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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唱白脸

作品名称:战僧      作者:老土      发布时间:2021-05-19 16:14:04      字数:3079

  “听说没,这张师长从京城回来以后,那身价可是不一般了。作为一个师长能得到总统的接见,那可是第一个。了不得,真的了不得!”
  狐喊听到这话,觉得脸上也沾光,面带笑容。小六子只顾喝茶,罔若未闻。
  “怪不得张府宾客如云,那些文武官员天天往人家家里跑,敢情是去拍马屁啊!”
  就有人嗤嗤的笑。狐喊的脸色挂不住了,就要发怒。小六子磕了磕茶杯盖子,小饮一口,继续看着窗外急匆匆的行人。
  那几个人还在谈论,完全忘记了一掠而过的杀意。
  “就是啊,张作霖虽然只是一个师长,但在东北这个地界,他手中可是握有兵权,这一个师一万多的官兵可就只听他一个人指挥。连袁大总统都畏惧他三分,这次张师长被袁大总统专门召见,你看看咱奉天人哪个对他不是另眼相看?”
  “就是,就是。你们是不知道,那奉天巡按张锡銮可就难做了,张师长对他是表面逢迎,暗地里却是排挤。他处境尴尬,为了保住吃饭的家伙,只好提出辞呈。”
  “有这事?”
  “千真万确。听说新来的奉天将军叫段芝贵,人家可是北洋武备学堂出身,还在日本留过学。回国后做过新建陆军讲武堂的教官,做过武卫军总司令,年富力强,阅历丰富,头衔繁多,翎顶辉煌。这次走马上任奉天巡按使,授镇武上将军,节制东三省军务。看来,张师长这回可有苦头吃了。”
  “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咱们奉天又不得消停咯,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可不是嘛。这段将军可是袁大总统的心腹爱将,听说早些年张师长接受朝廷招抚时,那段将军的父亲可是帮过大忙的。”
  “照这样说,这段将军还是张师长的恩人呢?”
  “可不是嘛。听张府的人说,这段将军来的时候可没有带多少亲随,他还就住在二十七师的司令部。”
  “啧啧啧,这可是对张师长莫大的信任啊。看来你刚才说的不对,不会发生两虎相争的事了。”
  “那可说不准,这样做也正是段将军的高明之处啊。”
  小六子紧皱眉头站起身来。狐喊叫小二结算了茶钱追出茶楼。
  “咦?刚才出去的那位公子好面熟。”
  有人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细看,还问:“哪位?唉哟,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啦?”这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其他闲谈的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赶快跑吧,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位应该是张师长的公子……”
  话音未落,众人急忙扔下茶钱纷纷四散而去,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就都没影了。
  聚众妄谈政事,这放在哪个朝代都是重罪。幸亏这几日张作霖无暇操心这些琐事,接到小六子的报告也未理会。原来,自从袁世凯称帝后,蔡锷就在云南组织护国军举起了反袁的大旗,起兵讨袁。袁世凯急着调兵遣将,要求张作霖出兵湖南,并许诺封公封侯。
  作为袁世凯的传话筒,段芝贵这几日始终见不到张作霖的面。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前往张府拜访。
  一身戎装的狐喊站在张作霖卧室门外,他拦住了急匆匆赶来的段芝贵,一字一板地说:“段将军,近日张师长身体有恙,概不见客,请回吧!”
  段芝贵怒目而睁,欲待发火,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敢阻拦兼管三省的将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阴沉着脸,正要发怒,转念一想,要不是那张作霖放话,他敢吗?于是,他虽然心里着急,但是面色已经平和,态度诚恳地说:“还请禀报,就说段芝贵有妙药可治张师长之病。”
  狐喊微微一笑,说:“段将军,张师长身患顽疾,已经递呈请假,不再问津国事。将军请回吧!”
  段芝贵真急了,他大声喊了起来:“张师长,皇帝电令你做绥远都统……”
  狐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再次下了逐客令,“将军还是不要大声吵嚷了,惊扰了师长我可担待不起。请吧!”
  段芝贵一步三回头走出张府,恨恨不已。
  晚上,灯影幢幢,张作霖和二十八师师长冯德麟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狐喊侍立身后。
  “妈了个巴子,还指望袁世凯当皇帝呢,咱们也沾沾光,做个封疆大臣,哼,谁想到就这么短命的几天。”
  冯德麟一脸诡秘的笑容,“老七,你可知足吧,谁不知道你从中捞够了油水。”
  “哈哈哈!那是他自愿给的,张某又没问他要。”
  “你可拉倒吧,骗骗别人可以,还能瞒得了五哥?人家把你当成救命稻草,满心希望你支持复辟,你倒好,拿了人家的军饷反过来又反对人家做皇帝。老七啊,数你花花肠子多。”
  “还不承蒙五哥调教,五哥的一份我已经给您备好了,马上就让弟兄们给你送过去。做人总得识时务,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二人又是一阵大笑。
  冯德麟顿了一下,捋了捋胡须说:“老七,你今天约我来不会是就为闲谈这几句吧?”
  “五哥英明,这袁大头虽然不做皇帝了,但是,还是民国总统,这东北的天下还是段芝贵说了算。”张作霖顿了一下,两眼盯着冯德麟,“五哥,你怎么看?”
  冯德麟眼珠子一转,终于扯到正题上了。世上就没有白吃的果子啊,这是逼着我表态呢,他一拍桌子,慷慨激昂地说:“段芝贵不就是一个清末官吏败类嘛,秽史劣迹人所共知,曾为东三省帝制之祸首,现在是民国之天下,这种败类仍然居于奉天人士之上,我辈绝不甘心,应该把他驱逐出去。”
  张作霖小眼一眯,点头附和,“五哥所言,让小弟如醍醐灌顶啊。此等败类,确实不可留。如何驱逐,还请五哥明示!”
  冯德麟瞅了瞅个子不高的把兄弟,真是越来越有城府了,学会算计大哥了。赶走段芝贵,反正不吃亏。他胸有成竹地说:“这有何难。五哥帮你敲锣,你来唱戏。由我们二十八师演黑脸,和他刀对刀、枪对枪。老七,他家对你有恩,你就好人做到底,演白脸,一个字,‘吓’,到时候,他是畏罪逃走,可不是我们逼他。”
  说到此处,张作霖不由得鼓掌,“精彩!姜还是老的辣,老七佩服!事成后,少不了五哥的好处。”
  冯德麟拍了拍张作霖的肩膀,说:“咱们兄弟说这些,俗气!咱们就是要让方方面面的人都知道咱东三省不是好惹的!”
  狐喊看着二人开怀大笑,突然有一丝寒意袭来,他隐退到靠墙的黑影里。
  这一天晚上,奉天军营内,正在熟睡的段芝贵被一阵激烈的枪声惊醒了,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段芝贵慌里慌张披上衣服,大声询问:“怎么回事?”
  副官进来报告:“报大帅,二十八师师长冯德麟反了,现在率领部队正在攻城,张师长正组织二十七师抵抗。”
  段芝贵疑惑了,像是自言自语地问:“冯德麟不是张作霖的结拜大哥吗?他来攻城所为何事?”
  副官犹犹豫豫,看着段芝贵的脸色结结巴巴的说:“这……这……”
  段芝贵已经穿好了衣服,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直说无妨!”
  副官壮了壮胆子,说:“城外的部队很嚣张,他们嚷嚷着,攻城不为别的,就是要惩办帝制祸首……”
  副官停下又不说了,把段芝贵气得七窍生烟。
  段芝贵急了,“快说,到底针对谁?”
  副官吓得脸都白了,但不得不说,“就是……就是将军您啊!”
  段芝贵听罢就是一激灵,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滚下来。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狐喊上气不接下气跑进院子来。
  “报……报告大帅,冯师长要抓拿您,说您是复辟的罪魁祸首,张师长让我来告诉您,他已经尽力了,部队快抵挡不住了。”
  段芝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见城门方向火光冲天,不时传来炮弹的爆炸声,枪声和战士们的喊杀声混在一起。他懵了,在地上来来回回转着圈,嘴里囔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就这草包样子,不被人收拾了才怪呢。”狐喊腹诽了一句,上前一步,郑重其事地说:“段将军,张师长已经命令五十四旅孙旅长率一营兵在外等候将军调遣。”
  段芝贵心理不解,下意识地问道:“他这是?”
  狐喊只得再做解释:“张师长亲自在城头督战,外面的乱兵是针对将军的,为了保护您的安全,张师长派一个营保护将军的安全,您可以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再说。”
  段芝贵脸上一喜,连声说:“好,好,关键时刻还是雨亭啊,他想的周到。”
  段芝贵马上派人和中央取得联系,得到了批准,并乘机攫取巨额官款和若干军火,装进了张作霖派来的车上。狐喊看在眼里,回去向张作霖复命。
  段芝贵坐上了孙旅长的汽车,回头看城头的炮火,总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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