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集（3）

　　曹尚清：斋藤、野藤会做什么文章？大家想一想……
　　又一颗炮弹爆炸。头扎绷带的连长爬过来，爬到曹尚清身边。
　　连长：报告团长，我们已有八个同志负伤，重伤二人，都坚持战斗！
　　曹尚清：你们已经完成预定任务！全体立即撤到主阵地，抢救重伤员。全连继续死守这第一道防线，坚决打退敌人进攻。
　　
　　24-21：主阵地前日、外
　　苏正阳跟随连长和伤员们向主阵地匐匍前进。
　　零零落落的炮声。又一颗炮弹在山里爆炸，引爆了地雷。
　　曹尚清拍拍身上尘土，望远镜观察。
　　唐参谋：看来，鬼子没有飞机来了，末日到了，不敢进山。
　　曹尚清：可能乱炮轰一阵，造成大搜山架势，把我们主力吸住，声东击西，掩护大规模抢粮。如果是这样，刘县长他们护粮的压力更大了。我们不变，去第二道、第三道防线检查、督战，把鬼子主力都吸引过来。
　　唐参谋：把野藤吸引过来更好，我们也来他个斩首。
　　曹尚清：野藤主要去抢粮，留给廖书记、刘县长他们去斩吧！
　　曹尚清从主阵地左侧绕过去，唐参谋、警卫员紧随。
　　
　　24-22：粮库日、外
　　刘广民指挥，曾有志带民工从仓库里搬出粮食，送到库外的深坑里。
　　坑里装满了粮食。廖永吉带人挖坑。
　　刘广民：老廖，把坑挖大些吧，库外尽量多藏一些。
　　廖永吉：你别太抠了，给鬼子留个十来担吧。
　　有人报：前方消息树倒了！
　　廖永吉：消息树倒了，说明鬼子来了！
　　大家立即紧张起来，匆忙填土、伪装，收拾，准备战斗。
　　敌人队伍已在大道上露头，太阳旗闪现，炮火开路、护行。几辆汽车打头阵，车上士兵不断向两旁机枪扫射。一辆三轮摩托车上插着太阳旗，后边是一队马车紧随。车马队伍疾驰，如入无人之境。
　　廖永吉举起望远镜观察太阳旗。
　　廖永吉：好！野藤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坐在插太阳旗的摩托车上。我们所有人员撤到树林里隐蔽，不正面狙击，潜伏待命，放野藤进粮库，关门打狗！
　　刘广民：老廖，给野藤来个斩首吧。
　　廖永吉：不忙，现在斩了首，下边就有好戏看了。
　　廖永吉、刘广民在库内库外分别督促人员撤退，曾有志紧跟刘广民。
　　曾有志：刘县长，你跟廖书记快撤吧。
　　刘广民：我们党是有传统的，哪里危险领导干部就盯在哪里。廖书记不会撂下别人自己先撤。你跟着我们，不要怕！
　　人员刚撤走，鬼子车队到场，士兵们跳下车，持枪四处布下岗哨。
　　野藤从摩托车上跨下，大喊一声：亚西！
　　指挥刀一挥，士兵们踊入仓库。
　　
　　24-23：麦秸垜日、外
　　廖永吉、刘广民和曾有志来不及撤退，藏身粮仓外的一个麦秸垛观察。
　　廖永吉：那个喊叫亚西的大佐就是野藤，赤膊上阵了！
　　刘广民：曾有志，别紧张，今天看看将对将的好戏！
　　廖永吉：老刘，咱俩得保一个。我先冲出去，把鬼子引开。你带曾有志藏得深一些，钻进麦秸垜里边去。
　　刘广民：那不行，你这会儿冲出去，就是送死！
　　廖永吉：（拍拍手枪）如果能和野藤面对面，拼个你死我活，怎样？
　　近处发出枪声，机枪扫射声。
　　廖永吉：是我们的枪声！部队就潜伏在近处。
　　野藤指挥日、伪军向我军潜伏区乱打枪。
　　
　　24-24：车队边日、外
　　日军士兵们从库里扛出粮袋往汽车上装。
　　有个伪军扛的粮袋破了，麦子撒了一路，一个日军军官踢扛袋伪军两脚。
　　多名日军士兵空手走出库房，一辆汽车还没装满。
　　野藤站在汽车前气急败坏，朝天开枪，训斥身边人，挥舞指挥刀。
　　日伪士兵四处搜查，刨地、刺刀捅麦秸垜，掀翻了一垜，一无所获。
　　两个日军士兵端着枪，向廖永吉他们的麦秸垜搜过来，自己把自己吓退了。
　　八路军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
　　野藤训斥一个日军军官。那军官跪地，剖腹自尽。
　　野藤端起一个士兵手里的机枪，朝天猛射。
　　八路军战士和民兵逼近仓库侧袭，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在车队旁爆炸。
　　廖永吉：同志们，注意节约弹药，让野藤回他老窝去饿死吧！
　　野藤跳出爆炸圈，钻进一辆车下。日军士兵把野藤拉出来，扶进驾驶室。
　　日伪军士兵们点燃了两个麦秸垜，慌忙登车。
　　汽车、马车开动，炮火开路、护行。车上，士兵不断向两旁机枪扫射。
　　野藤举着军刀伸出驾驶室。军刀的影子越去越远，消失。
　　八路军和民兵冲进粮库，寻找廖永吉、刘广民、曾有志。
　　几个麦秸垜熊熊燃烧。
　　
　　24-25：山下日、外
　　日伪军数百人进入攻击阵地，潜伏着。
　　山里不时传出地雷爆炸声。
　　斋藤下马，仰天大叉躺在地上，马儿轻轻地喘息。
　　韩金明把马拴在近处，走到斋藤身边
　　韩金明：太君，多轮炮火攻击已完，还等飞机轰炸吗？
　　斋藤猛地弹起，挎上指挥刀。
　　斋藤：命令！通通地回家！
　　斋藤跨上马，拽缰回身。几百名日伪军随他撤退。
　　
　　24-26：斋藤卧室日、内
　　斋藤的“家”，窗帘下垂，房内光线暗淡。
　　斋藤和李亚芬都下了床，穿好衣服。李亚芬余兴未尽，抱住斋藤。
　　斋藤：通通的不行，野藤来增援也不行。我服了，中共、八路是灭不了的，他岗村宁茨长官来指挥，也会跟我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要撤了！
　　李亚芬：斋藤君，求你把我带走。
　　斋藤：你的，我不愿丢开你，不能带你走。
　　李亚芬：我是你妻子，不足慰安妇，你说了要把我带回日本。
　　斋藤：变了！紧急撤退，一切闲杂人员都不准带。我把你托给野藤君，不怕，他不会把你送进慰安所。
　　李亚芬：那求你杀了我！
　　李亚芬抽出斋藤的指挥刀，往他手上送。
　　斋藤把刀插回销里，给她整衣服，理乱发。
　　她熟练地抽出刀，放在颈侧。斋藤手快，夺了刀。
　　斋藤：我不能丢下你，不愿你落到别人手里，跟我走吧……
　　斋藤没讲完，刀架在李亚芬脖子上，一拖，血飞溅，李亚芬倒地。
　　斋藤要剖腹，又止。擦净刀，插入刀销，冷酷迷蒙地看着尸体。
　　
　　24-27：树荫下日、外
　　树下，新添了简易木板长会议桌和长凳。围困指挥部会议在这里召开。
　　廖永吉、刘广民、曹尚清、周鲁枝、任秀梅、魏平宁等都额面无光。
　　廖永吉两手捧着头，左右晃着。刘广民拍拍脑袋，长叹一声。周鲁枝站起来直跥脚。任秀梅看着魏平宁，魏平宁低头咬唇准备记录。
　　廖永吉：鬼子增兵后第一仗，总体看，我们打得好，给了野藤一个下马威。我们的粮食损失不大，交口、霍登敌人处于防守状态。指挥部所在山里，鬼子除了炮轰，没有打进来，忽子也没有飞机来炸了。只可惜，斋藤以多路奔袭为幌子，带着他的人马溜了。
　　曹尚清：我判断有误，对情报没认真分柝。以为野藤是以抢粮为掩护，集中主力横扫山沟。没想到，鬼子这回是集中主力夺粮！
　　廖永吉：我也没想到鬼子又换防，斋藤会跑。以为鬼子增兵，只顾防鬼子搜山、轰炸。哪知道，鬼子还用斋藤替换伊藤的老套路，用野藤换斋藤！
　　刘广民：斋藤干不满九个月就开溜，他跑回去也没好下场。
　　任秀梅：我这些日子，只顾着廖书记交的任务，保人口增长，个人也有事烦心，全局方面想得少。
　　曹尚清：魏记者，想到斋藤也会逃跑吗？
　　魏平宁：我更想不到，一直忙着写书。
　　周鲁枝：这回，上面情报也不准确，只提野藤增兵。
　　廖永吉：鬼子精心部署，换来了独立混成旅团的野藤联队。说明鬼子长期占领沁源，搞山岳剿共实验，摧毁我党华北抗日根据地，贼心不死！我们顽强、艰苦的斗争还在后头，更大的牺牲也在后头。
　　大家热烈鼓掌。周鲁枝带头喊口号？：把鬼子赶出中国！中国共产党万岁！
　　廖永吉：鬼子第三次临阵易将换防，说明鬼子的末日到了，怎么调兵遣将都挽救不了失败。事不过三，我们的第三个对手野藤，一定是最后一个！
　　曹尚清：我看，我们离大反攻不远了，长期围困就要到头了。
　　廖永吉：我们又砍了第二藤，是个不小的胜利。我提议，全县军民要庆祝一下，全县统一，家家吃饺子，平均每人补贴一斤白面。刘县长，能吗？
　　刘广民：能！每人加二两肉，我来办，欢欢喜喜改善一次。
　　廖永吉：就这样定，多鼓劲。秀梅同志、魏记者，我们把面和肉带上，去耿责成家里，陪他娘和秋菊包饺子，也作个交代。
　　任秀梅：还是把耿责成当失踪人员对待吗？
　　廖永吉：还是当失踪人员对待，继续寻找，包括寻找你前夫……武修文！下边，硏究如何灭掉野藤？
　　费尚清：必须研究透，不能让野藤也溜了。
　　周鲁枝：这回，跟野藤算总账！
　　
　　（第24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