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惊天的秘密；第六十三章：不速之客

　　第六十二章：惊天的秘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讯问室外传来鸟鸣声，最先是一只鸟，继而两只，三只，随后是一群鸟拥抱清晨的欢歌笑语。
　　天，亮了。
　　黑暗褪去。白日宣告接管地盘。通宵达旦的一夜渐渐过去，犹如讯问室里渐渐飘散的灰色烟雾。李莉莎停止了陈述，觉得口干舌燥，提出喝水的请求。讲了一夜，李莉莎也是累了。
　　陈一静听得入神，仿佛成了一位入定的老和尚。听到李莉莎的要求，她想起身，才发现自己双脚已经冻得麻木了，身体仿佛被502胶水粘住，挣扎了几次才从座位上起立。整个人在寒夜中度过，居然浑然不觉。
　　邱林生手上的一支钢笔从食指滑向中指，继而是无名指。他的手指灵巧地有节奏地上下起伏，仿佛缓缓起伏的波浪。钢笔仿佛在波浪上跳舞。他毫无疲惫之感，血液在血管中奔驰，一脸红润，大脑在飞速运转。他虽然早有准备，不过李莉莎交待的案情信息量太大，案情太过奇异，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仿佛现代人的一日三餐营养太盛，血管长期吸入油腻，成了三高患者，遇到如此丰盛的一餐，消化困难了。
　　陈一静好不容站起来，双手举过头做了一个伸展运动，小蛮腰来回摇摆了几下。陈一静在邱林生惊讶的眼神中推门而出，发出“咯吱”的声音。“踢踏踢踏”陈一静的鞋底和水泥地面亲吻，发出声响。响声一直传到看守所二楼，消失在走廊里。她上楼找开水去了。
　　刷成黑色的厚重的铁门，高墙上通电的铁丝网，森严壁垒的看守所，仿佛一位年迈的老人，还静谧在午夜的冥想中，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的“叽叽”的鸟叫。
　　武警端着压满子弹的微型冲锋枪在高墙四角的碉堡里来往踱步，眼睛像探照灯般来回扫描押室，时刻警惕着关押的犯罪嫌疑人破门而出。
　　冷空气就像一个见缝插针的机灵鬼，透过开门时形成的缝隙迅疾钻进来，带来阵阵寒意，也带走了室内的混浊空气。邱林生再次打量李莉莎。即使素面朝天，也难挡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了美丽，婀娜的身材包裹在又厚又旧的棉衣里，给人无限遐想，一对黑亮亮的眼睛更是射出挑逗的眼神，迷死人不商量。
　　“世上最难懂的，莫过于女人。真是难懂的雌性动物！”邱林生的内心不无感慨。
　　李莉莎突然抬头，双目大胆地迎向邱林生。四目相对，两人传递着不同的信息。李莉莎的眼神充满哀怨，似有悔意。邱林生的眼神则是满含钢铁般的意志，同时混杂着一丝丝的怜悯，情绪复杂。
　　讯问室里鸦雀无声，随即被一声银铃般的声音打破。
　　“开水来了！”
　　人未至，而声先到。接受了清晨大自然的拥抱，陈一静一扫彻夜不眠的疲倦，开始活跃起来，声音传递出年轻警员的朝气蓬勃。她推门进来，手上捧着一个白色纸杯，圆形的纸杯口飘出热气。
　　“喝吧。”陈一静递上一个纸杯，手越过冰冷的钢筋缝隙，“小心烫，刚烧好的”。
　　李莉莎伸手接过，点头示谢。杯里的开水的热气升腾，形成白色的水汽。李莉莎将纸杯递至嘴巴，啜饮了一小口，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仿佛冬日里盛开的梅花。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是的，我接近少峰，为了歼击机-10的参数。”李莉莎放下纸杯，声音变得沙哑忧伤，“我也不想这样，也许你们不相信。”
　　“我信，毒死张少峰不是你的本意，甚至探秘-10，都不是你所愿。”邱林生一字一顿地说道。
　　邱林生语出惊人，短短的一句话，让室内的两位女人目瞪口呆。李莉莎眼睛顿时噙着泪花，厚厚的嘴唇颤抖着，仿佛一朵带雨的梨花。陈一静一脸震惊，黑珍珠般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眼神里飘出巨大的问号。
　　“李莉莎，自从你回到祖国，你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虽然你被洗脑，但是你的良知慢慢地复苏。到了后来，随着你的长大，你亲眼目睹祖国变得一天比一天的强大，你就想逃离越南间谍组织的魔爪，虽然你后来失败了，但那都是你被迫接受的邪恶任务。”邱林生望着李莉莎，“你以妓女的身份接近多名军人套取歼击机的秘密，可惜你获取的信息不多。再后来，你以咖啡店老板的身份成功接近张少峰，最后你获取了歼-10的绝密数据。你的组织要求你交出数据并且干掉张少峰。起初你不同意杀害张少峰，但是你的组织不断地威逼于你，你最后屈服了，毒死了张少峰。但是我相信，歼-10的绝密数据还在你的手上！”
　　“为什么？你凭借什么可以窥探我的内心？你哪里来的依据？”李莉莎声音颤抖，眼睛不敢正视邱林生，面前来回踱步的人不是一名刑警，甚至不是一个人类，而是无所不知的神。
　　“因为你家的那场奇怪的火灾，多处的起火点，显然是有人蓄意所为。火灾后，你的家人竟然安然无恙，显然那是传递危险的信号，并不是想杀掉你的家人。针对一个普通的家庭，对方为什么这样做？”邱林生双眼直视李莉莎，“那是威胁你做不愿意的事情，时间恰好是你和张少峰交往的日子。你得到绝密数据为何还是受到威胁，那是因为你不愿意杀害张少峰。杀人灭口这是让你安全脱身的最好方法，但是你拒绝了，为什么？”
　　陈一静一面认真地听着，一面飞快地思考，努力跟上师傅邱林生的思维。却感觉师傅的思维仿佛是运行火箭般的速度，而自己则向蜗牛爬行，不能望其项背。陈一静内心也在疑问：“对呀，怎么我就没有想到，这又是为什么呢？”
　　李莉莎一言不发，内心深处的堤防正在崩塌，双眼也死死地盯住邱林生，仿佛在说：“你真有那么聪明，难道你会读心术？世上真有那么聪明的人么？你是怎么钻进我的密封的大脑，窥视到我心中的秘密呢？或许，你就是胡扯吧！”
　　来回踱步的邱林生忽然止住脚步，像一尊稳如泰山的佛，旋即转身面向李莉莎，双眼喷出夺人魂魄的眼神，说道：“因为爱，因为你爱上了张少峰！”
　　邱林生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甚至像是低语，但是声音却讯问室久久地回荡。仿佛一张网，无形的网罩向李莉莎，将李莉莎缚住，令其挣扎不得。
　　邱林生的话钻入李莉莎的心房，李莉莎的内心顿时排山倒海般翻腾，同时苍白的脸上泪水如雨般流淌。
　　“因为爱，你迟迟下不了手。你的组织最后将你逼得走投无路，你最终屈服了，结束了心爱的人的性命。张少峰死的那一天，同时死掉的还有你自己的心。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邱林生继续说道，“你躲避我们的同时，你也在躲避你的组织，因为你并没有按照计划交出绝密资料。你的组织在追杀你，后来绑架了你的家人，在你家中翻箱倒柜的时候恰好被我们撞上。”
　　李莉莎闭上双眼，脸色愈加地苍白，像一张白纸，仿佛有人拿匕首刺穿了心脏，脸因为痛苦而渐渐扭曲起来。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陈一静不时地看看师傅邱林生，又扭头瞅瞅李莉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陈一静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李莉莎的内心已经被彻底动摇了，此时正在做最终的抉择。
　　愣头青仿佛被闪电劈开大脑，开窍了。
　　“李莉莎，你恨你的组织。他们强迫你背叛了你的祖国；更可恨的是，他们又夺走了你的爱人，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你已经一无所有，你唯一拥有的东西只有一样东西。”邱林生顿了顿，最后丢下一颗原子弹——“仇恨！”
　　李莉莎睁开双眼，眼角布满血丝，嘴里蹦出一句话：“仇恨，对，我的内心充满仇恨。我要报仇，我要摧毁他们，我要杀掉那群王八蛋！”
　　陈一静看到李莉莎眼中的影像，一朵灰色的花朵正在怒放，花朵迅速蔓延膨胀——那是原子弹爆炸后形成的蘑菇云。
　　
　　第六十三章：不速之客
　　你把世俗中红尘之泪，
　　幻化成晶莹的期许，
　　与鬼魅共舞。
　　位于青藏高原东南边缘，大渡河上游的四川壤巴拉已经下了第N场雪。瑞雪兆丰年。群山上松树的绿色针叶上挂满晶莹剔透的结晶体，仿佛漫过少女粉脸上的泪珠。山下路旁不知名的光秃秃的枝条上落满白雪，如同细碎的盐粒。
　　北风萧萧，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雪花阵阵飞舞，就像一位力大无穷的疯女人正在拼命地扯碎棉絮，从天空翻滚而下。水泥地面变成了洁白色。一辆越野警车正在路面上艰难前行，仿佛一位负重前行的老人，套有履带的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警车上的警灯闪烁，红色和蓝色交替的灯光投射在皑皑白雪的路面，路面显得愈加的苍白。警车引擎的沉闷声引来阵阵犬吠。
　　车里开着空调。汽车发动机的热浪从空调口吹出，烧乎乎的，车里温暖如春。华神探坐在副驾驶上，一脸严肃。她有着一张黝黑的瓜子脸膛，睫毛长长，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睛正在放光，目光扫视沿途的屋宇，如机警迅猛的雄鹰虎视眈眈地准备掠食食物，眼睛下方的鼻梁棱角分明，仿佛雕刻大师用大理石精雕细琢而成，性感的厚厚的嘴唇微微地往上翘，两排门牙整齐、洁白，乌黑发亮的头发，用橡皮筋扎成精神的马尾辫，被一顶深蓝色的特警帽覆盖，露出发亮的马尾。特警帽上的警徽熠熠生辉。
　　华神探身穿一件黑色的皮大衣，胸口处微微凸起，显示出姣好的身材，一双修长的大腿外套着深蓝色的笔直的冬裤，黑色的皮鞋被收拾得油光铮亮。华神探右手握着一个黑色的手持对讲机。对讲机里不时地发出“嗤、嗤、嗤”的静电声音。华神探肩上斜挎一支五六式折叠冲锋枪，枪身为通体的黑色，弹夹里压满子弹。冲锋枪在大雪纷飞时刻，更加显得冰冷而严肃。
　　警车的车载收音机里流畅出邓丽君倾情演绎的《北国之春》。昔日甜歌皇后邓丽君的声音婉约、凄婉。车外，雪簌簌地下着，歌声正好应景。
　　一排排红墙的瓦屋屋顶被积雪覆盖。红、黑、白的颜色仿佛神笔马良神奇的画笔一挥而就，给人冷色调的美感。牧民的牛羊圈进窝棚里躲避寒冷。牛羊们低头嚼着地上的干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妇女们举步前行时发出的声响。偶尔有鸟从覆有积雪的树枝上飞出，振动翅膀迎雪而来，嘴里发出叽叽叽叽的鸣叫。右前方的一座泥墙平房，牧民阿妈穿着厚重的灰色棉布大衣出现在门口，一脸凝重地瞅瞅天空，又瞅瞅闪烁警灯的警车，随即消失在大门后面。华神探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慈祥的卓嘎阿妈。
　　卓嘎阿妈是一个好人。记得那一年的一个炎热夏日的午后，华神探和同事多吉出警，处理一起牧民的纠纷。天上的太阳仿佛数以万计的聚光灯聚拢在一起射出强光照射大地，明晃晃的，热浪逼人，似乎要将天底下的人们烙印在地面上。丁点大的事情，本以为三刨两下就能搞定，但是牧民双方各持一词，都是咄咄逼人，互不相让。性如烈火的华神探在太阳底下站得太久，说得太多，嗓子都似乎要冒出烟来。华神探嘴里喷出的热气必然点燃从兜里摸出的火柴梗。牧民的争吵声仿佛鬼魂的尖叫，华神探似乎感觉天旋地转，摇摇欲坠。正在一旁卖力调节的多吉浑然不知，站在牧民中间，双手分开即将爆发的生死对决。华神探眼前一黑，一头栽向似乎即将被阳光烤化的地面。身后伸出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扶住了华神探，没让华神探摔倒，及时伸出的援手仿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温柔有力的臂膀。身后的好心人慢慢将华神探扶至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随即拧开斜挎在身上的一个水壶，递到华神探嘴旁。华神探张开干涸的嘴唇，水壶随即倾泻出潺潺的溪水。
　　一股清凉在华神探周身流淌。华神探慢慢地睁开双眼，一张绛紫色的妇人的脸如玫瑰花般绽放。陌生的妇人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妇人告诉华神探，她是路过的牧民卓嘎阿妈。争吵不休的牧民似乎注意到了卓嘎阿妈的善举，惊讶得合不拢嘴，争吵声瞬间消失了，仿佛被太阳晒干的水蒸气。刚才争吵的牧民们不要意思起来。随后，牧民双方各让一步，一场即将发生的斗殴被成功化解。从此，卓嘎阿妈成了华神探的好朋友，也成了派出所的好朋友。华神探想不透卓嘎阿妈为何一见到警车便莫名其妙地溜走，仿佛做了天大的亏心事。
　　警车在大雪覆盖的路面上前行，仿佛一位初学滑冰的笨拙小孩，小心翼翼地在滑溜的冰面上滑行。沿途的牧民见到警车或者闪进屋里，“嘭”的关上木门，或者愣愣地瞅着警车驶过，仿佛一尊冻僵的活死人或者低头干活，似乎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和他毫不相干。
　　华神探焦虑地注视着这一切，多年的警察生涯让华神探变得机警和勤于思考。华神探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犹如一台超级计算机。不解。眼前的一切让华神探不解，简直不可理喻。昔日可爱、慈祥的牧民为何变得面目全非，仿佛成了被人暗中操纵的木偶人。华神探似乎看见无数的细线伸向远方，向某人或者某些人汇集。难道他们被外星人劈开大脑，在大脑里被安装上芯片，被躲在暗处的外星人操控，失去了人类的感情吗？
　　华神探缓缓摇头，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蹊跷”。最近以来，华神探的内心总感到一种奇怪的不安。这种不安一直裹夹着她，让她寝食难安。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警车持续地以超低速在路上行驶，犹如一位孤独无伴的旅人。华神探继续关注车窗外发生的一切。
　　天空变得愈加的昏暗。朵朵乌云漂浮在空中。天际低垂。北风呼啦啦的吹着。雪花漫天飞舞。虽然还是晌午，灰暗的光线给人临近黄昏的错觉。路旁的树被积雪压弯了腰，似乎随时都会折断腰肢，仿佛朽朽老矣的人类。
　　扎西大叔手持一把铁铲正在奋力除掉家门前的积雪。扎西大叔身旁的三轮车的车轮一小半陷在积雪里，没有封闭的三楼车厢里雪花越积越多。警车马达轰隆，仿佛深谷野兽的嘶吼。扎西大叔并没有抬头观望，继续低着头铲雪，似乎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而他成了唯一的主宰。
　　压抑。
　　华神探感觉呼吸困难，伸手摇下车窗。
　　冷风顿时从窗户灌进来，像一条巨蟒兴奋地冲着车里的人哈着冷气，发出“呼呼”的怪声怪气。车里立马成了冰箱。华神探叹了口气，快速地摇上车窗。实习民警江白赤烈一面双手敏捷地打着方向盘转弯，一面侧头瞅瞅华神探，欲言又止。汽车顺着弯道继续前行。前方的房屋逐渐变得密集。不远处的路旁有一个灯箱。灯箱的上半部分为白色，下半部分为蓝色，蓝底的箱面上有“赤壤派出所”几个白色的正楷的醒目大字。
　　“回单位，还是继续巡逻？”江白赤烈语气怯生生的，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华神探。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车内空调的原因，还是生怕问错话内心忐忑导致的血液加速。
　　“回。”华神探轻轻地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声音懒洋洋的，惜字如金，似乎不愿意多说。
　　车里陷入死寂。
　　警车顺着一条碎石路面朝派出所开去。轮胎的反复碾压后，露出黑色的小石子。
　　看来派出所勤快人不止华神探一人。
　　汽车车头进入派出所大门的一瞬间，华神探顿时双眼放光。江白赤烈明显注意到了华神探的变化，顺着华神探的张望的方向，一辆外地的V字头的车牌赫然出现在派出所角落的一辆高大的黑色越野汽车上。
　　来了不速之客！
　　车还没来得及停稳当，华神探已经像风一般跳下了车，冲向值班室。
　　值班室里只有老梁头，一位即将退休的警察。
　　“县局国保大队的领导带着几名外地便衣过来联系业务来了，所长正说通知全所开会呢。”老梁头兴致勃勃地透露最新消息，“人都在二楼会议室。”
　　华神探是全所出了名的女拼命三郎，完成任务最积极主动，从不推三阻四。
　　“到底啥情况？”华神探既像是和老梁头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华神探边说边往会议室走去，脚底踩在灰色的水泥楼梯上发出“蹬蹬蹬”的声音。
　　会议室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华神探刚刚上得二楼，便听见会议室传来所长洛桑和客人们寒暄时发出的爽朗的笑声。穿过那条幽深的过道，华神探蹭蹭蹭地快步走向会议室。刚刚到了会议室的门口便被县局国保大队刘刚发现。
　　“快点进来，正说到你呢。”刘刚笑容满面的招手让华神探就坐。华神探也不客气，招呼了刘刚大队长和洛桑所长后一屁股坐在洛桑下首处。
　　“洛桑，我就不客气了，我来为大家介绍吧。”刘刚站起来用手指指对面的一位身材壮硕的汉子以及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子，说道，“这是来至滴水岩市公安局龙门区分局刑警大队的邱探长，旁边那位漂亮的同事是刑警学院毕业不久的高材生小陈同志。”
　　“你好，我是邱林生，请多指教！”
　　“你好，我是陈一静，请多关照！”
　　“这是我们赤壤派出所的后备干部，也是我们县局重点培养的多面手华筝，人称华神探。”
　　“你好，我是华筝，欢迎来到我们美丽的壤巴拉。”
　　屋外，雪正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