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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旧友情深 +后记

作品名称:杜鹃岭逸事      作者:枫林老矿工      发布时间:2021-07-08 09:53:34      字数:7220

  从杜鹃岭煤矿返城、并成为东福市政府官员、检察官及教授的只有很少的几个人,一个是区的女工主任黄丽萍,一个是区的检察官陈维诚。还有一个是党校的教授黄宏凯。他们几个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有十分浓厚的煤矿情怀。
  女工主任黄丽萍最初是杜鹃岭矿的女工主任。她也是矿井党的核心组成员之一。应该说很早就成为矿区的中层干部了。
  检察官陈维诚原是杜鹃岭煤矿老采煤工区的电工,后来他回到了省城,在一个区的检察院工作。他有一次遇到一名已经返城的老矿工找他,说自己遇到了一件烦心的事情。他的老伴被一辆车撞倒,受了重伤,但这名司机是街道的一名干部,他依仗自己的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却对赔偿一事却不吭气。这对这名矿工老伴的治疗和家庭的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这已经不是检察官的工作范围,但陈维诚考虑到这位杜鹃煤矿的老矿工的不易,还是找了自己的朋友一起与这名街道干部的上级进行勾通,对事情进行了反复协调。使事情得到比较圆满的解决。这对这位矿工来说,陈维诚实在是帮了他在大忙。
  女工主任黄丽萍工作的单位是区的女工委。她也是对来自矿区的煤矿工人家庭的困难和需要帮助的事情很上心。一位过去曾在矿区的女工家属返回到省城后,因为不是正式工,就在一家私人的街道厂打工。但半年过去了,她并没有领到一分钱工资。老板的理由就是外销不好,没有市场,工厂效益不好。但据了解,这位老板的工厂和经营的项目有多项,总体经济实力不错。女工主任黄丽萍还是亲自找到这位老板,很快也解决了问题。
  东南少委的党校的教授黄宏凯则是帮助一名矿区的干警妥善地协调解决了因体检指标的争议的问题,使矿务分局的干警一名经警转为正式的城市公务员干警。
  在基层的国有企业中象乔肖如坤一样一辈子在矿山努力工作,却普普通通的共产党人的不少,他们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出名,也不能在经济上能获得超出常人的利益,但他们用一生的努力和奋斗在努力在追求自己的理想,在坚持自己的信念。
  2015年,肖如坤自己也到五十五岁了,矿上的劳工很快就为肖书记办好了全部退休手续了,在家中等待了几个月,地区劳动局的文件下来了。肖如坤在退休后没有几年,一个并不长的时期中,连续参加了多个老朋友和老领导的遗体告别仪式。肖如坤工作中与他们都有过交集。一个是曾经当过燕城矿务局党委书记的黄福全书记。一个是当过燕城矿务局党委副书记、政治处主任的易仁新主任。对黄福全书记来说,肖如坤当年在他分管的政治处仅仅是一个宣传干事。因为黄福全书记当年不同意肖如坤调进政治处,其实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肖如坤不是他确定要调进政治处的人。其实黄全福书记也是曾是肖如坤父亲在世时的工作单位的领导,当时五全福是“煤矿党的核心组成员”,其实之前也曾是同事、邻居和熟人。
  但在矿务局的人事会议讨论中,黄福全书记认为肖如坤不是党员,拒绝肖如坤调入矿务局政治处。后来矿务局主要负责人决定折衷一下,他直接拍板,通知劳工人事部门将肖如坤调进了政治处当宣传干事。特意明确只是以工代干,并仅负责宣传报道工作,不能参加组织人事相关会议。虽然如此,但肖如坤也因为在工作中体现出的能力和创造出的业绩而得到进一步的提拔,成为政治处副主任、主任。
  黄福全书记也早早先于肖如坤十多年光荣退休。后来因为每次到大学生放假的时候,肖如坤都要到燕城市区的火车站接女儿,肖如坤接女儿与原黄福全书记接孙女是同一趟车,一直到王全福书记的孙子大专毕业。两人倒是在燕城市区的老火车站经常相遇聊天。
  在几次的相遇中,他们俩人当然主要是回忆过去的事情,这也是共同的话题。这个时候俩人常常就能聊上几十分钟,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后来老书记生病了,他始终没有对肖如坤说是得的什么病。肖如坤听看望他的东南煤炭集团的领导说,书记患的是严重的肝癌。黄福全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淮南矿业学院的校足球队员,他身体一向很好。但他也反思,可能是自己经常下井,年轻时的经常喝劣质酒,走上领导岗位时的又因为接待客人,经常喝过量酒,使他因此埋下了病根。他退休后就开始生病,一直病了好几年。在东南煤炭行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干部在那个单位退休,就是那个单位的退休人员,不论是处长还是科长,都由这个单位的人事、工会和党务部门负责组织探望。因此肖如坤也曾陪着后来的几任燕城矿务局的党委书记以及再上层的厅级领导到黄全福书记的家中探望他过多次,但只过了几年,黄全福书记最终还是倒下了。
  肖如坤是生在煤矿、长在煤矿,在煤矿工作了一辈子。目睹过许多生死别离的场景,也亲身参加过矿井事故的抢险处理;也参加过很多遇难矿工的追悼会、同事、朋友的葬礼以及诸如此类的活动。对生死观念的认识形成要比大部份的同龄人更早。这些当年开发燕城矿井的煤矿父辈和同事们都逐渐凋零,就如电影中一个慢慢虚淡的镜头,都渐行渐远了。
  建矿四十年之后,参加在省会举行的杜鹃岭煤矿建设的这批人,已经都是在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了。在本次参加聚会的杜鹃岭煤矿的工友之中,肖如坤依然是年龄“最小”的,也就是在接近六十岁这么一个年龄,只是“准老人”。
  肖如坤退休的住宅有两处,一处是住了几十年的燕城市职工集资住宅。但因女儿在省会城市远郊的一个小区有一个小公寓,因此也会到省城住上一段时间。
  省城四月的天气,已是淫雨菲菲,加之日渐黄昏,举目四望,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了,一切归于寂静。又还处在疫期,这种天气,要在过去的矿上,就是与朋友喝酒的大好时光。肖如坤突然就想起那首“《友谊地久天长》的歌曲来。歌曲开始的句子是:“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欢笑;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在现代社会人的交往中,朋友之间的美好记忆和事物是永恒的。
  肖如坤常常思考,一个人除了家庭,应该要有一些朋友。友情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情感之一,在生活中,男人都是难忘这种珍贵友情的。这些朋友,肖如坤都认为是自己的良师益友,是自己一生都不能忘怀的。
  肖如坤在退休后之所以从事文学创作,并不是想所谓实现自己年轻时对文学的爱好,而只是感到自己有这份责任,要完成两代煤矿工人对煤矿的情感上的记忆,这就需要用煤矿文学的形式来表达。按人的一生的生命长度平均七十岁来算,人的生命时间是极其短暂的,象肖如坤这样的年龄,其实也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的阶段,已经剩下的时间是很少的。如果能活到六十五岁,也就是还有1500多天;能活到七十岁,那也就是只有3600多天的样子,真正干过煤矿的人都是一身伤病,包括职业病,肖如坤也不例外。而过去的煤矿父辈们,他们已经无法再向后人讲述有关东南煤矿的创业故事了,因为他们绝大多数已经走入了历史,还活着的年龄也都在八十五岁至九十岁左右了。因此,肖如坤倍感时间的压力,他常常是在半夜醒来,又赶紧把煤矿小说继续认真地续写做下去。
  在写这部小说的过程中,肖如坤基本上是边回忆、边思考、边录入文字,也研究如何通过故事以及情节来加强小说的故事性、思想性和文学性。研究考虑如何用文学形式概括和表现煤矿生活。
  一个行业要有自己的历史,一个企业要有自己的文化,一个人要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现在肖如坤写的这部长篇小说的网络版的阅读点击量已经超过十六万人次了。朋友的肯定,让肖如坤对煤矿文学创作更有信心了。
  好朋友总是细致、自然地、毫无架子地为朋友思虑和服务。从他细心的为人就可以看出,他的成功不是偶然的。肖如坤有一次到省城出差。有一个家在省城的朋友,他在群内知道了肖如坤的具体行程,不仅特意招呼肖如坤坐他儿子的开的车,还特意请肖如坤到他们家吃个饭。肖如坤认识这个朋友也已经有四十年。肖如坤十八岁当采煤工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队长了。虽然这位队长朋友很少看报,但肖如坤仍然还是认真地写了宣传他如何当好采掘队长的宣传稿子。两人一般遇见的时候,都是他请肖如坤抽烟。因为他的烟总是好烟。他对肖如坤说“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当年肖如坤到他的队部办公室,他总是会拿出好茶来泡。肖如坤当时在企业干着宣传干事的工作。他已经在煤矿当水泥厂长的厂长,是一个企业中层干部了。
  那天中午肖如坤在他家吃饭的时候,朋友家桌上摆的是他的夫人亲自下厨做的——那都是煤矿工人喜欢的红烧猪脚肉、九节虾等很好的菜品和口感很好的大米饭,都很合肖如坤的胃口。那天肖如坤与他夫妇俩边吃边聊,他俩热情的款待让肖如坤特别感动。肖如坤告辞的时候,他夫妇俩又特意将肖如坤一直送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旁,他问夫人硬币带了没,他的夫人拿出五个硬币交到肖如坤的手上,说“估计你不会带着硬币,但在城里硬币坐公交很方便,坐地铁也会用到硬币!”。这就是朋友夫妇俩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种为人处事的高素养,这让肖如坤十分感动。这体现了煤矿友人的知心和友情。其实朋友不一定能经常见面,但总是会互相牵挂、互相会时常想到。肖如坤在创作时,经常要喝咖啡提神。他收到了一份朋友寄来的珍贵的礼物。这个朋友也是四十年前的一个朋友。他知道肖如坤一直有喝咖啡的习惯,捎点咖啡给肖如坤。这让肖如坤十分感动。肖如坤看重的是这份礼物的历史意义,因为这是一份历经四十年岁月的朋友情义。其实喝咖啡对肖如坤来讲是一项很奢侈的消费。肖如坤是听说血糖高的人喝咖啡具有一定的降糖作用。因为这个原因肖如坤也才喝起了咖啡。朋友捎来的这些咖啡有多个品种。有白咖啡,也有黑咖啡,都是无糖的,味道都很纯正、很不错。还都是肖如坤从没见过的正宗的进口货,价格自然是不菲的。肖如坤自己平时喝的都是网购的一种便宜的、味道很苦的黑咖啡。朋友的几袋咖啡,捎来的却是朋友的牵挂,这让心生肖如坤心生敬意。
  四十年过去之后,另一位班友生病了。肖如坤特意在这位班友的陪同下去看了这个生病的伙伴,相见时这三个煤矿老人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肖如坤就在这个班友家下面的小酒店中喝酒。班友对肖如坤说:“我还记着你十八岁时的模样。那些情景仿佛就象在昨天。”他点了七八个菜。俩人无话不谈。从分别后各自的生活工作经历和各自的家庭子女。“我们真的就是煤矿的幸存者!”肖如坤同意他的观点。肖如坤当天晚上写下一首回忆煤矿的诗:
  
  煤矿是我们永恒的荣光!
  ——致关闭的煤矿
  
  
  煤矿关闭了
  但在我的眼中,
  你依然是大地母亲!
  我难忘,在地层的深处,
  你曾打开自己温热的胸膛,
  用了半个世纪的光阴,
  以自己的乳汁
  哺育了一代代矿山
  无数儿女的成长!
  
  你有着大海一样的身躯,
  在黑暗的轰鸣中,
  爆破下闪烁光茫的煤浪,
  你曾奉献史前聚存的力量
  那是森林百万年沉积的精灵,
  奉献出青春的能量;
  用一层层黑色的煤炭,
  为人类慷慨地付出。
  为祖国输送着热和光!
  
  我难忘——
  你曾是黑色的天空,
  用无边的胸怀
  拥抱过闪烁的星辰!
  而矿工就是那星辰中的一群;
  我难忘——
  一条条井巷曾经是你
  生命的呼吸和音响
  我难忘——
  一个个采区曾经是你拼搏的战场
  
  我难忘,我们与煤矿
  曾有过命运的相约
  也曾有过生命的激荡和徬徨!
  我难忘,有不少兄弟和工友
  却将英灵留在了矿井的深处,
  我们还记着工友那熟悉的模样
  是煤矿也就难免有牺牲的哀伤!
  煤矿是我们爱恨交集的战场!
  是资源,总有挖尽的时候,
  煤矿也有自己的生命的周长!
  几十年的煤矿人生我们无悔,
  因为我们在此写下了青春的华章!
  
  我难忘,在岁月的记忆中,
  当年开筑铁道线的老兵撤了
  但一条钢铁的成龙,
  却在他们手中飞出!
  这承载着矿山的煤炭的铁路,
  将乌金运到祖国的四面八方;
  当第一批开矿的军人退役了,
  但留下了建设兵团的旗帜!
  第一批用八磅锤开矿的师傅老了,
  但从此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
  煤矿人的事迹却从此代代传杨!
  
  
  我难忘,在那个血色的黎明,
  外省的合同工成为矿井的新兵!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
  他们却走进了地层的深处;
  当矿工们下班之后,
  瞧自己那一身黑色的形象
  就是连最亲近的妻子
  也在疑惑中成为陌生的婆娘!
  可这就是煤矿人日常的模样!
  
  几十年的煤矿人生
  仿佛就在一瞬之间!
  曾经经历的无数生死,
  也已成为过眼云烟。
  岁月和历史
  不会是记忆的过客
  因为岁月不会忘却
  当年是我们在此
  种下了青春和理想
  因为历史不会忘记
  这里曾经有我们创业的风霜
  煤矿,这个曾经的辉煌
  虽然却已经走进了历史
  但煤矿在我们的记忆之中
  会永远地存在,
  因为这就是我们永恒的荣光!
  
  
  后记
  
  《杜鹃岭逸事》这部长篇煤矿小说的写成并在江山文学网络发表,要衷心地感谢江山平台的领导、编辑提供的支持、指导和帮助。
       在我自己煤矿四十年的工作和生活中,有许多值得纪念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当时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几十过去之后,这些事情总是慢慢的浮现在我的眼前,变得更加清晰、更加自省、也更加厚重。我想这其实就是一种人性的回归和人的文化历史情感的作用。我在写作长篇小说中,感到有一些个人的观点想说,想写出来,但实际上只能借助力主人公的嘴说出来。
         我的一生,都在为自己的家庭和个人的理想在奋斗。我从小初中开始其实就确立了自己的理想。但这种理想是不断变化调整的。起初是想当画家,后参加美术高考不第。后来想当兵,但是当年当兵也没有机会。后来就只好专心当矿工了。再后来有机会干了企业的政工宣传工作,成为一个煤矿企业的政工宣传人员。现以后来是提拔当了党委秘书,政治部主任,成了企业的一位中层管理员人员。在政工岗位上,一直工作到退休。其实在自己的一生中,退休前的三年半在丰海的工作是最为艰苦和疲惫的。丰海矿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地方。这个矿井经过了四十多年的开采。有不少届的班子和领导在这里工作过,在这里起步。
       不少局外人对艰苦的煤矿生活不以为然,尤其是国内有些所谓的名作家甚至说什么文学作品不要放大痛苦等等,话说得十分刻薄。其实艰苦的生活说对人性的改善、对心灵的淘冶是有巨大帮助的。但是在写作中,你没有痛苦的生活的经历过,对人生对现实你并没有话语权,但这批人却成为某种利益的代言人。
        小说中的杜鹃岭矿的原型是福州煤矿,也是丰海煤矿的前身。丰海煤矿是福建省能源集团属下的一个骨干矿井,当年为了落实“扭转北煤运”和“大打矿山之仗”的号召,艰苦奋斗,同时期开办了福州煤矿和莆田煤矿。现在响应国家“供给侧”改革的号召,于2019年6月关井闭坑。至此从基本建设到投入生产经历了49年、为国家为福建经济建设做出巨大贡献(产煤1600万吨)的煤炭生产矿井完成了历史使命,正式退出历史舞台,一切回归大自然。半个世纪,在历史的长河中是瞬间即逝,可对丰海煤矿的三代矿工来说是漫长的,因为他们为之付出太多的辛苦。
  关井之后,丰海煤矿的井口主井和地面生产辅助设施、建筑和筛选厂的生产设施等全部封闭和拆除,矿井已经人去楼空。又经过两多的后继工作,斑竹坑矿的原职工住宿区和矸子山等植被正在逐步恢复当中。第一年,新开垦的土地种上玉米等农作物和其它植物。按照与当地政府的关闭矿井的协议,旧矿区应该改造成农田。其实这个标准是比较高的,因为在开矿之初,矿区的所辖土地,也无非就是山林地而已,如果要开垦成农田,就只能是那种山垄田,还要负责砌筑梯田、开沟引水等,投入也是巨大的。虽然有相关的经济补偿政策,但成本可能还是比较高的。
         一个人的一生是极其短暂的。人的学习时间其实就是在十八岁之前。在参加工作之后,你往往忙于各项工作,你根本就没有空闲时间去学习。而工作时间过得也十分快速,几十年时间也是一晃而过。我在永安矿区工作近四十年,感觉也就是一瞬之间。匆匆忙忙之中,人生就过了青年、中年和壮年;结婚、生孩子、提升自己的学历、努力工作;总之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就如同一架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人生很累、人生无常。我想法是过好每一天。从现场在算起,六十年的人生余下的生命时间按人的寿命七十五岁计算,还有十五年的生命,也就还有五千多天而已。而这个前提是身体良好。如果身体不行,可能还不及五千多天。生命的变化就是如此残酷和迅速。
       也是基于这种想法,我在前五年就立志要写煤矿题材的长篇小说。在连续几年的埋头写作中,我得到了文学创作的乐趣,也提高了写干事作的水平。当年在十八岁到丰海煤矿下井的时候,父亲也经常写信来,鼓励我安心煤矿工作,但实际上我个人在丰海矿这个地方待了五年,在1982年的年底从工区采掘队调动到矿务局的矿山救护队。
      到了矿山救护队,对父母的精神压力才有所缓解。后来再调动到矿务局的宣教科,当宣传干事,父母才真正放心。1997年,我提拔为矿务局政治处的副主任,党委秘书,父母终于干到心中的那块石头可以真正落地了。
       我们三兄弟都在煤矿下井,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在我们五兄弟中,我是排行第四,在下井的三兄弟中,我最后一个招工的。在参加工作之后,你往往忙于各项工作,你根本就没有空闲时间去学习。几十年时间也是一晃而过。按人的寿命七十五岁计算余下的生命,还有十五年的生命,也就还有五千多天而已。而这个前提是身体良好。如果身体不行,可能还不及五千多天。生命的变化就是如此残酷和迅速。也是基于这种想法,我在前五年就立志要写煤矿题材的长篇小说。在连续几年的埋头写作中,我得到了文学创作的乐趣,也提高了写作的水平。
       但一切的成就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应该说我们作为煤矿子弟的下一代人创造了比上一代人更加突出的成就。以我家为例,下一代人中就有研究员、博士、还有硕士、大学教员。但他们这一代人面临的城市的挑战和市场经济社会的磨难和考验也是过去的煤矿人所没有的。年轻的一代,将父母们从山区带到了沿海,从国有企业带进了茫茫社会。
         但我个人对煤矿文化依然有一种纯真的虔诚。因为那就是我们共同的来路,也是我们生命开始的地方。我的朋友大部分也是煤矿工作的工友,这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给我以人生的指导,在工作和生活中给予了关心、帮助,这是弥足的珍贵的。
  
                                                                          张龙昆
  
                                                                2021年7月7日写于厦门同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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