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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集(1)

作品名称:红星照耀沁源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07-27 09:46:59      字数:3121

  23-02:树荫下日、外
  阴凉的树荫下,蜂舞蝉鸣。任秀梅发呆,听到脚步声,揩干泪。
  廖永吉、刘广民走来,三人席地而坐。
  廖永吉:秀梅同志,组织对武修文的审查结朿了,查不出什么大问题。我和广民同志代表组织,一起跟你谈谈,希望你放下包袱,轻装上阵。
  刘广民:同志们都关心你,希望你能正确处理个人的困苦。
  任秀梅:谢谢组织和同志们的关心,对他,我有思想准备。
  廖永吉:还有点疑问是:武修文怎么到了斋藤身边?又怎么能逃出来?他自己没讲清楚,讲了的让人难以相信。我们感觉他还有顾虑,隐瞒了什么情况。但他并不是关键人物,也不牽涉中心问题,组织暂时没法深究。他被鬼子抓去前,是秘密党员。这几年,作脱党对待。考虑当前围困斗争、锄奸反特形势复杂,暂时把他放下,以待观察。他本人要求回到革命队伍,参加抗日斗争,接受组织审查、考验,这态度值得肯定。但目前看,不太好安排。
  刘广民:组织考虑到他的人身安全,要求他留在山上,自食其力,力所能及地做些工作,直到结束围困,重返家园,再酌情处置。
  廖永吉:你也明白,组织要尽力救人,曾有志就是从斋藤狼嘴里救出来的,照样积极抗日。武修文是在危险中,为了不让掩护他的群众被鬼子杀害,挺身而出,这才被鬼子抓走。组织对他这一点给予充分肯定,不会轻易抛弃他。我个人愿意看到他有好的出路。
  任秀梅:谢谢组织,你们两位是我的领导,我明确讲,我和他不会再做夫妻了。从今以后,他是他,我是我,一刀两断!
  廖永吉:这方面,我们相信你能正确处理,不多说。为了抗日,我们都付出了重大代价。你看广民同志,独儿子大虎献命疆场,婆娘丧失了生育能力;你的好战友宋跃飞同志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我们还会有很多流血、牺牲……
  任秀梅:我明白,明白。
  刘广民:你和武修文见个面,把话摊开,讲明白,当机立断,好!
  
  23-03:窑洞日、外
  任秀梅拿个碗,带着曾有志,曾有志挟卷棉被,在路边等着。
  耿责成走过来,陪她俩走向窑洞,武修文在洞口站着。
  耿责成:武修文,秀梅同志来看你,你们谈吧。
  耿责成要拉曾有志走开,任秀梅把他俩拖住。
  耿责成接过被子和碗,走进洞口,放下物品出来。
  任秀梅和武修文都低着头,不正眼看对方。
  武修文:秀梅,我明白,我们夫妻一场,了断了。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
  任秀梅:城里的房子归你,围困胜利后下山,还有个家。下山前,你归耿大哥管,听他的。他是新任城关镇武委会主任,会对你负责。有什么困难和想不通的,及时和耿大哥讲。
  武修文:我要跟耿大哥参加民兵战斗。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任秀梅:这一位是曾有志兄弟,是从太原回老家躱鬼子的。斋藤抓了他老爹当维持会长,老爹不干。斋藤活活把老人吊死,又逼他干,用活埋威胁他,他没屈服。八路军把他救出来,他和媳妇都进山打鬼子,办学校……
  武修文:我明白,我向有志兄弟学习。
  两人又低头不语。
  耿责成:你就住这窑洞,每月给你供口粮30斤。有困难找我。
  任秀梅:要小心鬼子追杀你!
  耿责成:我配个小伙子和你做伴!
  武修文:谢谢!我和秀梅单独说几句吧。
  任秀梅不表态,耿责成拉曾有志走开。任秀梅也转身跟他们走,耿责成拦住她,把她向武修文身边推一下。他和曾有志走开,等着。
  武修文:秀梅,想和你做夫妻也做不了了,我被斋藤踢成了废人!
  任秀梅一惊,抬起眼皮盯了他一下。
  武修文:斋藤有个中国女人,打算带她回日本。我教她日语,斋藤要防我,往我下裆踢了一脚,我就成了废人。这情况,我不好对任何人讲,早就该把斋藤或他的女人杀了,可是,我一直想活着出来见你,对你有个交代,一直忍着。
  任秀梅深藏怜悯,没露出来。低头掏口袋,掏出一把上党币和六块大洋给他,他一时没接。她放在他身边的石头上,有意翻出口袋抖抖。
  她转身向耿责成和曾有志走去,后边,武修文的声音跟着。
  武修文:秀梅,总有一天,你能看到,我宁可战死,不会屈死!
  
  23-04:城关北门外麦田日、外
  韩金明骑着马,带着几个护兵,站在一片收割后的麦田边,看刘贞子带领士兵们拾麦穗。
  刘贞子带着士兵失望归来,几个士兵拎着小袋麦穗,多数人空手而归。
  刘贞子:大哥,这比要饭不如,能拾几粒粮食呀?
  韩金明:妈的!这么多人忙活,咋能从八咯手里搞到粮食?
  刘贞子:总共不到100斤,给伤员们尝个新吧?
  韩金明:唉!我们的人也不能饿死。
  刘贞子:还是要跟斋藤讲,要他供我们粮饷。
  韩金明:扯蛋!斋藤自己挨饿了,要我们进村去抢粮。
  刘贞子:妈的!这日子怎么过呀!(欲哭无泪)
  
  23-05:老祠堂日、外
  一座老祠堂,大门紧闭。
  韩金明和刘贞子各骑着马,带着几个护兵,绕围墙转游,观察。
  他们转到大门口,刘贞子下马,打门,喊人,没人应答。
  韩金明:砸!
  士兵们大喊大叫,踢门,砸门。里面守祠老人开了门。
  韩金明下马,一行人马进入祠内,拴好马。
  士兵实弹持枪,随韩金门察看。
  韩金明:收拾一下,团部搬进来。
  刘贞子:大哥,只怕收拾好了,斋藤眼红,要了!
  韩金明:斋藤把军营搞好了,铁丝网、高围墙,蚊子也飞不进去,不会随便搬。我们在这祠堂后边搞个粮库,多存些粮食。我的家也搬进来,好警卫。
  刘贞子羡慕地望着韩金明。
  韩金明:你也可以置地买房,跟着我,钱攒得不少了吧?看好哪座大宅,先占着。不过,要闷声发财,别让斋藤刺眼。
  刘贞子:我想先多置几亩地。
  韩金明:你自己划算。我们占了这祠堂,谁也不好撵我们走。不要犯傻,多置地买房,避开和八路军干仗,少得罪斋藤,我们才不会白白卖命。
  
  23-06:斋藤小餐厅
  斋藤酒肉招待河野。厨师端了一盘肉进来。
  斋藤:这是什么肉?
  厨师:马肉。
  斋藤:怎么,杀马了?
  参谋:招待河野君,没肉吃了。
  斋藤:(摇头叹气)河野君,我们到了最困难的时候!你的伤好了吗?
  河野:全好了!还能继续在战场上效忠帝国、天皇陛下,我感到荣耀。
  斋藤:好,好!我们的山岳剿共实验区,要依靠河野君多多出力。河野君在霍登带着战伤,打退了八路军两个主力团及特战队共一万多人的进攻。现在,打通临屯大道胜利在望,我将为你向师团部请功。
  河野:斋藤君,我没有消灭廖永吉,对我大日本皇军有负罪感。
  斋藤:没关系,廖永吉的头随时可以拿下。
  河野:只要廖永吉再去霍登,我一定砍下他的头来见斋藤君。
  
  23-07:斋藤办公室日、内
  酒足肉饱的斋藤、河野走进办公室,斥退左右,关上门。两人都抽出指挥刀,对着墙上的廖永吉、刘广民动漫画像扎了几刀,相视苦笑。
  斋藤:(沮丧地)河野君,大大的糟糕!本次麦收,我们收粮极少,大量外来劳工投奔了八路。师团部对我大队提出了严重警告,我们面临集体惩罚!
  河野:斋藤君,为我大队荣耀,决不能走伊藤的失败路!
  斋藤:是的!我负责死守城关,预计共党、八路会反复攻击,要夺取城关了,我将决一死战。河野君的责任大大的,一、加紧修路,临屯路必须提前通车;二、在霍登筹500担粮食,并准备在秋收中再筹500担!
  河野:临屯路提前通车,我能保证。只是筹粮难,我……斋藤君,交口的岗村中队多筹粮吧,他们没有修路任务!
  斋藤:各有各的任务!岗村中队长筹粮任务当然比你重!
  河野:是!
  斋藤:河野君,请理解。师团部命令,等临屯路通车后,最后供应我大队一批粮食。以后,绝对要我们就地自给,饿死也不管了。你中队战力最强,你最能干,你最有希望晋升,你的任务也最重!
  河野:我的明白,立即回霍登加油。斋藤君,你别生气,我问个小事。
  河野挺胸直背,积聚着武士进谏的勇气。
  斋藤端正坐姿,冷静。
  斋藤:你我如兄弟,有话就讲。
  河野:我一直担心你身边的中国女人和中国男人……
  斋藤:哦,河野君需要女人吧?你不必去慰安所,我给你召一个来就是。
  河野:我不要女人,只要山岳剿共实验的胜利,只怕中国间谍!
  斋藤:(放纵大笑)河野君请放心,我的女人不是中国间谍,她是我喜欢的中国妻子,我会把她带回国去。那个中国男人,废物,胆小鬼,当不了间谍。我的女人日语好了,不用他教了。我放走他,让中国人把他当汉奸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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