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1）方继成家、日、内
　　方继成在院里喂牲口，胡秀芝收拾碗筷。
　　青青进屋来。
　　胡秀芝：“青青，方振你俩去帮你爷爷秋收，在那里干几天，可是快回来。”
　　青青：“妈，以后我们都是在那里过日子了，回来不回来的没啥关系。”
　　胡秀芝：“现在不是还没去吗？”
　　青青：“妈！今天我们家我爸我妈都去给爷爷收拾玉米，您也去吧！咱们人多，只用两天，就能干完。”
　　胡秀芝:“你叔自己去就行，家里有事，我就不去了。”
　　青青：“我们这些人去，都是为了替您干，您不去那算啥事？”
　　胡秀芝：“家里边有两块杂粮该收。”
　　青青：“我说您应该去，您咋就不懂？每年不用您去，那是奶奶能干，今年奶奶不能去地里干活了，爷爷岁数也大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不用爷爷干。平常您没去干地里的活，也就不说了，这次干秋收的活，您必须去，您去了，方家庄的老老少少看着好瞧，”
　　胡秀芝；“好瞧不好瞧的我不在乎，你们这些人干两天，啥都能干完。”
　　青青；“妈，我是您没过门的儿媳妇，我们都去您不去，爷爷奶奶再有四个月七十一，假设说您今天真不去，等您七十一时，我们咋办，这事您想过没有。”
　　胡秀芝；“想那些遥远的事干啥。”
　　单成玉开车已到了大门外。
　　青青推着婆婆来到车前，胡秀芝无奈地上了车。
　　胡秀芝：“这孩子这个闹，我都没换一件衣服。”
　　
　　（2）路上、日、内
　　方富业从家里出来，向方富贵家走。
　　方富全；“富业哥，你去哪？”
　　方富业；“我去富贵哥家里看看，别人收秋有几天了，富贵哥还没开始，”
　　方富全：“咱们几家再干两天，都去帮富贵哥一把。”
　　方富业：“我去就这个意思，每年是嫂子和哥两个人干，今年嫂子干不了了，哥哥自己没法干。”
　　方富全：“富业哥，你去看看吧！哪天干，咱们都去。”
　　
　　（3）方富贵家、日、内
　　于秀丽收拾碗筷，方富贵在院里喂毛驴。
　　方富业进院来。
　　老哥俩进屋。
　　方富贵：“富业，你家干多少了？”
　　方富业：“干一半了，老哥，你可别急，我过来是让你心里有个底。刚才遇见方富全了，我俩商量，过几天我们哥几个都来帮你。”
　　方富贵：“哎！每年你嫂子我俩挺好的，今年我自己就不行了，振儿这兔崽子，不知啥时才过来？”
　　于秀丽；“都是我闹得，老了老了，生这要不了命的病，要是把命要走了，也就不惦记这些事了。”
　　方富业；“谁也不知啥时生病，别急，慢慢的就好了。振儿既然定下来到这里来过日子，就一定能过来，日子定了吗？”
　　方富贵：“还没有，他岳父说，这回振儿来这里举行婚礼，婚礼的日子让我安排。”
　　院外有车停下来，
　　车上有人下车进院来。
　　方富业从窗户看进来的人：“来的人可能是帮你干活来了。”
　　青青进屋来：“爷爷、奶奶，我们来晚了，着急了吧？”
　　方振进屋：“大爷爷在这？”
　　方富业：“我也刚来。”
　　方振：“青青，你在家张罗做饭，爷爷，您也得上车，哪块地该收，就去哪块地。大爷爷，我们去地里了。”
　　方富贵：“你岳父他们不进屋坐一会了？”
　　方振；“岳父说了，争取两天干完，不进屋了。”
　　方富业：“大哥，这些人来干活，还急不？”
　　方富贵：“先前也没急。”
　　方富贵和方振上车。
　　方富业：“你们先去着，一会我们几家的人也去。”
　　
　　（4）玉米地、日、外
　　几个人忙忙碌碌地收玉米，方富业家的人、方富全和方富生家的人也都来帮忙。
　　
　　（5）方富贵家、日、外
　　方振开车拉玉米，院里的玉米堆逐渐地增多。
　　
　　（6）方富贵家、日、内
　　青青和奶奶做好了饭，收玉米的人回来吃饭。
　　方富贵高兴地说：“照这个干法，干到黑天剩不了多少。”
　　单成玉：“干不完明天再来。”
　　方振：“剩的少了，我和青青明天干，您们就不用来了。”
　　青青：“爸爸把车开回去，明天方振我俩用毛驴车就行了。”
　　单成玉：“尽可量今天干完，哪怕是贪点黑，晚走一会也行。”
　　胡秀芝：“咱们吃完饭就干。”
　　单成玉：“方继成，怪不得哪年大叔卖粮食都闹几千元，这里一亩地能顶咱们那里一亩半，真是好地板。”
　　方富贵：“这里种杂粮的山坡地都能赶上你们那里的洼地。”
　　单成玉：“这些活大叔和婶子你们每年咋干的？”
　　方富贵：“杂粮不算，光是洼地的玉米，我们两人就得半个月。”
　　田桂花：“大叔，七十的人了，干这多活，真难为您们了。”
　　方富贵：“虽然累点，可卖了钱，也觉得心里怪平衡的。”
　　方继成：“爸爸，这二十年来，儿子没来干收秋的活，您卖了钱，年年或多或少的给儿子拿去，儿子心里不平衡啊！”
　　方富贵：“继成，说这个干啥？方富业，你招呼着多吃点。”
　　方富业：“都把筷子放下了，还吃啥？”
　　方富全：“都吃好了吗？都吃好了就走，你们这些人不来，我们哥几个准备后天帮哥哥嫂嫂干，既然来了，累不累的就说不着，争取黑天干完。”
　　青青拿来茶水。
　　单成玉；“不喝了，把水拿着去地里，一边干活一边喝。”
　　
　　（7）方富贵家、日、内
　　干活的人都去地里了，家里就是青青和奶奶。
　　青青收拾完碗筷，准备晚上的饭。
　　于秀丽：“青青，陪奶奶坐一会。”
　　青青：“奶奶，您累就躺一会。”
　　于秀丽：“孩子，这一上午，你啥都不让我干，我累啥。我就是感觉今天高兴。我有一肚子话，想对孙子媳妇说。”
　　青青：“奶奶有啥话就说。”
　　于秀丽：“孩子，你婆婆、你公公，这些年收秋没来过，今年不知咋了，也来帮助收秋，早晨他们一来到，奶奶的心里开开两扇门。我感到奇怪，是谁打开了他们的心结？”
　　青青：“奶奶，别多想，公公就不说了，婆婆来，她是换了思维。因为，她有了没过门的儿媳妇，他要给媳妇树立榜样，她怎么对您们，以后她的媳妇就怎么对她。”
　　于秀丽：“孩子，你这话奶奶愿意听。你爷爷我们俩经常因为你婆婆你公公的事拌嘴，你们要到这里来结婚，你婆婆没有怨言不？”
　　青青：“奶奶，我们要到这里来，谁都没有怨言，都挺高兴的。”
　　于秀丽：“那就好，别因为我们，两家闹得不愉快。”
　　青青：“奶奶，不会的，您睡一会吧！”
　　于秀丽：“我躺一会，晚上的饭咱们娘俩做。”
　　
　　（8）方富贵家、黄昏、内
　　干活的人热闹地吃完饭。
　　单成玉；“大叔，剩的活不多了，明天我们不来了。”
　　方富贵：“这远的路，来这里累了一天。”
　　单成玉：“大叔，别那么说，应该的。”
　　田桂花：“青青，你和方振在这里，把剩下的活都干了再回去。”
　　方振：“我们俩不走。”
　　众人吃完了饭，单成玉启动了车。
　　方富业和方富全两家人，看方继成他们走了，也回家了。
　　
　　（9）单成玉家、夜、内
　　田桂花：“今天胡秀芝不高兴。”
　　单成玉：“青青抓着她推到车跟前，才上的车，哪能高兴？”
　　田桂花：“方振的爷爷好像看出来了。”
　　单成玉：“噘着嘴干活，谁看不出来！”
　　田桂花：“她是打掉牙往肚子咽，没法。”
　　单成玉：“咱们丫头不听邪，以后治她的时候多了。”
　　
　　（10）方富贵家、日、内
　　方振：“爷爷，一两天后就开始翻地，这里的零活干完了，青青我俩回去了。”
　　方富贵：“回去吧！两家的农活还没闹完，尽量多给你岳父干点。”
　　方振：“我回去翻几天地，等岳父干完农活，他能抽时间翻地，我就过来收拾秸秆。爷爷，后面的活，您可千万别干。”
　　方富贵：“除了秸秆，也没别的活了，你们俩晚走这两天，把啥活都干完了，爷爷就是闲着了。其实，闲着更不是好事，只有干点活身体才觉得舒适。”
　　方振：“那就做饭时多帮奶奶点，奶奶干多了刀口难受。”
　　方富贵：“这事我知道。振儿，你爸你妈来帮着干了一天活，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方振：“爷爷，您别多想，以后爸爸和妈妈会常来。”
　　方富贵：“他们虽然来干了一天活，可爷爷并不感到高兴，因为你妈妈一直沉着脸子不愉快，我想，是不是你们两个胁迫她来的？”
　　青青：“爷爷，您别多想，没人胁迫她。”
　　方振：“爷爷，不要想得太多，不管咋着，妈妈总算是来干了一天活，以后逐渐的就会多来。”
　　方富贵：“孩子们，爷爷还有一个事在心里装着没说。
　　方振：“爷爷，您想说啥事？”
　　方富贵：“你们那天到这里，吃饭时说，要来爷爷这里结婚，过日子，你妈愿意吗？那天你们说了后，爷爷就不懂人事了，要是你妈不同意，可别勉强。前天你妈噘嘴，许不是与这事有关？”
　　青青：“爷爷，您啥也别想，我们说到这里来，我婆婆十分高兴，她说，你们到那里结婚，我就不用张罗钱了。”
　　方富贵：“孩子们，你们别哄爷爷，你妈小心眼，千万别让她不高兴。还有一个事，振儿，你妈找人查日子了吗？”
　　方振：“婚礼日子的事，他们两头都不管了，都是您说了算，您说哪天就哪天。”
　　方富贵：“婚礼究竟咋办，你妈说了吗？”
　　方振：“婚礼的事，也是两头都不管，青青我俩都商量好了，肃肃静静的办。不办酒席，就是做两套行李，粉刷一下房子，到乡里登记一下，来这里住就可以了。”
　　方富贵：“既然你们有这个想法，就依着你们。爷爷已经安排好了日子，就是下月初十，估计到那时，秸秆都弄完，就剩翻地了。”
　　方振：“爷爷，我们回去和两头的爸爸妈妈说。”
　　青青：“爷爷，我门走了。”
　　方富贵：“走吧！天还早，回去干点啥。”
　　
　　（11）方富贵家、日、外
　　于秀丽做熟了饭，方富贵迟迟不回来。
　　于秀丽到院外，向远处看，方富山走过来。
　　于秀丽：“富山，你看见你哥了吗？”
　　方富山：“看见了，我哥捆玉米秸秆呢！”
　　于秀丽：“这老东西，走时也不说一声，这都晌午了，也不快回来，就像年轻的人一样干，咋就不知道累。”
　　方富山：“快了，我走时我哥那里还有不多。”
　　方富贵从远处向家的方向走来。
　　方富山：“嫂子，回屋拿饭吧！我哥回来了。”
　　
　　（12）方富贵家、日、内
　　于秀丽：“老头子，去地里干活也不吱一声？”
　　方富贵：“我也不是特意的去，吃完饭到院外，看别人都去地里干活，也就去地里干一会。”
　　于秀丽：“捆多少了？”
　　方富贵：“昨天捆点，加上今天捆的，能有一半，再有两天就捆完。”
　　于秀丽：“振儿走时可是告诉你别干，过几天他们来干。”
　　方富贵：“老伴，你前几天可是说，能干就干点，他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要干，不能往这里捆绑他们。”
　　于秀丽：“我那是说着玩，岁数大了，少干点就行，大不了多干几天。”
　　方富贵：“其实我就是闲不下来，干活习惯了，看别人去地里，在院外就坐不住了。”
　　于秀丽拿上饭来，两人开始吃饭。
　　于秀丽：“下午还去吗？”
　　方富贵：“再去干一会，干完了就往回拉。”
　　于秀丽：“你一个人咋干，每年咱俩干，今年我干不了，你一个人没法装车。”
　　方富贵：“没法装车就少装，大不了多干一天。”
　　于秀丽：“快吃饭吧！尽可量少干，不是前几年那个岁数了。”
　　方富贵：“没事，干点活对身体有好处。”
　　
　　（13）单成玉家、日、外
　　方振来岳父家，启动拖拉机，准备去翻地。
　　青青：“方振，啥时去爷爷那里？”
　　方振：“后天去，能翻的地，今天明天，就翻完了，后天两个爸爸我们一起去，连捆带拉两天干完。”
　　青青：“尽可量早去，去晚了爷爷奶奶该着急了。”
　　方振：“后天一定去。”
　　
　　（14）方富贵家、日、内
　　黑天了，方富贵赶着驴车回来。卸车，喂牲口。
　　于秀丽：“老头子，今天下午拉了几趟？”
　　方富贵：“拉了五趟。”
　　于秀丽：“方振来电话了，说要来往回拉秸秆。”
　　方富贵：“你咋说的？”
　　于秀丽：“我没敢说你都捆完了，也没敢说你用驴车拉玉米秸。”
　　方富贵：“没说就对了，我也要给这兔崽子一个惊喜，等他们来了，我把活干完了。不但如此，还要把地找个车翻了，省的柳树下那些人嚼舌。去年振儿把车摔了，那些人说，六十里地把车开来，就为了翻几亩地，纯粹是二百五。”
　　于秀丽：“你想的还挺多，确实有人那样嚼舌，不但是小辈的，就是方国华也那样说。”
　　方富贵：“我想，车也好，拖拉机也好，要是儿子的，要是孙子的，来就来，可那是亲戚的，这远的路跑来干这点活不值得。你想想，咱们的玉米秸，都拉回来才值几个钱，人家青青家的车，干一天活，能挣很多钱。我把活干了，孙儿不用开车来，在家翻地也好，跑运输也罢，能多挣不少钱。”
　　于秀丽：“你想的对。我把饭做熟了，吃饭吧！”
　　
　　（15）玉米地里、日、外
　　方富山在地里捆玉米秸。
　　方富贵赶毛驴车来玉米地里。
　　方富山：“大哥，赶车来拉玉米秸？”
　　方富贵：“昨天下午拉完两块地的玉米秸，再有三天，我就都能全拉完。”
　　方富山：“大哥，你都多余干，给振儿打个电话，振儿开他岳父的运输车来，一天就完事了，毛驴车一趟才装多少，并且，你还是一个人，装车多不得劲？”
　　方富贵：“不得劲昨天下午也拉完两块地。”
　　方富山：“哥哥，要不，我帮你装两车。”
　　方富贵：“不用你，你干活太慢，我都捆完两天了，你还没捆完？”
　　方富山：“我也就剩这一块地了，到中午就完事了。”
　　方富贵开始装车。
　　车上的玉米秸多了，不规则。
　　方富贵上车摆弄一下，下车又装。又上车摆弄。
　　一捆玉米结掉下来，掉在毛驴身上，毛驴向前走了两步，方富贵在车上站立不稳，头朝下栽下来。
　　方富山离得不远，看到哥哥从车上栽下来，跑到跟前，抱起方富贵，在远处的方富全也跑过来。
　　两人喊了两声：“哥哥！哥哥！”方富贵不应，方富山拨打120
　　120总台；“您是哪里，啥情况？”
　　方富山：“我这里从车上掉下一个人来，摔得昏迷不醒。”
　　120总台：“地点在哪？”
　　方富山：“城东方家庄，南洼玉米地。”
　　120总台：“救护车马上就到。”
　　方富全：“快给方振打电话。”
　　方富山又给方振打电话。
　　
　　（16）道路的车上、日、外
　　方振接电话：“大爷爷，有啥事？”
　　方富山：“你在哪里，赶急过来，你爷爷从车上掉下来，现在昏迷不醒。”
　　方振：“我在去你们那里的路上，马上就到。”
　　方富山：“你别到这里来了，直接去医院，救护车好来到了。”
　　单成玉：“方振，咋回事？”
　　方振：“我爷爷可能是用毛驴车拉玉米秸，从车上掉下来摔伤了，咱们不用去爷爷那里，直接去医院，方富山大爷爷已经打了120。”
　　单成玉调转方向，直接向城里开。
　　
　　（17）玉米地、日、外
　　方富山抱着方富贵，方富全把毛驴卸了拴在车上。
　　救护车来到。
　　医生下车：“受伤的人啥情况？”
　　方富山：“心脏还跳动，呼吸微弱，就是喊他他不应。”
　　医生：“抬他上车，把氧气给他用上。”
　　哥俩个把方富贵抬到车上，也上了车。
　　救护车飞一般的向医院驶去。
　　
　　（18）医院急救室、日、内
　　医生和护士忙碌着，方富山方富全下车，抬方富贵到急救室。
　　单成玉开车来到。
　　方振：“富山大爷爷，到底咋回事？”
　　方富山：“你爷爷自己拉玉米秸，本想上车摆弄一下，这时毛驴向前走两步，你爷爷站立不稳，摔下来，真是万幸，我跑到跟前一看，头只差一点就栽到玉米茬子上。”
　　护士在急救室出来：“谁是老人家属？”
　　方振：“我就是。”
　　护士：“去交五千元的押金。”
　　方振：“你们先救人，押金一会就去交。”
　　护士又进急救室。
　　方振：“岳父，您得回家，您手里有多少钱都拿来，并且，让青青来陪奶奶，奶奶跟前一时一会都离不开人。爸爸先不用回家，和我倒腾着照顾爷爷。”
　　单成玉：“我现在就走，估计家里有一万三四千元，都拿来。”
　　方振：“来时，把青青直接送去奶奶那里，再来医院。”
　　方继成：“去我家告诉胡秀芝一声，来不来是他的事。”
　　单成玉出去开车。
　　方振：“富山大爷爷，富全大爷爷，你们老哥俩谁在这城里熟，借三千元，我的卡里只有两千元，先把押金交了，要等岳父来也得三个小时，怕是院方停止抢救。”
　　方富山：“方振，别急，我去单位拿五千，你的两千留作急用。”
　　方振：“岳父回来就给您。”
　　方富山；“不用，啥时你爷爷好了再说。”
　　
　　（19）医院走廊、日、内
　　方富全手机响。
　　方富全：“富业大哥，有啥事？”
　　方富业：“刚才听富生说，来过救护车，富贵大哥的毛驴车在地里，到底是咋回事？”
　　方富全：“富贵大哥从车上摔下来，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
　　方富业：“不和你说了，方富生带着我过去。”
　　方富全：“你不如先把富贵大哥的驴车赶回去。”
　　方富业：“不行，现在不能让嫂子知道，富贵大哥在医院好一些再说。”
　　
　　（20）医院走廊、日、内
　　急救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方富贵在车上躺着。
　　方振：“医生，我爷爷咋样？”
　　医生：“现在还没有治疗方案，这是给受伤的人去做CT检查。”
　　过一会，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回来，又去了急救室。
　　
　　（21）医院走廊、日、内
　　方富业和方富生来急救室门外。
　　方富业：“振儿，你爷爷啥样？”
　　方振：“不太乐观，现在神智一点也不清醒，刚做完CT，医生还没说结果。”
　　
　　（22）医院医务室、日、内
　　方富山拿钱回来，方振交了押金。
　　医生来：“你们谁是至近家属？”
　　方振看了爸爸一眼，说：“我是。”
　　医生：“你到医务室来一趟。”
　　方振跟着医生来到医务室。
　　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方振：“我叫方振，受伤的老人是我爷爷。”
　　医生；“看面相，外边的好像是你爸爸，他咋不来医务室？”
　　方振：“是这样的，爸爸早年是二道沟的倒插门养老姑爷，已经和爷爷单过多年。我虽然是孙子，但前些天我决定到爷爷这里来，和爷爷一起过日子，因此，我就是至近亲属，又是主病人，有啥事找我就行。”
　　医生：“方振，你爷爷的伤势不太乐观，你要有思想准备。”
　　方振双膝跪下，给医生磕头：“大夫，无论如何要救好我爷爷。”
　　医生把方振扶起：“小伙子，你磕头没用，要相信现在的科学，无论如何，我们也是尽力而为。”
　　方振：“大夫，我爷爷太不容易了，今年七十岁，一生为了儿孙，一点福也没享，就是花多少钱，也要把我爷爷治好。”
　　医生：“我们会想一切办法，但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如果三天以内能苏醒过来，很快就会痊愈，三天不能醒过来，就危险，现在看来，还有希望，病人没吐。要是病人呕吐，有可能是脑溢血，就不好办”
　　方振：“大夫，我能问问爷爷伤在什么地方吗？”
　　医生：“从ct检查结果来看，你爷爷是两处伤，大脑的伤轻一些，颈椎的伤严重，可颈椎的伤现在又不能治，病人不会说话，颈椎关系到神经。等大脑清醒过来，才能治颈椎，你放心，我们会想一切办法，给你爷爷治疗，耐心等待吧！明天再准备五千元的押金。”
　　
　　（23）医院走廊、日、内
　　方振从医务室出来，来到急救室外。
　　手机响，方振：“青青，你在哪？”
　　青青：“我已来到奶奶家，和奶奶说了一会话，有人把咱家的毛驴车弄回来了，我和奶奶说，爷爷的伤不重，奶奶没太着急，爸爸已经快到你那了。”
　　方振：“青青，挂了吧！爸爸来到了。”
　　单成玉给方振钱。
　　方振拿出钱给岳父：“爸爸，现在已是下午，您们老哥俩和这几位爷爷去吃饭，我在这里。”
　　方富山：“方振，你爷爷今天不一定有结果，我们回家了。”
　　方振：“别！我的两个爸爸都没吃饭，都去饭庄一起吃点。”
　　
　　（24）医院走廊、日、内
　　方振在走廊靠椅坐着。
　　一行数人吃饭回来。
　　单成玉：“方振，你也去吃点。”
　　方振：“这都快黑天了，我一会在医院食堂吃点就行，您和我爸回去吧！这几位爷爷也都回去，我自己在这里就行，爷爷啥时清醒，我打电话叫您们。”
　　方富业：“我们都走了，你自己在这里行吗？”
　　方振：“我自己就行，医院不许家属进急救室，人都在这里，也是在走廊坐。”
　　方继成：“振儿，我在这里吧！”
　　方振：“爸爸也坐车回家吧！明天早晨再来。”
　　方振送这些人到医院外。
　　
　　（25）方富贵家、夜、内
　　青青和奶奶吃完饭，青青收拾碗筷。
　　于秀丽：“青青，到奶奶跟前坐一会。”
　　青青坐在奶奶跟前。
　　于秀丽：“青青，你说你爷爷我俩这是咋了，倒霉的事咋就都让我们遇上？别的不说，这不是拖累你们吗？”
　　青青：“奶奶，您说的啥话？您孙子我俩啥想法也没有，你孙子打电话说了，我爷爷好点了。”
　　于秀丽：“你就别骗奶奶了，一定挺严重，要是好点，还不回来。”
　　青青：“奶奶，我们走时不是说了吗？不让我爷爷干，有多少活，都是我们来干。”
　　于秀丽：“你爷爷闲不住。”
　　青青：“其实，就差一会的功夫，今天早晨，我两个爸爸和方振一起来的，本打算我两个爸爸捆玉米结，方振往回拉，准备一天就干完，没成想走到半路，方富山大爷爷就给方振打电话，说爷爷挨摔了。”
　　于秀丽：“哎！你爷爷我俩就是命运不好，要不然，倒霉的事咋都出现在我们家。”
　　青青：“奶奶，您千万别那么说，方振我俩一点怨言也没有，我常听方振说，我爷爷和我爸爸太不容易了，爸爸在胡家生气，回来想不去了，爷爷说，你必须得回去，不为别的，回去是为了养育你的儿子。爸爸没办法，才又去胡家，临走时和爷爷说，爸爸，咱们爷俩是押宝，把半生都押在这孩子身上了。”
　　于秀丽：“是有那么回事。”
　　青青：“奶奶，你孙子不是堕落的人，我们从小在一起念书时，我就喜欢他，他勤苦，节俭，懂事，奶奶，您就放心吧！多大的困难也压不倒他。”
　　于秀丽：“这事我相信。”
　　青青：“奶奶，咱们看一会电视，行吗？”
　　于秀丽：“没心情，不看。”
　　青青：“奶奶，不管出现啥情况，都得想得开。”
　　于秀丽：“青青，我的好孙子媳妇，奶奶啥都懂。天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青青：“只要奶奶想得开就好。”
　　
　　（26）医院、夜、内
　　方振进医务室。
　　医生：“你有啥事？”
　　方振：“我叫方振，是急救室病人的家属，方富贵是我爷爷。”
　　医生：“是这样，我是值班医生，不是急救室病人的主治医生，你有啥要求就说。”
　　方振：“急救室病人的家属就我自己，我想进急救室陪护爷爷。”
　　值班医生：“你稍等，我给病人的主治医生打个电话。”
　　值班医生打电话。
　　值班医生：“方振，你的想法主治医生同意了，我们撤掉一个护士，这样，你们能省下很多护理费。”
　　方振：“不是算计钱不钱的，就想和亲人在一起。”
　　值班医生：“我告诉护士一声，你去吧！”
　　
　　（27）急救室、夜、内
　　方振进了急救室。
　　爷爷的面容白白的。
　　方振把被子扯了扯，盖上了爷爷伸在外边的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把手伸到被子里，抓住爷爷的手。
　　爷爷一点反应也没有。
　　方振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又一幕爷爷平时的身影，晶莹的泪水，从两颊流了下来。
　　方振也许是太累了，趴在爷爷的床边渐渐地睡着了。
　　
　　（28）方继成家、早晨、内
　　胡秀芝：“方继成，昨天你回来，已是很晚了，你也没说说，你那不懂事的爹，摔得啥样？”
　　方继成：“你好好说话还不行，都扔下四十往五十数了，总是说不受听的话。其实，儿子媳妇去爷爷身边错了，要在你跟前，管着你点，你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
　　胡秀芝：“我说的有错吗？都干一辈子庄稼活了，咋还从车上掉下来？这回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咱们家这不是成了穷坑了吗？有钱就往坑里扔吧！”
　　院外有车停下。
　　单成玉夫妇进屋里来。
　　方继成：“哥哥想去哪？”
　　单成玉：“去医院，把方振自己扔到那里，就算没事了？”
　　方继成：“我以为你不去，还想去坐公汽走呢。”
　　单成玉：“咋不去？老人是我姑娘的爷爷公公，我不去行吗？走！坐车一起走。”
　　田桂花：“胡秀芝，换一件衣服，出去坐车。”
　　胡秀芝：“你们去吧！我不去。”
　　田桂花：“咋！还想让青青回来叫你？”
　　胡秀芝换了一件衣服，上了车。
　　
　　（29）医院急救室、晨、内
　　方振去食堂吃点饭，回来又坐在爷爷床边。
　　单成玉和田桂花胡秀芝来急救室门外。
　　方振见岳父岳母和妈妈来，从急救室出来。
　　单成玉：“方振，你啥时进病房的，昨天不是不许家属进吗？”
　　方振：“我是晚上请求医生，才进来的。您们在这里等，我去找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过来。
　　方振：“大夫，我爸爸妈妈都来了，想进急救室看病人。”
　　医生：“可以进去看望，但不要时间太长。方振，我正要找你，护士都上班后，把你爷爷挪到特殊病房，在急救室花钱太多。你们可以安排两个人，轮流护理，能省下护理费，我了解了一下，你们的家庭，不富裕，这样安排能省点钱。别忘了，一会去交押金。”
　　方振：“谢谢！押金的事忘不了。”
　　方振回头小声说：“主治医生同意了。”
　　几个人进屋。
　　单成玉：“方振，这一夜，你爷爷一点说话的象征也没有？”
　　方振：“没有，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不能吃药，两个吊针一起打，也不知用的啥药？”
　　单成玉把方振拉到门外：“方振，老人总是这样，病情没有进展，要不咱们转院，”
　　方振：“现在转院不可能，爷爷这种情况，就怕折腾，看几天再说。”
　　单成玉：“钱的事咋样？”
　　方振：“医生说，一会就得去交押金，还是五千元，照这样，您拿来的一万元，明天就见底，您得考虑帮我借贷款。”
　　单成玉：“想借多少贷款？”
　　方振：“借三万。”
　　单成玉：“三万元贷款我自己担保不行，我找王师傅，我俩担保。”
　　方振：“让我爸爸留下，两个人倒班的护理爷爷。”
　　单成玉：“我们去看看你奶奶，在那边就走了。贷款的事，我到家就给王师傅打电话。”
　　单成玉进屋：“方继成，你留下帮方振护理你爸爸，秀芝，咱们去看看你婆婆，就在那边回家了。”
　　
　　（30）特殊病房、日、内
　　护士帮忙，爷俩个把老人挪到特殊病房。
　　护士：“把病人挪到这里来，又是你们自己护理，一天省不少钱。”
　　另一位护士拿来尿不湿：“病人如果不清醒，大小便自己不知道，需要按时的更换尿不湿，两个吊瓶不停地滴，不更换不行。”
　　方振：“这都是滴的啥药？”
　　护士：“一个瓶子是进口药，另一个瓶子不是药，是营养液。注意事项告诉你们了，有啥事就喊我们。”
　　
　　（31）单成玉家、日、内
　　胡秀芝进屋来。
　　田桂花：“秀芝，快坐”
　　胡秀芝：“大哥，今天咋没去？”
　　单成玉：“明天去，明天还是咱们都去。”
　　胡秀芝：“明天我就不去了，去也没用，那干巴老头子就像睡了一般，也不会说话。”
　　田桂花：“那也到那里看看。”
　　单成玉：“要不，明天我自己去，方振没打电话，估计还没醒过来。”
　　胡秀芝：“大哥，老是用氧气顶着，也不是一个事，把氧气拔了，也许瞳孔就会散了。你明天去了，和振儿商量，他爷爷岁数也不小了，别治了，放弃吧!总是这样靠着得花多少钱？”
　　单成玉：“这话我不能说，你想说，明天就跟车去，你和方振说。”
　　胡秀芝：“我说他不听。这些年不管啥事，说轻了，他有他的道理，说重了，他走了，和我说话的态度，都比不上你这个老丈人，你说啥他都听。”
　　单成玉：“那你就和儿媳妇说。”
　　胡秀芝：“拉倒吧！你姑娘说话比振儿还厉害，那天去收玉米，我说不去，青青生生的把我推到车上。”
　　单成玉：“秀芝，你知道这些事就行，不管花多少钱，都不用你去张罗。”
　　胡秀芝：“不管谁张罗，花的都是我家的钱。这两个老家伙，今天这个闹，明天那个闹，这都不让人过了。”
　　
　　（32）医院病房、日、内
　　方振手机响，方振：“爸爸，啥事？”
　　单成玉：“你爷爷有好转的迹象没有？”
　　方振：“没有，还是第一天那样。”
　　单成玉：“昨天王师傅有事，我也没过去，一会，王师傅我们两人直接去银行，你和你爸过去。因为你们还没登记，青青的户口没过去，只有让你爸爸签字。”
　　方振：“爸爸，我知道了。”
　　方继成：“谁打的电话？”
　　方振：“是岳父打来的，一会岳父和王师傅来银行担保借贷款，您去签字，别让妈妈知道。爸爸，您放心，全是我还，我不会因为借贷款，让您和妈妈生气。这里离不开人，我就不去了，签完字，让银行的工作人员，直接把钱打在我的卡里，现在就去吧。”
　　
　　（33）医务室、日、内
　　医生来病房，给病人检查身体，看看眼睛，摸摸脉搏，用听诊器听听胸腔。
　　医生：“方振，你到医务室来一趟。”
　　方振跟着医生来到医务室。
　　医生：“方振，把你叫来，是想说点事，你爷爷，你奶奶，已是三次住院了，据我们了解，你家不富裕。”
　　方振：“是！二道沟我的那个家，姥爷姥姥刚去世，外债一大堆。我爷爷这里，爷爷奶奶七十岁，靠种地维持生计，我和恋人过些天想来爷爷这里结婚，这还遇到了大事。”
　　医生：“你爷爷来医院已是四天，咱们用的药，十分昂贵，考虑到你家的情况，这药医院一点没加价，多少钱来的，就算你们多少钱。这四天来，病情一点进展没有，要不是用着氧气，你爷爷早就不行了。方振，咱们放弃吧！”
　　方振：“大夫，我再给您磕个头吧！”
　　方振跪下，医生快速地把方振扶起。
　　方振：“我爷爷生命的机会，就这一次，我挣钱的机会多得很，我就这样等待爷爷的醒来。”
　　医生：“小伙子，医院不是福利单位，治病要收钱的。”
　　方振：“大夫，我现在能借到钱，就这样借钱治，到实在借不到钱时，我就在电视台做广告，谁能让我爷爷多活一年，或是半年，我就为这人终生劳作。”
　　医生：“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再治几天看看，真还有三个月半年后醒的，可那都是有钱的人家，人家靠的起。”
　　方振：“我没钱也要靠。”
　　
　　（34）病房、日、内
　　方继成回病房。
　　方振：“把贷款借到手了吗？”
　　方继成，都打到你的卡里了。
　　方振：“这些钱也就够花七八天，还得去别处借。”
　　方继成：“振儿，你爷爷岁数也不小了，要不咱们放弃吧？”
　　方振：“爸爸，您咋这么说？爷爷的生命机会就这一次，您知道吗？”
　　方继成不言语。
　　
　　（35）病房、日、内
　　方振手机响，方振；“青青，有啥事？”
　　青青：“方振，奶奶要去看爷爷，我也劝不了了。”
　　方振：“让奶奶来吧！我打个车，去接你们。”
　　
　　（36）病房、日、内
　　方振和青青搀扶着奶奶进了病房。
　　于秀丽：“老头子，睡了五天了，别睡了。”
　　于秀丽看方富贵歪着头，伸手想正当一下。
　　方振：“奶奶，医生说就得这样，爷爷的颈椎受了伤。”
　　于秀丽：“受了伤咋不治，先治颈椎，要不这歪着头多难受。”
　　方振：“奶奶，医生说，等爷爷睡醒了，才能治颈椎，现在治怕伤了神经。”
　　于秀丽：“老头子，你刚强一辈子，这回咋了？咋不刚强了？”
　　方振：“奶奶，我爷爷现在不会说话，您说啥爷爷也不会和您犟嘴！”
　　于秀丽：“老头子，你可别吓唬我，天天盼着孙子到跟前来，这回来了，你又这个样？每年拉玉米秸，都是咱俩干，今年你自己干就不行了？把你平常干活的劲头拿出来，坐起来和儿子孙子说一会话，要不就躺着说也行，儿子孙子多么盼着你和他们说话。老头子，我说了半天，你听到了没有？要是听到了，就点点头。”
　　方振：“奶奶，别说了，回家吧！这里是特殊病房，时间久了医生不许。”
　　青青：“奶奶，咱们回家，出租车还在外边等着呢。”
　　方振和青青拉着奶奶上了出租车。
　　
　　（37）方继成家、日、内
　　吃完早饭，胡秀芝收拾碗筷。
　　胡秀芝去院外倒水。
　　李青山来方继成家院外。
　　胡秀芝：“老舅，想去哪？”
　　李青山：“就来你们家。”
　　胡秀芝：“别在外面，进屋说话。”
　　爷俩儿个进屋。
　　李青山：“我昨天才听说，你公公摔着了？”
　　胡秀芝：“都是老庄嫁人了，无缘无故地给孩子们找麻烦。”
　　李青山：“秀芝，你咋这样说？上岁数的人腿脚迟钝，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遇到事，继成在那里陪护呢？”
　　胡秀芝：“从打他爹住院他就在那，已是五天了。”
　　李青山：“你公公好一点不？”
　　胡秀芝：“好啥！就是用氧气维持着，撤了氧气就不行了。”
　　李青山：“不一定有你说的严重，真要是那样，医生早就说了。”
　　胡秀芝：“医院的人才不说呢，多在医院住一天，他们多收入。”
　　李青山：“真要是你说的那种情况，继成他们爷俩也不会在那里靠着，单成玉他们去过了吗？”
　　胡秀芝：“单成玉有车，天天去，青青在那里都没回来，单成玉一点好心眼子都没有，振儿要不是听了单成玉的教唆，也不会提出去方家办婚礼。今年这个家的事，都是单成玉折腾的，一想起单成玉就牙根疼，现在成了一锅粥了。”
　　李青山：“秀芝，你都快五十岁了，咋就没有大度的心，啥人在你这里都不对。”
　　胡秀芝：“老舅，不是您说的那种情况，老头子已经七十多岁了，总是这样靠着，到头来钱也花了，人也没了，不是人财两空吗？”
　　李青山：“我还没去，不知啥情况，反正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胡秀芝：“老舅，您去看看吧！您说话他们爷俩听。”
　　李青山：“我来就是问问情况，你公公我俩对心情，从昨天上午听说后，就想去，真要是你说的情况，我手里有点钱，回家拿上，去青青家看看，单成玉要去，我坐他车，他不去我就明早坐公汽。”
　　胡秀芝：“您可别给振儿钱，他手里有了钱，就会狠命得花，从打老娘子闹病到现在，花的钱都没数了，也不知都在谁手里借的？”
　　李青山：“秀芝，咋这么说话，你的小心眼的脾气咋就改不了？”
　　
　　（38）病房、日、内
　　方振：“爸爸，您自己在这里，我去找个人。”
　　方继成：“你去找谁？”
　　方振：“我去找村主任李建，咱们手里的钱，用不了多久就花完，早做准备，让李建给借点钱。”
　　方继成：“你用你爷爷的手机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方振：“借钱的事，哪能在电话里说，再说，那样也不礼貌。”
　　方继成：“你咋去？”
　　方振：“坐公汽。
　　
　　（39）医院外、日、外
　　方振出了医院，想去坐公汽。
　　远处有两个人向这边走来。
　　方振：“老爷爷，大爷爷，我正想去坐公汽。”
　　李建：“方振，你想去哪？”
　　方振：“我想去找老爷爷。没成想，老爷爷还来了。”
　　方富业：“别在外边说话，快去看看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