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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集(4)

作品名称:红星照耀沁源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05-11 08:52:56      字数:3628

  李猛报告:张主任,牛家疙瘩上的岗哨发现了敌人!
  张志忠:哪里来的?
  李猛:从城关方向来的。
  张志忠:有多少人?
  李猛:20多人。
  张志忠:糟了!敌人丧尽天良,搞远程奔袭,要袭击咱们野战医院。
  李猛:离医院不远了,咋办?
  张志忠:你立即带民兵轮战队到姑姑栈道埋伏,死守!你们打到只剩一个人、一口气,也要顶住,死也不能放鬼子过姑姑栈道!我派人去搬援兵。
  李猛:是!
  
  16-21:姑姑栈道晨、外
  姑姑栈道位于闫寨东南,是沁源到屯留大道上的咽喉,南北两面是悬崖陡坡,中间是一条小河,栈道紧贴北山脚下,侧着河水而过,地形十分险要。
  李猛带领民兵赶到姑姑栈道东南山顶设伏。
  李猛:鬼子想钻空子袭击我们医院。黑夜奔袭,人不算多,敢深入咱深山沟打医院,一定是鬼子特工队,不打算活着回去。咱医院伤病员加医生工作人员,60多条生命啊!决不能任这股鬼子靠近咱医院!大家有决心吗?
  有!齐心响亮地回答。
  话音刚落,敌人就进入姑姑栈道区了。果然20多人,都是鬼子,没有夹杂伪军(军装颜色有显著区分)。抬了两门小炮,有几挺机关枪。
  李猛:我判对了,是鬼子特工队。再往前一点,在坡上架起炮,能打医院了!我们开火要猛,一下就打趴鬼子!
  一民兵:打吧!
  李猛一声令下:打!
  子弹、手榴弹即刻从南山顶上呼啸而下,大道上的地雷也发出震动山谷的轰鸣。
  日军敢死队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又踩了地雷。抬小炮的连人带炮滚下崖去了。后边的人寻找目标反击,强大的火力一下把李猛他们压住了。
  李猛探出头喊:小鬼子们,上来打吧!
  一民兵:别出头,小心!
  李猛:咱就要把鬼子拖在这里打!
  七八个鬼子冲过了栈道,爬到一处高地,看得清医院了,开始架炮。
  张志忠带来八路军和有义村的民兵赶到,占领北面山头,把敌人敢死队打散,压在河槽里。敌人乱滚乱爬,仓惶逃走。
  张志忠命令抓紧打扫战场,找到四具日军尸体,果然没有伪军。
  又从一处土坑里和和日尸下找到两个日俘,都负伤了。两人都很横,经初审,供认他们是敢死队,是打医院的,要把伤员杀光。
  其中一个无知地要求把他送回北平,或放他回日本。因为斋藤许诺,捣毁八路军医院有功者,可以回北平或日本本土休假。
  他这要求没戏,又要求掩埋日军尸体。
  张志忠、李猛同意了,还动手帮助他们就地掩埋。
  日俘想得邪乎,以后他们会有人把日尸运走。
  张志忠命令把两个日俘押送指挥部处置,又命令李猛,继续在姑姑栈道设伏,严防鬼子卷土重来。
  
  16-22:指挥部日、内
  廖永吉肺气炸了。和曹尚清都从春耕现场赶回指挥部,商量对策。
  廖永吉:这回,我被斋藤打脸了!他趁我们忙春耕,护春耕,乘虚而入,派特工队来山里袭击医院,说不定还会袭击学校和老人。完全灭绝人性了!
  曹尚请:他们要谈停火,就是麻痹我们。
  廖永吉:我连电报稿都起草好了,准备向上级请示,由军区派人去谈。
  曹尚清:我们打它的老窝,它可以打我们指挥部,对等,有本事就来。可他要打我们的医院、学校,老人和孩子,那是惨无人道,绝不饶它!
  廖永吉:我也来组织一次战斗,狠狠教训它一下。也算我以行动收回谈休停火的动议。
  曹尚清:我同意!我正好抓紧,加强医院、学校、集市各个薄弱场合的防御,调整部署,吸取教训,防鬼子突袭。
  廖永吉决定打一下日军城里一个军需仓库,狠狠惩罚斋藤一回。
  他不调遣大队人马,用民兵小分队就行。平时很少亲自调兵遣将,军事活动多分工曹尚清负责运作。这回,他要亲自用兵了,好多人争先恐后请命上阵。
  廖永吉点了史厚责原班人马。
  有人说:史厚则连去了两次,轮也该轮到别人了。
  廖永吉:好事有三!史厚责班进城夜袭摸到门路了。炸鬼子军火库还用他们,十拿十稳!
  廖永吉派人把史厚责喊到他跟前,面授机宜。
  廖永吉:我们在城里狠打,鬼子就想进山里捞回一局。它城里更空虚了,要用重兵守卫司令部,对伪军不放心,就那么多人,顾头难顾尾。这是你们打军火库的有利一面。
  史厚则:请廖书记放心,那军需仓库,里边有军服,也有食品、枪械。
  廖永吉:能全炸掉更好,炸不碎也要逼鬼子增兵防守。
  
  16-23:日军军需仓库夜、外
  黑夜,大雨滂沱。史厚则带民兵进城了。
  史厚责带着队伍迎着大雨出发,路上还自豪地给同志们鼓劲。
  史厚责:大家要有信心!廖政委指挥打仗,跟蔡总指挥一样,稳、准、狠!在山里,鬼子特工队被李猛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厉害了,咱民兵!
  一民兵:我们连续两次夜袭城关,次次获胜,更厉害!
  史厚责:那当然!咱们能得廖书记亲自点兵,连续三次进城夜袭,那就是咱八路军的特等兵,鬼子的送命队。最高荣誉!还想要什么?
  史厚责一肚子荣誉没说完,队伍己接近敌人的军需库,大雨还下,叮叮当当响。有点响动,敌人哨兵也不容易听见。史厚责毫不犹豫,趁大雨行动。他带两个战士上前,其他同志火力掩护。看不见敌人的哨兵,史厚则带民兵贴墙绕到屋后。不知哪间仓库里放什么物资,也不可能一一打开门查看。他的任务不是夺取物资,只是一次袭扰,向鬼子炫耀八路军威力。他的土炸药包也不大,加几颗手榴弹。
  他把炸药包放在一个窗台上,又想:炸了可惜,能捞一点先捞一点。他把窗户撬开,叫一个民兵垫脚,踩在民兵肩上,从窗户跳进去,接着,两个民兵也翻进去。他们摸索着,选了两个不轻不重的木箱递出窗外。
  一民兵:打开看看是啥?
  史厚责摸了摸箱子,又凑近看了看:是机枪子弹,扛回去!
  不远处就是敌人的哨位,有蒿草掩护,又下着大雨,哨兵没有发现。
  史厚则拉了炸药包的导火线,同时向对面一间库房甩光了手榴弹。敌人发现他们时,他在爆炸声和警报声中,带领大家转到敌人的后面,每人带的手榴弹都甩了,消失在雨夜里。
  
  16-24:田间日、外
  春雨贵如油。这场雨下透了。天蓝,山青,水绿。
  七八天时间,昼夜轮番抢耕,终于在枪炮声中把所能耕种的土地全部耕种上了玉米和高粱。政府拨给上山群众的近万亩荒地,群众自己在山坡上开出不少生荒,都种上庄稼,大家心里更踏实了。
  都说,上天不负沁源人!这场雨太及时了。
  住在山里的群众,成群结队地返回山里去,又唱又跳。
  廖永吉、刘广民、曹尚清、周鲁枝、任秀梅、魏平宁都在归山的队伍里走着,和群众一起唱着。
  
  16-25:草棚小学日、外
  苏正阳和佟欣佳往树上挂一块木牌,牌上写着:坚持长期围困,把鬼子赶出沁源。
  佟欣佳双手托着木牌,苏正阳用一根绳子捆在树上。他的眼睛走了神,偷窥着佟欣佳露出来的白白腰身。佟欣佳注意到了,放了牌子扯衣襟,牌子掉在地上。苏正阳弯下腰捡牌子,又趁机瞅瞅她胸部。
  佟欣佳装儍,直夸:苏老师的字写得真好看!
  苏正阳:你才好看哩……
  廖永吉、刘广民、曹尚清、周鲁枝、任秀梅路过小学前林子边,听到了朗朗读书声。他们不约而同地拐进林子里,走近了学校。
  学生们正上课,不敢再近打扰。
  廖永吉笑道:苏老师这字,像练过帖的。
  佟欣佳和苏正阳脸红了。
  廖永吉:魏记者,苏老师这手字什么体呀?
  魏平宁:我看不出来,他练过哪种字帖。佟老师知道吧?
  苏正阳和魏平宁对视,互相都来不及打招呼。
  廖永吉:佟老师,苏老师,学校没事吧?
  苏正阳:没事,学生们正上课。
  佟欣佳:没事,没事。
  曹尚清:苏老师,佟老师,万一有空袭或鬼子袭击,你们按预定方案往学校后边山林里跑。平时,可以组织学生演练几次。
  佟欣佳:好!
  有几个学生搬凳子进草棚,草棚里有几个学生出来看热闹。
  佟欣佳趁机走开帮助搬凳子。
  廖永吉指望看到女儿山花,见学生探望,忙说:苏老师上课吧,魏记者就不要走了。
  任秀梅把廖永吉拉离了队伍。
  魏平宁:苏正阳,你最近干顺了,廖书记老表扬你。
  苏正阳:你不能看扁我,我一定好好干到围困胜利,再打报告回北平。
  魏平宁:一天盼一天,巴不得明天鬼子滚蛋吧?其实,你大有希望。也许,干着干着,上路了,就不想走了。
  苏正阳:我保证,在沁源一天,干好一天。说心里话,为了你,我要干出成绩来。
  魏平宁:好!咱们抽个时间好好聊一聊。我先跟廖书记他们总结抢耕抢种。
  
  16-26:树下日、外
  任秀梅把廖永吉拦到一棵树下,看大家走开了,没话,眼泪先流。
  廖永吉:你咋办呀?又哭!又想起他了?
  任秀梅:紧张,顾不上想他。这不,抢种完了,松了一口气,又想他。
  廖永吉:想他也没办法。我查问过,也告诉你了。上次扫荡,确有一批男人被抓去阳山煤矿做苦力,但没法确定你丈夫也在阳山煤矿。
  任秀梅:春耕完了,这围困也不是几天就能完。我想请个假,去阳山那边打听一下。
  廖永吉:这不行!那边是鬼子占着。你一个女同志,不是拿自己去喂狼吗?
  任秀梅:我找他亲弟弟陪我去。
  廖永吉:你想给鬼子再送一个苦力去吗?不行!
  任秀梅:我实在熬不下去了,总得弄清他死活呀!我冒一次险吧!
  廖永吉:你再感情用事,我就批评你。你是城关总支书记,担子很重!围困斗争复杂多变,只要在围困,我不会准你去冒险!
  任秀梅止不住泪,廖永吉往前走,她还在他身后哭。
  廖永吉:你怎么像个小姑娘,哭哭啼啼没完?
  任秀梅:跟你打鬼子,不跟你哭,我跟谁哭去?
  廖开吉:好,好!讲点好事儿。我托你给蔡团长说媒,咋样了?
  任秀梅:胡冬花喜欢他,他也有点意思。你肯定看得出来,魏平宁最喜欢他。可他坚决要等到围困胜利后才考虑。你说,围困到啥时候呀?
  廖开吉:你又急了!哪一天结束围困?真没法说。那你接着哭吧!
  
  (第十六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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