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集（1）

　　（紧接第21集）魏平宁：陈赓司令员看完，传给好几位首长看了，这次见面才还给我。你抓紧看完，廖书记、曹总指挥他们都等着看呢。
　　苏正阳：我抓紧看。廖书记建议你的书名《太行漫记》改为《红星照耀沁源》，我认为改得好，支持你写好这本书。
　　魏平宁：好，我改。你真的要把钱都捐了？
　　苏正阳：廖书记没跟你讲？都捐了！
　　魏平宁：这么说，你不会半途而废了？
　　苏正阳：我下定决心，和你在太岳山比翼齐飞！
　　魏平宁：那我们都得有不怕艰险的思想准备。
　　苏正阳：你不怕，我更不怕。我体会了，鬼子没什么好怕的！
　　魏平宁：抗战是持久战，我们的围困是长期的。眼下，汉奸、特务多，防不胜防。日本的学者智囊推断：中国人不是一个尚武的民族。中国自古以来流行的儒家学说本质上是排斥武力，讲“仁政”。中国自北宋开始，一直是异族辽、金、元这些地方小民族侵略的对象。比如，辽进中原、金灭北宋、元灭南宋，到了近代清灭明朝，都是从华北这个地方开始的。特别是元灭南宋、清灭明朝，从华北向南，占领最后大半个中国，作为小民族的元朝、清朝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用的，所以，汉奸多……
　　苏正阳：你为什么扯那么远？我听不懂。廖书记抓锄奸反特挺紧的！
　　魏平宁：现在是出英雄的时代，出英雄的环境，出英雄的群体。我们一起努力吧，我要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你也申请好不好？
　　苏正阳：我还不行，比不上你，你先入吧。
　　魏平宁：好，我们都抓住这长期围困的机会，多作一些贡献。
　　苏正阳点头承诺，渴望着某种甜蜜的奖赏，却不能如愿。
　　
　　21-38：斋藤大队部夜、内
　　斋藤面对墙上的廖永吉、曹尚清的动漫画像，虽恼怒，但暴跳不了。似乎举刀的力气也没有了，泄气地坐在椅子上。
　　岗村中队长低头弯腰，连说：斋藤君，我谢罪，谢罪！
　　斋藤：这回，你交口中队一败涂地，是我大日本皇军的耻辱！你真应当剖腹自尽！岗村君，你一直跟我，我要再保你一次，让你带罪立功。
　　岗村：大队长阁下，我愿为天皇献命！
　　斋藤：我们没有退路了！你必须死守交口据点，万万不能让八路攻破！你必须做两件事：一是筹粮，保证以战养战，自备粮食；二，你一定要提着廖永吉或曹尚清的脑袋来见我！你我才称得上大日本皇军真正的军人！
　　岗村：是！
　　斋藤：（穷凶极恶地）我们的困难大大的！困难越大，我们越要不怕死！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陛下，为帝国军人的荣誉殉职，在所不辞！
　　岗村：是！
　　天气阴沉，远处雷声阵阵，似有大雨。
　　吉田小队长带两名士兵进来。
　　吉田：大队长阁下，河野中队长派我们来报告，霍登的八路游击队天天都袭击我们修路，请求大队支援。
　　斋藤：（看看天气，忧心忡忡）路修不通，供给一天比一天困难，麦子又被八路抢得一干二净。路要尽快修通！
　　斋藤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来回打转。
　　吉田：河野中队长请求大队长派兵支援。
　　斋藤：（沉住气）叫河野君放心，我会去霍登督战！
　　吉田：是！
　　屋外，天色突然阴暗，大风怒嚎，跟着雷声沉闷，大雨倾盆。
　　
　　（第二十一集完）
　　
　　第二十二集
　　
　　22-01：廖永吉家夜、內
　　廖永吉母亲、妻子和女儿、新生儿子还住在周村长家后边的窑洞里，旁边新开了一间小窑洞。
　　夜里，警卫员护送廖永吉到周家门外，把他交给周村长就返回去了。
　　周村长没领廖永吉进正门，绕过屋侧直带他进屋后窑洞。
　　廖母、朝霞、山花在窑洞里等他。朝霞抱着婴儿，高兴得不会说话了。
　　廖永吉放下一袋新麦和十多个鸡蛋，抱过婴儿，一个劲儿轻轻地摇着。
　　朝霞：少颠，少颠！颠惯了，不颠他就不好好睡觉。
　　廖母：生下来就是七斤六两的小八路，大喊大叫的！
　　廖永吉：奶够吃吗？
　　朝霞：太能吃了！多亏我也能吃。
　　山花：俺小弟弟有鸡蛋吃了！
　　廖永吉把婴儿交还朝霞，亲了亲山花。
　　山花拿出课本和作业本，显摆地要廖永吉检查，朝霞和廖母看着父女笑。
　　廖永吉：山花，爹跟奶奶说说话。娘，对不起，我太忙，霞生孩子，没回家照顾，苦了霞和娘。这下，麦子收完了，指挥部决定一次小休整，让同志们处里一些家事儿，有的可以回家看看。
　　廖母：你一门心思当好书记，照顾好八万乡亲。娘就满意了。
　　朝霞：你好福气，要儿子儿子来了！
　　廖永吉：儿子给我带来了福气。当前，我们围困形势很好，全县麦收打了个大胜仗，八万乡亲，人均收回麦子200多斤，鬼子没抢到几粒麦子。有了粮，我们长期围困鬼子，主动多了。
　　朝霞：哪天能打走鬼子？
　　廖永吉：还得长期围困。不过，我们都想在秋收前解决，不能让鬼子再跟我们抢秋粮，不能让群众在山里再过冬！当然，这要由上级决定。
　　廖永吉面对父亲遗像三躹躬，说：爹，你有孙子啦！咱廖家后继有人啦！
　　朝霞给婴儿换了尿片，喂了奶，让他睡着。拎一壶热水，要洗尿片。
　　廖永吉把她安坐在坑边，争着洗。一边洗，一边深情地看着朝霞，挪挪盆，离她近些。感激之情，从他心里冒出。她低下头，眼含泪花。
　　
　　22-02：场上夜、外
　　廖母带山花到隔壁小窑洞睡。她腿脚利索了，廖永吉送祖孙去睡觉，出门后，在月下，搀扶着廖母在小洞前场地上散步。
　　廖永吉：娘，你能走路了，也是我家一大福气。
　　廖母：你就放心吧，霞再生一个，我也能帮着照顾。
　　廖永吉：娘要是累了，进窑里去，我多讲讲打鬼子的事儿。
　　廖母：娘想睡了，你跟朝霞多讲讲吧。
　　山花：奶奶，我也要听爹讲打鬼子。
　　廖永吉：好！我也想给山花讲。
　　廖母不用廖永吉搀扶，自己走进小窑洞，在洞前挡住廖永吉。
　　他牵着山花手转身走开。
　　
　　22-03：指挥部日、内
　　指挥部窑洞清静。廖永吉满怀喜悦地走进来，翻出花名册细看。
　　刘广民在洞外喊老廖，声未落，人进来了，拎着一小袋，放下。
　　廖永吉：你还没回家？
　　刘广民：这就要走了！你家小八路怎么样？
　　廖永吉：那小子，生下来就七斤六两，大喊大叫，拳打脚踢！
　　刘广民：嫂夫人怎样？奶水足吗？我只怕她营养太差！
　　廖永吉：没问题，她自称奶牛！你怎样？这次，一定抱儿子回家去！
　　刘广民：我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总觉得，我一个县长，把人家的血肉抱走，有点乘人之危，养大了也心不安。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廖永吉：老刘，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你和周大队长亲眼见了那对双胞胎出生，亲生父母养不活，险些夭折了！宋跃飞抱回来的这一个，实际是个弃婴。人家父母把骇子丢在路边，其实就是要宋跃飞抱走。
　　刘广民：这倒是实情，刚生出来就差点被丢弃了。
　　廖永吉：所以，我多次劝你，他是个弃婴，你收养他最合适。不要再犹豫，我陪你去领走，你今天一定把他给嫂子抱回家！
　　廖永吉收起花名册，拎起刘广民放下的袋子，把他拉出去。
　　
　　22-04：山路上日、外
　　两人走到一条山路上，刘广民再犹豫，往回转，拉也拉不住。
　　廖永吉：老刘呀，你怎么变得这么优犹寡断？我想好了，先保密，不透露是你收养。其实，临时照管孩子的人家，早就希望我们领走。
　　刘广民止步，回头。
　　廖永吉：你也知道，原来，宋跃飞、周大队长、你，都劝我收养。你们都以为我重男轻女，没有儿子不好过。说实话，我当初也动过心思，没想过要你收养。后来，你……大虎牺牲了，你爱人不能再生育……对不起，戳你痛处了！
　　刘广民：没关系，我好了。
　　廖永吉：我怕戳你痛处，一直不好劝你收养。现在，你看，这围困形势好多了，我也添了个胖小子，你就下决心吧！
　　刘广民动心了。
　　廖永吉：你想得多，我理解。对临时收养人和亲生父母的报答，我都替你考虑了，你不要出面，我另有妥善安排，不会亏待他们。你爱人态度没变化吧？
　　刘广民：她没变。大虎牺牲后，收养一个，对她倒也是安慰。
　　廖永吉：这就全妥了！孩子不满周岁，好养熟。你到东边路口等着，我去抱上孩子送给你，你知我知，尽量不让外人知道。
　　刘广民点了头，廖永吉大步向前走去。
　　刘广民还没挪步，廖永吉转身回来。
　　廖永吉：还有件事！围困期间，山里有怀孕、生育的人家，要有点政策照顾，鼓励生育。我正在统计……
　　刘广民：我完全支持。都给点奖励吧，包括你！
　　廖永吉：我也算带了个头，不过不必奖我，奖励目的是促进咱沁源人口数量正增长。
　　廖永吉又转身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