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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十二章

作品名称:乡村变奏曲      作者:王第纳      发布时间:2021-07-27 16:20:55      字数:6080

  李建国,林三喜搀扶着南泽湖村两名赤裸着上身,手臂上烙印着被电警棒灼伤的红紫斑块的村民走在最前面。当他们走到县委、县政府联合大院已关闭的大铁栅卫门口的时候,李建国朝在大铁栅卫门外待命的县公安局的警察高声嚷道:“请你们打开铁卫门,我们送咯些受伤的老乡去医院治疗。”
  接着,黄反修、林三喜等亦高声嚷道要送受伤的老乡去县医院治疗。
  听到李建国等人的嚷叫声,警察们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那位吹警哨的警察头儿(此时警哨挂在他的脖子上,垂在胸前。)拨开了手机向坐镇在县委宣传部楼廊上指挥的县公安局曾局长报告情况,请示如何处理李建国他们提出的要求。
  曾局长接到报告后即向在他身旁的县委政法委梁书记请示。
  梁书记当即向曾局长表明了他的态度。于是,曾局长站在县委宣传部的楼廊上擎起了电动扩音喇叭朝大铁栅门方向尖锐地喊道:
  “全体公安干警请注意!
  “全体公安干警请注意!
  “根据政法委梁书记指示,不准打开铁卫门,不准放走一个人!公安干警的任务是:坚守待命,随时听候指挥,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为维护社会稳定立新功!”
  “楼上的人,好声听哒:不准你们耀武扬威欺压老百姓。”林长发站在黄反修、李建国、林三喜等人的身旁,面朝县委宣传部的楼廊上高声嚷道。李六嗲、肖汉站在他的身旁。从进入县委,县政府机关联合大院后,他就跟黄交贵、肖汉、李六嗲等老人在一起。当冲突发生时,李六嗲、黄交贵各自悄悄地走开了,留下他跟肖汉撑着伞守候在简易轿子旁为邱驼子遮风挡雨。李六嗲等十几名村民被抓并被押着示众,他非常气愤,几次欲冲上去跟警察论理,但被肖汉、唐云嗲、吴冬嗲等强行拽住了;接着,黄交贵领呼口号成为出头鸟而被警察强行推上三轮摩托警车押去县公安局,他更是怒不可遏,气愤得淌出了眼泪,他欲去加入村民们冲挤警察的队伍中,同样被肖汉、唐云嗲、吴冬嗲等老人拽住了,他只得高声怒骂,以解心头之愤。李六嗲被解救后即匆匆回到简易轿子旁,林长发连忙脱下身上的罩衣披在李六嗲的身上。刚才,黄反修、李建国、林三喜搀扶着被电警棒击伤的村民朝大院的大铁栅门走去的时候,无论如何按捺不住了,这时雨已渐下渐小,风也减弱了,几位老人商量了一番,留下伞让唐云嗲、吴冬嗲、肖四嗲照顾好邱驼子,林长发便同肖汉、李六嗲一道朝大铁栅卫门走来。当他们走至被锁着的大铁栅卫门旁的时候,得知是黄反修他们护送伤势较重的村民去县医院治疗受阻。这时,从电动扩音喇叭中传来县公安局曾局长尖锐的声音,于是,林长发面朝县委宣传部楼廊,愤怒地打着手势,高声嚷道:“你们咯些昏官,不问青红皂白乱抓人,用电棍电伤了咯么多村民,还不准去医院治伤,天理何在?尤其是那个政法委姓梁的书记,光荣烈属屋里的一个残疾人,被乡政府的几条恶狗咬成咯么重的伤,人都抬到县府里来了,你不但不下来体恤体恤,反过来调警察来乱抓人,乱电人,你的良心喂狗了?喂狼了?你咯是犯法行为!姓梁的,老子喊醒你,不要以为你调得动警察、警车来抓老百姓,来电老百姓。老子在咯里不是骇你,老子调得动坦克炮车!老子只要打一个电话把我的六明,他就会立马开动坦克炮车回来。到时候就跟你姓梁的试试钢火,看是坦克炮车厉害,还是警车、电棍厉害?那还了得!姓梁的书记,老子喊醒你:要你立马要警察把抓走的黄交嗲放了!黄交嗲是党员,他的党龄比你的年岁还长;还在你穿开裆裤的时候他就喊口号,他喊了几十年,我也听他喊了几十年的口号,唯独今日他的口号喊得最好!他喊了几十年的口号,从冇看到有人要抓他,冇想到今日你把他抓起来了,那还了得!姓梁的书记,老子喊醒你:要你立马要警察打开县府的铁卫门,把电伤的父老乡亲立马送医院治伤。你现在醒过来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到时候冇得后悔药给你呷!到时候王法会对你严惩不贷!王法不对你严惩不贷!那还了得!”
  林长发开始朝县委宣传部楼廊上高嚷时,大院内仍充斥着村民们乱哄哄的怨骂声,随着他不断的愤怒声,大家逐渐安静下来,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林长发身上,从心里发出声声的共鸣,虽然林长发某些话语说得唐突,但村民们却无意去琢磨、去细究。虽然没有吃午饭,胃囊空空的,但大家一时仿佛忘却了饥饿,沉浸在一阵痛快的感奋之中。
  “林发嗲,你郎家说得好,”李六嗲感奋道。“听了真痛快!”
  “发嗲,你郎家确实说得不错,”肖汉感奋中隐含着某种担忧。“不过,要提防点,莫像交嗲那样成为被枪打出头鸟。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开点为妙。”
  “肖老师,你郎家莫担心,我不怕他们来抓,抓我,谅他们冇得咯个胆!”林长发无所畏惧,“我在等那个姓梁的书记答复。”他转向黄反修等人:“反修,你莫担心,等铁卫门开了,我就领一帮人去县公安局去救你爹,你就跟三喜他们一起送受了电伤的父老乡亲去医院治伤。”他好似胸有成竹。
  令林长发始料不及的是,当他刚对黄反修说完话,从县委宣传楼廊上传来了电动扩音喇叭中县委政法委梁书记尖锐的刺耳的声音:
  “全体公安干警请注意!
  “全体公安干警请注意!
  “你们要紧紧盯住刚才那个乱起吆喝的疯老倌子,他在公开煽动聚众闹事,决不能让他逃脱!
  “县委政法委认为: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有行动的聚众闹事、冲击县委、县政府机关的恶性事件,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处置好。对于组织、煽动这次事件的坏人,必须缉拿归案,严惩不贷!
  “公安干警要坚守岗位,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县委政法委正在决策方案,将采取相关措施,平息这次恶性事件……”
  林长发听明白了县委政法委梁书记喊话的内容,他再次朝县委宣传部楼廊上无所畏惧地愤怒地嚷道:
  “姓梁的书记,你才是一个乱起吆喝的疯昏官!不然就不会喊来警察乱抓人,乱电人。老子喊醒你:你不要以官压人。比你脑壳大的官,老子见过,老子不是骇你,说出他的大名来,要骇得你打尿噤!你不要打着自己是么子政法委书记的码牌子,来欺压老百姓。老百姓要把你告到北京的中央常委会去,请中央常委会撤你的职,罢你的官,开除你的党籍!到时候你乌呼哀哉哭哭啼啼也冇得用!老子七十老几快八十岁了,洞庭湖的麻雀见过大风大浪。老子是跟父老乡亲来县府为光荣烈属申冤的,咯也犯法?老子冇犯法,怕你来骇?怕你来抓?那还了得!”
  县委政法委梁书记恐吓性威胁性的话在村民意识中产生了不祥之兆,隐隐地预感到即将来临的不堪设想的恶果,人人自危,个个忧忧忡忡,开始骚动起来。林长发一番回击梁书记的慷慨激愤的话如同一股强大的湧流推波助浪,沸腾开来,村民们再次愤怒了!虽然没有人领呼口号,然而,大院内人头攒动,手臂林立,大家自发无序地高呼着各种各样的口号,无数的声浪汇成汹湧澎湃的波涛,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坐镇县委宣传部楼廊上的县委政法委梁书记及县公安局曾局长显然慌乱了,于是,用手机遥控指挥大铁栅卫门外的警察鸣枪示警。
  那名脖子上挂着警哨的警察头儿赶忙拔出手枪朝天连续放了三枪。
  愤怒的村民更加愤怒了!呼喊着怨骂着潮水般湧向大铁栅卫门口,走在最前头的村民纷纷用拳头捶打、用腿脚踢打着大铁栅卫门,以解心头之愤。
  大铁栅卫门外的警察们,有的在劝阻村民,有的则大声训斥村民,然而,无论是劝阻声还是训斥声全被愤怒的村民的怒吼声淹没了。
  一名滞后的中年农民,见自己无法挤去大铁栅卫门发泄怨气,于是,他朝停放在围墙旁的警车跑去,纵身跳上一辆三轮摩托警车,登高呼喊道:“父老乡亲们,刚才领大家喊口号的黄交嗲,就是被警察用咯种警车抓走的。看阵势,警察还会抓更多的人。决不能让他们用警车再抓走人,我看呐,干脆把它掀翻,把轮胎里的气放了!”
  一呼百应。村民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协力将10多辆三轮摩托警车掀翻并将轮胎放了气。接着,愤怒的村民们又将两辆桥式警车掀翻同时将轮胎放了气。那部分掀翻警车的村民重又陆续地拥挤到大院的大铁栅卫门前与众村民反复地参差不齐地混乱地朝卫门外的警察嚷道:放出黄交嗲,打开铁卫门送受伤的村民去医院治伤,为邱驼子申冤,不准欺压光荣烈属,不准欺压老百姓,不准乱电人,乱抓人,打倒姓梁的昏官……
  林长发对县委政法委梁书记高声嚷毕后即被李六嗲、肖汉一个在前面拽着他的衣襟,一个在其身后推着强行穿过拥挤的人群回到邱驼子简易轿子旁。唐云嗲、吴冬嗲、肖四嗲纷纷赞褒林长发的话说得有气魄,说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
  “不是说大话,我不怕姓梁的那个昏官抓。”林长发理直气壮道。“不瞒各位说,我的满崽六明在部队当了坦克旅长。蛮多人告诉我,六明的官比县府的县长还要大一级,官大一级如泰山。咯姓梁的官还冇得县长大,他算老几?我会怕他啵?六明跟我说过,如果发生了么子战争,中央军委就会批准他开着坦克炮车回来放上几炮骇骇那些昏官,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老百姓?哼,那还了得!”
  林长发这一番话,理所当然地又一次受到老人们热烈而振奋的赞褒。(肖汉在一旁只是默默地点头应和。)
  邱驼子亦振奋起来,连声说:“好,好,太好了!”
  “驼子,你肚子饿了吧,”林长发俯下身子,关切地问。
  “嗯,有点饿。”邱驼子据实回答。
  “嗨!何是搞呢?”林长发愁眉苦脸,他骚了骚脑袋,喃喃道:“要是能派个人去买些东西来填肚子就好了。”
  李六嗲说:“是呐,人是铁,饭是钢;我看大家都饿了。”
  肖汉抬腕瞅了瞅手表:“已过了未时两刻,难怪不都肚子饿了。”
  “我晓得县府的北边有一家买法饼、面包的大店子;县府马路对面有一家卖包子跟卖面粉的小店子。”林长发说。“买几百千把个法饼、面包、包子的钱,我随身带了,咯不成问题。问题是院子外面的警察不会开铁卫门让人出去买东西进来。咯该何是搞呢?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都来想想好办法。”
  “要说办法倒是有一个。”肖汉说。“既然警察不会开铁卫门放人出去买东西,那就请警察帮忙去买。钱确实不是问题,我也随身带了几百块钱,完全可以让大家都填填饿。问题是警察会不会帮咯个忙。”
  “既然肖老师是咯样说,那就得去试一试。”林长发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作兴警察会帮咯个忙。”
  “我看要得,试一试总比不去试好。”李六嗲应和着林长发。
  “走,还是由我们三个人去铁卫门跟警察说说看。”林长发说着拉上肖汉、李六嗲欲走。
  肖汉愣了愣:“发嗲,我看你郎家不必去了,那个政法委梁书记刚才指着你要抓呢,莫呷咯个眼前亏。”
  林长发不假思索道:“我说过了,我不怕姓梁的骇,我林长发不是被他姓梁的骇大的,敢抓我?那还了得!走,走……”说着他一手拉着肖汉,一手拉着李六嗲挤进人丛,朝大铁栅卫门走去。
  肖汉,李六嗲拗不过林长发,只好跟着他走。
  三位老人一边手拉着手挤进人丛,一边劝大家安静下来,说他们有要事找警察商量。
  村民们见是刚才向县委政法委梁书记高声嚷话的林长发而肃然起敬,便逐渐安静下来并以期待的信任的眼光望着林长发拉着肖汉、李六嗲朝大铁栅卫门走去。
  挨在距离大铁栅卫门最近的村民将自己所站据的位置腾让给了林长发、肖汉、李六嗲。
  村民们忽然安静下来,这倒引起了坚守在大铁栅卫门外警察们的警觉。他们纷纷走近大铁栅卫门,睁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新的动静。
  “喂,公安同志,我看你也累了,呷支烟吧。”林长发将面孔贴在大铁栅卫门上的两根栅杆之间的通透处,手里拿着一包香烟正欲抽出一支,微笑着对那位靠近他的脖子上挂着警哨的警察头儿道。
  “你自己呷吧。”警察头儿板起一副严肃的面孔,摇了摇手表示拒绝。
  “呷支烟,咯又不是受贿,烟酒不分家嘛!”林长发进一步说,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警察头儿爱理不理地走开了。
  林长发见状,自讨没趣拖长地嗨——了一声。
  肖汉、李六嗲亦失望地摇了摇头。
  “喂,公安同志,辛苦了,来,呷支烟吧。”林长发仍不罢休,便又微笑着对靠近他的一位四十来岁的警察道。
  “谢谢!”这位警察亦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谢绝。他走上前一步,与林长发的距离在咫尺之间,悄声地问道:“你郎家在对那边楼上梁书记大声说话时,我听到你郎家说什么六明开坦克炮车回来,那是么子回事?”
  “哦,当时我太气愤不过了,冲口而出骇骇那个姓梁的书记。他调你们咯些警察来骇老百姓,我就不能骇骇他?”林长发一本正经道。
  “你郎家贵姓?”
  “免贵姓林。大家都叫我林发嗲。”
  “那林六明是你郎家的儿子?”
  “我是林六明的爹,他当然是我的崽。”
  “哦,原来是咯样。”
  “噢,你认得我屋里六明?”
  “认得,认得。那年我跟林六明一起参军的时候,在县武装部集训了几天。到部队后又分在一个团,两个人经常见面,关系蛮好呢。哦,我想起来了,我还听过你郎家去部队作过形势报告呢!算来有十六、七年了。后来,林六明考取军校离开了部队。我在部队服役了六年后转业到了县公安局……”
  “哦,原来你跟六明是好朋友,咯太好了!六明的好朋友,我想问问你,我对那个姓梁的书记大声喊大声叫时说的话,不晓得他听清楚冇?”
  “应该听清楚了。梁书记用手机打电话把我们大队长,就是刚才你郎家请他呷烟的那位说,那个老倌子说开坦克炮车来,他不是个疯子,就是个暴乱分子,不准他跑了,要把他抓起来。”
  “我是疯子?我是暴乱分子?要抓我?呸!他姓梁的才是疯子、暴乱分子!他暴乱老百姓,该抓的是他!”
  “县里一些领导晓得林六明是解放军野战部队坦克旅旅长;你郎家是他爹,又冇犯法,不会抓你郎家。梁书记晓得了,更不敢抓你郎家,放心好了。”
  “我才不怕他抓哩!我还想问问你,那何解把黄交嗲,就是那个带头喊口号的老倌子抓走了呢,他只带头喊了几句口号,并冇犯法呀!你能帮忙把他放出来吗?”
  “我冇得咯个权力;咯是临时采取的应急措施。冇犯法,人总会放的。咯个忙我确实帮不上。”
  “那就暂不提咯事了。我想请你帮另一个忙。你也看到了,咯么多村民都冇呷中饭,不瞒你说,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叫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呷饿得慌。我劳为你到店子里去买些法饼、面包、包子来。我们自己去买,咯张铁卫门不会开,姓梁的他怕我们跑。其实,姓梁的他那只脑壳想错了,我们绝不会跑,请我们出去我们都不会走,因为县里还冇给我们答复。你不晓得我们咯么多人齐伴来县府做么子的,是因为乡政府一些干部欺压光荣烈属屋里,把烈士的老兄邱驼子打成重伤。当时,李六嗲他们在现场(林长发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李六嗲。)亲自看到了乡政府一些干部的土匪行为,到乡政府去评理。而乡政府一些干部,造谣栽诬李六嗲他们在乡政府砸了国旗,喊县里的电视台记者照相搞假新闻,在电视台播了。你也看了那天的电视吧,那都是假的,万万信不得!就为了咯假新闻,全乡的老百姓气愤不过了,就齐伴到电视台讨个说法。县里的电视台承认那回播出的新闻里面跟事实有出入,说是县委宣传部指示他们播的。所以我们就从县电视台到县府里来了,来找县委宣传部讨个说法。冇想到那个姓梁的书记说我们聚众闹事,冲击县俯。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我就不多说了。我劳为你到店子里去买些法饼、面包、包子来。”林长发说着掏出一迭面值壹佰元的钞票从大铁栅卫门通透处递了过去:“劳为你尽钱买,劳为了。”
  那位警察犹迟有顷,接过林长发递给他的钱:“我跟大队长说说……”
  “咯事拜托你了。”林长发庄严道:“请你跟那个大队长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坐牢的犯人还有牢饭呷,何况我们咯些老百姓冇犯法,更不是犯人。”
  那位警察走至其大队长身旁说了一番话后便领着十几名警察分别向城关镇综合商场、城关镇一家专卖馒头、包子的饮食店走去……
  林长发、肖汉、李六嗲等望着十几名警察分别走向城关镇综合商场、城关镇饮食店的身影,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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