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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寻找上级党组织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九峰魂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21-07-01 11:42:08      字数:5425

  听了刘青扬和冯老师说的话,陆子奇忽然想到上级党组织负责人过去常在公德小学活动。抗日战争时期三东地委书记王起不是常去公德小学的吗?说不定镇海县地下党会与上级党组织还有联系?陆子奇把这个想法告诉“公公”,“公公”听了后说:“也有可能的。”
  陆子孙奇说:“要不我去一趟公德小学?”刘清扬听了点点头,说:“病急乱投医,去打听一下也好。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再到其他地方去找。”当即决定想叫陆子奇到横河公德小学去一趟。但刘清扬仔细想了一想对陆子奇说:“你过去在镇海工作八年,当过大碶区委书记和庄市区委书记,知道你的人太多了,你的面目太红了。国民党反动派现在可能正在通辑你?你不能去。要不还是叫冯老师去一趟。”
  下个星期六冯冯老师回来,当陆子奇把这决定告诉冯老师时,冯老师回校立即又去钟村到钟校长的家向钟校长请几天假,说:“家有急事,钟校长让请几天假吧?”钟校长欣然同意了。虽然她体弱多病,但她请好假马上从钟村赶来了。
  听说是四明特派员叫她到镇海去找上级党组织,她感到很高兴,她知道越早寻到上级党组织越好。连陆子奇叫她休息一下都不肯,马上就动身去了。又乘航船又走路,到横河公德小学已经夜了,晚上在老家三嫂处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三嫂处吃了早饭,就去公德小学询问------
  冯老师去了后,陆子奇和刘青扬在家里焦急地等着。谁也没有说话,怕冯老师去到那里后,会碰到什么不测,如果万一出事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呢?还有她在北方的丈夫,万一出了事,以后怎么向她丈夫交待?她这时甚至有点后悔:当时不该叫冯老师去的。他们焦急地等待着,时刻等待着冯老师到来,只听得壁上时鸣钟滴得滴得地响着……
  三天后的下午,见冯老师拖着疲倦的步子走进来,一上楼就丧气地倒在床上。陆子奇一看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消息,还可能碰上了什么坏人?陆子奇走上去带着安慰的口气对她说:“冯老师,一时找不到也没有关系,迟早一定会让我们找到的。上级党肯定会比我们更心急——你去了两天跑了那些地方?”
  陆子奇一面说话,一面赶快倒一杯水给她喝。
  “我知道的地方都去过了,”冯老师边说边坐起来用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说:“我先去公德小学,因为李家的人都不在了,一些老师都不认识了。有熟悉我的人,当我打听地下党的情况时,他们看见我就有些怀疑,都说不知道。有的还冷眼相看,连一句话也不说头一别就走了。我又打听当年其他地下党员,横河乡只有严阿狗在,他在一个村里的国民小学当校长。他向我谈了与组织分离后的情况,并问起你和李健民在什么地方。之前我还听说严阿狗在别人地方拼命打听我和吴家安在什么地方。我听到这里就想:‘说不定这家伙已经叛变了,他为什么打听我们这几个人的下落呢?’地下党失散后,按照秘密工作的规定是不可以随便互相打听的。我更警惕了。但转念一想,我又没有什么确凿证据,说他已经叛变了。正当我十分犹豫的时候,我的目光突然碰到他的办公桌桌角上有一个印有“国民党镇海县党部”的文件,夹在一叠书堆里,这时我才相信,我真的碰上了叛徒!他刚才问我和李健民与陆子奇的消息,是想把陆子奇的下落告诉国民党,把陆子奇抓去。我望着他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我想大骂他一顿,但我又担心出了问题不向党组织反映,自己随便处理以后可能会出更大的乱子,我想我不能冲动,于是我只得抑制心中的愤怒同他扯了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就调头走掉了。”冯老师讲到这里深叹一口气说:“我没有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子奇,我很惭愧!”
  这时陆子奇坐到冯老师旁边抚着冯老师的肩膀安慰她说:“冯老师,不要紧的,只要我们有坚定不拔的意志,我们一定能找到上级党组织的。你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你机智地应付了叛徒,总算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我,没出什么问题,这也是成绩呀!”……在一旁的刘清扬听了也点点头说:“本来我们对镇海就不抱什么希望,你去过了,更证实那里的情况了。过去王起领导过镇海地下党,那是在四明成立地委以前。自四明地委成立之后,镇海的地下党就听我们领导的了,所以现在他们不可能与上级党组织单独有联系。我们都不知道,他们那里会知道?”
  这样晚饭后冯老师与小平山一起呆了一会儿就上楼休息了。
  星期一冯冯老师又回梁山伯庙小学去。
  而陆子奇因为这段日子张英还在台州联系工作,张英现在也成了联络站工作人员一分子。因为她的丈夫是台州人,她跟丈夫去过,婆婆很喜欢她,她过去常去。因此刘清扬去台州就把她带了去。并叫她联络一些事情。现在刘清扬回来了她还在台州办事。这样“家”里只有刘清扬陆子奇和小平山三个人,家里没有保姆。陆子奇也没法出去工作。为带孩子陆子奇只好宅在家里了。
  可是为尽快寻找党组织,第二天吃一点稀饭后,刘清扬穿着那件吴家安处借来的长衫又去城里了。
  “公公”出门去办事情后,陆子奇就抱着两岁的小平山到隔壁开小店的周师母家去坐坐。顺便买支棒棒糖给小平山吃。陆子奇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隔壁周师母聊着一会闲话就抱着小平山回家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子奇见“公公”笑嘻嘻地回来了。陆子奇来到家里后,平日很难看到“公公”微笑的,因为来这里不是来休闲,是把这里当作一个立足点来城里寻找党组织的。自新四军浙东纵队北撤之后,至今都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党的上级组织。你说这叫人心烦不烦?所以平常陆子奇和刘清扬在“家”里是很少有笑脸的,除非下面有人来联系工作。可是这天刘清扬一回来就很高兴似的。陆子奇抱着孩子问:“爷爷,是不是有好消息了呀?”
  “爷爷”一面抚摩一下小平山的小脸蛋高兴地对陆子奇说:“是有好消息了。我已经通过在邮电局工作的鄞州地下党员金声,终于找到王起同志了。金声说王起同志约我们后天到江北岸槐树路金声的哥哥家里去会面。后天张英估计也好从台州回来了,到时候你把小平山交给张英,你就和我一起到江北岸去一趟。”陆子奇听了也感到很高兴,这样看来与上级党组织联络上可能就有希望了。宁波地下党肯定与上级党组织有联系的。
  第二天张英果然从台州回来了。第三天一早陆子奇和刘清扬早早地起来,吃了罗卜干下稀饭,陆子奇嘱咐张英去她房间照顾小平山,因为小平山此时还没有睡醒。陆子奇就跟着刘清扬早早地从西城桥出发了。因为太早,西城桥一带还没有黄包车,她和“公公”就慢慢地步行到西门口,他们觉得很兴奋,仿佛是去会见久别的亲戚似的。走到西门口才六点多点,陆子奇就带着不大熟悉宁波城的“公公”边走边介绍着那些店铺的历史和特色。七点多点,他们走到鼓楼前,陆子奇挥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她们跳上黄包车,告诉到江北岸槐树路某处,黄包车就拉着他们“公媳”俩人在北大路转弯过新江桥到槐树路而去。他们来到金声的哥哥家门前下车,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立在门口迎接他们,刘清扬问那妇女:“这里是金声哥哥家里嘛?”
  那大嫂说:“你们找金星哥哥做什么?”
  陆子奇说:“我们找金星。”
  那大嫂说:“金星是不住在这里的。他平时住在他工作的地方。”
  陆子奇说:“我们过去和金星在一道工作的,我们的一个朋友失散了,一时找不到他,我们想问问金星是不是知道,他昨天告诉我们,今天会来哥哥家里告诉我们的。”
  金星大嫂听了点点头说:“哦,哦,快请进,快请进。他还没有来,你们先上去休息一会吧,估计他一会就会来的。”
  刘青扬点一下头说声:“好的。”就和陆子奇从前间走上楼去。这是一幢老式的木结构小楼,房子已经很陈旧了。走上楼去踩在楼板上整幢楼都会摇响。主人家见一个穿长衫老先生带着一个年轻女郎来到她们家作客,知道这是小叔的贵客,对她们很客气。请她们在楼上的小方凳上坐下后,金声的嫂嫂给他们沏了一杯茶,就到楼下去了。陆子奇从窗口望望楼外的风景,见前面是一条小街,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黄包车和三轮车咕咕地叫着拉过去。
  坐不一会,听见楼梯响,他们就站起来向楼梯口看,果然是金声带着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走上楼来。这是原三东——鄞县东、奉化东、舟山东地委书记、现在驻宁波特派员王起。在新四军北撤以前,王起到浙东游击纵队党委——也即当时的四明地委,开会时曾和刘青扬见过面,所以他们是认识的。
  “老王同志,终于见到你了,找到你可不容易啊!”
  刘清扬赶快上去和他握手。心里感万分高兴。王起也高兴地说:“老刘,你好!你好!自从北撤以后,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就是这个姑娘我不大认识。”
  刘清扬向他介绍说:“这是我们特派员机关的陆子奇同志,她原来在鄞县机关的,之前长期在镇海工作的。”金声望着陆子奇说,“我认识的,她原来是鄞县古林区特派员。”王起“哦”地应了一声也热情地与陆子奇握手。
  女主人又送来两杯茶。刘清扬请王起坐下后,就开门见山地向王起诉起苦来:“老王,自从浙东新四军北撤以后,因为我们的发报机在反“清乡”中损坏,后来修好了但因功率太小,无法联络,去年十月份我们就与上级党组织失去了联系。可能是由于上级党组织向北方转移距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上段时间,我们专门派陈布衣和孙敏儒两同志去苏北和山东找华中局,到现在还没有信息。寻不到上级党组织,就像没了娘的孩子一样很着急,我们不知道党中央的精神,不知道当前党的方针和政策,我们不知怎么开展工作。这不,在无可奈何下我们想到了你们宁波工委,你们总还与上级党组织有联系的吧,因此特地来找您,请您想想办法,帮我们找一下上级党组织华中局。”
  王起听了说:“你们找我的意图小金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了。其实我们和你们一样,和上级党组织疏远了,不像过去有什么事情到四明山就能找到浙东游击纵队的党组织。现在我们也仍旧属华中局城工部领导。自浙东新四军北撤以后,也就是在今年1月份,我们接到华中局城工部、上海党的秘密交通员通知叫我去苏北淮安,参加了城工部召开的城市工作会议,总算与上级党组织接上了头。但也因路途遥远战事频繁,无法保持联络。总不能事事都通过上海党组织来转达吧。我们感到还是上海与我们宁波地缘相近,人缘也相亲。就是信息不通从宁波傍晚坐海轮第二天早上也就可以到上海了。所以我们就要求上海党组织来领导我们。结果上海党组织同意了。”
  刘清扬听了高兴地说:“归属上海党组织也好呀,反正一样都是上级党组织。他们总和党中央联通的。不知上海党组织要不要我们?就请您向上海党组织代我们反映反映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我们?”
  王起听了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没有和上海党有直接的联系。现在是白色恐怖时期,上海党的领导人是不会轻易和我们见面的,我们还是共同去上海找吧。我们和你们同在一个地方,只是我们在城里,你们在山区,分工不同而已。你们在四明地区兴旺发达了,我们在城里也有依靠了。所以老刘同志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上海现在有一个陈文舟同志,她是镇海人,原本是我党的秘密联络员‥‥‥”
  这时,陆子奇打断他的话说:“陈文舟我熟悉,是我的同乡。她是镇海曲塘乡骆驼桥人。虽出生书香门第,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清朝的进士,都当过官,可是她很进步。早在读中学时就参加了我党领导的外围组织。后来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在1942年、1943年时是在我党领导的凤湖中学当总务主任。她办事稳重,能随机应变,遇险不惊。有一次遇伪军姚华康部将我们全体教师软禁在一间办公室里,将学生集合在大礼堂。这下可糟了!上级派来的地下党员陈英民同志因在附近做民运工作,暂时住在校内。陈英明年纪不大,同学生差不多,我们总认为她混在学生中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没想到伪军头了姚华康把他们全包围了,他准备一个个按名册来点名检查。怎么办呢?’大家当时都很着急,那时陈文舟是总务主任,她不动声色地推说:‘学生膳食需要我去照料。’敌人就让她出去了。那天正好有一个女同学虞藕然因事请假。陈文舟就通过一个学生会干部,暗地里通知地下党员陈英民,要她在点名叫到“虞藕然”时,应一声“到”就是了。结果陈英民被混过去了。凤湖中学停办后陈文舟在慈镇县联络站当过站长,在县委当过秘书。由陈文舟经办事情会成功的。”
  王起听了点点头说:这个女同志是很沉着老练的。我们的部队北撤后,陈文舟就隐蔽到了上海,通过关系在一家文具店当帐房,还做了股票生意,赚了一些钱。这几年,她用这些钱接济过地下党组织和我们原浙东部队北撤后转移到上海的一些同志,以及南来北往路过上海的的一些同志。她在上海与各方面的关系都比较熟悉,与我们与上海党都有联系。她应该能够联系到上海党组织的领导人。”
  刘清扬说:“那太好了。”
  王起说:“你们告诉我一下你们现在西门外暂住处的地址吧,到时候好与你们联络。”
  没有想到王起同志对他们这样热情,肯这样帮他们,他们感到很高兴。陆子奇赶快拔出钢笔找了一张纸写上西郊路639号董家房子的地地址告诉王起。王起看了一下就塞进衣袋里。向刘清扬说:“老刘,我会尽快联系陈文舟同志的。”
  就这样,他们找寻上级党组织终于初步有点眉目了。因为是秘密约会,他们在上面会面,金声和他嫂嫂还在他家门前站着岗看过往路人的动静呢,所以他们谈好话就一个个分批出来,各自回家了。
  这之后,四明特派员联络站在西城桥天天等着从上海来的消息。大约等了半个月后,一天他们接到一封信,这信是一个女同志写来的,陆子奇拆开一看,信上说:“你们很久没来上海老家了,多时不见非常想念你们。请你们快点来上海一趟。”
  后来才知道这封信是原浙东纵队的宣传部长顾德欢的妻子、中共淞沪工委秘书陈碧如写来的,原来陈文舟接到王起的信后,已经与上海党组织联络上了。陆子奇把这封信马上给刘清扬看,刘清扬看了非常高兴,说:“子奇,我们明天就去上海,你现在就到江北岸轮船码头去买船票。”陆子奇说声:“好。”她立即把孩子交给刘清扬抱着,就乘了黄包车到江北岸去买轮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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