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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跨界联手;第十五章:画像觅凶顽

作品名称:消失的飞行员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08-27 15:04:53      字数:5525

  第十四章:跨界联手
  
  山西雨后的傍晚,空气中混合着一种浑浊的清新,天上的繁星似乎溜走不少,比往常显得冷清了许多,山西某部队的一大队飞行大队大队长巫龙默默地望着窗外。军营的夜,既有粗犷又带着一丝的柔美。昏黄的电灯光亮星星点点地照亮营区的夜空,本就庄严的军营仿佛披上了一层肃穆的面纱,更显得惆怅。
  军营四周新增了不少的岗哨,巫龙虽然感到有点惊讶,部队布防严密也是军中常态,防守严密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情绪不佳的巫龙倒是没有多想。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巫龙觉得自己随时都应该有身在军营、心系天下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迷茫的夜色就像一个精灵,他心里孕育着千丝万缕的情愫。这座军营,如今的巫龙既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军营里流动着热血澎湃,军营里也蛰伏着尖刀的精神,但是张少峰失踪后,他却深深地感到军营里亦是暗藏杀机,波涛汹涌。
  张少峰失踪的案子,部队已经层层上报至中央军委、国防部,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总部。领导层层的批示如同雪片般飞来,压得巫龙喘不过气来。他不断地检讨自己,也早已经做好了被上级处分的心理准备。个人的前途是小,国家安全才是重中之重,这点道理身为飞行大队大队长的觉悟还是有的。
  按照政委左方的指示,巫龙一直密切关注警方围绕张少峰失踪开展的所有调查工作。他个人也时常与邱林生探长保持通话,随时掌握案件调查的每一个进展环节,不断有消息传来。他一面做好笔记,一面第一时间向政委汇报。他最后一次和邱林生探长通话是在三天前,从邱林生激动的话语中,他了解到失踪案的第一嫌疑人已经浮出水面,那就是云南红河州元阳县的一个偏僻小山村的村民李莉莎。当然,虽然李莉莎的身份已经核实,但是警方并没有搞到李莉莎的近期照片以及近期的活动情况。邱林生告诉巫龙,李莉莎一家已经举家搬迁至广西省百色市了。这就是他所知的最新案情,已经及时向政委作了汇报。
  巫龙抬头呆呆地望着天上的繁星,想起神秘的李莉莎,陷入沉思。
  正在巫龙胡思乱想之际,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仿佛有人摇动他魁梧的身躯,差点让他栽倒在地。
  “巫龙,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电话那头是政委左方严肃的命令。
  “是!”
  不容自己多想,巫龙随即从部队的寝室快速赶往政委左方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巫龙推开虚掩的政委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内心忐忑。政委左方静静地站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脸严肃,他背对着巫龙,望着窗外。政委缓慢转身,示意他到窗边来就坐。待政委坐下后,巫龙机灵地在一旁就坐。
  巫龙觉得政委苍老了,这是他之前不敢想的。最近数月,政委似乎快速地衰老,鬓角的白发越来越多了。
  “这么晚找你过来,还是张少峰失踪那档子事情。”政委左方开门见山地说道。
  “请政委指示。”
  “我接到上级的命令,近期,中央军委将派员到部队来,了解张少峰失踪的相关情况。我已经加强岗哨,等待上级领导的到来,你做好相关准备工作。我个人认为完全可以通报公安机关的调查情况,说不定我们这里也能出点情况呢。这也算是一次动员会,省得上级领导追问下来,战士们一问三不知。这样,我们会更被动。”
  “是,坚决完成任务!”
  巫龙啪地给政委敬礼后,带着最新指示,愁肠百结地离开了政委的办公室。
  当天深夜,飞行大队一大队全体人员齐聚会议室。众人小声地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上,巫龙就张少峰失踪一案做了详细的通报,并且提及到了案件的关键人员李莉莎。巫龙的话音未落,便有人回应,让巫龙既惊讶又喜悦。
  “李莉莎的名字我倒是没有听过,不过张少峰曾经带过一个叫‘莉莎’的女子和我们见面,不知道是否是同一个人?”战士游栋梁站起来激动地汇报道。
  “请坐下。还有人有线索反映吗?”巫龙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理智地再次询问。会场上鸦雀无声。
  “好的,全体散会。游栋梁留一下。”巫龙宣布会议结束后,单独留下了游栋梁,一起留下的还有副大队长林剑。
  三人一起回到巫龙办公室。战士游栋梁便讲述了张少峰和莉莎的故事。
  一年前的一个傍晚,战士游栋梁在山西太原柳林巷的冠云牛肉面馆吃面。他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叫了一碗后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正在享受着爽滑的面条以及香气爽悦的平遥酱牛肉时,他的筷子突然停在空中,因为面馆进来一位女子,看得他整个人都傻了。
  但看这位女子:一双晶亮的眸子,顾盼有神,对着店家微微一笑;眼睛弯得像细细的月牙儿,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厚厚的红唇微张,欲引出人的魂魄;一张鹅蛋粉脸脂粉厚重,颜色恰似艳艳碧桃;一件绿衫罩体,洁白粉嫩的玉颈下,展露凝脂白玉的酥胸,衣衫半遮半掩,露出浅浅的乳沟,让人心驰神荡;一双修长匀称的秀腿暴露着,就连脚上的红色高跟鞋也传递出无声妖娆。
  有句俗话说,部队呆三年,母猪变貂蝉。游栋梁在部队待久了,一瞥之间,尽然无法抵挡这位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女人似乎随时随刻都在诱惑着男人,不经意间便能捕获男人浮躁的心。
  随后进来的男子更是让游栋梁大跌眼镜,此人正是飞行大队的明星教官张少峰。他本想招呼,不过思量半天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张少峰在部队从来没有在人前提及有女朋友一事,何必搅了才子佳人的兴呢?他很是好奇,于是竖起耳朵听两人谈话。张少峰亲热地叫女子“莉莎”,女子则叫张少峰为“峰哥”,瞧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他便知道两人交往不是一天、两天了。
  随即,就在两人陶醉在二人世界中时,游栋梁匆匆逃离了面馆。即使去得远了,游栋梁还一步三回头地鼓起眼珠子遥看莉莎的酥胸。
  游栋梁讲得面红耳赤,心驰神荡。
  遣走游栋梁后,巫龙和林剑又简单交流了几句,旋即向政委左方做了汇报。左方指示,立即将消息通报给龙门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
  看来,张少峰和李莉莎的交往不是短时间了,关系也是相当密切,这是巫龙得到的信息。这条有效的信息也在深夜通过现代发达的通讯工具——电话传递给了千里之外的探长邱林生。
  
  第十五章:画像觅凶顽
  
  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
  ——汉•王安石
  夏日的凌晨,一场暴雨来势汹汹。
  闪电撕开厚厚的夜幕,让大雨从撕开的裂缝里倾盆而下,不久后闪电逃走了,夜幕的裂缝自行修复后,雨也停了。雨水冲刷后的繁星在天空中闪烁,一轮圆月挂在空中,如一个闪闪发光的银盘。萤火虫在空中飞舞,发出清亮的光明,似乎在为黑暗中奔驰的勇士指点前行的方向。远处小区花园里的池塘传来阵阵蛙鸣,青蛙仿佛正在舞台上演奏一首缠绵悱恻的醉眠曲,用自己最美妙的歌声将晚睡的人们拉进梦乡。
  夜风徐来,格外清新,又凉爽。
  邱林生挂掉巫龙的电话后,再也没有睡意。巫龙传递的信息犹如刚才突然出现的闪电,照亮他脑海中的黑暗。他仿佛在无尽的黑暗里发现一丝光明。他奋力追赶,拼尽全力想抓住随时会溜掉的光明的尾巴。
  犯罪嫌疑人史利坚对于李莉莎的形态描述已经让邱林生开始琢磨着需要聘请刑事肖像绘画专家来刻画出她的近照,但是由于农民大叔史利坚的文化有限,表达能力有限,因此没有下定决心。接到飞行大队大队长巫龙的电话,战士对于李莉莎外貌的详细刻画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这一想法仿佛一只兴奋剂,让他兴奋得彻夜未眠。
  邱林生步行经过菜市,望见门口地摊上摆放着各类新鲜的时令蔬菜,内心感到喜悦。勤劳的农民大叔身旁的挑儿让他联想到自己农村的生活,那是最清苦,也是最美丽的时光。许多农村娃进入城市后,顷刻间便忘记了农村,甚至忘记还在农村拼搏的父母,让他既痛心,也鄙夷。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太多的人忘记过去了,想到这里,邱林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邱警官好。”
  “喔,老革命好。”
  公安分局门卫室的老刘头向低头疾行的邱林生打招呼,将邱林生从思绪中回归到现实。老刘头的身份可不简单,多年前从公安战线上退下来,以前可是分局预审科的科长呢,太多江洋大盗都在这其貌不扬的老头面前栽了跟头。
  邱林生不好意思地冲老前辈点点头,随即蹬蹬蹬地快步窜上三楼去。
  三楼刑警大队办公区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龙门区的城关派出所龙门所的多位刑侦民警出现在三楼,几乎三分之二的办公室里都有上着手铐、脚镣的犯罪嫌疑人。办公室的大门半开半掩,瞧那阵势,又抓回来不少蟊贼,还没来得及审讯呢。
  邱林生眼尖,一手揪住从办公室里窜出的小师妹璐瑶,吓了小师妹一跳。
  “都什么情况?”
  “邱师哥,你那么快就出差回来了?给我带了多少好吃的?”
  “啥都没带,来去匆匆的。”
  邱林生脸“刷”地红了。急匆匆的赶路,竟然忘记带礼物了,罪过啊!邱林生想,只能下次补上了。
  “心中无师妹,不配当师兄。”
  “下次,小师妹。什么情况?”
  “刚刚抓回来六个撬保险柜的,还没来得及问呢。你出差,就没有通知你了。”
  “哇喔,原来这样啊。老大在吗?”
  “在,正把大家聚到办公室研究这个团伙案呢。”
  “OK。”
  “报告!”邱林生信步来到大队长办公室门外,礼貌地敲了敲门,室内人声嘈杂。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大队长邓一民坚定有力的声音,声音充满穿透力。
  “是林生回来了,快来坐。我们正在研究案子呢,你来得正是时候。”邓一民热络地招呼进屋的邱林生。
  刑警大队几乎所有外侦探组都聚在老大的办公室里。茶几上的烟灰缸迅速地堆积成了小山丘,呛人的烟雾笼罩着面积不算宽敞的办公室。绝大多数的大案要案几乎都是刑警们抽烟熬夜熬出来的。
  “最近连续发生了多起保险柜被撬盗的案件,今天清晨抓获的这六名撬保险柜的嫌疑人几乎都是中江籍的,我们必须一举将他们拿下,煸服、炖耙,力争破获一批案件!现在大家分头审讯,林生你提一个货走,消化了这个盗窃团伙,我再听取你出差的汇报。”
  邱林生话到嘴边也没有说出口,和大伙领命而去,就像老大说的那样,先解决眼前紧迫的案子。邱林生选了一个身高体状的家伙,初次接触了一下,嘴就像房子装修用的钢结构一样,硬邦邦的。
  “知道你为什么被抓到公安机关吗?”
  “不知道。”
  “你们六个人怎样预谋的?怎样在一起的?”
  “没有商量。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了。”
  “你身上搜出的作案工具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谁塞我身上的,头晕,忘记了。”
  犯罪嫌疑人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再硬的石头也要把它砸碎!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一天过去了。太阳升起,太阳落下,一天又过去了。连续的四十八小时过去了。天上的星星也熬不住,躲到天边打瞌睡去了。
  审讯一直在继续。
  侦查员钢铁般的意志最终征服了胆大包天、见利就上的家伙,六名撬保险柜的犯罪嫌疑人有五名都交待了,只有一名三进宫的绰号叫钢鞭的矮个子拒不交代。任你怎么讲政策,摆道理,就是死撑。浓缩的都是精华——刚健和身高无关。
  做完讯问笔录后,又是东方吐白时。邱林生惦记着张少峰失踪案,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独自一人跑到分局旁边的菜市旁,花五毛钱在路旁一个老两口摆的摊位上来了一碗小汤圆充饥。汤圆一滑进肚里,他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刑警不仅仅和各类的罪犯斗智斗勇,而且还得拼身体,以及和时间赛跑。许多案子,在留置四十八小时内没有甩翻犯罪嫌疑人,这起案件有可能就打了水漂,再也捡不起来了。
  回到分局三楼办公室,邱林生看看手表,还早呢,不到六点半,离早晨九点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领导还没有上班呢,居然还可以睡一会儿,不错嘛。于是,他蜷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衣而睡。太疲倦了,连续审讯两天两夜没有合上眼,不足一分钟,他便滑入梦乡。
  梦中,邱林生梦见自己穿越到了古代,遇到了四处行侠仗义的神笔马良。虽然马良似乎讨厌捕快,不过听了他讲述的张少峰失踪案还是很感兴趣,决定帮助衙门破案。他方才描述完李莉莎的样貌,马良已经用那只神奇的毛笔画好画像。一个活脱脱的李莉莎便从画像里走了出来。
  邱林生惊得呆了,准备给画像里的李莉莎照相,结果发现忘记带照相机了。他正不知所措时,却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晕倒了。等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方才发现李莉莎已经不见了,自己正傻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下面,头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大包。他伸手摸着睡觉时不慎落在地上撞出的大包,自顾自地笑起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啊!
  邱林生抬腕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钟了,“哎呀”发出惊呼,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悔不迭自己居然睡得那么沉,耽误了正事。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冲出门去,和过道上的一人擦肩而过。他往前冲了数米远后赶紧止步,因为惯性的原因,收势不住差一点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站稳,随即回头叫了声:“老大,正想找你汇报工作呢!”
  过道上擦肩而过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队长邓一民。
  邱林生将邓一民迎进自己的办公室后,就像竹筒倒豌豆般噼噼啪啪地把云南出差的收获以及飞行大队巫龙传来的信息和盘托出。邓一民听得不住地点头。
  两人交谈甚欢。
  最终,两人达成了共识,确有必要请来刑事肖像绘画专家为神秘的李莉莎制作一幅画像,以便按图索骥地在茫茫人海中揪出这条狡猾的狐狸精来。
  随后,毕业于沈阳刑警学院的龙门区公安分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高飞通过各种人脉,请来了号称中国警界的“神笔马良”模拟画家木小军。
  邱林生首先陪同木小军在龙门区看守所提讯了涉嫌故意杀人的嫌疑人史利坚。木小军反复询问了史利坚关于李莉莎的容貌特征后便开始绘画。经过几乎是一天一夜的连续工作后,木小军向龙门警方提供了嫌疑犯的模拟画像。提交画像时,木小军明亮的眼睛布满血丝。
  邱林生随即到看守所提讯犯罪嫌疑人史利坚。
  史利坚的表现让邱林生吓了一挑,史利坚看到李莉莎画像的一刹那间脸色变得潮红,嘴角流出了口水。
  他妈的,色狼!邱林生暗暗地骂了一句。
  “莉莎,我亲爱的莉莎!”史利坚的眼神呆滞,似乎中了狐妖施的妖法。
  为谨慎起见,邱林生旋即陪同木小军火速飞往山西,秘密地会见了飞行大队的战士游栋梁。游栋梁的描述让模拟画像专家木小军笔下的李莉莎细节特征更细致入微,一个活脱脱的李莉莎便从画纸里走了出来(整个画像活脱脱仿佛真人被印在纸张上)。邱林生一生难得服人,这次算长了见识,对木小军的绘画功底佩服得五体投地。
  飞行大队大队长巫龙复印了木小军的手稿。
  送走模拟画家木小军后,邱林生和巫龙就张少峰失踪案进行了彻夜长谈。
  翌日清晨,邱林生带着定稿的李莉莎画像,乘坐航班飞回滴水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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