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碗是你打烂的

　　陈龙本属低调之人，内向孤寞。进房后，也没管赵六妹的，一些官面话而已，不显山不露水的，结果下来，让赵海嫣都有些失望。于是乎，赵小妹失去了兴趣，便不声不响一个人看电视去了，也不再理其他人，弄得陈龙、飞天十分无语。
　　也是，四九城的七仙女之四妹，一般人哪在她眼里？前面是因为听传说，其形象是无限之大。待见陈龙真人时，发现只是一个长得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之人，谈帅不帅(有点偏廋)，要高一般(只1米7)，说富不富(穿的衣服不是名牌，穷当兵的没几个小钱，家里是乡下)。总而言之，完全不在“高富帅”的行列之中，说武不武威，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威压杀气。其实，不怪赵四妹，连她哥也郁闷不解，这龙少要放在人群中，绝对是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让人看过就会忘记之人。面对他时，没有一丝压力，感觉不出是个练武之人，反而像一个文弱教书先生。当然，这也不怪赵海天，就是飞天他们天天跟在陈龙后面，除了在面对凶犯外，也很难感觉出陈龙的杀气来，要不是见识过陈龙手段，飞天也会怀疑陈龙的武力问题。
　　因此，这次见面注定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见面。
　　这也是陈龙故意为之。在有些地方上，陈龙借势可以，但在京城，陈龙就没想过。他不是个有大抱负的人，不想招摇过市，与人争斗，沾花惹草，招人是非，引人注目。当然也不是想故弄悬虚，装清高扮神秘。玩政治不是陈龙强项，玩不起也不想玩。要不然在京城时，他早就与飞天等出去认识圈中人物扩展京城人脉了。陈龙不想第一次见人家就靠上去，也想让对方真心对待自己后再说，同时，你带人来玩，咱也用玩的心态来对待。
　　一小时后，赵三公子与赵四妹离开了，可以说这第一次见面，算是来亦匆匆，去亦匆匆。
　　
　　第二天，武痴与其妹从老家赶回县城，与陈龙等人汇合吃过早饭后，大家把刘彬红送回学校。陈龙让飞天、凤凰与自己一车，武痴与王明富一车(车牌号早在来时换成山东省的了)，前往张庄。陈龙告诉大家今天去看一位“枪神”家人，顺便简单说明了“枪神”的情况。
　　3个多小时，陈龙一行来到张庄，打听白家时，看到别人用怪怪的眼神看着这伙人，陈龙心中无奈。等到了白家时，陈龙心中不是无奈而是无名的痛。
　　白家门口围着十来个人，其中一个胖男子正叉着手骂：“告诉你，身为逃犯的家人，窝藏逃犯更是罪加一等，放聪明点，让我们进去搜查。”
　　一个15岁左右穿着补丁蓝色上衣黑灰色裤子光着脚丫的男孩，正拦在门口，一位老大爷坐在旁边抽闷烟。
　　“你们每天来我家搜一次，没搜到，却每次把我家翻得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都被你们打烂了，就连我妈躺的床你都要让她起来让你们翻，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今天只要你们说不要乱动，我才让你们进去搜。”
　　白玉山之父，50多岁，看上去却像70岁的样子。对于媳妇和未出生的孙子之死，以及背着逃犯罪名的儿子，这种打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外带中国人的八卦那可是一大特色。白母半瘫，长期卧床。房子虽不说是破房，但说旧房那是当之无愧的。其15岁的二子白玉华无奈之下放弃上学，在家务农分担农活及照顾父母。
　　陈龙四人按三角队形站位的，凤凰前排第一，陈龙右后，飞天左后，武痴正后，剩下王明富在武痴右手略后半步。这时，有人看见了着标准西装的凤凰等人，拉了拉那胖子。那胖子见有外人来，这胖子是体制中人，见凤凰在前，就知其是负责对外的领导，满脸笑容地转身来到凤凰面前：“领导，我是张庄计生办朱水彪，不知道几位领导是不是来追查逃犯的？”
　　“什么情况？”凤凰根本不回答对方问题，反而问，这当然就等于不否认也不承认。而胖子却误认为自己猜对了，忙认真汇报：“我们为了配合上级抓捕白玉山这逃犯工作，每天来一次调查了解情况，也做逃犯家人思想工作。你看，今天这白小二坚持不让我们进去查看，因此，更让人怀疑逃犯在房里。”
　　人群中有小阵的乱了一下，朱主任这话这么一讲，为国为民的辛苦高大形象真不是盖的。
　　陈龙几人暗中对了对眼神，“计生办朱主任”，嘿，见到了真人。要不是陈龙他们早已知道“朱水彪”“计生办朱主任”，可能还多少被他麻痹一时，只能说是一时。
　　“你，你胡说。谁敢不让你们进，我只是要你们不要乱翻东西，不要打烂东西。”白玉华不知所措地、弱弱地小声辩解。
　　“我们是国家干部，怎么会乱翻乱扔东西，打烂东西是要赔的。你不要诬陷国家干部，小心我告你诽谤罪，是要坐牢的。”官字两个口，这朱主任果然运用得炉火纯青……
　　“朱主任是吧，说得好。”凤凰很有官威地表扬道，朱主任一听，心中得意万分。
　　“这样，老人家，我让人与朱主任一起进去看看。”凤凰话一停，接着又说，“这是2张50元的，一共100元钱，就当是押金，如果有乱翻乱扔行为，就当赔偿金。是了，朱主任，你也拿100元来交给老人家。这样公平合理，免得别人说咱们国家干部这遵守群众纪律。”
　　这人群中开始议论起来，那时100元虽算不上大钱，但对农民，特别是白家那可也算一个多月的生活费了。白父还没反应过来，王明富已把钱交到他手上。王明富也是妙人，走到朱主任面前，说：“朱主任是没钱呢，还是想弄坏了东西不认账？国家干部可不能这样子，你说呢？”
　　朱主任无奈之下向旁边一人说：“小张，拿100元。”
　　小张没那么多，说实话，这帮人习惯是吃大户用他人钱的谁也没带钱，于是朱主任笑着对武痴说：“领导你看我们小心点，保证不会乱翻，也打不烂东西，这押金是不是……”
　　“咱是国家干部，是不？难道我愿意打烂老百姓的东西。你叫朱水彪是不？你没钱是不？你马上叫你那个什么狗屁镇长岳父什么的来，他也是国家干部是不？看他是不是也没有钱？”凤凰这家伙也算是有口才。
　　没办法，这朱主任苦着脸让一干人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算凑齐500元。王明富冲上前，一把夺过乱七八糟的一堆钱，故意慢腾腾地，一张一张的数，有一元的有两元的，还有一角五角，最后还有五分钱的。看到每数一张，朱主任的脸色就变化一下，飞天心中直夸这王明富也真TM有才，有前途，是块好料子。
　　武痴和王明富留在外，陈龙和飞天、凤凰当先走进白家，这朱主任一招手，有2人跟在后面。陈龙走进堂屋(客厅)就对门口的白玉华说：“白小兄弟，我有点火口干了，去给我几个人舀几碗凉水来。”
　　白家十分简简陋，除了客厅，还有3间卧屋，一间厨房和一间猪圈。陈龙没有到各房间去看，在客厅中的木桌（小饭桌）前站着，等白玉华端来3碗水后，端了一碗水喝了一口后。陈龙直接进了白母卧屋，来到白母床前。陈龙见白玉华端完水后一直守在母亲床前，便端个木蹬坐在床前，笑着对白母说：“老人家，放心，我们是当兵的，不是白玉山那个单位的，但也算是玉山的战友。今儿个路过这儿，听说他的事，只想来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只想尽一点心意，绝对不是追他的。另外，我懂点医，先给你诊断一下，如何？”
　　白母淡淡地看了一眼陈龙，说：“不用麻烦领导了，老毛病了。”
　　“白阿姨，放心，药费的事您老不用担心，交给我就行。”陈龙坦然地说。老人一听，愣住了。白玉华也不解地望着陈龙。
　　陈龙笑着说：“放心，我是真心敬佩玉山的军事能力。这次我遇到了，就是想帮他。记住，今后情况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地说，目前，只有我能够帮他摆脱困境。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龙，人称飞龙，龙哥，某行动队队长。”陈龙说到这里，左手把着白母的手，开始把脉，5分钟后放开，站起来说，“明天下午我会亲自送药过来，一个疗程后，你老会有明显好转的。相信你们，特别是玉山会明白，我是真心的。”
　　随后，大家都来到堂屋会合。这时，陈龙手一抖，朱主任突然感觉脚一麻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倾斜，条件反射手猛一抓向旁边的木桌。本不坚固的木桌腿不能承受一侧压力，一条木桌腿断了，桌腿断了木桌倾斜，木桌上的3只刚盛凉水的碗失去平衡，滑下地面，“呯”的一声，碗破了。
　　所有人的眼光一下看向朱主任，各种脸色都有，总而言之，精彩极了。顿了顿，跟随朱主任的小张弱弱地说：“我的钱……”
　　飞天暗中为他竖大拇指，口中却轻轻说：“对呀，朱主任，这个抻金昨办？”
　　朱主任心中一惊，是了，进来前说了的，这押金……朱主任反应还是可以的，呆了呆立即说：“这个是意外，不算。大家说，是吧？”
　　飞天立即接过话：“咱是国家干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那不是丢国家的脸，我可丢不起这个脸。朱主任，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丢得起这个脸？”
　　朱主任脸红一会紫一会的，陈龙见朱主任还要说，便说：“这个，朱主任，碗是你打烂的，对不对？桌子是你压断的对不对？没有人拉你推你吧？那就是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3个碗加一张饭桌100元不算过分吧。千万不要跟我说，桌子你找人修，碗你去买，之前可是说了，国家干部，弄坏东西要赔。本来应该你一个人赔的。算了，这样吧，虽然我们没有弄坏东西，但算是一起进屋的，我们吃点亏，算我们一份，我们各出50元算了，看你也是没钱的人。走，快出去，要不再打烂什么东西，钱要是不够那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