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个中标局长很生气

　　不该冲动的时候有忍下去的胸襟，该冲动的时候有豁出去的本事。
　　不能忍不能冲的男人是废物，不能忍而能冲的男人是莽夫。
　　能忍而不能冲的男人是孬种，只有又能忍又能冲的男人，才叫男人。
　　
　　双方客气一番后，陈龙说：“郭队，我战友有些情况想向你反映，要不，你俩到院长办公室坐一会。”
　　这些事，陈龙是不能让母亲知道的，也不想让母亲太操心。所以，陈龙自己陪母亲聊天，让飞天发挥去，反正这“红三代”出了京城，不让他折腾点事，是不是有点对不起那身份。
　　在院长办公室，院长很客气地告辞走后，飞天关上门，拿出那时还比较希罕的笔记本电脑，一言不发地开始播放起来。
　　郭明雄最初还莫明其妙，不知道飞天为什么一句不说，直接放视频，还认为飞天不理他，自己看小电影。见飞天指了指视频，才无奈之下，跟着看。谁知，看着看着，觉得画面熟悉，仔细一看，吃了一惊，认真一看，吓一跳；而且是越看越心惊，冷汗直冒，擦都不敢擦，任凭汗珠“飞流直下三千尺”。
　　看到郭明雄的表情，飞天有些无良，不对，是很无良。也是，第一条视频，连他都不知道龙哥从那儿弄来的。要知道那时可没有如今的天网，公路上也没有摄像镜头之类的东西。另外的东西则是飞天动用国安弄来的。要知道国安平时不弄你，还好，要弄你，那要弄一些你自认为“私密”东西，虽然不敢说是小儿科，但也是很方便的了。何况飞天明确告诉国安要收集**的罪证。所以，不要说本身有问题，那怕就是没什么大问题也会想办法去找证据，更何况现在这帮人没问题的实在太少。
　　飞天播放的内容为：一是陈龙母亲被撞的事故现场经过影像(这点连飞天都莫明其妙，陈龙也懒得告诉他来历)；二是苏所长与巫民警私下对此事故的谈话录音；三是苏所长近年来以权谋私，乱定交通事故，收受礼物、现金，以及剽娼等证据的图片和文字资料；四是郭明刚近年来帮人收钱，打压群众，三起车辆事故逃逸(其中一起导致学生致残)等证据的图片。
　　飞天关了电脑，郭明雄还两眼呆呆地盯着前方。
　　飞天咳了一声：“郭队，知道为什么让你看吗？因为你还算有点良知，到今天为止还没发现你做过什么大的伤天害理的事。我想现在苏所长和你那位刚哥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你说何苦吗，让他捐点钱维护一下自己的名声还以为别人是整他。就那两个小钱都舍不得，这下交公了，好了，爽了。真是的，傻帽两个。”
　　“到今天为止。”这种赤裸裸地威吓、敲打，郭明雄刚停了汗又冒出来了。同时，那时的2万元的确不是小数，但对红三代的飞天来说也只能算小钱了。
　　看到郭明雄那表情，飞天这家伙的表情也是要有多丰富有多丰富。
　　停了一下，飞天严肃地对郭明雄说：“郭队，保密的事不用说了，免得别的人去烦龙哥他母亲。”
　　郭明雄听到这里，虽然不明白人家是如何弄到这些可怕的证据，有一点却十分清楚，人家要收拾你那是小菜一碟、分分钟。不对，是秒秒的事。郭明雄心中很是为今晚来医院的决策倍感庆幸，值，真他妈的值，谁要是说不值那才真他妈的二百五，不，是两个二百五。郭明雄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够英明。
　　试想，今天要不是莫明其妙地想到来医院看陈大娘，说不定，不对，那是一定也与苏所长一块“去”了。真要信人家说“到今天为止还没发现你做过什么大的伤天害理的事”，切，母猪都上树上墙了，好像有的母猪还真的能上树上墙，算了那只是一个比喻。
　　郭明雄明白人家这是放了自己一马，但让自己不准说出去，特别是陈龙的事，以免有人去骚扰，哦，是去拍陈大妈马腿。试想，这飞天叫陈龙为龙哥，那十分的敬重语气和态度是绝对假不了的，干了这么多年的交通事故处理，郭明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那这陈龙的身份意味着就不只是一个普通军人那么简单了，那怕真的是普通军人，有这样的朋友那也……当然了，这种好事越少人知道对自己反而越有利，这可是一种无价之宝(当然自己除外，反正是说“免得别人”又没指自己)。毕竟自己暗中照看一下也算是回报，加上如果再遇上郭明刚那种倒霉蛋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知道，那就不是丢人的事了。
　　这一点还是郭明雄第二天在市局来人开会时才想到的。郭明雄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所以一旦静下心来想，就会想到很多东西，只不过越想就会越害怕，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深藏不露的人，才越有可能是真的牛人！相反，那些耀武扬威唯恐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姓甚名甚的人，却往往都是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角色!
　　其实陈龙也是故意这么做的，虽然不想太张扬，但家中无人照看今后自己实在实不太放心。同时，如果全凭个人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成就的。当然世上不缺少个人英雄，但个人英雄最后结果都难有“善终”。当然借势不是永远的但也是“必须的”，最终还是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才是硬道理，不论如何，但总比没有强，更何况这是自己老家。
　　郭明雄此时还不知道表态那就白混了，一番表态后，正准备起身告辞，朱院长的老师市人医老教授韩越已赶到。郭明雄刚说出请吃饭，就被韩教授打断：“不忙，我要先与陈老弟交谈会。”
　　于是韩教授、朱院长、陈龙3人在院长办公室交谈，其他人则自然退出院长办另外找地方等去。
　　1个小时后，陈龙3人才出来。这期间郭明雄不顾陈大妈的反对，已叫人送来饭，并且联系了一名熟人的亲威40岁左右的农村妇人张大嫂（护工）来照顾陈大妈(陈龙姐走后，基本是陈龙照顾的)。等陈龙他们出来后郭明雄坚决叫一起吃饭，并说已经定好了。学者型的韩教授倒是不讲究这些，陈龙见此，与母亲说了一下后，才与众人一起到当时县城最好的茅山大酒店吃饭去了。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市公安局局长李广卫，带局纪检书记等人来川泸县公安局。通报了鱼乡派出所苏亮违纪问题并被“双规”，建议县局做好工作安排，并宣布从即日起在全市范围内开展公安系统自查自纠整顿工作。虽然郭队早已知道，但还是从严肃的气氛中感到暴风雨来临的气息。
　　也是，市公安局长李局长心中有一团火，一团怒火。不怒不行，李局长也是无意中在拜访省老领导时得知国家刚刚成立了一个猎犬行动队的事，自己就他妈的第一个中标（信息问题，李局长还不知道“12•16”反革命暴狱案的事），这种万分之一“中奖”概率居然落在了自己头上，你说这得要有多么好的“运气”才行。嘿，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你让老子中标，老子也要让你中标。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风暴之后，鱼乡派出所原所长苏亮被判3年刑，开除公职。苏的案件牵出县公安治安科科长也被记大过，降职，算是到头了（风头上处罚算是从重了）。副所长王明德降为普通民警，民警巫清华清除公安队伍，另外有2名辅警被开除。鱼乡派出所基本瘫痪，从其明镇派出所张广成副所长调鱼乡派出所任所长。
　　反而郭明雄因大义灭亲、秉公办事而晋升县公安局副局长(直接进班子)兼刑警大队长，就让很多人不明所以了，毕竟他是直接导火线的叔伯兄弟。不过市局也没办法，行动组的人虽然只说“郭明雄这个人还算有正义，能力不错”，但如果不表示，那市局会不会也因为那事件而被追责就真的不好说了。
　　因为飞天说完那句后，补充“如果处理得当，这种小事我才懒得上报”。
　　这郭副局长就是心中感谢，来医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对外当然是宣称弥补其叔伯兄弟之错，期间见到了陈龙姐和姐夫，也是暗中成了自己的关注对象。那可是陈龙的唯一姐姐，不注意点是不行的。好在陈龙姐嫁的地方是县内的明镇，这关注起来当然在自己的范围内了。
　　这期间，陈龙与朱院长、韩教授又交流了几次，陈龙把神龙针法的补、泻和补中有泻、泻中有补的四个手法、要点告诉他们，是否学得会学不会那就不是陈龙考虑的了。至于运用时的心法内劲之类的，那还是算了吧，他俩要是能学会，估计要等下辈子了。因为，他俩岁数太大，从没有接触过武功，现在从新开始学，真当内功之人是大白菜？笑话。只是陈龙看人家岁数这么大了，还有这股子学习劲，不好打击积极心，只好劝他们多研究中西结合之法，大不了缺少内力贯注效果上会打折扣，但终究比普通疗法强不是。
　　陈龙只能做到，尽到心就行了，也没有过于纠结这些。遗憾的是本队的张大夫并没有来，陈龙也只能无奈，人家不来那也是没办法的，陈龙只能想到买点东西送他作为感谢了，好在农村人朴实，张大夫反而十分感激陈龙。陈龙见母亲的事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有出院，但有人照顾了，也放心了。凤凰2人来电说那边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所以，陈龙便告辞母亲等众人，和飞天一起开车向川省的荷花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