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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作品名称:今宵酒醒何处      作者:青云之信      发布时间:2021-07-09 10:41:37      字数:4940

  贺之荣躺在书房里间的床上,一动不动地,不知是昏迷着还是睡着了。凤翎就坐在床前的扶椅上,双眉紧锁。他看到华骏和苏彦一起进来了,也只是眉毛跳了一下。
  “华骏,你好好诊查一下,驸马除了身上的伤之外,是否还中了其他什么毒?”凤翎说道。
  “是,凤大人。”华骏马上开始工作。
  凤翎对苏彦招了招手,说道:“你随我到外间喝茶吧。”苏彦也不说话,便随他一起走到外间。
  在床前侍候的红肿着双眼的秀儿也跟着出来,重新沏了茶,为凤翎和苏彦上茶。
  凤翎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姑娘不必在此侍候了,你还是回内院侍候公主吧。有什么事情,本大人自然会派人通报公主的。”
  秀儿轻轻摇头,哑声道:“公主吩咐奴婢在此侍候驸马的,奴婢不敢有违。况且,如果公主问起驸马,奴婢也不敢有违,还不如,就让奴婢在此侍候的好。”公主此时还不知道驸马的真正伤情,仆从们都不敢实说,只是谎报说,驸马昨晚喝醉了,在后花园的亭子里睡了一晚,受了寒,于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如果看到秀儿那一双红肿的眼睛,公主必然会吓一大跳的。然后,自然就要追问究竟了。到那时,驸马的事就瞒不住了。
  凤翎想了想,点点头:“好,你到里面帮医官看着你家驸马吧,本大人这里不必侍候了。”
  秀儿轻轻行了一礼,便悄悄走回里间了。
  苏彦看着凤翎:“驸马是怎么回事?”
  凤翎指了指座椅:“坐吧,我们慢慢说。”
  据公主府的看门粗役所说,他如往常一般的时辰,早上起来,就去打扫后园。开门一看,看到一只大木箱放在门外,箱盖是半开的,用一根木棒顶着,没有完全盖上。他便上前查看,却发现箱子底下似乎有红色的东西,有点象是血迹,吓了一跳。打开箱盖,赫然发现里面装着一个人。那人卷曲着身体,侧身坐在箱子里,头靠在箱壁上,半边脸被头巾遮着,看不清面容,身上还盖着一件大红披风,也不知是死是活。那粗役不敢动,便马上叫来公主府的侍卫兵来看。侍卫兵伸手小心地试了试那人的口鼻,发现仍有呼吸,便把那人的脸轻轻托起,仆从们才发现那人竟然是驸马爷贺之荣,大吃一惊。一面着人把大管家叫来,一面合力把箱子搬进书房里。当人们小心地把驸马身上的披风取走,把驸马爷慢慢抬起,才发现他的下半身都是血,箱子的底板都染红了。大管家更着了慌,不敢直接禀报公主,马上派人到尚书府报告尚书大人。然后,凤翎便收到紧急报信,马上赶来公主府了。
  苏彦问道:“凤翎,今日的调查报告是什么?”他相信,凤翎今日一定派人对贺之荣这两日的行动以及身边的人的行动都做了调查。
  凤翎叹了一口气,说道:“一直跟着之荣出入的贺远不见了。据家人所说,贺远昨日一早就驾着一辆车子,载着那个大箱子出了后门,至今都没有回来。”
  “你是说,装着驸马的那个箱子,其实就是贺远送出去的那个箱子?”苏彦吃惊地问。
  凤翎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大箱子是之荣早几日派人定做的,做箱子的店铺也找到了。据店家说,贺远五天前到他那里定做,约好三天后取货。贺远是在前天夜里把那个箱子运回公主府的,从后门进来的,只有两个家人看到,因为是他们帮忙把箱子抬下来放好的。贺远放好箱子后,就直接到书房里向驸马禀报了。所以,这个大箱子应该是之荣特意让贺远定做的。”
  苏彦疑惑地说道:“驸马定做那么大的箱子做什么?为何最后反而是他自己被装在自己的箱子里?”
  凤翎苦笑道:“那个箱子足以装一个大个子的男人。我查看过了,箱壁四周有气孔,就算盖上箱盖,藏在箱子里的人也不至于会闷死。”
  “那么,这个箱子本来就是准备用来装人的了?”
  凤翎叹了一口气:“恐怕是的。”
  “但不可能是驸马特意做来装他自己的吧?”
  凤翎苦笑:“大概不是。”
  “那么,他到底是想装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答案,大概只能问之荣自己,或者,贺远也会知道。但是,没有人知道贺远去了哪里,目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昨日一早,贺远就带着箱子出门了,有谁知道他出门的情况?”
  “有两个家人帮他抬箱子上车。据那两名家人说,箱子里似乎装了很多东西,因为对比前天晚上的空箱子,重了不少。装好车子后,贺远也到书房里去了一趟,应该是去听驸马吩咐事务了。然后,贺远就赶着车子出了后院的门,走了。”
  “那么,驸马昨日又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凤翎叹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说?”
  “据家人说,驸马昨日一直在府里,没有出门。”
  “怎么可能?如果他没有出门,又怎么会被人装在一个箱子里扔在后门外?”
  “所以,那些仆从家人之中,一定是有人在帮忙掩盖真相。我想,之荣应该就躲在贺远的那个大箱子里,一起悄悄出门了。”
  苏彦点点头:“很有可能。但是,驸马为何要这么做?贺远难道竟敢害主?如果是贺远害主,又为何让驸马活着送回公主府?”
  凤翎紧皱眉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之荣一定是打算做一件很秘密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却失败了,而贺远可能也已经送命了。送之荣回来的人一定另有其人,说不定,正是伤了之荣的那个对头。”
  “即便拷问那些家人,知道驸马昨日确实不在府里,对于此案的调查来说,意义不大。”
  “所以,我也没有进一步拷问那些人了,只等之荣醒来再细问了。另外,如果能查到贺远最后踪迹,大概也能查到那个伤了之荣的人的踪迹了。”凤翎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昨日我只顾着重点布置人手去救菲儿,留守在公主府外的人不多,没有人手去跟踪贺远。”公主府外留守的人因为重点在贺之荣身上,就没有去留意贺远了。而且贺远每天都在府里出出进进的,这几天都是赶一辆大车,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必要整天跟踪。
  苏彦明白,凤翎因为不放心,仍是安排了阅风楼的人协助救援凤菲。也正是因为有阅风楼的高手相助,加上凤翎亲自出马,救凤菲的事情很顺利,苏彦才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然而,却没料到贺之荣却在同一时段里出事了。
  “驸马的伤势如何?”
  “王上亲自下召,令张太医来诊治了,身上有多处刀伤,最严重的是双腿的伤,腿骨断了,怕是要养一段长日子了。”凤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贺之荣此次的腿伤,如果能恢复过来,即使行动无碍,但也会大打折扣,再不可能如以前那样自如骑射了。
  “为何还要找华骏来诊治?”
  “之荣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我担心,他除了刀伤之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伤,而且也希望能早点让他醒来,就请主上召华骏过来了。”华骏是直属楚王麾下的医官,只能由王命所调,不是其他太医那样,可以由各大臣请到府上的。
  苏彦看着他:“凤翎,你是不是已经猜到那个伤了驸马的人是谁了?”
  凤翎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我已下令彻查此人的下落了。但是,至今还没有回报。”
  苏彦知道他不会在公主府里细说的,以免隔墙有耳,所以也不追问。
  这时,华骏走了出来。
  苏彦问:“驸马怎么样?”
  华骏说道:“凤大人,苏大人,驸马并没有中毒,只是失血过多,还需要调养一段时日才可能醒来。另外,卑职发现,驸马身上的刀伤,与施兆平身上所中的刀伤有点相似。”
  “哦?你是说,伤了驸马的人可能与伤了施兆平的人是同一个人?但是,驸马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么快的刀?”苏彦不相信贺之荣的武技能与银风卫士相比,施兆平尚且重伤,如果贺之荣对上那个无情刀,不可能还有命活着,而且他的伤势并没有施兆平那么重。
  “嗯,卑职觉得,手法很相似,而且,看伤口的情况,所用的刀也相似,都是极薄极快的。”华骏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驸马身上的伤似乎不是昨晚的,卑职觉得,有可能是昨日日间所受的伤,伤口附近的穴道被人制住以阻止流血,但闭穴过久了,以至于血流不通,驸马昏迷了很久。”
  “华骏,辛苦你了。”凤翎问道,“照你看,驸马要多久才能醒来?”
  “照卑职推断,至少也需五七日。”
  “嗯,你可否看一看刚才张太医的药方?看看是否还需要调整?”
  “是,凤大人。”华骏仔细看了张太医的药方,又加了一张方子,说道,“张太医的方子极好,卑职这个方子是为了给驸马补血养身的,如今驸马昏迷着不能进食,我这方子就用来熬些药汤给驸马喝吧。”刚才跟着他走出来的秀儿赶忙接了过来,自去安排和准备了。
  “很好。”
  华骏又说道:“凤大人,苏大人,卑职还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他因为当着凤翎的面,不似在越王府中与苏彦相对,自然要恭敬谨慎些。
  苏彦心中一动,忙说道:“华骏,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凤翎点头道:“对,华骏,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先坐下喝口茶吧,慢慢说。”
  “是,谢凤大人,苏大人。”华骏搬了一张扶椅,在靠近苏彦的下首坐了,低声说道,“刚才卑职在给驸马检查的时候,发现驸马的手心里握着一件东西。”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大家一看,原来是一颗大如拇指头的白玉珠子。
  苏彦与凤翎对望一眼,没有说话。这么大的一颗白玉珠子,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东西,通常是王室贵族所用之物。而在公主府里应该不算什么稀罕之物。
  华骏说道:“此物被驸马紧紧地抓在手心里,即便是受了如此重的伤也没有松开,可见此物十分重要。卑职以为,也许此物是那个伤了驸马的人身上所配之物,被驸马抓在手里了。”
  凤翎慢慢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而且,这件东西也印证了我的猜测。”他眉头深锁,如果真的是司马浩飞把贺之荣伤了,那么,此时司马浩飞在哪里呢?也许已经逃出京城了。他既然没有杀贺之荣,他必然只能逃走了。但是,他们舅婿之间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冲突呢?那个大箱子又是为了什么而准备的呢?
  苏彦也猜到了,他想了想,说道:“不知那个大箱子如今在哪里?我想看一看。”
  凤翎说道:“就放在旁边那间厢房里,已命人锁上了,以免被人乱动。”他拿起书案上的那个小铃轻轻摇了摇,一名侍从走了进来。
  “把那边厢房打开。”
  “是,大人。”
  于是,三人便一起到旁边的厢房去看那个大箱子。
  这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木箱子,箱体宽大,长宽各四尺,完全可以藏下一个大活人。两边箱壁的中间位置上错开地分布着一些细密的小孔,粗略一看,还以为是箱子上的花纹。如果从里面通过那些小孔往外看,并不能看清外面的情形,可见这些小孔最多只能作气孔之用。箱体的上部,距箱盖约三寸的地方各有几个木隼状突起,如果箱子的上部要安置一块隔板来分层的话,这些木隼状突起似乎是用来放置隔板的“搁脚”,不过,那个猜想的隔板并不在箱子里。箱子底板上血迹斑斑。箱子外面除了沾染了一些血迹之外,并没有其他痕迹了。
  苏彦仔细检查箱子外围及底板,想要找到一些可疑的泥土或其他可能有所启示的东西。
  凤翎说道:“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个箱子似乎一直都放在车上或者屋里,底下没有沾到什么污泥之类,除了这个后园门外的尘土。另外,箱子里还有一些绸缎的碎片,似乎之前曾放过一些绸缎类的织物。”
  “驸马穿的靴子呢?”苏彦忽然问。
  凤翎说:“他穿着的衣物和靴子在那边。”他指了指靠墙的一张案桌。
  苏彦走过去,用一块帕子包着手仔细翻看那些物件。“靴子底部有些红泥。”
  “嗯,所以,我猜测他是藏在箱子里出到府外,然后在某处又从箱子里出来了。但那种红泥在京郊是很常见的。”
  “守城门的兵士可有看到过贺远驾车出城?”
  “守门的兵士都没有印象看到过贺远模样的人,至于差不多样子的大车倒是看到过几辆,有进城的也有出城的。”凤翎苦笑,贺远驾的车子是一个很普通很常见的样式,在京城里出现是一点也不稀奇,可见贺之荣是很认真地计划过的。
  “不过,要仍是用这样一个大箱子送驸马回府,就必须仍是驾一辆大车,而且,半夜时分不可能还能从城外进城。”
  “所以,之荣也许就是在城里受的伤,而且,半夜的大街上如果有那样一辆大车在跑,一定也会很令人注意的,如果遇到巡查的官兵就必然会引起怀疑,一定会拦下查问的。我已派人查问过昨晚值勤的巡防营兵士了,没有人碰到过那样的一辆大车。”
  “也许,并非用大车。”华骏忽然说道。
  “哦?你认为是什么?”
  “卑职以为,也可以使用一乘大轿。”华骏说道,“如果是一乘四人抬的普通大轿,即便遇到巡查官兵,只要说是接出门喝醉酒的老爷回府,一般都不会太在意的。”
  苏彦点点头:“有道理。”
  凤翎说道:“如果是用轿子,那么,不可能离公主府太远的地方了。”
  苏彦说:“也可能是先用车子走一段,然后再换轿子。”
  “嗯,派人查一下是否有人看到过半夜时分有类似的大轿在公主府附近出现。”
  苏彦忽然说道:“如果是某位贵人或高官的车驾呢?巡防营的兵士可能不会检查车子了。”
  凤翎一怔,马上明白苏彦的意思了,冷笑道:“哼,如果真是那样,本座就要派人好好侍候那位贵人了。”
  很快,报告来了,昨晚半夜之后在城中出现过的官家车驾有三驾,一驾是汉阳王府的,一驾是慎王府的,还有一驾是太常寺卿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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