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集（3）

　　23-13：胡记面馆日、内
　　任秀梅、佟欣佳、魏平宁、胡冬花都醉迷迷。
　　曾有志：大姐，大家都吃好喝好了。你还没亮底，为什么请我们？
　　任秀梅：（醉态）老娘今天生日，26岁，高兴一下不行吗？
　　胡元庆听见，立即来到桌前。
　　胡元庆：既是老领导过生日，大喜大贺，那今天我免费。
　　任秀梅：（醉了）你免费，我更高兴。冬花是我好妹妹，她爹就是我爹。我爹，应当给我过生日，我还有个爹，我更高兴。
　　佟欣佳、魏平宁、胡冬花都怕她失体面，要拉她离席。
　　曾有志：你们！大姐高兴，就让她多高兴一会吧！
　　
　　23-14：树荫下日、外
　　南风吹来，树下一片阴凉。指挥部成员开会，任秀梅迟到，挤在魏平宁身边席地而坐。气愤的廖永吉摘下头上的遮阳草圈，往地上一砸，正砸在任秀梅脚前，任秀梅以为生她的气，愕了。魏平宁手碰她一下，提醒和她迟到无关。
　　曹尚清：别生那个气，不理他就是了。
　　刘广民：天热，以后指挥部会议都在这树下开，有阴凉，容易消暑解气。
　　廖永吉：同志们，斋藤要跟我们交换战俘，提出以停止他的斩首行动交换日军俘虏渡边一郎少尉，这对我们是莫大侮辱！难道我们几个领导干部怕斩首吗？他娘的来呀，我等着！我们几个的头只抵一个小日军少尉吗？
　　曹尚清：我们没有俘虏在他手里，被俘虏的，都牺牲了！他想要回那个渡边，我们另提交换条件。
　　周鲁枝：军区首长指示可以谈，是不是兄第单位有人被俘虏了，要交换？
　　刘广民：要交换渡边，斋藤必须把抢走我们的粮食交出来。数字不便统计，至少交出200担。
　　任秀梅：趁机会，要他把慰安妇全部交出来，包括斋藤独占的李亚芬，正好救出这些可怜的女人！
　　曹尚清：这个条件值得提，等于把慰安所砸了，有利于瓦解鬼子士气。
　　廖永吉：据了解，渡边少尉有侵华日军高层背景，斋藤受命，一定要交换个活物回去，甚至不排除他派特战队强行抢人。军区同意我们和他谈交换，综合同志们的意见，我归纳我方的交换条件：放回被抓进沁源城里做苦力的所有群众，包括慰安妇。这完全是出于我们保护人民的宗旨、本意，如能达到目的，我们日后的大反攻就可以放开手脚打！
　　刘广民：我的意见，交还粮食这一条，不能少！
　　廖永吉：交换群众和慰安妇没有商量余地。粮食这一条，尽力争取！
　　
　　23-15：树林里日、外
　　曹尚清的警卫员看着两匹马，两匹马突然打架，嘶鸣。警卫员喝斥。
　　曹尚清快步过来，把两匹马拉开距离，拴好。
　　曹尚清：看好，谨防它们互相咬坏、踢坏了。
　　警卫员：它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一会儿又亲热了。
　　曹尚清：万一咬坏了，踢坏了，还能让廖书记选用吗？
　　
　　23-16：树荫下日、外
　　曹尚清回到“会议室”。
　　廖永吉：曹总指挥，等你发言。我们定了，大家不同意我出面，先由周副总指挥带人去和韩金明交涉，谈定交换条件、方式、时间、地点等事项。
　　曹尚清：大反攻前，把我们的人都救出来，应该尽最大努力。但我也不同意你亲自去谈，风险太大。
　　任秀梅：廖书记不能去冒险。鬼子把你扣下当人质，那就被动了！
　　曹尚清：我们部队这边，紧密配合。正好，鬼子快把临屯路修通了，我们该抢夺物资就猛抢夺，该毁路就毁路。让斋藤、河野白忙活一场！
　　廖永吉：好，军事上你周密部署。我把交换谈判方案上报，批复后即行动。
　　魏平宁：廖书记，这次交换战俘，我想随周副总指挥走。
　　廖永吉：不急，这事必须我跟斋藤面对面谈判。那时，可以考虑你去现场。
　　曹尚清：老廖，刚才听到马叫吧？缴了一马好骑马，我给你换换。
　　廖永吉：换过一匹马了，不好又换吧？
　　曹尚清：比你现在骑的马好，公马，满身雄气，跑得又快又稳。
　　廖永吉：你给我换的马越好，我越舍不得骑，还是不要换了。（耳语）小魏采访到处跑，需要配备骑马。你如果觉得适合她骑，就配给她吧！
　　曹尚清：你定了，也行！
　　曹尚清向魏平宁招招手，带她向树林里走去。任秀梅跟着去看热闹。
　　
　　23-17：露天“书房”日、外
　　一棵树，一张简易桌子，两块石头，构成了户外“书房”。
　　魏平宁和苏正阳对坐，一个写作、一个看资料。
　　魏平宁：你把审问日俘渡边少尉的记录稿仔细看看，能用的就摘录下来。这个人很嚣张，关在屋里，又踢门，又撞墙，掀翻了床板，把被子扔在屋中。自称是大日本帝国青年军官，自候伊月写高层后台，决不低头，要求送他去见斋藤大佐。不送他去见斋藤，他就剖腹！
　　苏正阳：这个小侵略者，可以写进书里。表现我八路军的优俘政策，不打不骂，不侮辱人格。生活上也没虐待，把一个嚣张的日俘改造过来了，有意义。
　　魏平宁：还是老办法，有意义的段落都摘录，我直接贴在书稿里。
　　苏正阳：（分心了）有个问题，我想不通。廖书记、曹总指挥给你配一匹好马，为什么不要？你不骑，我骑呀！
　　魏平宁：不能要！指挥部成员多数没有专用马，养一匹马经济负担很重，还要位马伕。我们算老几？没资格享受那种待遇。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苏正阳无言，伸出手，抓住她左手。她放下笔，轻轻地抽出手来。
　　魏平宁：再说，我的入党申请书交上去了，廖书记和任大姐当我的介绍人。我得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在艰苦的战斗中锻练，争取能一次通过。我希望你也鼓足勇气，尽快申请入党。可以参考我的申请书，廖书记和任大姐都说写得不错，对党的认识有发自内心的尊崇和热爱。
　　苏正阳：我越来越觉得，协助你写书没劲儿。我还是去找曹团长当八路军吧，要大反攻了，正好到枪林弹雨中去立战功，那时我才申请入党。
　　魏平宁：随你便！我们先做好眼前的事。和斋藤面对面谈判交换战俘，我们争取去谈判现场。这要做好功课，尤其要了解渡边少尉这个人。你抓紧看资料吧，注意多摘录！
　　苏正阳：是！遵魏大记者命，多摘录！
　　苏正阳转过身看资料，魏平宁用一根指头在他背上轻戮一下，继续写。
　　苏正阳突然转身，站起，拍着手中资料。
　　苏正阳：这一段可用！这个渡边太嚣张！声称他和斋藤大佐是同乡，大佐是帝国的优秀指挥官，一定会建成剿共实验区，推广经验，大日本皇军会占领全中国。他还辱骂审问他的人是支那！看这里：参加审问的宋跃飞扑上去，猛地左右开弓，啪啪打渡边嘴巴。渡边身子不动，头左右摆。直到他血淋淋，宋跃飞才停手，审问被打断了。渡边三郎垂下了头，还咬紧牙关。当时，如果我苏正阳在场，也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魏平宁：这一段有劲，全摘录。后边，把渡边押送到军区处置，教育、改造，资料详实，有不少生动故事，都要细看、摘录。
　　苏正阳受到鼓励，绕到魏平宁身后抱住她，她抓住他两只手，一会儿就挣脱开，把他推送到对面坐好。
　　
　　23-18：城关东门日、外
　　韩金明带一队护兵站在东门外等候。那棵吊死曾殷堂的大树枝繁叶茂。
　　周鲁枝、耿责成都扮演商人，带着几个“跟班”向东门走来。
　　周鲁枝：责成，交涉中，你要动脑子，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要大胆提问，插话，走这一趟就把交换内容、方式、时间都定下来。
　　耿责成：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主要跟周副总指挥学习对敌工作，廖书记还嘱咐，全力保证你的安全。
　　周鲁枝：斋藤可能知道我们要发起大反攻了，急于把日俘渡边交换回去。因此，安全方面不用太紧张……
　　他们看见韩金明了，收住话。
　　韩金明上前恭迎，请周鲁枝、耿责成向城中心驶去，一路畅行无阻。
　　
　　23-19：老祠堂日、内
　　韩金明领周鲁枝一行进入祠堂--他的团部新官邸，前庭有小花园，穿过花园，进入客厅。周鲁枝目不四顾，耿责成早把前院“平面图”画在脑子里了。
　　周鲁枝：韩先生，你今天能安排我们和斋藤见面吗？
　　韩金明：你们可以直接见面交涉，但今天不合适。我作为调停人，必须促成你们双方的条件都接近了。
　　周鲁枝：好！我们开门见山，可以以交换战俘名义，把渡边少尉交还日方。但是，日方提出以停止斩首行动交换渡边一郎少尉，这不对等，是对我们共产党、八路军的莫大侮辱！我们的廖永吉、曹尚清、刘广民等指挥员丝毫不怕斩首，不能跟一个日军少尉交换，那不对等！斋藤必须拿出诚意，满足我方的条件。否则，交换免谈！
　　耿责成：日方没有八路军和游击队员、民兵俘虏！
　　韩金明：那，请提出你方的交换条件。
　　周鲁枝：我方的条件是：第一条，放回被日方抓进沁源城里做苦力的所有群众，包括外地来的劳工；第二条，释放所有除日本妇女以外的慰安妇；第三，日方必须把抢走沁源人民的粮食交出来，至少交出200担！
　　耿责成：200担粮食，一粒也不能少！
　　韩金明：鄙人以为，贵方的三个条件，等于要斋藤大队长举手投降，恐怕他不会满足贵方要求。尤其是要他交出200担粮食，我作为调停人，认为斋藤办不到，因为他真没有粮。贵方能不能取消这一条？
　　周鲁枝站起来，像要告辞。耿责成也审视着韩金明。
　　韩金明：咋？鄙人真想促成双方交换。
　　周鲁枝：不！因为你协助日军，不念沁源老百姓，只成全斋藤！
　　韩金明：鄙人用心良苦，还望贵方体恤民生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