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2

　　1、马缨花家大门口（日，外）
　　马缨花继续坐在一截木头墩子上骂大街，而且越骂越有精神。
　　群众议论纷纷——
　　金枝起哄说：谁要是能把刺尖尖马缨花给治了，我金枝就把麻将给忌了。
　　群众甲：啥时候，中央电视台搞骂大街比赛，咱们村的
　　马缨花准得第一名。
　　群众乙：呸，就她那本事，纯粹是炕土王。
　　群众丙：你们小声点，小心马缨花听见挠你们。
　　这时，方辉、水灵嫂、十三爷走过来，马缨花装作没看见，继续骂街。
　　方辉手里一瓶矿泉水：大婶，说话累了吧，喝口水，歇歇吧！
　　马缨花：我骂一天，也累不着。
　　群众有人喊：人家不会累，骂街大王嘛！
　　水灵嫂：马缨花，你别再闹腾了，什么事都想占个尖尖啊！这可是给全村人建活动广场，天大的好事啊，你挡也挡不住。
　　马缨花：我不管，反正得赔我3000块树苗钱。
　　水灵嫂：3000，你当你那几棵杨树苗是金子啊！
　　众人笑。
　　方辉：樱花婶，我答应你，等咱村有了钱，我们会按市场最高价赔偿你，我绝不食言。聋叔，把这三棵树苗记上账，记得写上日期。
　　马缨花：那好，你说话算数。一手交钱，我一手刨树。
　　方辉：樱花婶，你别急啊，我会说到做到的。
　　马缨花：你拿野猪还愿啊，野猪一会跑树林里去，没影了，那可不中，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2、小卖部（日，内）
　　一个妇女走进来买东西顺口说了一句：马缨花那个娘们可真不是东西，村里修中心广场是多好的事儿啊？可是马缨花偏偏要讹人，真是难为小方书记了。
　　栗颖闻听焦急地问：现在怎么个情况了？
　　买东西的妇女：小方书记拿她也没办法，那个马缨花骂大街骂得可难听了。
　　栗颖看一眼姥姥：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不等姥姥说话就跑了出去。
　　
　　3、马缨花家大门口（日，外）
　　看热闹的围了一圈，方辉、水灵嫂、十三爷、杨板山、聋会计凑在一起合计。
　　方辉：看来讲理是讲不通了。
　　十三爷：白费唾沫星子，这是个连阴二十天不开晴的主儿。”
　　杨板山：聋会计，我被挠下阵来了，你上吧！
　　聋会计：我的妈，你都不行，我更怕她那贴老膏药。
　　杨板山：人家乡里施工队长说了，咱们村最多干四天，干完干不完也得到别的村子去了，都是按照工程进度来的。
　　水灵嫂：不掐了这个尖，村里再冒出来一个咋办。那么宽的道，谁敢保证不碍着这家一棵葱那家一棵蒜的！
　　十三爷悄声地：对了，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当初马缨花这几家批房基地时，每家都有富余尺寸，别的人家配合村里工作，咱就不说了，咱们抓住这一点，治一治这个刺儿头。
　　水灵嫂：十三爷，你有这个好主意，咋不早说啊！
　　方辉对十三爷说：你们都是本乡本土的，这得罪人的事儿由我来办。他说完向马缨花走过去。
　　十三爷、水灵嫂、杨板山等人也跟着走过去。
　　
　　4、村里大街上（日，外）
　　栗颖焦急地走着，远远地就听到马缨花骂街的声音。
　　
　　5、马缨花家大门口（日，外）
　　马缨花继续在骂街，她的嘴角冒出一圈白沫子。
　　方辉走到马缨花跟前：大婶，天快晌午了，得给下地干活的大叔做午饭去了，你看，这搅拌机也停了，这么多工人开不了工，你心里过意得去？这人吃马喂的，损失可不小啊！
　　马缨花：那我管不着。
　　这时，栗颖走过来目光急切地看着方辉和马缨花。
　　方辉：对了，我听说，你家这房子好像只批了三分地吧，我老家也在农村，按现在的政策，超过三分的地界都属于集体的地界，不信咱就量一量！
　　马缨花瞪大了眼珠子：你才来村几天，你咋知道这个。这是谁告诉你的？我猜准是那个老干部十三爷。”
　　方辉：这个你不用管，村“两委”只按政策办事，我问你这三颗树苗的地方是不是村集体的土地？
　　马缨花声音低下去：是又怎么样？可树苗是我栽的呀！
　　方辉：既然是集体的土地，就是大家的，谁也无权阻挡用集体的土地建广场。
　　他对杨板山说：板山叔，你们开始施工吧！
　　搅拌机又开始热烈地轰鸣起来。
　　马缨花坐不住了：反了你们呀！
　　方辉一使眼色，水灵嫂和几个妇女一起上前架起了扑腾哭闹的马缨花。
　　栗颖高兴地鼓掌喊好，看热闹的群众哄堂大笑。
　　下地回来的果树精搀起自己的老伴：别给我丢人现眼了，快回家!咱儿子都20多了，冲你这又刁又蛮的婆婆，村里谁还愿把闺女嫁过来，真是的。
　　马缨花又像哭又像笑的声音：我活不了了！哼，小方辉，咱们走着瞧！
　　
　　6、村委会方辉宿舍（日，内）
　　方辉正在吃午饭，栗颖推开门走进来。方辉看着栗颖问：吃午饭了吗？要不要来一碗？
　　栗颖：做了什么好吃的？
　　方辉：哪有什么好吃的啊？就是随便煮了点面条。
　　栗颖想了想问：方辉，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方辉：什么事儿？你问吧。
　　栗颖：今天一大早晨你干嘛去了？
　　方辉：我……哦……今天早晨水灵嫂家的猪病了，我这个农大毕业生，略学过点兽医知识，去给看了看。你怎么问起这个？
　　栗颖释然地：哦，原来是这样啊！
　　方辉看向栗颖问：栗颖，你问这个干什么？
　　栗颖：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7、铁矿荣大宝办公室（日，内）
　　大宝的奔驰停在院子当中，很是扎眼。
　　水灵嫂推开荣大宝办公室的门，带着方辉和十三爷走进来。
　　屋里宽大。珊瑚、古钱等摆设杂乱，毛泽东像和菩萨像、财神像并立，显得不伦不类。
　　坐在巨大的老板椅上，荣大宝在打电话：好，晚上我安排，在县城最好的鸿宾楼……
　　他看一眼方辉、十三爷和水灵嫂嘲讽地说：来，是你们三位啊，这是刮的什么风，把你们三位十一品领导吹来了。
　　水灵嫂：什么十一品？别油嘴滑舌了，来真格的。
　　荣大宝：你看过去的时候唱戏，县长是九品芝麻官，胸前朝服绣的是麻雀，这么论的话，乡长是10品，村官不就是11品吗？
　　水灵嫂：甭管几品？办实事是真。
　　荣大宝：你们来咋不提前来个电话，我好让人去接你们啊！”
　　十三爷：中了，别得瑟了，从村里到这里这么几步，用车接啥？
　　荣大宝：十三爷见教的是。秘书，上洗脚水。
　　十三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荣大宝：你这就见外了，十三爷，我这可是按城里最时髦的礼遇接待你们啊，你们享受不享受，可是你们自己的事。
　　三个穿着打扮一样的年轻女服务员端上三盆热洗脚水：先生，这边请……
　　方辉坐下：我说荣老板，你可真是够阔的。今天我们不是来享受你的洗脚水来的，而是来要你欠村里100万承包费，这是十三爷、板山叔和聋会计他们经手的协议，你也有一份，你看看，这白纸黑字，不会是假的吧！
　　荣大宝没有看，把协议往旁边一推，沉下脸来：看啥呀？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承包费我给村里修了水泥路，两顶了。
　　方辉：那你把修路的报价单、工程款预算账目拿出来。
　　荣大宝虎着脸：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留它啥用，早让老鼠啃了，点了炉子生火了。
　　方辉：既然你拿不出凭证，那就只能交这100万承包费了。
　　荣大宝：那我要是不交哪？你能把我咋样？
　　方辉：请你拍着良心想一想……
　　荣大宝：我不想……送客！
　　水灵嫂：荣大宝，你敢？
　　十三爷：你小子忒能耐了吧，麻石峪放不下你了吧？
　　荣大宝：“十三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姓方的小子想拿我开刀，门都没有，他还嫩了点……”
　　他说着站起身：你们走不走？我还有事儿，你们不走我可走了！
　　水灵嫂气愤地：荣大宝，你也太不像话了！欠账的倒理直气壮、扬眉吐气的！
　　荣大宝：我怎么不像话了？我已经对你们够客气了，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吧？现在这年头欠账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不是黄世仁那个年代了，懂不？
　　他说着对女秘书说：我去市里办事儿，有啥情况你打我手机！他说完夹上公文包走了。
　　临出门荣大宝还冲着水灵嫂来了一个飞吻：拜拜了你呢！
　　
　　8、市区百货大楼（日，内）
　　孙嫣然看中了一件衣服，可是一看价格很高直摇头。
　　谢星龙走过来对服务员说：你们把这件衣服包上，我来结账。
　　他说着就要去结账。
　　孙嫣然对谢星龙说：慢！谁说我要买这件衣服了？你要买你买，我可不要。
　　她说完快步离去。
　　
　　9、行驶的小轿车上（日，内）
　　荣大宝一边开车一边在打电话：陆乡长吗？我是荣大宝，你在办公室啊？你稍等我一会儿，我有重要事情找你。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多大功夫，有个十分八分钟我就到。
　　
　　10、陆乡长办公室（日，内）
　　陆乡长正在批阅文件纸，荣大宝走进来把夹在胳膊下的皮包往陆乡长桌子上一摔。
　　陆乡长给荣大宝倒了杯水：吆，火气不小啊。
　　荣大宝：陆乡长，乡里不是支持保护个体私营企业嘛，可你们选派的这是啥第一书记？专门跟我作对，把些陈年旧账提出来，头一把火就烧到我身上了。我比窦娥还冤，我来就是求你做主的。
　　陆乡长：说具体点。
　　陆乡长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荣大宝：不就是承包费那点儿事呗，陆乡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用那钱给村里修路了。他姓方的旧账重提，揪住辫子不放。三天两头领着那几个村干部去要账，瘌蛤蟆爬到脚面上，它不咬人恶心人啊！都严重耽误我生产了。
　　陆乡长：是这样啊！盐从哪咸，醋从哪儿酸？我问你，你修的路哪？
　　荣大宝：坏了。
　　陆乡长：还是的，你修的那叫路吗？偷工减料，没一年就坏了。那条路我清楚，根本没法跑重型车，都是村里的毛驴车、摩托车、拖拉机什么的，不到三个月就烂了。大宝，你拍着自己的良心说，那叫人修的路吗？
　　荣大宝：这么说，陆乡长你不给我做主了！
　　陆乡长：话不能这么说，民营企业我们大力支持，但是我不能光为你一个人做主，我还要为麻石峪2000多老百姓做主。
　　荣大宝气急败坏地：陆乡长，你别忘了，我的厂子可是乡里的纳税大户啊，我还是乡人大代表哩！
　　陆乡长：交不交税，自有国法、税法。大宝啊，作为人大代表，更应该以身作则啊。我劝你还是把承包费给补齐吧，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少爷们。
　　荣大宝抓起皮包：哼！你们不为我做主，我到县里说理去！
　　
　　11、市政府大院（日，外）
　　荣大宝开着小轿车来到县政府大院，他把车停好之后走出车来。荣大宝向县政府办公大楼里走去，这时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一个戴眼镜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荣大宝上前打招呼：秘书兄弟，姜副书记在家吗？
　　小伙子看着荣大宝疑惑地问：您是……
　　荣大宝：我叫荣大宝，姜副书记的亲戚。
　　小伙子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真不凑巧，姜副书记到市里开会去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他吗？
　　荣大宝：不用，我明天再来吧。
　　他说着转身离去。
　　
　　12、麻石峪村村委会（日，内）
　　烟雾缭绕，方辉以及十三爷、杨板山、水灵嫂、聋会计等村两委成员在开会。
　　方辉看一眼大家说：从这两次找荣大宝要账来看，荣大宝就是想赖账，不想给钱。承包费我们到底该怎么要？
　　杨板山：没想到这荣大宝会变成这样，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原来也是一加一等于三，这有了俩钱，就他妈的二加二等于六了！”
　　十三爷把烟袋锅子往椅子腿上一磕打：荣大宝不是软磨硬泡不交承包费吗？他现在的铁矿用的是咱们村里的大眼井水，电也是用的咱们村里的变压器，咱们就给他断水断电，实在不行把路也给他断了。我就不信这个兔崽子不服软！
　　水灵嫂担忧地说：这样可就掐荣大宝的脖子了，他会不会跟咱们来邪的歪的？
　　方辉：十三爷的想法很好，咱们行得正做得直，没什么好怕的！
　　他看向十三爷说：不过，咱们做这些事情得想好策略？龙叔，这件事有点风险，您就暂时不要向陆乡长汇报。
　　聋会计点点头：哪能呐！
　　杨板山问：小方书记，你打算咋干？
　　方辉：断水、断电、断路，肯定要惹恼荣大宝，我想一步步来，暂时先不要断水、断电，就把他们厂子到村里这一段山路断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得选派一些岁数大的老头老太轮流值班。让他的铁精粉运不出去。
　　十三爷点头：小方书记的想法很好，老头、老太太都是大宝的长辈，村里土辈分不是叫爷就是叫奶，大宝就是再乍毛，也不敢把这些老头、老太太怎么样！这个就由我负责召集吧！
　　方辉说好，然后看向杨板山：板山叔，组织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趁夜黑把通往火狼山的路给挖两道深沟，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杨板山：没问题，开完会我们就落实。
　　
　　13、货郎山铁选厂（日，外）
　　十三爷、板山带领几个老头老太挥锹舞镐在选厂车队必须经过的山路上扒了一条沟，铁矿的几辆车被堵住了无法通行。
　　
　　14、市区某洗浴中心（日，内）
　　荣大宝一边做足疗一边在接电话：什么什么？我们通往村外的必经之路让人给挖断了？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电话里赵厂长说：还有谁？就是村里一帮上岁数的老头老太太们，咱们可不可以收拾他们啊？
　　荣大宝：别，千万别给我惹祸了。你先让车队撤回来，铁选厂先停工吧。
　　
　　15、村委会方辉宿舍（傍晚，内）
　　书桌上放着《小说选刊》、《散文》等几本文学刊物，灶台上有一些西红柿、菠菜。方辉洗完米端着盆子从外边走进来，插上电饭锅准备做饭。
　　十三爷敲了敲门走进来：小方，今儿晚上你就别自己做饭了，我让你十三奶奶炒了俩菜，到我家喝两盅去。吃了饭，咱爷俩好好杀两盘。说真的，别看我老了，我还不服输哩！
　　方辉：谢谢十三爷了，改日吧。再说，我也不喜欢喝酒。给您庆祝七十大寿的时候，我喝多了，献丑了！
　　十三爷拽方辉：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啥？男人要是不喝醉几回，能叫男人吗？
　　外面咚咚的跑步声，一村民推门进来。
　　十三爷：咋了，天塌了，慢慢说。
　　村民：不好了，马缨花吃了毒药了，口吐白沫子……
　　方辉立即起身：因为啥？
　　村民：还不是因为那三棵杨树苗的事儿。
　　方辉拔下电饭锅的插头：走！
　　
　　16、马缨花家（傍晚，内）
　　屋里已聚集了好多人。方辉和十三爷挤进去，水灵嫂正在和一群人照看躺在炕上吐白沫的马缨花，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半碗卤水，还有吃剩的半包老鼠药。
　　马缨花哭唱着：我活不了啦……我活不了啦……都是那个姓方的逼的我啊，我到阴曹地府也饶不了他啊……
　　马缨花的丈夫果树精在地上转磨磨，嘴里不住地吸烟。
　　方辉进屋：大叔，大婶到底吃的啥药啊？
　　果树精：谁知道她是喝的卤水还是吃的老鼠药。
　　方辉：快送医院吧。
　　果树精：他死活不肯，说死也要死在家里炕头上。再说，这么晚了……车也不好找啊……
　　方辉：那咱们用人抬。来，找几个身强力壮的。
　　几个人上前，马缨花愣是使蛮劲抓住炕沿边上的暖气片不让抬：嘴里有气无力地说：死也要死在家里炕头上……
　　方辉：村里的赤脚医生来了吗？
　　果树精：不巧的很，赤脚医生老耿头出门去他闺女家了。
　　方辉：咱不能干等着，救人要紧，试试我小时候老家的土办法吧。
　　
　　17、市区孙嫣然家（傍晚，内）
　　孙嫣然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一边上网，孙嫣然母亲推开门走进来。
　　孙嫣然母亲把一个包装精美的衣服放到孙嫣然面前：“然然，这是谢星龙给你买的衣服，他说，你要去市里参加培训，穿件时髦的、高档点的衣服也代表你们全局的形象。你试试看合适不？
　　孙嫣然摘下耳机不高兴地说：妈，谁让你收他的衣服的？
　　孙嫣然母亲：我看谢星龙这个孩子挺不错的，你就跟他好好地处处不行吗？
　　孙嫣然眼睛还是不自觉地盯了一眼那衣服：妈，你明天把衣服给他送回去。
　　
　　18、马缨花家（傍晚，内）
　　栗颖走进来喊：鹅毛到了，新从大鹅身上拔的。
　　几个人按着，往马缨花嘴里塞鸡毛刺激，马缨花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黄痰来。
　　有人喊：肥皂水也配好了，灌吧。
　　几个人按着，掰开马缨花的嘴，往里灌肥皂水。
　　马缨花喊叫：我不喝，我不喝。
　　众人不理睬，还是继续灌着。
　　马缨花咕咕地从嘴里又吐出一些脏东西，缓了缓，有人又要灌。马缨花急了：我不喝了，不喝。
　　水灵嫂：不喝咋行哪？救命要紧哪，毒药还没吐出来呢。
　　又灌了一大口。
　　水灵嫂看了看马缨花吐出来的东西：看来这肥皂水效果也不太好，没吐出啥玩意来。”
　　杨板山喊：大粪汤子到了。
　　十三爷：没有比这东西更管用了。
　　水灵嫂：来人，按着，灌吧！
　　马缨花腾地从炕上坐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啥也没吃，吓唬你们呢！
　　众人一愣：啊……
　　果树精：当家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让大伙跟着你折腾这一宿。
　　杨板山：你咋不早说啊，早灌大粪汤子不就早说实话了吗？
　　众人笑。
　　方辉：我一进屋，就发现那个盛卤水的碗和半包老鼠药是给人看的道具，仔细闻一闻，一点药味儿也闻不到。但是，这事儿要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樱花婶，以后可不许再演这样的戏法了！
　　众人又一次哈哈大笑。
　　
　　19、村委会方辉宿舍（清晨，内）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
　　桌上放着几本科技读物，墙上是一本挂历，上面是方辉用笔标注的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折腾了一夜，劳累、疲乏的方辉躺在床上和衣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