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与雪花共舞

　　冬日的第一场小雪悄无声息的悄然而至，曾几何时，这样的飘雪也落入过你的发间，曾痴情的少年为你迷恋。你有没有想过和她一眼万年？
　　这样白的微雪撒落人间，蓝球场上同学们疯狂地竞赛着。江城漂亮的投球，竟引来拉拉队里女生的阵阵欢呼。一向锋芒必露的陈浩宇，在江城无与伦比的覆盖下，再无往日的潇洒飘逸投球动作。即使在同一个与别班决战的队伍里，江城依然是我军主力，好一员干将，犹如入无人之境。一场球赛下来，江城几乎让对手全军覆没。
　　陶然紧紧地握着拳头，天知道她手心里溢出的热汗足以将冬雪融化。她目光紧盯着江城，从未离开过江城的身影，可知那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少年，看着陶然，目光锐利如温柔的落雪一样寒冷。
　　今天陈浩宇所有的荣耀都被江城尽数夺走，体场失意的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走到陶然身边，想要情场得意的他看着陶然，看着眼前欺霜压雪的少女，问出了自己心里深埋已久的爱情咒语：“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人群外的秦孟飞与张雪宁同时瞪大了双眼，无论任何一种结果，都至少会有一个人受伤。
　　陶然看着陈浩宇，只是眼睛看着他，目光已经在记忆的光年外百转千回。
　　这时江城刚好走过来，陶然拉过江城的胳臂，对陈浩宇说道：“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江城。”
　　整个地球反了过来，恒古无匹的黑暗压云而至，太平样的潮水足以将以往的悲伤全部淹没。
　　“我喜欢的人是江城。”
　　“我喜欢的人是江城。”这句话，让秦孟飞如此的恐怖。
　　可知那！孤苦的少年，你是他唯一的唯一，除了你，他便再无其他。
　　你可知，是谁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奔赴生活的恶浪中，纵然伤心欲死的还留有一点信念。现在呢，一点信念也没有了，孤独的穷苦少年，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在坚持着什么？不活了的绝恋与母亲死前说的“好好活着”，纠缠着，解不开千年的爱情咒语，那疯狂的悲伤，足以让秦孟飞走火入魔。
　　这一刻，仿佛一万年过去了，待涛生云灭之后，他在悬崖边醒来。刚毅的少年平静地站着，刚好有一片很大的雪花飘落在秦孟飞的眼角上，瞬间融化，分不清的是雪水还是眼泪。
　　此时，雪花越下越大，片刻就花白了人世间，洁白的雪花正与悲伤共舞。
　　秦孟飞知道的是，雪花里飘满悲伤，人间里布满寒冷。秦孟飞不知道的是，即使当时是秦孟飞走过陶然的身边，陶然同样的会说“我喜欢的人是秦孟飞。”
　　尘埃里的细菌不会被雪花永远的覆盖，而空气里的悲伤也不会被往日的欢乐瞬间溶解，张雪宁的一声欢笑也不能让她往日的伤心荡然无存。
　　爱情里有人大声欢笑，爱情外有人小声细哭，你听的见吗？最爱的人。伤情最深。
　　秦孟飞就站在飘雪中，一动不动。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身上，并没有瞬间溶化。莫非他的身体里的温度已经和落雪一样寒冷了吗？当血管里的热血变成细小冰棱的时候，扎的全身总是那么疼，仿佛有细针穿透骨髓一样，那种麻木的疼，就连雪花是什么时候停止了都不知道。秦孟飞双眼呆滞的看着远方，仿佛远方有他心爱的人，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孤苦的少年，你还在人世眷恋着什么？当所有的激情都已经破釜沉舟，仅有的那一丝念想还在生命里釜底抽薪，死亡的气息是多么的可怕，一无所有的凄苦比冬天更加寒冷。
　　“孟飞，你在想什么啦！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多么温柔的声音，却无法和梦里的姑娘合二为一，是现实冷酷，还是情路癫覆？
　　秦孟飞缓缓转过头，看到了陶然，天边的一抹彩虹照在她的脸上。她依然美丽，依然夺人心魄。秦孟飞感觉人间还是很美，为这样的美活着，苦也值得。
　　雪都停了，不知道天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太阳。在这寒冬里，看着陶然那么温暖的侧脸，秦孟飞心中的阴霾也化为乌有，“孟飞”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啊！在人世里喊出这两个字的人也超不过三人，而陶然便是其中之一。难道这还不能成为温暖的语言吗？难道这还不能成为一个孤儿在人世的精神支柱吗？
　　这时，江城走了过来。江城拍着秦孟飞的肩膀说：“走，孟飞，轮到你比赛了。”江城说的话总是这样的友好。
　　说着江城搂着秦孟飞的肩膀向乒乓球台走去，陶然就跟在他们身后。
　　周围有好多同学，拉拉队里有好多女生为心里喜欢的男生加油助威。到秦孟飞上场的时候，操场上却是那么的寂静，一如地面的微雪。
　　“孟飞，你是最棒的！”女生的温柔声音划破寂静。
　　听声音是陶然。秦孟飞没有回头，他怕看到她的目光，自己眼里会下雨。此时正是寒冬，怎么会下雨啦！可心里那么感动，如果眼里有泪，南极冰川也是冰封不了泪水的。如果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是舌头，我想伤最疼的地方一定不是心脏，也许是眼泪吧。（离人深有体会）眼泪疼的那么透明。如果说血液是人体的精华，流经心脏，那么眼泪算什么啦，眼泪却是人泪精神世界的汇聚。心脏疼了或坏了，还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一个人即使是眼睛瞎了，也不能阻止眼泪流出眼眶，伤心人还可以感受别人的血液，眼泪却只有自己数落。眼泪的分泌所在究竟在人体的哪里，也许眼泪的根就是痴吧！眼泪才构成一种没有疼痛的疼痛。
　　秦孟飞打败了一个个同学，他真正的对手却是学校公认的乒乓球第一名，陈浩宇。
　　一听这名字，浩瀚的宇宙，秦孟飞真的能将他打败吗？可陈浩宇的不可一世不是也被江城镇压过了？
　　江城和陶然同时在看着秦孟飞。秦孟飞对面的对手是陈浩宇，秦孟飞知道自己面对的不单单是一场特殊的比赛，这是一场爱情守卫战，因为陈浩宇曾经说过“我喜欢的人是陶然”这句话，如果你连你的情敌都不如，那你还有什么守护爱情的理由啊！所以秦孟飞必须赢。
　　秦孟飞用力的甩着球拍，乒乓球在他手中没有一次失手的机会。秦孟飞终于打败了陈浩宇，虽然他额头满满的汗，在这寒冷的冬天如此的湿热，可他也并没有赢得她和陶然的爱情，但至少，他守卫了自己的爱情，哪怕是江城的爱情。
　　陈浩宇不能够明白，一向内向的穷小子，今天为何变的如此的强悍？陈浩宇不知道的是秦孟飞在生活面前一向如此强悍，否则艰苦的生活早就将他打倒了。陈浩宇更不知道的是，爱情可以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摧毁宇宙的一切。
　　张雪宁同学走到秦孟飞的面前，她用力的踩了一下秦孟飞的脚说：“哼，欺负人，你们都欺负人。”
　　张雪宁又走到陈浩宇的面前，她在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香纸为陈浩宇擦冷汗的时候，带出了两张电影票。电影票落在地上，还是《泰坦尼克号》的电影票。电影票早已过期，不知，有些爱情会不会过期。
　　秦孟飞是不知道的，因为有同学在叫他了，是一个男生。男生说：“秦孟飞同学，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实验中学漂亮的小学妹都为你着迷，找到学校来了，她在门口等你啦！门口的保安不让进，他托我通知你一声，你快过去吧！”
　　秦孟飞无奈地向学校门口走去，冬日的雪仿佛又释放出无惧的寒冷。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是小可。冬日黄昏的第一抹暖光照在小可的侧脸上，她依然可爱、纯真，青春少女应有的美丽，足以让寒冬的雪为之失白。
　　看到秦孟飞过来了，小可埋怨的说：“秦孟飞，你死哪里去了！这么多天不见你。”小可说的这句话伴随着她头顶歪扎的辫子晃动下，不带有一丝柔情。
　　秦孟飞什么也没有说。
　　小可又转变柔和的语气说：“大哥哥，我又恋爱了，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男生，你再去我家给我做老师好吗？”。
　　秦孟飞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秦孟飞和小可沿校外的护城河走着，冬日里的风那样的刺骨。此时，河面都已经冰封了，不知，有一些人的心还是否温暖，也不知，有些人心里的那座孤城是不是已经破城？护城河面都冻结了，有敌人铁骑的千军万马踏冰而来。一个人为守心内孤城，与命运厮杀着，纵观护城河畔白骨堆积如山。秦孟飞独守青春孤城，又是谁，在梦里，锁眉哀怨。

　　第二十六章：往事如烟

　　当我们身边的人走在穷途末路上，我们可曾深深地搀扶？我们还是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算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就在心事还没有九九归一的时候，身边的有些人走了，永远的回不来了。我们开始沉轮，甚至我们的一颗心已万劫不复。
　　人活着，心死的感觉你可曾有过，你可曾与你身边的人患难与共，从不离弃？
　　为了秦孟飞的生活，陶然和江城都好久没有回家了。尽管小村是那样的美，家是那样的温暖，三个同学在每一个星期天都去打零工，那得需要多少的爱啊！即使在这害冷的冬天里，身上的衣服单薄的无法抵御寒冷，他们都还像刺猬一样彼此温暖着，哪怕是彼此伤害着，也还是不离不弃。如此看来古人留下的那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至理名言，也不是全对的，至少在这两个少年一个少女身上，也失去了名言应有的光彩。
　　无论是江城和秦孟飞，还是陶然，将来都是北大、清华的苗子，然而他们却非上帝的宠儿。每一个人身上都装载了少年不该有的悲伤，那些汇聚成的沧河，却不能完美流向大海。他们坚强着，他们坚持着，他们坚韧着，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心中的爱，哪怕是在寂寞如山的无边长夜里，也是一个人，在笑。
　　即使寒冬再冷，父母永远是我们的暖衣。一个连父母都没有的穷苦少年，他还能有什么，他有的唯一就是爱。异常寒冷的冬日，校园里的花池，冬青树也在做着与严寒的垂死挣扎，青绿的叶子少有的水份也已结冰，相信来年春天它还一样会生机勃勃。而我们的青春却不能像冬青树一样青春永驻。我们回头，那些逝去的年华，从此一去不回头。
　　回首往事的事候，难道你的生命中没有你值得珍惜的人吗？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了，江城走出教室的时候，有同学喊住了他：“江城同学，我们学校大门口有人等你，好像是你妈，你快过去吧！”
　　江城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妈。”就加快了向校门口方向的脚步。
　　江城妈已经在门口等江城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里面是寒冬御寒的棉衣，有江城的，还有陶然的。江城妈还是那样的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江城看着她：“妈，你怎么来了啊！”
　　江城妈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她看着江城说：“天冷了，妈给你和陶然送棉衣来，你们这两个傻孩子怎么也不回家啊！”
　　江城说：“我们学习忙，妈。”
　　在别人看来，这无疑是一对母子在嘘寒问暖，但在远处的校长看来这完全不一样。
　　因为校长的心在疼。
　　开什么玩笑，校长的心怎么会疼啦！校长那是谁啊！他德高望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闻风雷而不动面如山，他可是带领一中三千青春校园子弟兵的一校之长啊！往届在他的带领下，进入清华、北大的有那么几个学哥学姐，还听说有一个神奇的学哥直接考进美国的哈佛大学啦！英国的剑桥大学他都不稀罕去。
　　可校长的心确实在痛，他在用手捂着胸口，眼里都快挤出泪来了。可见一个人伤心与年龄的老少大小无关，与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无关，与爱情却息息相关。
　　如果不是爱情异变，校长和远处的江城母子，本应是一个家庭，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家庭。
　　远处的江城母子，和校长近在只尺，却如远在天涯。
　　校长有好几次想要走到他们母子面前，可校长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当勇气与爱情做斗争的时候，强大无匹的勇气也变的没有了勇气，校长还是向江城母子走了过去。
　　当江城妈看到校长的时候，她的手一阵颤抖，颤抖的不只是她的手，还有她的心。
　　校长看着江城妈说：“你瘦了。”
　　江城妈看着校长说：“你却胖了。”
　　江城看着校长说：“马校长，你和我妈认识啊！”
　　校长是有名字的，他叫马千里。
　　马千里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江城妈却说道：“没错，我们二十年前是同学。”
　　好一个同学，原本亲密无间的恋人，成了今天的同学。
　　悠悠尘世，是岁月无情，还是爱情无义？多年以后，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可曾后悔过？可曾有一张青春美丽的容颜永久地烙印在你的心底，与岁月长眠。综然沉睡千年，在午夜梦回时，也依然清晰。
　　“走，我们去吃饭。”马千里这样说的时候和蔼可亲。无论是江城妈还是江城都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小城里最豪华的大酒店，马千里点了满满一桌子。这些山珍海味，对出生农村的江城来说，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江城不知道马校长为何点这么多的菜。马校长只说“这是我的心意”。世界上很多东西你可以拒绝，但一个人的心意你不能拒绝，这么多的山珍海味，那得要有多少的爱啊！
　　无论多少的爱都不能跨越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那道鸿沟，不管你是马千里，还是驴万里，鸿沟里滚动的漩流，足以将你淹没。
　　马千里喝着酒，冬日里他喝啤酒，他冷吗？也许温暖的是他的笑容他的的眼，可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灵魂都是那么的冷，啤酒却容易让他更加寒冷。
　　江成吃饱了。江城说：“马校长，你和我妈老同学了，一定有好多话说，我吃饱了，我先去上学了。你们慢慢聊。”
　　江城离开座位，走出了门口，却又折了回来，他凑到江城妈脸边问：“我爸没有喝酒吧！”
　　江城妈说：“没有。”江城已经向外走去了，消失在走廊尽头。
　　“无双，你恨我吗？”马千里深喝了一口酒这样说着，他不敢去看无双的眼睛，声音打破沉寂的房间，久久回荡。
　　没有想到江城妈还有这般好听的名字，叶无双。
　　良久，叶无双看着远方说：“物是人非，这么多年了，想恨都恨不起来了。”
　　“是啊！快十七年了吧！江城都快十八岁了。”马千里仿佛又沉侵在回忆里。
　　二十多年前的岁月如一场梦，渐渐浮出水面。
　　二十多年前，叶无双和年轻的江城爸相恋着。
　　是马千里的出现，让叶无双有一种天涯相随的力量，是一见钟情的爱情力量吗？
　　那时的马千里不像现在这般胖。说不上他有什么好，他穿深灰色线条分明的西服，小小精亮的眼睛，平凡的鼻，平凡的微胖的脸，再平凡不过的唇角，然而聚集在一起配合，已经不平凡到了极致。他成熟中带着幽默，傲慢又不失儒雅，言谈举止方显从容大方，让叶无双欲罢不能。
　　他们终于像蝴蝶一样双宿双飞了，还生了一个儿子叫马城（后来叫江城），生活美满幸福。
　　在一个秋风扫落叶的秋天，叶无双的心，像伴着落叶归根后的蝴蝶一样泛黄。飘落在尘埃里。而原因是马千里像一匹脱疆的野马一样跑了，马千里这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就算是让叶无双找遍天涯也不可能找到啊！哪里有草他就往哪里跑。
　　听说让马千里跑的是一个叫夏荷的女子。夏荷的父亲很有权力，夏荷家里又很有钱，但这并不能构成马千里为她抛妻弃子的主要理由。夏荷很美，出尘的美，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像夏天的荷花。
　　冬天来临之迹，荷花会不会枯萎啦，就在那个冬天，夏荷怀孕了。马千里十分高兴，可B超化验结果却是葡萄胎，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葡萄了啦！多可怕啊！更可怕的是必须摘除子宫，否则有生命危险。
　　除去子宫女人还能活吗？夏荷就这样又活了十多年，马千里与夏荷相依相伴、不离不弃，除了马千里，夏荷还能有什么？一个女人，没有子宫，就没有后代，即使什么都有，又有什么用啦！都那么不完整了，看来是不活了，偷吃了一百粒安定，那得需要多大的勇啊阿！在那个荷花正艳的夏日里，夏荷与大地常眠了。
　　这其间，自从马千里跑后，叶无双又等了一年半，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再也没有坚持生活的理由。
　　正好江城爸出现了，也因为江城爸心中还有爱，对叶无双的爱，便收留了他她们母子。
　　那曾经痴情的男子，是什么让你视酒如命，是爱情吗？你要用酒来麻醉自己吗？可你还是相信爱情，当爱人在无路可走的绝境里，你还是接受了爱情，接受了江城母子。
　　那一心向往美满爱情的女子叶无双，生活是可以原谅你的，因为你那时毕竟是一个小女子，还带着孩子，好不容易。
　　当一个家庭无端的拆解为两个家庭的时候，家庭里每一个人都不幸福，尤其是孩子。
　　自从夏荷离开这个世界后，马千里一直是一个人。他一个人又来到了当年与叶无双相遇这个小城，当上了一中的校长。虽然在别的大城市他可以是教授，即使他是国家总统又有什么用啦！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别人爸爸。他盼着相见的那一天。
　　他是校长，是众师之表，他是榜样。所以十八年来，他一次都没有去找过江城母子，一次都没有。他怕他这个校长成为众师的笑柄，成为别人抛妻弃子的笑料。他不肯脱下他那华丽的外衣，哪怕他的心在每一个夜里都痛。他就像孔子一样虚伪，孔子明明有个小情人叫南子，却辜负人家，天知道你是万世之表啊！何况你那时只是个小儒儒，（没有人可以评价孔子的功绩，只说感情，孔子子孙太多了，一人一口痰，就能淹人命）。
　　如果马千里去看江城，看到江城爸醉酒打人，看到江城身上的伤，不知，他的心会有多疼。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叶无双终究没有问马千里那句“当年你去了哪里”的话！有些事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会伤的更深，而马千里还是众师之表。
　　小城里的一条大街分向两头，从此，她向南，他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