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集（3）

　　22-11：寿面馆后窑洞日、外
　　胡冬花在面馆后的窑洞前，进去又出来，出来又进去，再出来，站在洞前想什么，十分痛苦。
　　廖永吉追来，默默地走近她。
　　胡冬花：廖书记，你逗我玩，也不能这样逗，不能在这个时候逗！
　　廖永吉：冬花，我是特意来找你爹。不碰上你，会接着去医院找你。原本是派你任秀梅大姐来跟你说，她闹点小情绪，只好我上门来。我是认真地做媒，正式给你和曹团长牵线……
　　胡冬花：那你一定想，胡冬花想嫁大干部，是吧？
　　廖永吉：看你这小脾气！我会那样想吗？
　　胡冬花：廖书记没那样想就好了。你给曹团做媒，找错了人！
　　胡冬花不客地侧身走开，要回医院去。
　　廖永吉：冬花，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胡冬花停住步，面对廖永吉。
　　廖永吉：你对曹团长尊重，敬佩，他是上级，领导。你虽然三番五次缠他要当兵，但你天真无邪，那时根本没想过什么恋爱，更不会攀亲。曹团长也没摆什么架子，有点烦你，还是招收你当了兵，安置进医院，那也是公事公办。他把你当成小孩，学生，没有什么个人杂念！
　　胡冬花：廖书记，你说对了，我就是那样！
　　廖永吉：说对了，我接着说。你心底里，和你爹一样，曹团长是老革命、老红军、大干部，你和他门不当户不对。你当然不会想曹团长，而是看中了宋跃飞，你对跃飞有意，一直没有表白。跃飞同志牺牲后，你才觉得爱上他了，表白来不及了。人生大遗憾，你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胡冬花：廖书记，你真行！怎么看穿了我的心？我跟宋跃飞打交道，平等，随便，没什么精神压力，不怕他，不担心他指挥我，我和他能平起平坐！
　　廖永吉：按情理，这时候，我不该给你说媒。你还在为失去跃飞难过。但是，我们生活在战争环境，许多事来得快，去得也快。该放下就放下。
　　胡冬花：廖书记，不说了！我不可能当团长太太！
　　胡冬花不顾失礼，毅然离去。
　　廖永吉追两步，喊道：冬花，依我的经验，一个人不管官多大，在父母面前还是儿子，在老婆面前就是个丈夫，在孩子面前也不过是父亲而己！
　　胡冬花：曹团长是好领导，好首长，他该成家了。你帮他说别人吧！
　　
　　22-12：训练场上a日、外
　　新兵紧急集合，跑步来到草棚前。草棚着火了，棚里有爆炸声。
　　老班长喊了一声：救火！
　　新兵们立即扑火，端水灭火。
　　老班长喊：棚里有老人！
　　他脱下军衣在水里泡湿，盖在头上，冲进了大火中。几个新兵跟他冲进去。
　　过一会儿，他们救出了一位“大娘”，“大娘”不会说话了。老班长扶“大娘”坐好，又带几个新兵去救火。
　　大火扑灭以后，好多新兵又饿又累，坐在、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有的晕了。
　　获救的“大娘”站起来，一下变成了李连长，原来这都是李连长导演的。
　　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曹尚清看着躺在地上的新八路笑了。
　　李连长报告：团长同志，救人项目演练结朿，请指示。
　　曹尚清：新同志们，都饿了吧？
　　没人回答，都没气力回答。
　　曹尚清：同志们，我知道，没人不饿。昨天，故意断了你们三顿饭，今早又跑了五里路来到这里救火救人。哪能不饿不累？我也跟大家一样饿了一天。同志们，咱八路军战士，生来就是为人民，保护人民！要随时准备为人民赴汤蹈火！你们都是新同志，第一课就要学好怎样为人民服务，保护人民！
　　廖永吉走来，跟随他的警卫员站在远处。
　　曹尚清：新同志们，咱们县委书记、围困指部政委廖永吉同志来看望大家，热烈欢迎！
　　新兵们鼓掌。
　　曹尚清：（对廖永吉）最近补充了一批新兵，有36名陕西、河南麦客，都是自愿要求当兵的。还有本地民兵，有刚解放过来的伪军士兵，先搞一个月基础训练。你给大家讲讲，鼓励鼓励。
　　廖永吉：好！新同志们，热烈欢迎你们当八路军！你们的曹团长，是八路军的一位英雄指挥员，现在是围困指挥部总指挥。他刚才讲，新同志的第一课就要学好怎样为人民服务，保护人民。我完全赞同。日本鬼子训练新兵的第一课是试斩试杀，就是用中国人当活靶，教新兵杀人，教新兵糟塌女人。这是把人训练成兽性畜牲、杀人魔鬼！
　　李连长带领新兵喊口号：当兵为人民，保人民！当兵求翻身，得解放！
　　曹尚清从队列里拉出一个新兵到廖吉跟前，看新兵的断指。
　　曹尚清：这个兵有点文化，为了逃壮丁，自己把右手食指刴了，打不了枪。这次被鬼子抓来割麦子，带头跑到我们这边来，带来十三个兵！
　　新兵：首长，我不能打枪，还可以背炮弹、炸药，可别退了我呀！
　　曹尚清：不退你。你还可以干其他革命工作。
　　廖永吉：对！新兵训练结束后，给你分配合适的工作。
　　新兵入列，廖永吉要跟曹尚清说几句话，曹尚清指示训练结朿。
　　李连长：讲评！大家表现都不错，老百姓遇险情，我们经常碰到。八路军战士累了，饿了，枪林弹雨，刀山火海，只要看到人民遇到危险，你救不救？能不能挤上自己的小命去救别人？大家要扪心问问自己。今天，大家确实饿了，累了，有体力不支晕倒的。今天就练这些，回去好好休息。中午有肉吃。明天还有精采项目。训练完再总结、表扬，表现好的选拔为基层骨干。
　　
　　22-13：训练场上b日、外
　　李连长带着新兵队伍走了。廖永吉和曹尚清向指挥部走去。
　　廖永吉：曹团长，这几天休整，我比较轻闲，回了一次家，看了儿子，母子平安，奶也足。抓这个时间，想跟你聊聊，你的个人问题不能再拖了。
　　曹尚清：谢谢，谢谢！我顾不上，还是等围困后再说。
　　廖永吉：你是不是瞄准了谁，心里有谱了？
　　曹尚清：老廖！你还不了解我？你说我能瞄准谁？你是不是想，怀疑，我对北平女娃魏平宁有打算？那你错了，冤枉我了！
　　廖永吉：我没有怀疑你和魏平宁什么。
　　曹尚清：既然提起来，我得解释解释。不错，工作关系，小魏和我交往不少。她采访我，热情，有水平，直爽，开朗，讨人喜欢。但是，我和她之间的男女界线是划得很清的。因为我们早都知道，她和苏正阳是一对儿，你和我都有意促成这一对儿的好事！她再好，再讨人喜欢，我曹尚清也不会缺德，往一对青年情人中间横插一杠子！
　　廖永吉：看你紧张的！我还不了解你吗？用不着这么多解释！
　　曹尚清：没什么风言风语吧？小魏成太岳迷了，她那100问，我还没答完，她还要采访我。北平来的女记者，很重视名声，我们都要护着她。
　　廖永吉：我也希望她能把书写好，我给她定了个书名《红星照耀沁源》，她接受了，要以沁源国困日军为题材，写一部我们党领导中国人民顽强战胜日军的英雄史诗。现在不说她，我想听听，你对胡冬花有什么想法？进步没有？
　　曹尚清：你怎么提她？我还是老想法，没有进步。她还是个学生，毛丫头！我不可能想什么感情，没变，不变！坚持围困胜利以后，才考虑个人问题。
　　廖永吉：这方面，你要进步才行。冬花也算我们三晋大地一个花木兰。只要你愿意考虑，我就去做她父女的工作，撮合你们！
　　曹尚清：说得更明白吧。我的老上级左权副总参谋长都牺牲在战斗岗位上，我一个团长也难保不牺牲。不要让冬花这样单纯天真的女孩感情上留下战争创伤，还是坚持到围困胜利后再说吧。我有更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22-14：团部日、内
　　曹尚清和廖永吉回到团部，弄了两份简单饭菜，边吃边谈。
　　曹尚清：从军区开会回来，我全盘想了想。从军事斗争看，我们虽然变得主动了。但是，斋藤还在不顾一切地死守。我们长期围困是一场敌我顽强力的较量，看谁的牛劲更强。
　　廖永吉：对！谁顽强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曹尚清：我们在前面的围困斗争中，表现是顽强的。还不能说已经完全压倒了敌人的顽强。我们目前应该研究的主要问题，就是怎样进一步打击敌人，要打得斋藤坚持不下去，直到把他消灭或者和前任伊藤一个下场，溜出沁源！
　　廖永吉：我们一定要顽强到最后，一定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军事方面，还是老规矩，你计划、部署，报告党委就可以。需要其他配合，我协调、安排。
　　曹尚清：我们还是打巧仗，不拼消耗，不做赔本买卖。要积蓄力量，准备大反攻。我希望进一步动员群众，用各种袭扰敌人的办法，要使斋藤动用我们中国的一草一木，都必须拿鬼子几条命来换，直到把他的小命耗完！
　　廖永吉：我同意，要巩固对城关的围困，加强对交口、霍登的围困。对霍登的河野，必须打击它的嚣张气焰，绝不准他修通临屯路。还要为大反攻做好准备，部队，民兵，都要从严训练。可以充分利用山区石头多的天然优势，大量制造石雷，让敌人的探雷器派不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