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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诚感阳光更温暖 3

作品名称:焦枝铁路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1-07-14 19:28:49      字数:3615

  却说晚饭已罢,土方连轴转的民工们准备躺到各自床上好好享受一把放松的快感。连长吹起哨子,召集大家开会。大峰以为是为小仰盼的到来,你个老王头,还为这个能哼戏的货子举行欢迎仪式的,说:“连长,你可别为飘来个小毛衣儿动大锨橛子!要是这样就小你身份,臊咱九连的气!别人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啥意思会,只是与你有距离,不愿说罢了!我和你贴心,因提个醒,掂量着吧!”连长没好气地说:“大峰就依了你王瘸子腿没法改了,心尖歪着的,光往茄子地里乱用毒!你晓得今个会我要说啥不?”大峰张着嘴巴一咧:“反正是小仰盼!”连长听了不着调的话儿“火”了:“短半吨煤的没烧熟货子良心坏了!王朝、马汉把狗头铡抬来,把惹是生非的大峰铡了!”民工们哈哈大笑,冷劲也吓跑了。连付说:“大峰不是陈世美;你也不是包丞相;小仰盼更不是秦香莲。逗乐了赶紧开会!”
  连长说:“团里电话会议,传达了近几天毛主席发来的指示‘三线建设要抓紧,没有火车坐汽车,没有汽车骑毛驴去。钱不够把我的稿费拿去。总之,三线建设搞不好,我一天也睡不着觉’!”大家听了毛主席的话,群情激奋振臂高呼:“提前修好焦枝路,加速三线建设!”连长进一步说:“三线建设,领导们说了三线建设就是从1964年开始我国中西部地区13个省、自治区进行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大规模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的完成。这关乎着国家的命运。焦枝铁路是秘密军事备战路,对三线建设至关重要。所以我们必须出大力、流大汗、拼命干,提前修好焦枝线,让毛主席他老人家睡好觉,是全国人民的福气!另外,现在国际形势风云诡谲,变化莫测。要求所有连队,从今晚起必须站岗放哨严防阶级敌人刺探焦枝铁路的军事秘密。台湾老蒋成天叫嚣‘反攻大陆’。去年咱们都晓得,不知道老蒋用的啥方,空中飘下不少的反动传单,进行骚扰。因此,我们大家时刻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就这个重要的事情,先从一排开始,今晚大力头一名站岗。切记站岗决不能走过场,应付了事儿!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倍精神,密切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放过任何可疑、微乎其微的现象,确保焦枝铁路修建的安全进行!我也不多说了,连付有啥补充的就补充补充吧。”
  连付说:“连长已经说的挺全面了。我只说一句,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严防敌人伺机作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这几天辛苦过头了,早些休息,散会!”
  连长取出一把三节手电一射半里远。还有一件加厚的军大衣,供值班御寒之用。小仰盼说:“我要跟大力叔叔一起站岗放哨的。我是夜猫子眼,越黑看啥越清楚!”连长知道这个牛板筋嘴里是条硬舌头,说话儿不会拐弯,惊讶道:“真人不露相,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的!”连付取来半新不旧的棉大氅,给小仰盼穿。仰盼辞了说自己有羊皮大衣呢。连付说:“多一件更温暖的!”就收下了。小仰盼说声:“谢谢领导!”连付道:“可不是叫你谢谢的。以后谁值班,最好你都陪他们!”说罢走了。仰盼喊:“叫兰亭的板胡给我学学,自拉自唱。”连付说着“明天再说”话刚落音,熄灯号响了:“嘟嘟啦——嘟嘟啦——”电灯一下子全黑了。
  二人全副武装,持着铁锹,姿势板正立在大门的两边,眼睛溜圆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要是穿了军服,持着钢枪,和哨兵一样样的。大力问:“板筋娃子,你的眼真的越黑越明?”仰盼说:“这还有假吗?打小就是这号眼。听说我妈怀着我吃鱼眼吃出来了我这眼的。”大力道:“还有这一说?”仰盼说:“可不,吃啥补啥,这是科学。”
  营里领导提着马灯挨连查岗,见他俩腰板挺得笔直一丝不苟的样子站岗,说:“老长冷的夜,搬着椅子坐着也可,提高警惕不大意就行了。”大力很快拖来了两把藤子椅,稳稳妥妥地坐在瑟瑟的冷风里欣赏着夜幕的星空,心里热乎乎的。大藤子椅是营部给所有连队办公室发的。大力坐到椅子上挺舒服,若有所思,忽然问:“板子!”小仰盼听了这话,“噗嗤”一笑,说:“这名好,我爱听,挺有硬度!”大力说:“明日给全连说说都称你‘板子’算了!”仰盼鼓着掌说:“那命运从此改天换地了,得好好谢谢你的!”
  看着马灯渐去渐远,大力不由得瞧瞧自己手脖的“猪京”,脑海里走来了薛华,亭亭玉立,面如桃花,语真情切,那颗纯真的芳心早就溶入了自己的胸怀,更溢遐思遥爱。情不自禁地盯着板子闪闪放光的眼睛,问:“板子,你来之前是否见到了薛华?”听到薛华,小仰盼懊丧地说:“我板子却是怎么了?难道未老先衰了不成?不知薛华咋着得知我要上铁路的。一天傍晚,到东河跑着玩,落日的余辉照着水面,野鸭子‘嘎嘎’地叫着,岸柳正在暮风里摇。有个声音也是‘板子板子’地叫。我就奇了怪,听声音好像薛华,她这么晚来找我能有啥事儿的。不可能!近前果真是薛华。我大吃一惊,说‘华姐这么晚的找我弄啥?’华姐说我‘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若是不为大力的事儿,倒找万两黄金也懒得见你!听说你不是要去修建焦枝铁路吗?啥时候启程?’我说:‘在即!’华姐说:‘我给你一封信,去了面交你大力叔叔。’又说她自己,‘最近遇到的某些事儿不要给大力说’怕你占心。”说着从衣袋掏出没有封皮的信交给了大力。大力拿怀疑的口味说:“板子,从实招来,这信你偷看没?”板子笑道:“人家薛华用人不疑人,疑人不用人,多么豁达开朗呀!你怎的疑神疑鬼的?我板子何许人也?‘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志在《春秋》一部书的关云长!”大力想这小子滑了,说:“毛病!说个没看不就清了!还要侮辱古人的,胎子!”板子嘿嘿笑着不语了。此时,大力耳朵里都是薛华情深意长真诚而温柔的呢喃,激动得两手微微颤抖。接过信一时语塞。
  板子说:“大力叔叔你手颤啥的!没有半两重,你就吃不消了。内容一定很沉重的!”就打亮手电照着信里的一字一句。大力拿手遮着信说:“板子,这信暂时对你保密的。”
  板子立马到一边去了,望了一会儿眨眼的星星,目光溜向流萤四飞。忽见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那敏捷的劲儿,顶多不到三十岁。这青年半夜三更贼头贼脑地干什么?板子拍拍大力说:“有情报!”大力惊了一吓说:“你看守岗位,我一定逮着那贼!”说着“噌噌”地追去。
  雪亮的灯光射着那个影子怎么也逃脱不掉,竟然往山里逃去。便知不是附近的人了。反革命分子、特务、内奸都有可能。恨不得一下子抓着这个阶级敌人!翻过两个山头,三节电筒的光线不是很亮了,那影子渐渐模糊起来。山坳里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呻吟声。跑上去,见那人跑不动了,瘫到地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电把贴着那人的脸瞧得仔细,哪是青年啊?原来是个神志欠爽的女人,身手上来敏捷得没治,三出头没完就不行了,“鸭子上锅台一窜”!就不紧张了。大力不敢碰她的手,后退两步问:“你一个女同志,大夜晚到我们连队附近干什么?”女人喘着气有一声没一声地说:“我是病人,一到夜半就有鬼缠着我似的,引着我跑,就跑到你们那附近去了。我可不是坏人!”
  大力想天这么冷,她穿的不厚,冻坏了咋办?他又用电把照那女人的脸更为仔细了。女人说:“别照,别照,再照我又犯病了!”但大力已经清楚地看到这是一张皱纹交错的脸,大概有五十岁了,上身印花夹衣,黑色裤子,站起来不到五尺高,背微驼,凌乱的头发有些花白。大力触景生情,便想起走了的母亲,仿佛母亲回来了,这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不论分说,背起“母亲”往连队走去。走进了往昔的追忆,父母坎坎坷坷养育儿女的艰辛和一串温暖的心情。
  到了连队,板子瞧见大力背个累赘,笑说:“撵了半夜,撵回个女人,可笑!”大力说:“板子你少放屁中不中?这是我妈!”板子好好审对了一回,说:“看年岁真像你妈,给老奶奶长得差不多!”就把羊皮大衣给老人穿了。大力说:“使不得,你别感冒了!”接着敲开了连部的办公室,连长和连付都在里面安歇的。
  连长问:“谁!”大力说:“哥哥,我把咱妈背回来了!”王大公听着汗毛扎扎的,不想弟弟站个岗站出神经病来了,开门一瞧,老天!弟弟果然背个老太太!惊讶道:“这是怎么搞的?”连付也醒了,见大力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个大妈来也问句:“怎么搞的?”大力就将事儿的过程说个详细。
  连长赶紧说快到屋里暖和暖和,找出棉衣给老人穿了,喊起炊事员说了特殊情况,做了热汤给老人喝了。病人精神起来,说自己是皇路店北街的,养了女儿两三个,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了,还给气生,生成了夜里给鬼拽着跑的病。连付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就和连长提着马灯拉着架子车把老人送回家了。大力要送,连长却说他:“快去站岗去!”看着两位领导那微弱的灯光消失在寒风洒洒的夜幕里,不由得心里万分感叹。
  大力裹着棉大氅,喘息均匀了,说:“板子,给我接着说说薛华在家近来遇到的事儿!”板子沉思良久,说:“大力叔,还是不说的好,说出了恐怕你变心!”大力闻此,“扑腾”一声,一颗心儿滴溜到了嗓子眼里了,情绪有些冲动,拿手指点着板子的额头,怒道:“认真地、一丝不掉地如实道明!若有任意加工虚构情节,看我揭了你的皮!”板子说:“要不看你对我好,才不冒气儿的!叫别人晓得了还以为我搬弄是非的,宄子的何来?”接着就将薛华遇到的事儿筋骨筋肉好歹推了出来。欲知何事,继续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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