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带队参加地区竞赛

　　“什么事，尽管说吧”。本来李站长想问的，但这次却是张敏先开口了，人熟了也没有什么上下老幼之分。
　　“你们也知道，我们连队是上月才整编来的，今年底团里想搞次军事大比武。”陈龙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大家见陈龙没有急于说下去，心里就想开了，这次刘华也没有急于开口，想是怕又说出什么不妥之言。
　　陈龙见大家沉思，表情各异，看表情知道刘主任、李站长、杨阿姨和孙组长已明白意图，心想到底姜是老的辣。便接着说：“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建议团里干脆把比武搞大点，近几年地方媒体很少涉足部队了，我会建议团里或者分区邀请一些地方媒体来扩大一点声势。如果可以，到时后我想请各位帮个忙，捧过场，助助威。”
　　话说得客气，有了先前的事，大家都没有急于说话。沉默了一分钟，李站长端酒站起来：“佩服，小弟，感谢了。今后不管什么事，当哥的一定随叫随到。”
　　这话就有意思，陈龙说的是这次军事比武的事，而李站长说的却是今后不管什么，当然不只包括这次比武了。
　　刘主任也反应过来，眼睛一亮，看见刘华。刘华也不笨，听了李站长的话见了老爸的眼神，立即端着葡萄酒来：“碰一下。这事定了，报社方面你不准找别人了，算是我帮忙好了。请客的事一马归一马。”
　　陈龙刚想开口，孙组长也说：“陈兄弟，电视台方面就我和小张了，刘主任你不会另外安排人吧。”
　　“刘主任，你看下月竞赛的采访任务是不是也让我和孙组长去呢。”这张敏也是人精，马上接过话，说的话是请示但口气却是……
　　刘主任笑了笑，看向陈龙说：“小陈，这事你认为呢？”
　　也不知道是说孙组长那事，还是说张敏这事。果然是老江湖，真TM高。
　　陈龙只好说：“我当然是最希望刘叔能帮小侄的忙了。”
　　也不指那件事，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笑了，同时端起酒来。
　　刘主任心中那个感慨呀，这人比人，就是不一样，与年龄一点不相符，简直是怪胎。那时，一般情况下，地方很少涉及部队（更何况是边防部队）的报道。明是送礼给你，反而说是求你给个面子收下。因为从这点看，人家不仅想到地方一定还想到了军方，不仅想在地区级造势的，肯定目光是省级以上，那意味着届时的新闻，人家能轻松让它在更大范围内出现。
　　从刚来就让代表团、军分区参加竞赛，部队整编不稳定因素存在至少半年以上且还没稳定的情况下参加军事比武。这些就好象是别人设了圈让你钻，在不得不钻的情况下，人家却不但要钻，还要大摇大摆，大造声势地钻一样。能够大造声势，这不仅是能力的问题，还是气势魅力的问题。想想要破此招，换作自己，换作部队有能力的人但又是个新人敢这样做吗。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陈龙提前故意弄个全排比武其实就开始造势的话（陈龙担心到时团比武时如果连自己连队的人对他都心中无底就“一鸣惊人”不太好的），肯定更是要高看一眼了。
　　于是，这顿饭在一片和谐欢乐的氛围下结束了。
　　送走李站长等人后，陈龙去了趟移动公司，用原来在省会都市买的手机到阿市买了张卡号入了户(那时偏远县还很少有手机，大都是传呼机)，陈龙便到车站买票上了客车往连队赶。在车上，陈龙将手机号与今天认识的人和几个好友发了过去，当然也给老师等媒体的朋友和原来的领导、同事，一阵忙碌下来，班车也回到了驻地鸟县。
　　
　　第二天，阿报一出，在团里造成了一点风波，虽然不大，但也让部分干部知道有这个陈龙了。因为每个连队（分队）订的报刊中除了军队报外都订了一份当地报的。
　　原来阿报第一版首条新闻刊登了陈龙的《阿兵站服务创新连年获奖》，这本来还不能让人知道作者归属何处，但在副刊头版用半个篇幅刊出的《边防车队，了不起》记实散文则大大缩小了范围，因为作者一栏不仅有陈龙的名字，还有马正修的名字。陈龙的名字认识的人少，但认识马正修却要多得多，因为那是边防团的团政委，地方可以不认识，边防部队却不可能不认识了。
　　原来陈龙在排比武的第二天上午，拿着《边防车队，了不起》手写稿（那时基本都是手写，电脑在边远地区还不普及）去了团马政委办公室。当时虽然马政委一再强调不要，最终陈龙还是署了马政委的名字，这倒不是要拍领导马屁，而是陈龙看到马政委热情接待他，专门抽了半小时认真看稿并进行了一些修改的一种对下属的态度和认真精神；同时，也的确使陈龙从修改的文字中进一步了解一些边防部队领导的思维，学习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才真心的署名。
　　《边防车队，了不起》摘文如下：
　　边防车队是个什么样子。你从前一点不知道，也没想过要去知道。
　　你一当兵就在城市，院校毕业后还是在大城市，没去过边防，也没见过边防车(或许见过只是不知道)，自然更谈不上见什么边防车队了。
　　然而，*年后的今天，你不仅要见边防车要坐边防车队的车，而且还要从此离开繁华的大城市去荒无人烟的边防。
　　这次车队共九辆车，总负责的是阿军分区的赵副参谋长，司机中兵龄最短的也是唯一不是志愿兵的，是入伍四年的于*明，兵龄最长是则是军工老宋，他已有24年兵史了。
　　经协商你换在３号车上押车，几天路程在车厢里站不是躺不成坐不好，这自然不是件什么好差事，可你有你的意图。
　　你要先从这边防车队上看看去边防值不值。你深信在这几天路途中能得到答案。
　　果然，答案出来了，而且比想象的还早。
　　出发的当天下午，一辆玛纳斯县的小型货车从后超过车队，一会货车减速让行，当让过小于的４号车后又迅速抢道。超过后又让行，过会再抢道。你坐的车正是小于的前一辆，见此情景你下一子站了起来，双手抓住头上的车蓬瞪大了本就大的两眼。货车如此反复六七次之后来到你坐的车后，那司机左手冲你伸出大拇指笑笑，驾车离开了车队。
　　一会车队休息，你见那货车正停在前边，赶忙跑去问那司机何以如此。这位司机告诉你，他跑了十多年的车遇到过不少车队，他发觉这个车队与众不同。他一进车队就觉到有种难呆久的紧迫感，于是有意找个年轻点的司机想看看车队素质如何，不想车队车速始终不缓不急，车与车也始终咬得很紧。那位李司机感慨地说：“你们车队了不起”。
　　称赞的是边防车队。
　　可你却感到自豪极了。
　　(此文随后被多家省级和全国性报纸刊登)
　　
　　11月5日上午，边防团举办十*届知识竞赛，竞赛由团政治处组干股正连职干事杨宏主持（宣传股长探亲不在），宣传股战士张文辉、小刘分别负责记时、记分，团长、政委、政治处主任等为裁判。
　　最后结果当然没有悬念，陈龙和周彬、李小超的小组轻松夺得团第一名。
　　军分区不组织竞赛，直接将团推荐的小组参加阿地区组织的三区八县和武警、兵团、野战部队和边防军分区共计15个队的决赛。
　　11月10日下午下班前，陈龙带周彬、李小超来到分区政治部报到，政治部第二副主任艾尼尔召见并作了一番官面上的勉励词，安排在分区招待所住。
　　11日早上8点钟，艾副主任带队与陈龙3人坐小车，一辆解放货车载在当观众的10名通信连士兵，准时出发到地区电视台演播厅。
　　8点30分入场后，艾副主任作为带队领导进行了抽签、排位等准备。最后，陈龙代表军分区队坐在了9号位。
　　演播厅正中空着是领导席和一排裁判席，二排为各参赛的带队席，带队人后面是各自的观众人员和一些工作人员。分区艾副主任坐在带队席，其背后的观众席上自然是10名分区战士，算是啦啦队吧。裁判席中间是空地，作为主持来回走动的空间，裁判席对面和左右一排为参赛队桌位，整个场景布置组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圈”。
　　这时，阿台孙组长扛着摄影机，张敏拿着话筒，满面笑容地走向参赛台。一番例行公事的拍摄后，张敏来到9号参赛队前，举着话筒问：“请问9号参赛队队长，作为刚从省城调到边陲来就代表军分区参赛，你有什么想法？对这次知识竞赛有没有信心。”
　　“很荣幸参加这次竞赛，我们小组在团领导和分区领导的高度重视，有信心取得一个满意的成绩。”陈龙无奈地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把领导突出来是第一，说取得好成绩与第一名不一样，如果还没开始就大言不惭，不仅招人怨恨的，还是狂妄自大，更算脑残。
　　这时，报社的记者刘华也拿着照像机，走来就对着陈龙和陈龙小组一阵拍照，把其他媒体和到会的地区领导，以及全场人弄得莫明其妙。因为没人知道他们认识，包括分区艾副主任，心想这一个刚从外地调来的小排长不可能认识当地媒体人，不认识却有当地老大之称的两家媒体上前，那就只能是有新闻价值才解释得通了。一时间，市电视台、广播电台等媒体中人也蜂涌而来，弄得陈龙无可奈何。好在一对男女主持人上台试音，宣布知识竞赛准备开始，才算解了陈龙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