你和杜良惦记着我。杜良回来了吗?
  岳米:还在E师。
  许主任:以后再说吧。我找劳政委去,好长时间没聚过了。
  岳米递给许主任一只茶杯。
  
  28-32:库房日、内
  劳政委、林社长、许主任玩石头、剪子、布。
  劳政委:我们新安插的团长不懂艺术,我能重新工作,要调岳米回文工团,理所当然。老许,你要留她在俱乐部,也说得过去。你报社要岳米,莫名其妙!
  许主任:就是,就是!
  林社长:我要的是杜良!为了得到杜良,我必须先把岳米调到报社。这是我早就和杜良合计好了的。我们用石头、剪子、布来确定。
  第一轮,劳、林都出石头,许出剪刀。
  许主任:第一次不算,你们两个勾结。
  劳政委:好,第二次!
  第二次,还是劳、林出拳头,许出剪刀。
  劳政委:老许你服吧,出局!长期把岳米放在你那里,屈才了。来,林社长,我和你对决。
  林社长:对决,一次分输赢,就一次。
  林社长出石头,劳政委出布。
  劳政委:我赢了!天意,岳米本来该回文工团。当年让她出文工团,就犯了错误。耽误了一个优秀演员的前途。
  许主任:这次也不算,都不算,再来一轮。
  林社长:对,再来一轮。
  劳政委:你们不守信!
  门开了,岳米站在门口,大笑:你们声音小点儿。
  劳政委:你都听见了?正好,岳米,你自己说,谁也别争。
  岳米:领导同志们,等等再定吧。
  林社长:也是,也是。甄副司令员回军区工作了,他不会搞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自己还不知道被打发到哪里去。
  劳政委:老林,甄副司令员视察报社没有?他很重视舆论。
  许主任:是呀,回军区了,我们也见不到他。
  林社长:他有好多指示早传开了,也有了好多干部安排。
  
  28-33:燕子洞日、內
  甄真和两个女兵住洞旁小洞。洞壁上还有杜良留下的痕迹:一个甲骨文战字。甄真完好地保留着。她用竹板、木头临时搭的简易床。两位女护士睡地铺。三人都整理内务。
  洞外有脚步声,甄真倾听。
  甄真:快整理!大眼睛营长来了!
  江山带警卫员出现在洞口。
  两个女护士匆忙卷起铺盖,放好,从江山身边蹭出去。
  江山:我的任务告一段落,国内通知:要我回国。
  甄真:工作有变动吗?
  江山:调到团部工作。
  警卫员:甄医生,我们营长当猛虎团副团长。
  甄真:你升官,不是时候。你刚升官,我和你结婚,别人会议论我。
  江山:那,我推掉,留在一营。咱们创造一个奇迹,就在这里结婚,把这小燕子洞布置成新房。如何?
  甄真:战场婚礼,浪漫一回,我求之不得。你申请吧。
  江山:我真申请。
  甄真:能批准吗?
  江山:大好事,力争!
  甄真:算了算了,都是疯子。你还是先升官吧!
  江山:我们机库第一期工程提前完工了。领导、专家来验收,越方也有人来。我邀请你也去。
  甄真:我当然要去,救护工作要跟上。
  江山:行,开救护车去。
  
  28-34:办公室日、内
  杜良在办公室看文件,周铁良神色悲哀地进来。
  周铁良:江山挨炸了,伤情危重!巳转送支队野战医院抢救。
  杜良站起,发呆,不相信周铁良报告。
  周铁良:我在师长那看到的电报。
  杜良转身,推开椅子,出门就跑步走了。
  
  28-35:师长办公室日、内
  杜良跑到师长办公室门口,喊报告,不等李师长允许,进了门。
  李师长:你这么急,听到坏消息了?
  杜良站得笔挺,说不出话来。
  李师长把一份电报摆在桌上,轻轻推到靠近杜良的桌边。
  李师长:自己看。
  电报一行字:一营营长江山中炸弹,伤情危重,己护送支队医院救治。
  杜良无心多看,把电报放回桌上。不敢正现师长,脸转向窗外。
  李师长:联系不方便,相信医生吧。江山是好同志,己任命为猛虎团副团长。任命书刚打印出来。可惜!
  李师长又把任命书出示给杜良看,杜良无心看。
  李师长:同时还有你的,宣传科科长,也正式任命了。你申请三上战场,我跟王政委硏究,暂时不上了。我们需要你当科长啊!
  杜良傻了,不会说话,只站着不动。
  李师长:去吧,先不要传,等后续消息。
  
  28-36:重症监护室日、内
  江山躺在支队野战医院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甄真和一营教导员、副营长守护在床边,医生、护士忙碌着。
  江山呼吸微弱,两只大眼睛一直睁着。大家揣测他的心意。
  教导员:看他的眼神,还有什么后事交代。
  江山的眼球还能转动,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胸膛上。
  他眼睛睁开,望着甄真。
  窗户一线阳光射着,他敏感地眯眯眼睛。
  教导员:江山同志,营党委一致认为,你是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爱护士兵的好同志,是个好营长。你的副团长任命很快会传达。好战友,营党委要给你请功。你快闭上眼睛,高高兴兴地养伤吧!
  江山的眼睛鼓得更大,瞳孔扩大,对阳光的刺激也没有什么反应。
  教导员:你对家里有什么说的?好战友,你比划比划,抓紧时间讲。
  江山的两根指头颤动一下,指尖对着眼睛。
  副营长:他还记挂父亲的眼睛吗?
  甄真遮挡住阳光。江山两根指头还是举着。
  教导员:好战友,挺住。伤势稍稳定,就送你回国治疗。
  一线生的希望,江山没反应,眼球再也照不出人影儿。
  医生听他的心脏,只有微弱的跳动。他的两根指头还是竖在胸前,正指着眼睛。甄真忽然想起来了,趴到江山身边。
  甄真:江山,你想把你的眼球摘出,赠送给别人。对吧?
  江山的眼球像镶在一尊英雄塑像眼眶里的黑珠子,这是甄真最后一次看见他努力显示眼睛的含意,没有成功。
  教导员:甄医生,你猜对了。好战友,你先闭上眼睛,保护好吧!
  江山还是没闭眼。
  甄真:我猜中他的心意了。自从他给父亲治好一只眼病后,他就爱研究眼睛。找了一包资料,里边有安装假眼、眼球摘除、保藏、移植知识。他戏称是眼球协会的业余会员。
  副营长:那也不能要他献眼睛。
  甄真:江山,亲爱的。整个眼球移植,我们国家医疗条件还不够,角膜移植还行。你愿意献出眼睛做试验,我领会了你的心意。可是,人之常情不忍。你这两只大眼晴也是我的!就是你光荣了,这双眼睛也是我的!
  江山的上眼皮突然降落。心灵的窗户全关闭了。
  医生又采取紧急措施抢救。
  甄真和大家都怀着一线希望,把江山的生命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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