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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交流;第六十六章:老茶馆

作品名称:消失的飞行员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10-12 08:52:20      字数:3303

  第六十五章:交流
  临近黄昏,雪戛然而止。太阳罕见地跳出云层,向世人露了露脸,不经意看过去,还以为是阿妈裁剪的一个纸月亮挂在天上。在冰雪的映衬下,太阳公公的脸煞白、煞白的,仿佛惊吓过度,差点虚脱的老人的脸。
  “一次次漂亮地审讯让我们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最后她供出了她们组织在壤巴拉的企图。不过,实施者并不是她本人,因此对方的详细计划并没有从她口中得知。”陈一静双手斜向上方伸开,伸了一个懒腰,“好了,李莉莎的故事就是这样了。”
  “简直难以置信,是我听到的最匪夷所思的案情,胜过警校书本上的任何一篇,太精彩了!”华神探双手手肘撑在茶几上,双掌捧着自己的脸蛋,怔怔地望着陈一静,仿佛一朵美丽的睡莲花。
  “敢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第六十六章:老茶馆
  邱林生随即合上窗户,拉上厚重的浅黄色窗帘,将黑暗阻隔在外面的世界。邱林生斜躺在床上,虽然紧闭双眼,却迟迟地无法进入梦乡。酒精既是让人混沌的东西,也能让人莫名的兴奋。邱林生将双手枕在脑后,思绪万千。“神神叨叨的,好像最近我们辖区的老百姓,一个个像中了邪的僵尸似的。今天巡逻的时候,牧民们见着警车,就像见到瘟神般避之不及。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华神探的酒后之言像堆积在邱林生头顶的乌云,始终在邱林生的脑海里飘来飘去的,挥之不去。虽然是华神探好似随意的话,每个字却像是挥出的一记记重拳,一拳一拳仿佛千斤之力击打在邱林生的脑袋上,发出嗡嗡的响声。
  细节决定成败。案件侦破需要珍视每一个细节,哪怕是平淡无奇的东西。侦查员需要将每一个表面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细节如同珠子般串起来,也许就能窥探到案件隐秘的线索,从而侦破全案。邱林生似乎正要穿针引线,但是珠子却太过稀少,任你如何努力,都无法形成锁链。
  “哒哒、哒哒、哒哒哒”的机关枪射击的声音在山谷回荡。支撑越军的机关枪的脚架的是堆积成堆的中国支持YN的满满的大米袋。邱林生一身戎装,正在绿叶层层叠叠的稻田旁匍匐前行。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如同火焰山喷发出的岩浆掉落在裸露出的肌肤上,肌肤刺痛难当。前方的战友进入敌方机关枪射程范围内后,有的战友不幸中枪倒地。四周落下的炮弹伴随着啸叫,仿佛壤巴拉落下的冰雹,在稻田里炸开了花。已经挂着谷穗的绿色的禾苗被炸得七零八落,混合着稻田里的泥土、水以及战友们的残肢在漫天飞舞,纷纷落下。血雨腥风中,被吓懵的战友发出撕心裂肺地嚎叫。一张隐形的恐惧的罗网罩住邱林生,使得邱林生呼吸困难。邱林生试图逃离恐惧,但是恐惧的罗网却越是挣扎越是束缚得紧,逃也逃不掉。
  温馨的房间里的灯光摇曳。躺在闺房里舒适的大床上的陈一静、华神探一面絮絮叨叨地讨论着警界的未来,一面释放出小女生的情怀,渐渐坠入梦乡。
  一缕晨曦将邱林生从宿醉中唤醒。他兀自感到头晕脑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十一时。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跳起来,雷厉风行地开始刷牙漱口、洗脸、刮胡子、梳头,三刨两下地洗漱完毕。他找来水杯,倒上一杯已经变得温热的白开水喝下。起床后喝杯白开水洗洗肠胃成了邱林生多年的习惯。兴许睡得太晚,兴许酒劲还未消退,还没有两个小鬼的消息。他掏出兜里的手机,从电话薄里找到陈一静的手机号码开始拨打,电话还未接通时,他挂掉了电话。一路奔波,多睡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想。旋即,他把手机再次放进裤兜里。见无事可做,他索性推门而出,到处逛逛,说不定会发现点线索。
  最近几天的壤巴拉好像一位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委屈。灰暗的天空又稀稀落落地飘起了雪花,雪花在空中舞动,仿佛小小的降落伞。雪花飘落到地下,化成雨水打湿了地面。邱林生没有带雨具,任由雪花落在头上,衣服上。他双手背在身后,漫无目的地踱步缓缓而行。地面泥泞不堪,他的脚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仿佛家庭主妇睡眼朦胧地从床上骂起来,一面诅咒家庭生活的琐碎,一面走向厨房准备早餐,脚上的拖鞋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沿途的植物傲立风雪,虽然老早的就秃掉了叶子,光溜溜的枝条任凭风雪施虐。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偶尔有陌生面孔和他擦肩而过。
  漫天飞舞的雪花,冰清玉洁的天地,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邱林生享受着眼前一切,口中吟道:“雪花飘零簌簌下,自堪自饮自消受。”
  顺着一段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邱林生缓缓前行。路两旁是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叶早已被秋风扫落,成了秃顶的老人,留下些许枯叶随风摇曳。间或,会有一片枯叶自光秃秃的枝头慢悠悠地飘落,像一位知书达理的淑女一步三顾地缓行。不知不觉中,邱林生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老茶铺。
  老茶馆的大门上方悬挂一块老旧的木头招牌,上书“听雨阁”三字。门前一棵高大的皂角树,风雪中傲然挺立,挂着枝头的黑色皂角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门前左右两侧各蹲着一头石狮子。石狮子相貌温顺,用一双铜钱般的大眼审视匆匆过客。一位挑担的小老头蹲在自带的木凳上,两个竹筐里装着个头大大的马铃薯。马铃薯上有灰扑扑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没有一点卖相。小老头头戴一顶又脏又破的军绿色的棉帽,棉帽下沿拉下来遮住耳朵,露出仿佛顶着滑稽的狗头帽,露出已经掉得差不多的白发;黑框的眼镜滑到垮塌的鼻梁上,随时有摔碎的可能。
  小老头身上套着的灰色的棉大衣都快拖到地上了,黑色的棉裤亲吻着肮脏的地面,破旧的棉鞋上沾满泥浆。小老头双眼睁得老大老大的,干瘦的脸皮贴着骨肉形成褶皱,好似被人用针筒抽干了血液;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黢黑的牙齿,双手的手肘枕在张开的成直角的膝盖上,双手捧着一本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正眯着眼聚精会神的阅读着,对于眼前的世界充耳不闻。
  邱林生无限感慨。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当我们老了,儿女终将离我们而去,老伴也必然有撒手而去的那天,唯有诗书陪伴我们左右,直到终老。
  邱林生穿过大门进入茶馆,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味扑面而来。老茶馆一看就是经营了许多年,古香古色。一个偌大的茶厅被无数的绿植分割成诸多的小块,绿植旁边摆放着木桌木椅。木桌上摆着盖碗茶,或茶香四溢。茶客三五成群,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一脸慵懒,或悄声低语,或高声喧哗,或打着瞌睡,或俯首阅读,或左顾右盼,或打着长牌,或独自一人抽着叶子烟。茶厅最里面便是接待客人的吧台。吧台背后的一整面墙是一幅油漆画,上面是和蔼可亲的毛主席像章。老旧的吧台后面琳琅满目地摆放着青瓷罐子装着的茶叶。青瓷茶罐有高有矮,有圆有方。一个老式的猫头鹰座钟嘀嗒嘀嗒地响着。前方吧台转角处一个圆形的竹筐里摆满了干净待用的盖碗茶杯。
  吧台里端坐着一位中年妇人,有着一张画着淡妆的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乌黑顺滑的头发盘在头顶,嘴里叼着烟,一身暗红色的旗袍,吧台遮挡住了大腿部分。他脑海里跑出曹植《洛神赋》形如女人的名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过,眼前的妇人似乎又有一种凶悍或者放荡的味道,说不出的什么样的感觉。一位穿着藏族服饰的妇人表情木讷的手提一个铜壶正在给茶客加水,衣服上的配饰窸窸窣窣响着,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声音。
  邱林生高声冲吧台里的老板娘点了一杯素茶,随即自顾自地捡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听到邱林生的喊茶声,许多交头接耳的茶客停止了闲聊,齐齐地转头看向他,眼神中透着怪怪的味道,仿佛他是乘坐时光机器从外星球飞来的怪物似的。他假装浑不在意,左手端起藏族妇人端来的盖碗茶,右手揭开茶盖在茶水里荡了几下,低头啜饮了一小口。青绿色的茶水粗淡,稍烫。其实,他的耳朵却职业习惯性地竖起来,努力想听清茶馆里每一个人说的每一个字。
  茶厅里的茶客们经过短暂地沉默后,随即又交头接耳起来。众人的交谈声混杂着喝水声,茶盖碰撞茶碗的声音,好像身在热闹的集市中。茶厅上空漂浮着灰色的烟雾,越积越多。
  窗外的雪依旧下着。远处的雪花落下时和忽然起了的一阵风来了个拥抱。雪花簌簌地落在木窗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茶馆里的人渐渐离开,都回去吃中午饭了。邱林生望着茶客三三两两地离开,若有所思。吧台里的女老板也不知道何时离开了。参茶的藏族妇人独自一人躲在吧台旁的阴影里打着瞌睡,头不停地落下又立即惊惧地抬起来,像一个喜剧的不倒翁。偌大的茶厅变得空空荡荡的。
  临近下午一点,邱林生将两元的茶资都在茶桌上,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踱步离开了老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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