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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神秘的女租客;第十二章:全局总动员

作品名称:消失的飞行员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08-25 10:21:12      字数:4411

  第十一章:神秘的女租客
  
  夜色如墨。
  风依然很大,巨大的气流卷起地上的杂物,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发出啸叫,派出所的室外被风作弄得如同一地鸡毛。远处的天空传来沉闷的雷声,紧接着一道闪电袭来,劈碎黑夜。
  一阵尖锐的警笛声撕开了厚厚的夜幕,警笛声如诉如泣,仿佛孤独的女鬼逃离地府重返人间发出的吼叫声。
  龙门区分局党委委员、刑警大队大队长邓一民第一时间赶到青龙镇派出所,现勘负责人张文魁带领的现场勘查人员海子、黄梦梁以及法医江浪等人接踵而至。德俊所长也闻讯赶回派出所。
  青龙镇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审讯还在继续。
  “史利坚,你认识照片上这名男子?”邱林生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语气发出颤音。可惜这次却不尽如人意,即使刚刚推门而入的邓一民也听到他的语调有点怪异,由平日里的稳重变得漂浮。他试图站起来,被邓一民挥手制止了。他明白,领导要求他继续。
  “警官,我认识这个人。照片上的这个男子是半年多前跑来租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就在滴水岩大学后面,是自建房。我家方房子一共四层楼,一楼是闲置的铺面,二楼是我们两口子的住处,三楼、四楼出租出去,补贴点家用。我见男子穿着体面,一表人才,就马上答应下来了。男子也是爽快人,一次支付了半年的租金。第二天,他便带了一个女人过来住。女人装得很俊俏,胸胀鼓鼓的,是个大胸的女人,穿着暴露,脸也很好看。不过我每次都没敢仔细瞧这个女人,我老婆见了要骂我是色鬼。可是,警官,不就是看看女人的大胸吗?谁叫我的婆娘胸都干瘪了呢?”
  邱林生没有吱声,内心激荡起伏,仿佛一块巨石投进心海,掀起滔天巨浪。
  “最近几个月,我们两口子出去打工去了,两个月前回来了一次。我们既没有见到那个大胸的女人,也没见过那位帅小伙,他还欠了这几个月的房钱呢。我给他打电话,电话却打不通,真是奇怪,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现在的人都靠不住,哪怕是看起来体面的人也不可信。”
  “你为什么觉得奇怪?”邱林生顺着男子的话插了一句。
  “俊小伙是一个体面的人,谈吐得体,不像赖账的样子,不知道为何躲着不给钱?”
  “小伙叫什么名字?”
  “他小伙姓张,叫什么峰来着…少峰,对,叫…张、张少峰。”
  “和张少峰一起的女子的名字?”
  “不知道全名,听张少峰叫她莉莎。”
  “她们什么关系?”
  “不知道呢,看那亲密关系,应该是两口子吧。”史利坚摸摸头,感觉哪里怪怪的,补充道,“好像又不像两口子,我说不上来了。”
  “你有那女人的电话吗?”
  “我想想…有吧。电话记在我的一个小电话本上。”
  “电话本在哪里?”
  “刚才搜身时,被一个警察拿走了。”
  邓一民凑近刚进来的德俊所长的耳畔,悄悄嘀咕了几句。德俊随即出了审讯室。
  “有女人的身份证吗?”
  “没有。我就是怕万一收不到租金,租房的男子赖账不给,女人又悄悄溜走。于是,一次在女人下二楼我家唯一的浴室洗澡时,我悄悄溜进她的房间,打开了放在床上的手机,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了本机号码,立即就拿笔记在了本子上。手机是红色的,叫什么鸭来着。”
  “诺基亚?”
  “对,就是‘落鸡鸭’。”
  虽然嫌疑人史利坚说错了手机的牌子,可是没有一个人发笑,包括平时爱笑的见习民警陈一静。
  “你还挺机灵嘛。”
  “警官夸奖了。”
  德俊所长又推门进来,回到审讯室里,手上多了一个黑色塑料皮的小长方形的电话本。他将电话本递给邱林生。
  “是这个电话本吗?”
  “哇,是的,就是我被搜走的那个电话本。”
  邱林生开始翻阅电话本,翻找了几页后,手停留在写有租客莉沙的那页纸上,上面记载了一个电话号码。字迹歪歪扭扭的,即便是电话号码,也是写得张牙舞爪。
  手机号码得到了嫌疑人史利坚的确认。
  邱林生如获至宝。
  见习民警陈一静翻看了摸排对象中没有见面的人员名单,上面清楚地写着“史利坚、吴梦,未见待查”的字样。
  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荡涤着人世间的一切污秽,它还人间一个清白。
  那天深夜,在雷雨交加的时候,有人看见青龙湖的湖面裂开,一条青龙迎着闪电而去。
  
  第十二章:全局动员
  
  风停雨住。
  东方吐白时,青龙镇滴水岩大学后的一栋自建房内,一群警察还在忙碌。时间似乎和这群人无关,他们仿佛是钢铁之躯,时间似乎又和这群人息息相关,他们在和时间赛跑。
  他们身上的制服已经起了盐霜,汗渍斑斑,一身臭味依然没有影响到通宵达旦的勘查工作。
  现场勘查人员在三楼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勘查,不轻易放过每一个角落。虽然房间被人精心地打扫过,从表面开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不过在职业人的眼中,没有努力,怎敢轻言放弃?经过连续奋战,海子和黄羽还是在房间内提取了毛发以及数枚清晰的指纹。
  事后,海子和邱林生交流时说,居住的人似乎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邱林生笑笑,不置可否。
  海子和邱林生是亲戚,邱林生是海子的姐夫以及严师。
  翌日清晨,空气特别清新,雨水冲刷后的天气就是不一样,天空也特别的蓝,风含情来水含笑。
  通宵达旦的加班并没有击垮龙门区公安分局的侦查员们,从邓一民到见习民警陈一静,一个个依旧精神抖擞。
  案情会上,与会者踊跃发言。会议决定:
  一、安排专人将提取的毛发送公安部进行DNA的提取和比对;
  二、提取的指纹立即安排人员送滴水岩市公安局刑事犯罪侦查局现场勘查大队进行比对;
  三、已经连夜通报了女租客的电话号码,关于机主的查询及相关技术工作积极与滴水岩市公安局技术部门领导积极沟通;
  四、其他工作继续由邱林生跟进,由见习民警陈一静协助;
  五、由邱林生起草张少峰失踪案截止目前的侦查报告,定稿由分局党委委员、大队长邓一民亲自负责;
  六、专题向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高飞汇报该失踪案。
  会议结束后,邓一民采纳了邱林生的个人建议,由青龙镇派出所德俊所长请客,大家一醉方休。
  傍晚,参会的所有人员齐聚青龙镇的乌江鱼餐馆。大家一面吃着鲜嫩的乌江鱼,一面举杯畅饮。
  那晚,难得端杯的邱林生喝得伶仃大醉。那晚,邱林生做了一个奇妙的梦。梦里,山花烂漫,春风拂面,他携妻儿老小一起到潜龙山的农家乐游玩,其乐融融。
  张少峰失踪案经过层层上报,得到了四川省公安厅主要领导的高度重视。公安厅主要领导做了重要批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且人命关天,公安工作需要未雨绸缪。龙门区公安分局的前期工作扎实,予以肯定,望继续努力!”
  随后,在龙门区公安分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高飞的主持下,再一次召开张少峰失踪的专题研究会,会议主要内容依旧围绕案件下一步工作开展进行研究。
  最后,会议形成决议:落实涉案人员莉莎真实身份,继续开展对失踪人员张少峰的查找工作;加强与张少峰所在部队的沟通、协调工作,多头并举,力争突破全案。
  会后,高飞点名陈立青、邱林生和见习民警陈一静三人留一下。四人随即移步副局长高飞的办公室。
  办公室布置得清新、简洁。进门左侧有一个方形的大鱼缸,鱼缸里的一群热带红鱼正在无忧无虑地闲游,穿梭在摇曳的水草中,水质清澈如溪水,可见主人近似洁癖地呵护。进门右侧靠窗位置黑色木架上摆放着一盆绿萝,像一把苏州姑娘撑开的绿伞,吸引眼球。绿萝的心形叶子泛着嫩黄色的光泽,堆积的绿叶层层叠叠,苍翠欲滴;更让人叫绝是绿萝长长地垂下的藤蔓,像少女柔然的发丝,又像大海秀美的层层碧波。偌大的咖啡色办公桌上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各类文件。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幅字。
  墨梅
  元•王冕
  吾家洗砚池头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
  只留清气满乾坤。
  字体苍劲有力,不拘一格,没有落款。
  阳光洒落在茶几上,落下星星点点的白光,同时阳光照射在一盆一帆风顺的白色风帆上,风帆顿时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四人依次落座。
  “静妹,给大家弄点茶水。”
  “好呢。”
  “这里大家就不要拘束了。畅所欲言。我会向分局主要领导汇报,争取举全局之力啃下这块硬骨头。陈胖儿,这件失踪案邱林生全力以赴,期间如果发生命案,你作为中队长,多担待点,像往常一样扎起!”
  “高局放心,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蛋,坚决完成任务。”
  陈立青试图站起来表示决心,被高飞制止了。
  刑警的做派是只论结果,不谈过程,也不讲究花哨的吹嘘。但凡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只管,低头做事,迎难而上,没有那么多废话。
  “林生同志,你有什么想法和难处尽管向我开口,我一定在能力范围之内予以解决。”高飞瞅向邱林生,眼神热切。
  “没什么高局,有困难客服困难!”
  “好样的!”高飞亲自给邱林生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手上。他忙不迭地双手接住。
  高飞的一番话,语言虽不多,但是却给了邱林生等人以力量,甚至接收到了领导对于下属无微不至的关怀。
  据说,这是一位长胸毛的局长,做人做事听从本心,无问西东。
  此刻,阳光正好。
  翌日清晨,现勘技术员海子和法医江浪坐上绿皮火车,一路北上,前往公安部,送交提取的可疑毛发。也在同日上午,现勘技术员黄羽和见习民警陈一静火速赶往省公安厅刑侦局,送检提取的指纹,请求省厅的刑事技术专家在全省范围内进行比对。同时,副局长高飞亲自拿起电话和滴水岩市公安局六处相关领导,就技术支撑这一块进行沟通。
  一切工作都在井然有序地推进。
  副局长高飞就张少峰失踪一案向局长陈立志做了详细汇报,得到了陈立志的高度评价和重视。更多,更深入的工作开始开展起来。
  期间,邱林生又到龙门区看守所对史利坚进行了提审,就张少峰和莉莎租房及交往的细节进行深入的刻画,可惜收获甚少。史利坚对于莉莎的描述到是相当有趣。
  “这个婆娘眼神里有让人发浪的东西,也有阴沉得要命的东西,让我看了又爱又怕。当然了,这个婆娘胸大得如同在胸前堆积了两座小山,喷薄欲出啊!有一次,我还因为看了一眼婆娘的那对超级奶子,还和老婆实实在在地干了一架呢。”
  邱林生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广告词,“选芊芊丝袜,做妖精女人”,诱惑不止一点点。他的眼神鼓励史利坚继续说下去。史利坚咯咯地笑起来,眼神有点迷乱,然后又继续着关于莉莎的话题。
  “记得有一次,这个租房的婆娘从我家二楼洗了澡出来,裹着的领口开得低了点,露出可爱的一对蜜桃,简直娇艳欲滴喏。我看得呆了,口水居然顺着嘴角滴落在衣服上,胸口打湿了一片。我老婆瞅见了我的怂样,那死猪婆兴许气晕了吧,竟然当着女租客的面揪我的耳朵,我痛得直跺脚。女租客没有劝架,竟然像没看见似的,冲我妩媚地一笑,然后慢悠悠地走开了。他妈的,那一瞬间,虽然我的耳朵还火辣辣地疼,但是我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嫣然一笑百花迟,或者嫣然一笑请上勾,邱林生脑海飘过这样的语句。
  “让邱警官见笑了。其实那天关于翻看她手机的目的我没有说实话。其实,我想有了她的电话,有机会给她发信息,看有没有机会……”
  犯罪嫌疑人史利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一只没有吸血的虚弱的蚊子发出的嗡嗡声,几不可闻。
  看守所提讯室的铁窗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铁窗那头是失去自由,面临受到法律严厉制裁的人群;铁窗这头却是拥有自由,又不完全自由的人,这群人最大的后台就是法律。
  女人,多么可怕的利器啊!邱林生望着铁窗那头颇有愧色地想,内心万分地感慨,莫不是莉莎躲在黑暗中发出的念咒让史利坚动手杀掉心爱的妻子?
  邱林生想起小时候看的小人书《画皮》,想起书中的那位披着人皮的妖精。
  莉莎,你在哪里?你究竟是人间的极品女神,还是从山林里修炼成精的妩媚的女妖精?亦或者是从地府溜出来祸害人间的女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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