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上争锋-8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两个月已过，我们的改造计划大功告成。虽然海滨地区仍然秋高气爽，伊豆山的山顶上却开始有积雪了。这一天，我们辞别米诺斯港，重新开始了漫漫征程。
　　如今我们的船队中，舰船数量已经增加到了五艘。耐赫特、夙特、泰逢、雷灿和华兴分别担任船长。这里面最开心的就数华兴了。在他的一再要求下，耐赫特在其大船上做了相当大的改动。改造的目的，是为了将浮槎固定在侧舷外面。每逢打仗的时候，只需把浮槎快速的下放到海面上，就可以起飞作战了。如此一来，华兴就有了一艘名副其实的“航空母舰”。
　　海岛之上有一百多个苦力加入了西征的队伍。他们在目睹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海战之后，忽然对我们的前途充满了信心。梵天们的善举，昆吾氏、伊洛氏等中土战士们的雄风，都深深地植入了他们的记忆里。他们既佩服我的迷宫之旅，也佩服泰逢的英勇战斗，甚至将后者称为“风暴之神”（希腊语：Τυφων；英语：Typhon）。一些个美丽的的神话故事，也随之流传了下去。
　　古希腊（希腊语Ελλάδα，英语Greece、Hellas），其最早的文明开端在克里特岛，后来陆续传播到其它地区。古希腊文明持续了大约650年（公元前800年-公元前146年），它在哲学、思想、诗歌、建筑、科学、文学、戏剧、神话等诸多方面有很深的造诣。这一文明遗产在古希腊灭亡后，被古罗马人成功延续了下去，从而成为整个西方文明的精神源泉。
　　古希腊不是一个国家的概念，而是一个地区的称谓。它位于欧洲的东南部、地中海的东北部，大致范围包括希腊半岛、爱琴海与爱奥尼亚海上的岛屿、土耳其西南沿岸、意大利东部和西西里岛东海岸地区。
　　特殊的地域决定了其特殊的文明方式。古希腊地区多山地，只有在沿海一带才有少量狭窄的低地平原，且土地贫瘠，可耕种面积小，无法进行大规模的粮食种植，只能栽培些诸如橄榄、葡萄等类的经济作物，靠商业贸易维持其生存和发展。一旦出现天灾、人祸、人口增长等不利因素，就只能通过对外战争的方式来掠夺他人的财物。这便是西方罪恶的历史根源。
　　奥古斯丁（AureliusAugustinus，公元354年11月13日－430年8月28日）原罪说的基本观点，就是“人之初，性本恶”（Humanbeenareevil）。他是古罗马帝国时期的基督教思想家，欧洲中世纪基督教神学、教父哲学的重要代表人物。他的理论是宗教改革的救赎和恩典思想的源头。基督教教义里有原罪一说，指出人一生下来就有七宗罪，所以鼓励人们去忏悔，同时制定完善的法规去防止人性的这种“恶”。西方国家的大部分人都赞同“人性本恶”理论，所以他们才相信基督、请求赎罪。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西方文明基因中的“恶”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并且是无法绝灭的。正如古希腊一样，经商不得就要去抢，不然全民饿死不成？所以他们到了关键节点上必然“恶”，而且“恶”的理直气壮。
　　与之相反的是，古代的中国一直重视农耕，也就是向土地、或者说大自然索取财富或自身创造财富，故而其天性是“善”的。“人之初，性本善”，所有中国人耳熟能详的这句名言，正是中华文明基因中“善”根的具体表现！
　　有巢构木、燧人取火、伏羲八卦、女娲补天、神农百草、炎帝烈山、夸父逐日、精卫填海、仓颉造字、大禹治水……所有的这些人和事，之所以被后人牢记，就是因为中国人在传承文明的时候，都是从“道德”上来作评判的。这跟西方人奉行的海盗文明截然相反！
　　譬如郑和与哥伦布的区别，一个是为了拓展海外贸易、加强文化交流，另一个则是为了掠夺土地资源、屠杀当地百姓。两种文明方式的不同，给当地百姓造成的后果也不同。有人信誓旦旦的阐述哥伦布们是如何名声显赫，他们不明白，那是因为受难者们更容易记住仇人的名字！
　　再譬如中国古代的管理者们（如秦始皇、李世民等）跟西方的征服者们（如亚历山大、凯撒大帝等）也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对待百姓一个是同化，而另一个只是为了掠夺！西方文明讲究赢者通吃，中华文明强调合作共赢。这种独特的文明方式，决定了中国是一个文明国家，而不是一个单一民族的国家。西方所谓的“文明人”不知道：这世上只有长盛不衰的文明，却没有长盛不衰的帝国！
　　从古至今，我们一直致力于在全世界传播优秀的中华文明。至于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能不能接受，那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我有个远房叔叔，是个著名的作家。关于中国的特色文明，他曾经写过这样的话：
　　中华文明的特色：
　　是长江、黄河、黑龙江，
　　是昆仑、秦岭、太行山；
　　是长城、故宫、大运河，
　　是函谷、雁门、山海关；
　　是丝绸、瓷器、兵马俑，
　　是土楼、园林、四合院；
　　是三皇、五帝、夏商周，
　　是金陵、洛阳、大长安；
　　是唐诗、宋词、元杂剧，
　　是《三国》、《红楼》、《水浒传》；
　　是《诗经》、《内经》、《山海经》，
　　是《梁祝》、《流水》、《广陵散》；
　　是小篆、金文、甲骨文，
　　是天罡、北斗、紫微垣；
　　是秦皇、汉武、毛泽东，
　　是两弹、高铁、神舟船。
　　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是学而不厌、诲人不倦；
　　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是天人合一、百家争鸣，
　　是鹤鸣九皋、声闻于天；
　　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是死于安乐、生于忧患；
　　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是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
　　是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是仁义礼智信，忠孝节勇严。
　　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
　　
　　西兰尼港，位于非洲大陆的北海岸，凯麦特的西侧。它的南边是一片高地，高地的北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山谷。海曼的驻地就在一处树木繁茂的山谷中，离港口只有数里之遥。这是个较大的集镇，当地人都叫它西兰镇，其名字来源于附近山坡上的西兰泉。
　　却说上次海战失利后，索提斯、塞勒、塞蒙、海曼、曼纽、阿波菲斯、怀斯勒、怀拉、斯芬克斯等人躲在西兰镇中，商议以后的对策。海曼首先将家底和盘托出道：“西兰尼港如今只有六艘海船，还有一艘正在维修中。至于其它的运输帆船，都是靠风力的，根本指望不上。真打起海战来，我们未必是中土人的对手。其实那传龙的海战水平也就一般，只是比我们多了几艘维摩那，所以才占尽便宜。”阿波菲斯“哧”的一下笑出声来。
　　塞勒忙说道：“海曼将军说的不错。我们目下仅剩一艘维摩那，只能放在紧急关头使用，实在不宜再上战场。要想打败中土人，只能别图它策。”阿特拉·曼纽问道：“我们能不能向本土借调几艘海船来，最好维摩那也借上几艘，或许还能挽回败局。”阿波菲斯冷笑道：“谁去借，你吗？”塞勒叹道：“我们如今一败再败，海神王不追究责任已属万幸，谁还敢将现今失利的消息再报上去？如果再想不出克敌之策，便这样回归本土的话，等待我们的恐怕就是十大酷刑了！”塞蒙也道：“是啊，所以目前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其它的是指望不上了。”
　　塞勒道：“如今我们只能针对中土人的战法，想出应对之策。下一步，希望海曼将军能够海战得胜。如果再次失利，就只有死守西兰镇了。其实死守并非下策，毕竟我们的地面兵力仍是对手的两倍还多，然后再对这里的防御设施做一定程度的加固，我就不信耗不过他们。”众人听后，都默不作声。索提斯笑道：“既然如此，就按照巫师所说的办吧。至于如何加固防守和分派人手，暂由塞勒巫师全权指挥。”
　　塞勒欣然领命。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征调大批镇上苦力加高围墙、制作器械，并大搞防御演习。至于如何海战，塞勒对此并不谙熟，因此全权交由海曼去打理。
　　就在归墟人自认备战有方的时候，我方船队已绕过海岛的西端，向着正南偏西航线驶来。只一个昼夜，已来到西兰尼港的外海。我们如此熟悉海路，是因为船上有几个海曼麾下的土著人俘虏。这些人常年奔波海上，对这一带的航线非常熟悉。
　　对方高地之上的哨兵很快发现了我方船队，急忙给港口示警。海曼即令所有战士和水手就位，启动大船往外海迎去。华兴此时已经放下浮槎，从海面迅速升至空中，向着海曼的船队扑去。
　　浮槎卫士们突然发现对方的大船甲板上平铺了许多青铜盾牌，只留出了桅杆、方向舵和少许人行的通道。然此时已不容多想，大家按照预定好的战术将羊头石悉数投了下去。结果除少数砸穿了对方甲板之外，大多只砸裂了盾牌。海曼见自己的战术奏效，不禁信心大增，即命船只加速前进。
　　双方大船的距离到达投石机的射程之后，耐赫特旗帜一挥，五艘大船上同时发射。结果因准星不够，只有一块羊头石砸中了敌舰的船头。大家只好重新装上“弹药”，进行第二轮发射。这一次效果稍好了一些，另有三艘敌船的前舷被砸出了大洞。
　　海曼此时有些慌了，只好命令船队加速缩小双方的距离。这样一来，我方的投石机就够不上了。他只是没想到，我方的攻击是分梯次进行的，华兴的战船并没有加入进来，而是躲在后方，不时的用投石机突施冷箭，机动灵活的打击敌人。至于泰逢，此刻早已按捺不住，见对面的敌舰已经“中弹”，忙令舵手调整角度，迎头撞了上去。他的大船船头上装了青铜冲角，登时将对方的前舷撞出个大洞。泰逢直乐的手舞足蹈，又命座船向后倒车，海水很快从大洞灌了进去。耐赫特、雷灿也如法炮制，撞击对方的海船。
　　怀拉一直拖在后面，此刻见前方战局不利，急命调转船头，朝外海逃去。剩下的四艘敌舰在我们投石机和冲角的轮番撞击下，早已是千疮百孔。海曼大惊，急忙下令往港口退去。到了码头上，大船还没靠稳，上面的敌人已纷纷跳下，作鸟兽散。
　　经此一役，我不相信敌人短期内还有海战的能力。
　　倒是塞勒久经战阵，遇此情景并不着慌，急命阿波菲斯的半兽人队伍开到码头上，对准我方战船就是一通乱射。我只得命所有大船远离码头，暂时停在外海。
　　却说大家聚到一处，泰逢恨恨的说道：“这帮胆小鬼，逃到岸上算什么好汉，有种下海再打一仗。”华兴笑道：“我的前辈，人家都被你撞怕了，谁还敢下海？”雷灿也笑道：“我这老叔啊，海战的时候只管撞上去。至于撞沉的是敌人的大船还是自己的座船，他老人家全不在乎。”众人都笑起来。泰逢大声道：“对嘛，这样打仗才痛快。像海曼如今只躲到陆地上，忒不像个爷们。老子真想冲上岸去，杀他个痛快！”
　　我慢慢的说道：“我们的兵力远少于敌人，断不能打这种没把握的仗。敌人既然不敢下海，我们只有另找它处登陆，徐缓图之。这次一定要让海曼明白，我们不仅能在海上打败他们，在陆地上也同样能打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