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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医世家

作品名称:【客栈长篇】红尘孽债:梧桐巷      作者:春风杨柳      发布时间:2012-09-11 14:03:44      字数:6218

  二章
  
  大概是清朝康熙年代,我的祖上出了一个秀才,爷爷也说不清是第几代了,这里姑且称为老祖宗吧。老祖宗是一个很有才气的秀才,可是次次乡试就是不第。好在老祖宗没有灰心丧气,有试必考。一次参加乡试,在回家的路上,饥饿难耐,实在走不动了,就躺在路边草地上歇着。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者踽踽独行,颤巍巍地走来,原来这位老人迷路了。秀才询问了老人住处,老人已是耄耋之人,听力不济,既听不清秀才的问话,也说不清楚家的住址。就在秀才搀扶着老人左右为难的时候,发现了他腰上有个牌子,牌上刻有几行小字:管仲乡、花园嘴、小曹庄、柳记。
  
  原来这里离泗州城不远,地处淮河河畔,是管仲的家乡。这里风光秀丽,景色优美,土地肥沃,物产富饶,曾经被朱元璋看中,认为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原想在此建都,据说朱元璋当年曾经找人算过一卦,那位算卦的想了很久,说了八个字:始于东南,终于西北。南京属东南,他采纳了算卦的意见,定为京城。这里就成为朱家祖陵的墓地。大概祖坟埋得好,朱家果真占据276年江山。
  
  按照老人腰牌的地址,秀才把他送回了家。
  
  老人的家人正为他的迷失而四处寻找,焦急万分,看到一个年轻人把他送到家,喜出望外。老人家热情留宿款待了秀才,第二天年轻的秀才离开时,这位老人的长子送了两本医书给他,说,这是黄帝的《素问》,张仲景的《伤寒论》,是医道圣书,里面有很多偏方和秘方,读懂了,也好开一家医店。老人的儿子仔细地看了看秀才,说:“我看你面慈心软,眉清目秀,嘴小唇厚,说不得假话,做不出恶事,不是做官的料。仕途的路你走不通,靠手艺吃饭,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可以做个名医,养家糊口是没有心烦的。虽然你天庭不满,但是地阁方圆,前半生坎坷,后半生有福,将来必有贵人扶持。”老人的儿子又问了秀才的生辰八字,说:“你是松柏木命,43岁遭遇披头星,87岁寿终,人丁不算兴旺,但儿孙延续,香火不绝。不过以单传为主。记住一定要读透这两本书,多行善事,后福无穷。”
  
  秀才怀着感恩之情,带着《素问》和《伤寒论》回到了家。
  
  秀才从此再也不看四书五经之类,一心专钻研《素问》和《伤寒论》。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年的工夫,秀才把书看得滚瓜烂熟,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于是他开了药铺——“仙草堂”,按照书中的秘方还真的治好了几个病人。久而久之,便闻名乡间邻里。
  
  一次,秀才郎中看完一个病人,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送葬的棺材滴出鲜血,于是他走向前,询问了死者的情况。原来死者是一个壮年汉子,在给人家盖房子时,不小心从梁上掉了下来,三天没有气息,家人以为死了,便送葬下地。秀才根据破棺材流出的鲜血,认定该人没有死。在他的劝说下,打开棺材,秀才摸了摸心口,发觉还有微温,于是忙用筷子撬开嘴,并将筷子横担在口中,然后洗净口中的血迹,发觉是舌头咬破,肿起来的舌头将口腔塞满。秀才一边针灸人中、合谷、内关等穴位,一边用竹管灌了汤药,奇迹般将人起死回生。从此,秀才郎中名声大振。
  
  还有一次,泗州府通判大人生病,看了很多郎中,越看越重,经宿迁知县胡三俊的推荐,派人百里赶来,请秀才郎中去为通判老爷治病。秀才郎中见了通判大人肚大腰圆,两眼凸出,舌苔白厚,气喘吁吁,已经几天不能吃喝,也没有排便了。深谙药性的秀才郎中知道是暴饮暴食的结果,需要理中顺气,排泄消肿,非“虎狼之剂”不可救治。
  
  其实秀才郎中也是第一次使用“虎狼之剂”,但他心里明白如下药轻缓,必将送命,那时他难逃出干系,倒不如铤而走险,或许还有救。于是郎中使用了大黄、巴豆等药,结果药到病除。秀才郎中又要通判大人禁食三天,渴了饿了只喝些米汤,不到半月通判大人便恢复了健康。这位通判大人将秀才郎中视为神医,救命恩人。此后,老祖宗的“仙草堂”多了一块通判亲手写的“药胜仙丹才惊华佗”的颂匾,顿时声誉鹊起,让同行们刮目相看。
  
  胡三俊因为通判力荐,加之履职优秀,任职长达25年(康熙三十五年——六十一年),据说胡三俊又把秀才郎中的一个秘方回春汤献给了康熙帝,为康熙得35子20女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得到皇上的赏识而连升三级,成为全国唯一四品知县。
  
  几年以后,通判升迁任苏州知府,临走时一定要带上秀才郎中,祖上只好跟随知府举家搬迁到苏州,随后又在上海滩开了一家诊所。因老祖宗医术高明,待人和善,又有衙门撑腰,生意十分红火。
  
  经过几代人的苦心经营,我家终于在上海滩站住了脚,而且还小有发展,并且成了擅长治疗疑难杂症和妇科病的特色诊所。
  
  到我太爷爷那一代,上海就不那么安静了,上海滩就更乱了。那个时候的上海到处都是洋人,爸爸经常去码头看外国的船只,在黄浦江码头玩耍,好多洋货往岸上搬,有时候爸爸也能拾到好多的洋玩意。有一次卸货的时候木箱子坏了,里边的东西都掉下来了,爸爸捡了好几盒子回来呢。奶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呵,牛肉罐头。奶奶对爸爸说:“你以后可不要去那种地方了,听见没有,要是不小心掉进黄浦江里那可不得了。”
  
  到爷爷那一代,抗日战争开始了。爷爷胆子很小,每天都听到枪声,整天都在提着胆过日子。那时战火纷乱,又失去了后台,常受人欺负,生意越做越难,就是赚点钱,也不够地痞敲诈的。看来上海是呆不下去了。因为一个远房亲戚在徐州做个小官,于是爷爷举家又搬迁到了徐州。
  
  我家在彭城路范增庙附近买了房子,又开起了诊所。可是在徐州还没有过几天安稳日子,听说日本人要打到徐州了,远房的亲戚带了全家老小搬到陕西去了。后来听说他到了山东做了汉奸。这下爷爷也被牵连,陷进囹圄,家里散尽了钱财,才将爷爷赎买出来。出狱后的爷爷头痛了,怎么办?偌大的中国,竟没有安家之处。去哪里才能太平呢?爷爷举目无亲,走投无路,最后在一个病人的好心指点下,万般无奈,选择了一个偏僻的集镇安了家,从此过上了较为平静安逸的生活。
  
  爷爷偶尔高兴的时候,会从箱底拿出几件精致的玉器欣赏,其中一个玉腰牌,一个玉麒麟,一件玉如意,最让爷爷赏识,说这些玉器都是祖上给衙门官人治病得来的奖赏品,可谓传家宝了。听爷爷说老祖宗曾经得了一个朝廷命官的玛瑙佛念珠,每当他带着念珠出诊,一些衙门的官员看了念珠,对他就格外尊敬,这念珠项链不仅是先辈身份的象征,而且成为我家的护身符。
  
  风雨飘摇的日子,磕磕碰碰的生活,兵荒马乱的年代,让爷爷落下了胆小谨慎、怕事求稳的秉性。凡遇到事情,总是息事宁人,逆来顺受,从来不敢跨大步,说大话,就是有肉也都埋在碗底下吃。
  
  
  
  三章
  
  作为中医世家,特别重视男人,它需要男人传宗接代,需要男人挡风遮雨,需要男人养家糊口。爷爷常说,男人是家庭的中流砥柱,男人就是家里的天。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中医世家的医术需要男人来传承。因为医术从来传男不传女,没有了男人医术也就失传了。因此哥哥在家庭的地位是很高的,家里的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转,他是红花,我们这些女孩就是绿叶;他是一轮明月,我们就算星星;他是大树,我们都是矮小的青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哥哥老是喊头疼,每次头疼发作,就撕心裂肺地哭。爷爷还是老样子,不急不躁地把脉,妈妈在一旁总是心急如焚,暗自流泪,痛苦不堪。哥哥吃了很多的汤药也不见效果。爸爸曾经偷偷地带哥哥到县医院让西医看了,医生也没有看出什么毛病来,建议到南京大医院看看,恐愈后不佳。爸爸估计哥哥的病不会轻,就心情焦急地找爷爷商量,要到南京大医院去。可是爷爷始终不相信西医,不同意哥哥到南京医治。
  
  一天,哥起床又叫头疼:“妈,我不想去上学了。”妈说:“不上学怎么能行呢?你爸听见又要生气了,你小姑和你姐姐都走了,你快去吧。”哥哥无奈只好上学了。下午哥放学回家连饭都没吃就睡了,妈妈的心放不下,晚上又和爸说,把孩子带到大医院去查查,怎么老叫头痛。爸爸安慰说没事的拿点药吃就好了。可是吃了一段时间药,没有一点效果。爷爷看出哥哥的病是比以前重了,这才急着和爸商量,看来这个孩子不是什么好病,可能是脑子里的病,你赶紧把他带到南京脑外科医院去查查。那年我才二岁。爸爸去南京,妈妈要跟着,要不然谁也带不走哥哥。妈妈又舍不得把我留在家里,可是带着我,姐姐又怎么办?妈很为难,爷爷说把两个丫头放在家里,你们带着全福去。妈没答应,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孩子。
  
  有一天,妈妈把哥哥和姐姐放在家里,带着我去姥姥家。过两天妈回来,邻居就和她说:“你走这两天孩子可受罪了……”妈没等邻居把话讲完,就知道爷爷的性子不好,动不动就让孩子罚站,要不就得再挨两鞋底。妈妈越想越生气,说:“还想让我把孩子留在家里,不行!孩子太可怜了。”第二天,妈妈赶紧把姐姐送到姥姥家去了,然后又到学校给哥哥和姐姐请了几天假。“你在家里好好地疼你的闺女吧。”妈妈内心气愤地对爷爷说。东西收拾好,妈妈与爸爸带着哥哥和我去了火车站。哥哥哭着闹着不去,妈妈流着泪说:“不去怎么能治好你的病呢?”
  
  哥哥哭着说:“妈,我不想去,我怕。”
  
  “去治病的,有什么怕的呢。”
  
  “我怕一去就回不来了。”
  
  “别瞎说,去能把你的病给治好,听妈的话。”可怜的哥哥眼巴巴地看着爷爷奶奶,可他们一句话没说,哥哥就这样走了。
  
  妈妈抱着我,爸爸带着哥哥倒了几趟车,才到徐州站。在徐州站还要等几个小时才能上火车。爸说:“带你们去云龙公园转转,在这里等,怪急人的。”妈不想去,哥哥更不想去。爸把眼一睁,哪来怎么多事,玩一会就回来。妈没敢吭声就去了。从云龙山下来,哥的病情就加重了。上了火车哥哥就躺在妈的身边。妈怀里抱着我,呆坐在那,紧锁眉头,面无表情,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妈抚摸着哥哥的头,心里念着:老天爷你怎么折磨我都行,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回来。
  
  到了南京,在一家大医院里折腾了好几天,检查的结果是脑瘤。爸拿起报告单手直哆嗦,他深知这病是不治之症,得开刀。妈一听吓坏了,老天爷你真的要来杀我了啊。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妈,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医院,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脑子是什么地方啊,在脑子上动刀,准没有好事情。“我不信他们的,走,回家,让你爷爷给治。”妈妈含着眼泪看着哥哥说。妈死活不同意给哥开刀,不停地哭着唠叨着。看着哭天抹泪的妈,爸劝说道:“如果不开刀,孩子硬疼就能疼死,那样孩子更受罪,眼睁睁地看他疼死在你的眼前,你能受得了吗?得了这种病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开好了呢,不是更好吗?”在医院里该查的都查完了,就等着手术了。
  
  这是全国脑外科最好的医院了,医疗技术也是最先进的。手术那天,哥哥死活不肯进手术室,妈妈又在做哥哥的工作。“儿啊,妈也舍不得你去开刀啊,这事情没办法,妈不能替你的,给你开刀是把你头里经常疼的东西给拿出来,以后你的头再也不会疼了。”哥哥哭得是那样伤心,说:“妈,我哪来的这个病啊,我要是没有病有多好啊。”看哥哥那么伤心,妈的心像刀割一样地痛。
  
  “妈我怕,非常怕。”
  
  “不要怕,儿,妈在外边等你。”
  
  “妈,我开刀要是回不来怎么办?我怕看不到妈妈。”妈妈一下把哥哥搂在怀里泣不成声。哥哥看妈哭得那样伤心,很懂事地说:“妈你别哭了,我听话。”哥最疼妈,他从未看到妈这样伤心过。“妈妈,我听你的话,你别哭了。”医生把手术车推了进来,哥哥可怜巴巴地说:“妈妈,我去啦,别哭了,你带我小妹在外边等我。”
  
  “哎。”
  
  “妈妈,你看好小妹,别让她乱跑。”
  
  “哎,妈知道啦。”
  
  哥哥躺在床上望着妈。妈的心碎了。她的血直冲头顶,这一推进手术室是福是祸?妈控制不住自己,跑上前一把抱住哥哥:“儿啊,妈不能替你啊!”哥哥眼睁睁看着妈妈泪水像泉水般从眼角里流了出来,唯一安慰妈妈的办法就是自己不哭。
  
  哥哥终于被推进手术室了。爸爸拉着妈妈回来,妈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和爸爸坐在那冰冷的长椅上等待着。爸爸安慰妈妈说:“不会有事的。”妈说:“我害怕,心里很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兆。”爸爸心里有数,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在默默地流泪。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上午过去了,妈的心如刀绞,犹如利剑刺心。天气那么冷,妈的脸上汗珠直往下掉。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门开得非常沉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脸色苍白,妈妈急忙上前问医生,孩子怎样?医生摇摇头,爸爸心里明白,孩子没了。妈还跟着医生问。不一会哥哥的尸体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妈妈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哥哥:“儿啊,你现在好了,头里的东西给拿出来了,以后你的头再也不会疼了。怎么样刀口疼吗?快让我看看。妈的脸贴在哥哥的脸上,见他毫无反应,才知道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能叫妈了。妈顿时像呆子一样,眼泪直往下流,嘴里喊着:“儿啊!妈在外边等你,你怎么不叫妈,都是我害了你啊。我要是不带你来,你怎么能死在这里呢。你爷爷也不让你来,这回去怎么向你爷爷交代啊。”爸脑子一下清醒了,马上握着妈妈的手,说:“快别哭了,你哭死也没有用。”爸爸一边安慰妈,一边眼泪哗哗地流。一个中医的世家,几代名医的传人,他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的生命,不知道解除过多少人的痛苦,不知道让多少人死里逃生,可是此时此刻,却看着自己儿子死去。看着儿子蜡黄的小脸毫无表情,小眼睛紧紧地闭着,小嘴巴再也不说话了。他有苦说不出!他恨苍天,为什么这么无情,他怨菩萨,没有一点灵性。我天天行医积德,天天救死扶伤,天天行善施舍,为什么我的孩子就不能活着?我为什么遭这样的报应?难道是前世作恶太多?他甚至恨自己无能,你能救活那么多病人,为什么就治不好自己的孩子?堪称名医,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看着大人哭,我也哭。爸说:“不能哭,现在得想个办法把孩子带回家,不能把孩子丢在这,死了也要把他带回家。”爸爸把大衣脱下来把哥哥从床上抱起来就走。妈抱着我,跟在爸爸的后边。哥哥8岁了,还好个子不大,到了火车站,车站里人山人海,妈把我放下抱着哥哥,爸爸买了车票,好不容易挈妇将雏登上了火车。
  
  在火车上又怕被人发现,妈也不敢哭,死撑着。爸爸抱着哥哥坐在那,车里的人很多,怕车里的人问他。从南京要坐八九个小时车才能到家的,一路上,爸爸不住地看着妈。妈也理解爸爸的意思,不能哭。
  
  我在车里跑来跑去地玩,车里一妇人问爸爸:“小孩怎么啦,从一上车就睡一直没醒啊。”妈的心一紧,爸爸用手抓住妈,说:“孩子不舒服。”那妇女又问:“你抱的是大孩子。”妈妈点了点头,车里的人能看到哥哥的下身看不到哥的上身,哥哥的脸就斜躺在爸爸的怀里,用大衣遮盖着。那妇女又问:“你们这么年轻,孩子就这么大啦。”妈连忙又点点头,爸爸充血的眼睛,瞪了那妇女一眼,那女人赶紧转过脸去,再也不敢问了。爸爸和妈妈手捧着心,终于到站了。下了车,妈妈实在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回到家里,爷爷奶奶看着哥哥的尸体躺在那,都哭得死去活来,家里乱成一团。邻居来了,亲戚朋友都来了,看着哥哥躺在那里太惨了。唉,人死不能复生,再哭也不能哭回来了。爸和爷爷商量给哥哥做口棺材,就这样把哥哥给埋了。
  
  谁也没想到哥哥的死亡,竟对全家影响这么大,如同一片绿洲发生了剧烈地震,邮船遇到了海啸,突然改变了家庭的生活秩序和航向。他不仅彻底改变了爸爸的生活态度,而且给妈妈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甚至影响到我的婚恋与生活。
  
  好多天妈妈以泪洗面,悲伤欲绝,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可是日子还得过,活还得干。每天妈妈一边做衣服一边掉泪,她气爷爷和奶奶,只顾挣钱,只知道给别人看病,就是不关心自己的孙子。自从哥哥不在了,爸就很少回家,妈的心里空荡荡的。每天晚上妈妈的脚旁边睡着姐姐,怀里睡着我。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妈妈整夜睡不着,坐在那掉泪,她有一肚子的话和谁说呢?时间长了,妈妈消瘦得变了形,姥姥知道了焦急不安,心如刀割。
  
  一天,妗子来了,她要领妈妈回娘家过几天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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