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大你的格局

　　陈龙的父亲陈清被“解放”回到老家，山区还有少股土匪，其土匪头子葛洪青亲自上门要他入伙。但陈清怎么可能去当土匪，后来葛土匪被灭，葛土匪却认为是陈清通风报信的，于是咬定邀陈清当土匪，陈清同意暗中入伙，于是陈清“罪”上加“罪”。陈清不喜欢解释，也懒得解释，好在陈清在当地人缘还可以，特别是陈清在一次帮派冲突中，不想伤人而以武和解后，远近闻名。
　　因为陈清与三流九教的人都熟，被称为“烂龙”。再加上后来葛土匪之子在运动中“表现良好”，慢慢当上了生产队的干部，别人劝陈龙父亲搬家，陈龙父亲却一直不同意，而葛之子借机隔三差五的批斗陈龙父亲，更是让陈家吃尽了苦头……
　　别人明目张胆拿公家粮食，陈家老大拾了一把谷子(农村队上打谷子，小孩喜欢在打过的稻草中找未打掉干净的稻谷)，却被当着偷处罚……
　　别人家东西找(注意，是找)不到了，直接到陈家搜、翻(注意是搜、翻)——尽管每次都未搜到，但故事仍然会继续发生……
　　同样的人一天计的工分(那时农村挣工分，一年下来计算工分再分粮食)，陈父、陈母、哥姐一定会比别人少计工分……
　　凡事一有争执，一定会被干部及个别人追、打、乃至到水田，还不准自家人去拉……
　　自家吃不饱，而别人家小孩在陈家要东西吃了，队上反而说陈家想“拉拢”“腐蚀”干部……
　　
　　陈龙很快停止了流泪，从内衣中拿出一张复印纸，说：“这是父亲给我留下的唯一一份礼物，我复印了一份带在身边。”
　　段老接过一看是《摘掉帽子通知书》。说明原件翻拍后，在此文中暂时无法上传，只能录下全文：
　　摘掉帽子通知书
　　（79）公摘字第010032号
　　查（陈清）男/女，现年（**）岁，住本县（**）公社/街（**）大队（**）生产队，在监督改造期间，据考究确有悔改表现，经群众讨论，报县（市）革命委员会审查批准，予以摘掉（反革命）分子帽子。
　　一九（79）年（4）月（5）日盖章（盖的是县公安局章）
　　（此页发给本人）
　　
　　“说是79年就摘掉，最后是到85年才算真正平反的。”陈龙看到老将军疑惑，补充说。
　　老将军得知陈父回乡被打入反革命分子，到1985年前都是三天两头被批斗，一家人受牵连后，泪流满面，只说：“怪我，怪我。”
　　那时陈龙的父亲陈清与段老是单线联系，就连段老的弟弟都不知道此事，找不到段老无人证明谁敢相信；再加上当时特定环境，无名英雄得不到认可的事数不胜数。所以，实话说，真不能怪谁。
　　当知道陈龙在集训中基础好成绩优秀，又大叹“陈兄可以安息了”。
　　段队也在旁适时说：“父亲找了陈叔很多年。”
　　突然，陈龙发现老将军在激动之时脸部不自然的抽动一下，忙说：“段老，你的身体……”
　　“我虽然比你父亲大20多岁，但以兄弟相称的，你叫我师伯就是，少鹏也算你师兄（说明也习过陈氏心法）。”段老早年也是学医的，自然知道陈龙要说什么，所以避开话题。
　　“不，我……我，这辈份太高了。”陈龙心中大惊。开玩笑，段老的师侄，那在军界不震动才怪。陈龙可不敢相信自己有这福气，应该是段老觉得对父亲有内疚而一时之语。虽然段老这种元老级别人物不会说着玩的，但如果是内疚之语，陈龙可不想接受。
　　机，不是机关的机，而是机会的机、机遇的机。人的成功秘诀是什么，不就是抓住瞬间即逝的机遇么？当机遇来临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不决，要奋不顾身地出手。人生看似一潭死水，其实机会满天飞舞，就看你能不能看到机会、认识机会和抓住机会。为什么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失败者不值得同情，就是因为他们没抓住机会，而那另外百分之一的失败者，只是因为抓错了机会。尽管如此，陈龙还是多少不想与段家有关系的——如果无法避免，但能少还是少的好。
　　如今的陈龙虽然一直很想借势，但自信没这种势自己也会活得精彩的。特别是知道父亲是卧底而他老人家却一直没有说，那要如何才能做得到的事。自己本可以恨段老的，但父亲带着遗憾而去也没有说出来表示他是不恨段老的，自己有必要谈“恨”吗？陈龙纠结在内心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心境打开，陈龙感觉自己的心法也上升了一个境界。
　　段老面不改色的问：“你不愿意？为什么？”
　　陈龙自我调节了一下，说：“段老，能认识你，特别是知道父亲不是反革命，我已满足了。就我目前的情况发展看，我有信心做好自己规划的路。”
　　其实，陈龙想说自己想起《人间训》中的一句名言：“天下有三危：少德而多宠，一危也；才下而位高，二危也；身无大功而有厚禄，三危也。”
　　“好，不管你如何想，但我是你师叔这点却不能改变。”
　　也是，陈龙点点头。因为《人间训》这句名言紧接着就又是一句经典：“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师弟。”两人年龄相差大，但老人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弥补还是什么，不管陈龙愿意不，这段少将也是妙人，见此情景，到先叫起来了。当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迎合段老的。反正这一叫，陈龙的身份一下子从底层到高处。
　　看到段少将的表情，陈龙心中好笑，身为将军却与一个不入流的少尉成了师兄弟，别说少将不自在，陈龙也不习惯。看到情况无法改变，陈龙即不应也不叫。心想管他的，爱叫不叫，随便，反正也少不了二两肉。不过，为什么光叫不给点实惠。如果段少将知道陈龙的这种想法估计更会郁闷，估计想死的心都有：少将身份当你师哥还不实惠，猪脑。
　　陈龙不知道段少将的想法，知道也许还会鄙视这个段师哥，人家说的是钞票、实物。当然，这完全是因为两人站的位置不同、经历不同而想法不同罢了。
　　陈龙不知道也没去管这此地，因为他现在考虑的是，老将军早年学过医的，又有神龙归元心法，如果自己用内功加推拿、针法和草皮经，内外结合应该能缓解老将军的痛苦，还他这次的情，也是敬重他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吧。这一想，陈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伟大了。
　　“段老，我看您老能否休息一下，我帮您推拿一下？”
　　“好。少鹏，你把少刚、少飞、少芸他们叫回来。”
　　少刚是老将军的大儿，少飞和少芸是老将军的弟弟(也是陈龙父亲陈清在远征军时的上司，已于1989年9月23日去世)的儿女，这是老爷子想让家人知道自己认师侄的意思。
　　看到段老的真诚，陈龙感激之余，静想一会神龙针法中的神龙归元推术之24式。等段少将走后，陈龙说：“段……师叔，请您老用神龙心法配合我。”
　　于是，陈龙先在段老的斜方肌、大鱼际肌、肩井、风池、合谷、肩颈部位，以及韧带等部位缓慢揉捏起来，用的手法轻柔之极，但是又柔中带着一股刚劲，正是第一式的虎摸龙背。之后又换作第二式虎爪龙凤。当然，由于对象是段老，陈龙力道都控制得十分有分寸，既不会重，也不会轻。之后再换成火龙升天。指劲所过之处，犹如一条条火龙肆虐，却是一种极其猛烈的手法，饶是刚毅的段老，这个时候也受不了那种疼痛感，眉头紧皱，浑身见汗，差点哼出声来。最后则是龙指托天，重点停留在合谷、独阴、会阴、至阴这四处大穴上进行揉动，陈龙五指轮动，手法由轻入沉，再到暖，再到柔，再到润。手指犹如成了精的神龙或腾蛇，或点、或揉、或按、或弹、或推、或擦、或拿、或搓、或摩、或捏、或颤、或拍、或抖、或拉、或滚、或掐、或刮、或拔、或扳、或理、或切、或叩，陈龙的手法虽然谈不到迅疾到了极点，但双手就如是飞舞于花丛之的蝴蝶，每一个动作衔接的都是行云流水，中间没有任何的间隙，简直是灵活至极，变幻多端，比魔术还要精彩。不敢说精彩万分，至少一、二分还是有点。等陈龙段位再上升后应该就会达到精彩万分了。当然这只是从内行来说，对于外行目前仍可称神的。
　　这次陈龙只用了四式，这还是段老本有自家心法才敢第一次用四式，一般第一次用一式就可以了。
　　陈龙在推拿基本结束时，一边不轻意地说：“段师叔，最近我关注苏联形势，估计两年内会有变化。”
　　本来陈龙真的不想认师叔，但想了想，算了，而且这话题自然是叫师叔的好。段老心中一愣，超强的敏锐性立即发现了不少可用东西。
　　一个小时后，段老在男保姆的帮助下，冲洗了推拿出来的一身臭气后，容光焕发地走出书房，笑嘻嘻地亲自向陈龙介绍与早已赶来的一帮儿孙。把一帮子孙吃惊不小，威严的老爷子几时有个如此笑容，心中都明白陈龙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
　　除段少鹏心中有底外，其他人还不是太清楚，现在听到老爷子介绍是他“师侄”的兴奋语气，看到老爷子难得一见的笑容，一个个那敢说不，都是一脸惊呆表情。虽然在段家现在是段少鹏为家主，但真正作主的当然还是段老爷子。
　　陈龙也不再纠结“恨”与“不恨”和辈分问题，只是看到与自己年轻相仿的一帮男女，恭敬地叫自己师叔时，心中不好意思，却也有点解气。父亲修德我得报，你家老子欠帐儿孙报。但表情却还是很有师叔份，这好在是陈龙练习的心法作用。
　　殊不知，这帮四九城中有名年轻人物心中却在想，能不能找机会与师叔“切磋”一下。师叔吗，武力一定会比师侄们高才对吧？于是乎，大家已经不约而同地计划好让功力值最高的云飞这个特种训练兵出面了。
　　吃过饭，陈龙想告辞，但老爷子非让再进书房不可，同时，进去的还有少鹏、少刚、少飞和少芸。其他媳妇、女婿虽然没有一同进书房，也明白段老并不是排斥偏见外姓的原因，因为段老历来没有这种观念，那一定是因为接下来要谈的事与他们无关而已。
　　“小龙，下一步有什么想法？”老爷子开口了，各人心中感想不一。
　　陈龙早已有初步计划，只是现在认了师伯，觉得说吧怕老爷子怪自己狂，不说吧心中又不甘。也许不是你本来想走的路，也不是你本来想登临的山顶，可另一条路有另一条路的风景，不同的山顶也一样会有美丽的日出。
　　陈龙迟疑一下说：“师叔，在集训前(先声明是认识您之前)，我只想做一名守护自己在意的人，保护身边的人不受欺负；然后再顺便只想做赏金猎人，高尚的话就是自由使者、行侠仗义，现在如果可以，我想小改动一下。”
　　“说吧。”这点小心思还有看不懂的。
　　“现在我想可能的话，何必我一人呢，反正人多力量大嘛。”
　　“哈哈，有志气。”老爷子高兴地说，“放大你的格局，你的人生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