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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集(2)

作品名称:红星照耀沁源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05-07 10:14:31      字数:3108

  河野:大佐阁下,所以我说,春耕了,我们要让平民种地,秋天才能征粮。我们主动跟八路谈判,停火两个月,我们不打种地的平民。要求共党、八路不得继续裹挟平民,放平民下山种地。抓住停火机会,我们多存一些补给。
  斋藤:你太聪明了!八路会说你耍停火花招,不会信,也不会谈!
  河野:我们讲人道,中日亲善,有理!请准许我实验一次。邀请八路、皇协团、维持会和我皇军协商,为八万沁源平民维持和平、安居乐业……
  斋藤:河野君,我不听了!你这是向共产党、八路军求和,耻辱!对天皇陛下大大的不忠,对师团长大大的不敬!你走开!
  
  16-10:田野日、外
  辽阔、肥沃的田野,春气盎然。
  太岳区党委发出“劳武结合,游击生产”的号召,围困指挥部组织了抢耕队、抢种队。沁源人民荷锄扶犁,牵牛拉车,清晨出山,在“无人区”的几万亩良田播种。
  民兵们都荷枪劳动。八路军官兵们武装保护抢种。
  劳动人群密集区周围架了机枪,防止敌人突袭。
  白天在距离敌据点较远的地里耕种,夜晚潜入敌据点附近地里耕种。
  部队和民兵在前面乒乓打枪掩护,老百姓在后面扶犁摇鞭,不慌不忙。
  
  16-11:城关东门日、外
  韩金明带一队护兵站在东门外等候。那棵吊死曾四爷的大树枝头吐露嫩芽。
  廖永吉、宋跃飞都扮演商人,向东门走来。韩金明上前恭迎。
  宋跃飞:韩团长,今日摆什么鸿门宴?
  韩金明:恭请光临,是要为沁源百姓造福啊!
  韩金明请廖永吉、宋跃飞上了小汽车,向城中心驶去,一路畅行无阻。
  
  16-12:韩宅日、内
  韩金明换了一座大宅。进了大门,前庭有小花园,穿过花园,进入大客厅。
  廖永吉目不四顾,宋跃飞早把前院“平面图”画在脑子里了。
  廖永吉:韩团长,我猜,你今天安排我们和斋藤见面吧?
  韩金明:你只猜对了一半,后边的一半。
  廖永吉:那请问:前边的一半呢?
  韩金明:今天就说前一半。眼下春耕正忙,一年之计在于春。敝人心念沁源百姓生计,愿尽微薄之力,让平民百姓不误农时,安心做好春耕春播。
  廖永吉:嗯?韩先生有此心,有啥计呢?
  韩金明:敝人动议,贵军、本军、日军停火两个月。贵军放平民下山种地。日军、本军不打平民,并提供部份种粮。我们不打种地的平民。三方即贵军、本军、日军,加维持会,召开四方会议商谈,贵方就可以和斋藤面谈……
  廖永吉哈哈大笑,站起来,像要告辞。宋跃飞也好笑,审视着韩金明。
  韩金明:咋?廖先生不会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廖永吉:不!这不是你念及沁源百姓,是斋藤委派你求和!
  韩金明:敝人用心良苦。百姓不种地,来年吃啥?还望贵方体恤民生困苦!
  廖永吉:韩先生,这话应对你自己说!如果你还没看见,我这就向你通报:我党太岳区党委早发出了“劳武结合,游击生产”的号召,我围困指挥部组织了抢耕队、抢种队。沁源成千上万农民荷锄扶犁,牵牛拉车,早出晚归,在几万亩良田辛苦播种。
  宋跃飞:等你们开恩协商停火,吃屎也赶不上热的!
  廖永吉:提起春耕,我必须严正声明:谁袭扰咱种地的父老乡亲,我八路军和民兵决不轻饶,定要端他老窝!有本事,有飞机、大炮、坦克,冲我八路军和民兵来!
  宋跃飞:韩先生,这话,可以转达斋藤听。
  韩金明:明白了,你们不愿和斋藤停火,敝人也不好转达。
  廖永吉:我重申,我们可以排除小鬼子,和你、曾有志先生三方商谈。我们毕竟都是中国人,大敌当前,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合乎天理良心!
  韩金明:这……怕是一厢情愿。曾有志大会长,一县之长,不会露面!
  宋跃飞:韩先生本是动议召开四方会议,怎么又说曾先生不会露面呢?
  廖永吉:咱不为难人了!
  他起身告辞。韩金明不想挽留。
  廖永吉和宋跃飞走到门口,廖永吉止步,回头,盯住送客的韩金明。
  廖永吉:韩先生,恕我直言,你使我失望了!
  宋跃飞:你的正字又多了一划。上次,交口鬼子突袭王村,有你!你扩张实力,把王有会那样的人渣也收了。我们都给你记下了,一个正字早满了!
  廖永吉:韩先生,一定给斋藤报个信:八路军和民兵会端他的老窝!
  
  16-13:田间日、外
  田间,廖永吉带着警卫员、一个战斗班,和群众一起播种玉米。已近中午,警卫员看见,山上放哨的民兵放倒了树哨,向田间这边打手势,叫人们快转移。
  耿责成跑过来:廖书记,一队鬼子、伪军来了,快走!
  一干部:廖书记,看样子是冲你来的,你快走吧!
  廖永吉:敌人还有多远?
  耿责成:两三里,说话就到了!
  廖永吉:我不走!责成,赶快带民兵迎上去狙击!部队同志也去!
  耿责成:我带民兵去就行了。八路军同志留下保护廖书记!
  班长:耿村长,你们观察情况,不要打。放敌人过来,我们打它头,你带民兵打它屁股!
  耿责成走后,廖开吉不慌不忙,继续和群众播种。配给他的手枪和公文包一直放在地边石头上,这时才拿起枪,别在腰上,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警卫员:廖书记,不派八路军去阻击,光有民兵不行吧?
  廖永吉:咱相信耿责成同志,他是火线上入党的,经过轮线队训练,新担任村长,快要当爸爸了,积极性大哩!让他继续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吧!
  耿责成去的那边传来一声枪声。大家都焦急地喊:廖书记,你快走吧!
  廖永吉:不慌!大家做好准备,继续干。没有全部转移走,我就不会走!
  有的群众开始胆怯地走出田间,走向树林。
  廖永吉还在一脚一脚地踏实盖种子的泥土。
  
  16-14:田间小路日、外
  耿责成带10个民兵跑了不到一里路,抢占了有利地形,来不及挖工事,个个利用小路边石头、土包掩护,摆好手榴弹,瞄准来敌。
  一队日伪军来了,10多人,两匹马。前头有人打一面太阳旗。
  有人用铁皮喇叭喊话:八路军,皇军给百姓送种子来了,不要开枪!
  耿责成:小鬼子想骗我们!(他朝天打一枪,算是警告)不要走近来!
  日伪军队伍往前蹭,相隔只有投手榴弹的距离了,不敢再往前走,太阳旗不停地摇动。
  有人喊:八路军,真是皇军送种子来了,皇军关心百姓!
  耿责成喊:黄鼠狼给鸡送吃的,没安好心!我们有种子,不要!
  那边喊:不信,我们只用两匹马把种子送过去。你们可不要打枪、扣马呀!
  一民兵:村长,你刚当上村长,好事就来了。叫他们把种子送过来吧!
  耿责成:(想了一下)不行!鬼子耍花招,送炸药包过来咋办?咱人多,伤亡可大了!咱也不能让他们再逼近,再逼近,廖书记就危险了!
  他要过去探探虚实。真送种子,那就收了。耍什么阴谋,也得见识一下。
  一民兵:村长,你去不得!
  耿责成:我是村长,民兵队长,是火线入党的,轮战队训练了,当然我去!
  民兵:危险!你不能去,你快要当爸爸了。秋菊嫂要我们多提醒你,打仗要小心!
  耿责成不听,把四颗手榴弹绑在胸前,扣好军装,迎头向日伪军队伍走去。老子牺牲了,光荣!炸死鬼子一大片,为围困鬼子又加一分贡献!
  他走近鬼子队伍一看,果然驮玉米、高梁。带队的是一个鬼子军曹,对他毕恭毕敬。还通过翻译说:中日亲善,皇军爱护百姓,多种粮食!这是他们的最高司令官斋藤大佐送给百姓的礼物。请他检查种子,司令官一定要他们送到田间,分送到老百姓手里。
  军曹捧一把玉米种子,故意松手,让玉米粒慢慢地漏回袋里。
  耿责成边看边想:鬼子没有好心,有阴谋。骗到了田间,他们就下毒手,那么多播种的人,能不死一大片吗?就算不下毒手,也是欺骗人,给点小甜头,拢络人心!要是这些种子不能发芽,害死人!这小便宜不能贪!
  耿责成斩钉截铁地说:不要!你们带回去。我们不开火!
  
  16-15:田间日、外
  廖永吉还在田间劳动,远远看见耿责成跑回来了,正要跑过去,被一群年青人拦住,围起来了,问这问那。见他回来,鬼子没过来,想躱的人又回田间,都往耿责成身边聚集。
  有人说:村长,你真没经验!有种子不要,你傻吗?
  有人叹气,说:村长,村长,有好事也不要,我们全村人跟你喝西北风吧!
  耿责成:我宁可喝西北风,也不要鬼子给的一粒种子!
  有人较劲了:你儿子也喝西北风吗?
  耿责成:咱就用行动教好儿子,来到世上要有骨气!咱只要打鬼子,就有好日子过!咱不跟你们打口水仗,先去向廖书记报告军情吧,鬼子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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