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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章 心机

作品名称:灰色的青春轨迹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21-10-13 15:40:14      字数:6659

  1996年8月17日
  朱伟真整整被铐了一个礼拜,今天指导员给他开了铐子。看这迹象他朱伟是没有什么事儿了,他既没有被发配到大组里去,也没有挨干部的电警棍,开过铐子之后,他仍旧值他的班,仍旧做中队犯人大账管理员。这一切大概与他送给队长和指导员的那些东西有关。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好?钱这东西,可以把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也可以把可能的事情变得不可能。针对干部们如此处理这样一件大事,我觉得有些愤愤不平。但是我的愤愤不平又能如何?此时我最后悔的是自己帮着朱伟去指导员家送礼了,心里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助纣为虐的罪恶感。
  朱伟开过铐子之后,依旧是大模大样地在整个大院子里来往。平日里对他朱伟有些畏惧的人这个时候就更加畏惧了,似乎谁也蹚不透他朱伟了,干部们这样处理这件事儿谁还能蹚得透他朱伟?许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朱伟如此残忍地惹下这么大的一件事,竟然屁事儿没有,说不准他朱伟背后有多硬的靠山了。他朱伟惹出伤害的大事就没有屁事儿,以后谁还敢顶着他朱伟的茬子去做?如果顶着他朱伟的茬子去做,再给你来个大放血,他朱伟又得不到什么处分,受罪的只有自己。尽管许多人为此感到不平。但是这些光头劳改,谁也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件事儿怎么着了,只能在心里这样感到不平。
  据消息灵通的人讲,前几天蒋积习家里来人,见蒋积习被打成了那个摸样,火冲冲地要报案到刑警队派出所去,是中队干部好说歹劝才把蒋积习家里来人说通了。民不告官不究,蒋积习家里来人不告了,朱伟也就安稳了。朱伟没什么事儿了,自然他又可以在大院子里螃蟹过街似的横行了。
  开过铐子的朱伟在大院子里来回晃荡了几次,就和其他的几个值班犯人聚到了一起,像是商量着要在大院子里开始踩某一个犯人小组长了。中队值班犯人倒是在这方面有些团结,虽然平日里因为吃老巴子不够均匀彼此间有点儿不愉快,但是要是打算在大院子里整治某一个人,那可就会弃嫌儿抱团儿了,这大概是共同利益的使然吧。
  “这个鸟东西当个犯人小组长就傲得跟企鹅似的,直想拿我们这些值班犯人不搁劲儿了。咱们要是踩他,就一气把他踩得在这个中队鸟声音也没有。”张铁拐很是气愤地说。
  “不怕他傲,也不怕他跳,就怕他不傲也不跳。只要他傲,只要他跳,想踩他还不容易?他一进大院子咱们就找茬搞他,三顿搞下来让他有声音他也没有声音了。”朱伟揉着两个给铐子铐了几天的手脖子,很轻蔑地说。
  “根本不用动手,想踩他很容易。他一进大院子我们就两眼瞪得一样大盯紧他,他稍有违犯监规的事情,我们就在大院子里治他的难堪,然后报告给干部。这样三次难堪一治,干部再三番五次地找他,你就看吧,保证他在大院子里没什么鸟声音了。踩他还用得着跟他动手吗?”古老妖就是古老妖,老谋深算,奸诈狡猾,很善于心计。
  “对,就这么来,依着妖哥的,等他在大院子里没有声音了,是不是咱们再跟他动动手脚,那样就能把这个鸟东西踩惨了。”张铁拐屎壳郎跟着蝙蝠飞地应和着说。
  “跟他动心眼儿多麻烦,要我说就一个字——搞!”朱伟似乎不同意古老妖的办法,很不以为然地说,“以后在我的班上,只要他有一点儿不顺眼的地方,我就搞他。”
  “别忘了你刚出的事儿,要是再跟他搞,搞出什么事儿来恐怕干部就不会像这次这样了。”古老妖提醒朱伟说。
  古老妖的提醒似乎让朱伟又了顾忌,他眨眼琢磨了一阵,叹口气说:“这样跟他动心眼儿多窝憋人!”
  正在这个时候小伙房里的犯人钱森过来通知,要我再带上两个值班犯人去队部接新犯人进工棚。
  听说来了新犯人,其他的几个值班犯人马上雀跃起来。
  新犯人来了,又是一批油水来了。新犯人大多都会带来一些新的穿戴,新犯人由于恐惧新的环境和缺少这里面的经历,经不住老犯人的一哄二骗,什么好东西都会拱手相送。自然其他几个值班犯人听到新犯人的消息会这样雀跃。
  经他们几个商量,最后决定让古老妖和张铁拐和我一道去队部。其实无需商量,有古老妖在,别人是争不过他的。至于张铁拐,虽然这个时候和我在一个班上,理应留在工棚里值班,但是其他几个值班犯人相争不下,也就让张铁拐这个在值班犯人中间不怎么服人的家伙捡了个便宜。这样一来,我和张铁拐都出来了,工棚里暂时也就由朱伟暂时代替我们两个值班了。
  “最近没有听说中队打报告要新犯人呀,怎么会突然来了一批新犯人?”路上,张铁拐琢磨着问。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中队向大队打报告要新犯人,大队再向B湖劳改局申请。现在是B湖劳改局直接往各大队分人了,然后大队再根据各个中队的情况把新犯人往下分。现在是犯罪率高了,B湖劳改局入监大队的人多了,要是不往下分等中队对打报告,大队再向场部申请,入监大队就要给新入监的犯人挤炸了。”古老妖什么都懂似的向张铁拐说,“原先刑期在七年以上的新犯人基本上都要留到B湖劳改局的工业单位,现在就不行了,刑期七年以上的新犯人也要下到农业中队,能留在B湖劳改局工业单位的就是少数了。你就看吧,以后那些工业单位的大监只收判十五年以上的和判无期徒刑、死缓的犯人,判十五年以下的犯人都要进农业中队了。”
  古老妖的话听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真的担心会有那么一天——劳改队人满为患。我倒是希望有那么一天,所有的警察都失业,或者转行做其他职业了。这只是我的一个不可能兑现的愿望。
  队部门口站着一路带着大包小包的新犯人,指导员和柳干事正在这些新犯人面前训着什么话。见我们几个过来,指导员吩咐先让我们把新犯人带来的东西检查一遍。
  这样的检查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因为新犯人进入监大队的时候就已经给严格地检查了,不管有什么违禁品,在入监大队那一关就给收去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例行公事地按着指导员的吩咐去检查这些新犯人的衣物和行李。
  对新犯人检查完毕,指导员吩咐把他们带到工棚去,暂时安排在第五监舍。
  我知道,虽然对新犯人的检查结束了,但我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还要为他们每人填一张《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还要为他们做一份《犯人花名册》。我从柳干事的手里接过一叠子《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就和古老妖他们两个带着这批新犯人往工棚里回了。一路上张铁拐尽其能事,连蒙带唬地设法打听一些新犯人的各种情况,目的也就是能发现一些油水。
  进工棚的大院子,照例这批新犯人是要进门报数的。十八名新犯人却只报了十七个数,这让我和古老妖、张铁拐吓出一身冷汗来,路上没丢没跑,怎么会少了一个呢?古老妖很是气愤地让他们在第五监舍的门口站得齐整了重新报数,十八个新犯人,一个也不少!害得我们三个一场虚惊。
  “刚才进大门时谁没有报数?”古老妖这个时候不是刚才的那种气愤了,有些和善地问新犯人。不过我们谁都知道他这份和善是一种伪装。
  “我没报数,我忘了。”一个新犯人十分诚实地举起了手。
  “在他后面的是哪一位?”古老妖仍然笑着问。
  又一名新犯人举起了手。
  “你们两个出列。”古老妖见两名新犯人都举手承认了,有点儿不动声色地向队列的前面一指,仍旧脸上笑着,说完转头向张铁拐看了一眼。
  张铁拐很是会意,两步冲到后举手的那个新犯人面前,抬起手就是两个很响的嘴巴子,同时瞪着两眼责怪着说:“他没有报数,你瞎报什么数!”
  挨了嘴巴子的这名新犯人很是委屈。委屈归委屈,却不敢有什么反抗,一手捂着给张铁拐扇过耳刮子的脸,咕哝着嘴巴解释说:“我听见前面报数了,就接着报了。”
  张铁拐扇过这名新犯人之后,又蹿到那名没有报数的新犯人面前,噼里啪啦地又是几个嘴巴子打了上去,恶狠狠地说:“这么不长记性,进门报数的规矩在入监大队没记住?”
  两名挨了打的新犯人似乎让张铁拐说得理亏了,谁也没有再言语,只是很委屈地各自揉着自己给张铁拐扇了耳刮子的脸。其他的新犯人见这两名新犯人因为报数的事儿挨了那么响的耳刮子,似乎都十分不解,但也都十分恐惧,整个新犯人队列连喘息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你们两个倒好,数报错了,你们不当是一回事儿,可把我们三个吓得不轻,还以为你们中间有谁逃跑了呢。”大约是张铁拐下手重了,连自己的手也给震得疼了,扇过两个新犯人的嘴巴子之后,他抖着手腕子埋怨着说,“以后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在这个大院子里无论进出哪个门,两个人以上都要先报数,一个人就要喊报告。这就是这里面的规矩,也是监规队纪的规定。”
  新犯人们同样都用一种眼神看着我们,这种眼神不光是不解,更多的是恐惧。
  “我跟你们交代几句,既然到了这个地方就要守这个地方的规矩,就要遵守这儿的监规队纪。刚才他打了你们两个两下,也就是提醒你们以后要记住这里面的规矩。打你们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目的就是要让你们时刻记住在这个地方是要遵守这个地方的一切规矩的。在社会上咱们都听说过这句话,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一个中队百十多号人,大家都没有规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整个中队就乱套了。别说是劳改队这个地方,就是社会上也要守规矩。就因为我们这些人在社会上不守规矩,才会有今天的这个下场,才会走到这里面来。当然喽,规矩是规矩,人是有感情的,谁也不愿意动手去打你们。还有句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我们站在值班犯人的这个位置上,就得管理好整个中队犯人在工棚里的安全和良好的秩序。今后你们中间有人站到我们这个位置上了,也要负责好整个中队犯人在工棚里的安全和良好的秩序。针对那些不服从管理的犯人,有时候有必要给点儿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不守秩序的后果。”古老妖在张铁拐打过两名新犯人之后,脸上仍笑模笑样地把整个新犯人的队列看了一遍,很关心他们似的说,“当然,你们是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新犯人,这个地方的规矩可能还不十分清楚,为此我们可以原谅你们几次,但决不会一直原谅。劳改队里有句话,破坏了规矩,亲娘老子都没的商量。如果你们中间有谁不能理解这儿的规矩,可以找我,我跟你们仔细地分析分析。当然,你们也可以找其他的值班犯人,他们也会把这里面的规矩说给你们。”
  古老妖真的是妖,后面的这几句话很明显地是在新犯人透漏着一个信息——他就是这个大院子里很有地位的值班犯人。但这个信息透漏得不显山不露水的,绝对够得上水平了。新犯人如果能从他的话里醒悟出来,自然就会找机会靠近他,就会“贿赂”他,以求在这个地方得到“庇护”。前几天小屌李明民刑满回家的时候,单是名牌服装,他就带走了满满的四蛇皮袋子。这四蛇皮袋子的名牌服装绝对不是李明民入监时从家里面带进来的,也绝对不是他的家人来接见时送过来的。很多人亲眼目睹了小屌李明民把四蛇皮袋子名牌服装从大门里扛到大门外之后,也就议论着说小屌李明民人小鬼大,那些名牌服装一部分是他从包裹房里偷出来的,因为包裹房的房门钥匙在他小屌李明民手里掌管了两、三年,一部分是他从很多批新犯人那儿吃老巴子吃到的,还有一部分是他小恩小惠从大组犯人那儿换来的。当然,不管小屌李明民带走的那四蛇皮袋子名牌服装是他怎样的手段搞到的,他带走了满满四蛇皮袋子名牌服装是一个有目共睹的事实。有人还怀疑小屌李明民一准带了不少钱走,至于他带没带钱走,这话还真不好说,因为钱这东西是能够藏在衣服的口袋里,不像那四蛇皮袋子名牌服装那样招摇。我没有看到的事情,也就不能断言他带钱了或者没有带钱。一个小个子的小屌李明民就能从劳改队里最后捞走那么多的油水,何况古老妖这样一个头发丝拔下来都能作哨子吹的人物!小屌李明民和古老妖比起来,中间的差距大了去了。可以这么说,小屌李明民的伎俩在古老妖面前绝对只是小儿科的本领,据古老妖自己闲聊时透漏,从别的中队加刑调到这个中对时,他是穷得屌蛋净光,因为他在别的中队出事儿进看守所时,什么东西也没能带走。来这个中队的时间还不算长,衣物已经装了满满的三箱子。他古老妖看上的衣物,绝对要比小屌李明民看上的衣物有档次得多,自然估价也要比小屌李明民看上的衣物要高得多。古老妖倒有理由为他这些衣物开脱,说自己还要在劳改队这个地方蹲上好多年,不准备些衣物哪儿成?有人开玩笑似的说,古老妖要是按这样的速度积存衣物,等到他古老妖刑满的时候,就能找辆卡车过来帮他往外拉东西了。今天他又在新犯人面前这样微妙地透漏出信息,也一准能从这批新犯人身上很多的头绪来。或许我天生得就欠缺这方面的天赋,很难从这方面找到机巧。与人共事,我一直坚持着这样的尺寸,你一尺我一丈,实打实地相处,也从没有想过从别人的身上占什么机巧。有时候我也很羡慕别人这方面的能力,尽管我的心底深处厌恶这样的为人,但毕竟那是一种社交能力,也绝对是一种社交能力。
  古老妖与新犯人讲了一通话之后,就让这些新犯人进了第五监舍,然后他又与这些新犯人分了床铺。
  新犯人们在各自分到的床铺上安顿下来之后,我开始逐个与他们填写《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
  “与他们登记什么东西呀!让他们报一下姓名,你随便给他们填上几样不就行了?衣物这些东西会旧的,你现在与他们登记上了,以后就不会旧了?衣物旧了就扔了,还上哪儿找去?再说了,以后他们中间有谁跟你处得近了,送你一件两件名牌,你是要还是不要?要吧,《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上是他的;不要吧,又折了人家的一份心情。”古老妖见我很认真地与第一个新犯人填写《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马上不满意地拦住了我,很是有理地说了这些话。
  古老妖的这话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也把他的意图很直白地说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吧,干部交给我的这张表总是要填的,不如干脆把它每人发上一张,让他们自己去填写自带的衣物。至于这些新犯人怎样去填写他们自带的衣物,似乎让我也不会作难了。说实话,要我给他们填写这张表,还真是犯难为,填实了吧,就断了大院子里这些勤杂犯和职务犯等一些有头脸的犯人的财路,他们自然就会迁怒于我。尽管这样的表只是一种形式,但也保不齐哪天哪个干部发晕了会看这张表。所以,上了登记的衣物这些在这个大院子里说话有影响的犯人基本上不愿意去打主意了。如果要糊弄着去填这张表,我又担心柳干事他们这个时候就检查这张表,我就会遭到柳干事他们的批评。
  “让他们自己去填?他们会填吗?”古老妖见我要把《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发到每个新犯人手里让新犯人自己去填,马上就盯着我问。
  其实,古老妖的这话有提醒了我。新犯人一般不会像老犯人那样狡猾,总会一归一地诚实,自己带了什么衣物,就会在登记表上填上什么衣物。这样一来,同样会把那些所谓的大劳改的财路给断了。说真的,这些新犯人所带的东西在入监大队那个地方已经给那些大劳改剥过一两层了,下到中队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像样的东西了。尽管是这样,中队里的大劳改还是会在那些不怎么像样的东西里面去剥像样一点儿的东西。
  “那样吧,我把表发给他们,你教一下他们怎样去填这个表。”对于古老妖的话,我还是打心里有些不高兴,看着古老妖说。
  “这样吧。我来为他们填写《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你为他们做《犯人花名册》。这样的话,你也能省些时间。”古老妖说着,伸手从我手里夺过那一叠子《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
  不管是古老妖在这些新犯人面前与我争权也好,还是他另有目的,这份表由他去填,即使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就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古老妖与这些新犯人填写《犯人自带衣物登记表》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安排着给张铁拐擦屁股,他跟这些新犯人谈心似的交代这些新犯人,万一干部进来问一些情况,比如进了这个院子有人打他们没有,或者有人敲诈他们没有,等,都要向干部说“没有”,最后还话里软中带硬地提醒这些新犯人,日后他们要在值班犯人手下混刑期,要是值班犯人因为他们受了干部的处罚,他们以后在这个大院子里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他的这些话自然让这些新犯人有所顾忌,自然在干部面前也会言不由衷地在按照古老妖的提醒说些违背客观事实的话。
  我与这些新犯人做《犯人花名册》。从我做出来的这份《犯人花名册》上来看,这批新犯人中间大多都是财产型犯罪。论及文化素质,要比前两批的总体素质要高一些,十八个人中间一人高中文化,六人初中毕业,其余的十一人大多是小学文化。在六名初中文化水平的犯人中间,还有一名是退伍军人。这样一个小组,说容易管带也容易管带,要说不容易管带,还真不容易管带。有句话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因为这样一个小组自觉性要比其他小组高,但逆反心理也要比其他小组强。要管带好这个新犯人组,那就要看干部选出来的组长了。
  晚学习期间,指导员喊了杨简和李元胜,让他们两个一正一副做新犯人组的组长。
  杨简做新犯人组的组长倒是没有出乎所有老犯人的预料,因为他在“三夏”期间能让他们犁田组的组长曹营军听从他这个组员的支配,很顺利地完成了中队“三夏”犁田耖田的任务,保证了整个中队“三夏”期间的夏播。李元胜爬上来当组长,中队里的每一个老犯人在整个中队里的老犯人中间寻思了一百八十遍,也没谁能寻思到他李元胜。看来,犯人们的心思还是与干部的心思有差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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