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集（3）

　　28-13：祠堂日、内
　　韩金明、刘贞子请张振亚、周鲁枝进入会客室就坐。
　　双方警卫人员都站在门外“合作”，子弹上膛。
　　周鲁枝：韩先生，这位就是接替廖书记的中共沁源县委书记张振亚。
　　张振亚：我们是搭档，他和你是老相识，现在是沁源围困指挥部总指挥。
　　韩金明：幸会。贵党、贵军真是人才济济，后继有人！
　　周鲁枝：中国共产党历来是后浪推前浪，新人替旧人！
　　韩金明：恭喜，恭喜！
　　张振亚：开门见山吧。韩先生，我和周总指挥今日只想得到你一个回答，即：你还能不能回头，加入我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韩金明一愕，张口无语。
　　张振亚：我们自从和你在桑木沟相识以后，就一直希望你抗日，我们的廖书记、周总指挥多次冒险登你私邸、官府，苦口婆心劝你做有良心的中国人，并且，几次擒而又放或故意不擒。但是，你及你的部下并没有真正响应！
　　周鲁枝：韩先生，我们对你很不满意！我已经给你划了五个正字，足够总结、摊牌了。但今天，我们张书记亲临此地，不是来跟你算总账的……
　　门外警卫争吵，有拉枪栓声。
　　
　　28-14：祠堂日、外
　　周鲁枝和刘贞子同时起身出门。
　　双方警卫人员对立严重，有肢体碰撞。
　　周鲁枝教我方人员后退一步，刘贞子也叫他的人退一步。
　　
　　28-15：祠堂日、内
　　张振亚、韩金明谈着，周鲁枝和刘贞子进门，回位。
　　韩金明：张先生，你们这是来向我发最后通谍，恕我不能接受！
　　张振亚：不能说最后通谍，但我们硧实是来作最后一次争取。日本人在沁源时日不多了，我们围困指挥部虽然更新换代，但和日军三次换防易将性质完全不同，我们积极准备反攻，指挥部已前移城外。野藤龟缩在城内的钢筋水泥壳里，就像腌菜坛子里趴着的一只鸟龟，你能协助他跑得了吗？
　　周鲁枝：上级一声令下，我们就吹冲锋号！
　　韩金明瞟一眼副手刘贞子，刘贞子却盯住张振亚。
　　韩金明：张先生，佩服你善于居高临下，请给我时间。
　　张振亚：你只能回答我：行或不行，没有模稜两可、拖延应付第三条路可选。你可以掂量一下，我以人民战争攻城时，野藤会带你走吗？或者他会履行许诺，把你和家小送去富士山下享受安乐吗？
　　周鲁枝：那个美梦做不得！
　　张振亚：我己明白：韩先生还迷信野藤的斩首战术，不可能向我作出我们满意的回答，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告辞，等野藤斩首！
　　张振亚、周鲁枝起身，韩金明不挽留，送出门。
　　韩金明：没谈出结果，我还得护送你们出城，兔得日本人找你们麻烦。
　　张振亚：谢谢！如果你定下要和我们打鬼子，我们既往不咎。你的部队还由你管，我们按八路军待遇标准供养，你们的家庭、私人财产受保护。你的队伍如何改编，另行商议。鬼子走了，我们重建家园。你及部下如何安置，充分尊重你的意愿。只要你抗日，哪怕你把队伍拉走，不给鬼子卖命，不和我们顽抗，一切都可以商量，你和队伍都会有好前途！
　　韩金明：张先生，快出城吧，给日军碰上了，都挺麻烦！
　　
　　28-16：永宁沟a日、外
　　春天。《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歌声响彻永宁沟。荒野山坡，层层梯田，长满了绿油油的庄稼，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点缀。
　　张振亚、刘广民、任秀梅到部队参观，曹尚清前往迎接。
　　曹尚清：张书记，你跟韩金明谈得怎样？
　　张振亚：我和周总指挥判断，汉奸就是汉奸，一条道走到黑！
　　刘广民：廖书记也多次争取他，捉住又放了他，没用！
　　张振亚：他们错判形势，以为廖书记和你都不在了，我们干部伤亡大，后继无人，野藤打不走。那就任他死心踏地投靠鬼子吧，我们对他己仁至义尽！
　　刘广民：汉奸都不会有好下场！
　　曹尚清：咱们往前走，看看部队的生产。
　　
　　28-17：永宁沟b日、外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望着部队种的庄稼，个个眉开眼笑。
　　张振亚：老曹，我们绕着永宁沟转了一圈，部队和老百姓生产都好。
　　刘广民：荒山沟变成米粮仓啦！
　　曹尚清：这里，鬼子的铁滚碾不到，去年秋收丰产丰收，今年麦子、油菜、蚕豆等作物种植面积扩大了，夏粮又会大丰收。打走鬼子后，山里群众回家，我们可以提供一部分粮食补贴。张书记，我建议给刘县长记个大功！
　　任秀梅：我完全同意！刘县长坚持带领老乡们开荒生产，筹集资金、种子，解决了许多困难。他吃住在老乡家里，亲自播种、浇水。
　　曹尚清：我要感谢的是，刘县长为部队划出了大片土地。
　　许多群众看到他们，纷纷围了过来。
　　郭老根：你们看，这麦子长得多旺！
　　张振亚：是呀，老根哥，今天我们到处转了转，看了看，庄稼长势都好！
　　郭老根：要是在延安的廖书记也知道这样好，那快向毛主席报告呀！
　　曹尚清：我们各个连队的经济委员会，经常研究如何搞好生产、改善生活。制定食谱，研究小米、包谷面怎么吃得好，团里进行评比。我们的战士大多会捻毛线，织袜子、手套。
　　众议论纷纷，兴头十足。
　　曹尚清：后勤部门办了合作社，开油坊，用黑豆打油。做豆腐、粉条。开纸坊，用麻造纸，学文化。还要酿酒。既改善官兵生活，又能减轻群众负担。
　　刘广民：张书记，我提个建议。我们16000多乡亲，为粉碎敌人扫荡转移进山。初期阶段饥寒交迫，断粮了。部队带头节衣缩食，从团领导干部到每个战士，平均每天减吃二两军粮，集中起来支援群众渡饥荒。现在，形势好转，部队要准备反攻，必须增强体力。因此，部队应停止减粮，恢复正常供应。
　　张振亚：我完全支持，你立刻落实！
　　
　　28-18：训练场日、外
　　训练场上，战士在练刺杀，“杀”声震耳。
　　曹尚清陪同张振亚一行到来，他急忙大步走到战士们中间，从大个子手里接过枪，说：你这动作不好，县里几位领导来检查了，你快纠正一下。
　　曹尚晴做了示范动作，大个子连忙照练，动作稍慢，力小。曹尚清在大个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领导看吧！
　　大个子对着曹尚清傻笑。
　　张振亚、刘广民、任秀梅走过来，看着战士们练剌杀。
　　任秀梅：曹团长，你白刃格斗行啊！
　　曹尚清：我做示范动作也软趴趴了。对不起啦，补充新兵比较多，反攻时拉上去，是要吃亏的。
　　章营长跑来向曹尚清报到，请示。
　　曹尚清：请领导同志重点去你们二营看看，你准备汇报练兵情况。
　　任秀梅注意章营长，从侧面仰头看他。
　　章营长：张书记，各位领导，我们按照团里的安排，开展了以投弹、刺杀、射击三大技术为主，战术为辅的军事训练。单位和个人都订了学习计划，还根据各人的特长，组织了互助组，互帮互学。同志们争分夺秒，勤学苦练，嗯……官教兵，兵教官、官兵互教，开展你追我赶的革命竞赛。
　　任秀梅：现在，投弹成绩怎样？
　　章营长：报告任副书记，昨天全营考核，平均成绩在40米以上。五连平均达45米，其中投60米的有16人。战士刘大明达到72米的最高纪录。
　　任秀梅：这抵得上一门小钢炮！我练过，最多才投21米。
　　章营长：大家都叫他小钢炮！战士投21米可不行！
　　曹尚清：讲讲刺杀，这可是咱们的弱项，不要遮丑。
　　章营长：刺杀训练，重点练了基本动作、应用动作，也搞了对刺格斗。只是战士们体力还跟不上，爆发力和耐力还不行！请首长们看看射击吧。
　　曹尚清：射击是他们的强项。
　　章营长：射击也还需要加油！在技术训练的同时，还要搞一些战术训练，要根据反攻作战需要重点搞一些近战、夜战、村落战、攻坚战训练。
　　任秀梅：曹团长，打反攻，我们也要参加战斗。能不能请章营长教教我们射击？检查提高一下。
　　曹尚清：行！章营长，你组织好，请张书记、刘县长、任副书记体验一下。每人五发子弹。带了家伙的，用自已的家伙打。没带的，用你的家伙打！
　　章营长：是！任副书记，你没带枪，就用我的枪，好使！
　　
　　28-19：射击场a日、外
　　张振亚、刘广民、任秀梅兴冲冲地走到坡脚下的射击场，把陪同的曹尚请甩掉了。张振亚、刘广民掏出自己的手枪先练练，曹尚清赶到他们身边。
　　任秀梅临时使用章营长的手枪，正向章营长请教。
　　章营长耐心，手把手地教。她据枪瞄准时，他退到她身后检查她的瞄准点，又压压她的手臂，测试她的臂力。
　　章营长：任副书记，你这基本功好，是个老枪手啊！
　　任秀梅：不瞒你说，我们廖书记称得上神枪手。他练枪，我也跟着练。我都成枪迷了，可惜上战场机会不多，手生。
　　章营长：凭你这基本功，一会打实弹铁定打得好！
　　那边，张振亚严肃认真地练瞄准，刘广民却枪口朝地，和曹尚请聊天。
　　曹尚清：刘县长，我们部队不能增加人民负担。粮油供应标准，还是等围困胜利后再调整，每人省减二两，继续坚持，困难还没过去。
　　刘广民：这些年，部队指战员的津贴、菜金、办公费都一律停发了。粮食供给也一减再减，不能再这样了，马上要大反攻，还要你们省吃粮食救济群众，吃黑豆掺高粱面，还要打野菜吃。我这个管财政、后勤的县长，脸往那里放？
　　张振亚：（喊）同志们，别磨叽了，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