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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水软山温

作品名称:水长流      作者:云青水澹      发布时间:2021-05-04 14:44:24      字数:4861

  在家门口,正遇到送牛奶过来的阮璐。阮瑾看着大着肚子的妹妹,很是过意不去。
  “没事的,是隋烺买回来的,他没空,我顺便送过来。”阮璐说。
  “郃艳秋生了吗?”阮瑾放好成箱的牛奶。
  “还没呢,他们家的人可紧张了。”
  “郃艳秋原先做过护士,这也是第二胎,有什么好紧张的?”阮瑾倒了杯热水给阮璐。
  阮璐说:“还不是因为第一胎是女儿。我听郃艳秋说,若这一胎还是女儿,她就得做专职家庭主妇,不得出去工作,这是事先和家婆说好的。”
  阮瑾讶然地说:“你家婆的性格跟我家婆性格真的好像。”
  “她们毕竟是一母同胞,两人像得要命。郃艳秋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碰到一个厉害的家婆,两人一言不和就是吵架。家婆说郃艳秋生第一胎时,把她服侍得像个女王,若现在这胎还是女儿,别怪家婆不客气了。他们隋家视男丁如命,连生两个女儿,没脸了。还有,计生办的人来找过家婆,说这一胎生下来,不仅要罚几万,还得结扎。家婆放话说,若生女儿,是郃艳秋自己出罚款费用,郃艳秋能不怕吗?”
  巷口处,传来电动车的喇叭声,是阮文璋搭着琨仔放学回来了。快到饭点了,阮璐和阮瑾阮文璋告辞,不打扰阮瑾做饭带孩子。
  阮瑾安顿好两个孩子,系着围裙下厨做饭。半个小时后,做好了四菜一汤。阮文璋拿起装好饭菜的保温盅,赶到鱼市送给陶琳。陈如慧见到阮文璋,往他手里塞两条大石斑。
  对陈如慧的热情,阮文璋感激不尽。陈如慧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骂起人来刀刀开皮见肉,可是对人一好,好得让人无法招架。
  阮文璋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石斑回到家,放在水槽里。
  “现在觉得陈如慧对人还是很好的,就拿这两条石斑鱼来说,少少也要八九十块钱,可她天天送最好的鱼给你和孩子,一点也不心疼钱。想当初,跟你妈为了那几块钱吵得天翻地覆的。”阮文璋感慨万端地对阮瑾说。
  阮瑾把菜端上餐桌,一边叫琨仔洗手,一边跟父亲说:“陈如慧做人很仗义很豪爽的,要不她能在鱼市里指手划脚?管理处的人都不敢拿她怎么样,出了事直接去找隋厚桦。”
  阮文璋哈哈笑着,跟隋厚桦陈如慧结成亲家,是阮文璋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过去,远远地一瞧见隋厚桦,就绕道走开。
  阮瑾夹着一筷子好吃的肉放在琨仔碗里,问他今天在班里都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和同学玩得怎么样?老师有没有提问他,琨仔高兴的一一做了回答。
  琨仔看了眼墙上挂的日历,问阮瑾:“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都快半年了,说好是半年回来的。”
  阮瑾给琨仔盛了半碗鱼汤说:“妈妈也不清楚。过两天,妈妈带你到医院打最后一针预防针,这两天风大,穿厚一点,别跟同学玩得太疯,感冒了不好打针。”
  琨仔乖乖地应着,喝完汤跑上楼玩他的游戏去了。
  寒风一夜加骤,冷气侵肌。阮文璋带家照看两个小外孙,阮瑾带琨仔到镇上医院打接种疫苗。走出医院,突然与一个面熟的人打了个照面。在阮瑾愣神的片刻,对方叫了她一声。
  “阿瑾。”
  阮瑾怔住了,是邵先海!他带着一个长相极为普通身材矮小的女人来医院,不用猜,他们已经结婚了,女的是来做产检的。
  “你好吗?”阮瑾礼貌地柔声地问。
  邵先海表情平淡地说:“还凑合吧。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带琨仔打预防针。”阮瑾说。
  邵先海用手摸了摸琨仔头上的帽子。阮瑾的目光无意中与邵先海老婆的目光碰到,对方那带着略微厌烦和警惕的目光让阮瑾内心微微一惊,这个女人满脸横肉,眼白多过眼黑,不是善良之辈。她借口还有事,带琨仔朝停车处走去,她不想和邵先海说多两句,免得他回去一定不好过。
  元旦学校放假三天,加上双休,连休五天,时间距离隋炜离开已整整半年过去,隋炜仍然音讯全无。习惯了隋炜的存在,他的出海,让这个家冷冷清清地过了半年之久,家里每个人都想着他。五天时间,琨仔哪里也没去,呆在家里玩他的玩具,那些玩具全是隋炜做给他的。他一遍遍地玩着,把对隋炜的思念全放在玩具里。
  手机铃声响,阮瑾接通手机,是阮璐打来的,告诉她,郃艳秋生了一个女儿。隋熠出海没有回来,计生办的人早早守在医院,等郃艳秋一生下孩子,医生就给她结扎了。阮瑾不禁为阮璐操心起来,隋厚桢全家把希望寄托在阮璐身上了,阮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隋熠隋炎隋煊这三脉绝了。”陶琳悄悄跟阮瑾说,“陈如慧一个中午总在唉声叹气。”
  阮瑾说:“阮璐不是还没生吗?阮瑃也还有希望。隋灿隋烨都没结婚。”
  陶琳说:“这风水呀,真是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如慧嘴上不说,但我也看出来,她心里悔着呢。话不能说得太早,祸害的是子孙。”母女俩在厨房轻声说话,门外传来陈如慧的声音,她又来送鱼了,顺便看看孙子。
  陈如慧把胖乎乎的小孙子抱在怀里,脸上露出百感交集的神情,抱着小孙子,疼爱有加,亲了又亲。
  阮瑾留陈如慧在家吃饭,这次,陈如慧答应了。阮瑾做好五菜一汤,陈如慧第一次尝到阮瑾的手艺,大为惊异。阮瑾做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营养搭配得也是很合理。
  “阿瑾做的菜和饭店大厨做的一样!”陈如慧看着一桌赏心悦目的菜色,给了阮瑾最好的肯定。
  “谢谢妈。”阮瑾莞尔地说。
  陈如慧尝了一口鲳鱼肉,味道清甜嫩滑,非常爽口:”难怪阿炜说,天下的女人没一个入他的眼,死绝了,他也要等你。”
  “扑”的一声,阮瑾和陶琳嘴里的汤同时喷出来,陈如慧说话就是那么直白,毫不掩饰。
  陶琳抹了把挂在下巴上的汤汁,对陈如慧说:“慧姐,你那两个儿媳也是很会做菜的。”
  陈如慧摇头说:“陈明娇只是把菜炒熟了就行,阿珊呢,简单的小炒过得去,但大单菜色她做不出来,节日里的大菜,都是我和三个妯娌一起做的。还算过得去,但和阿瑾这一比,全逊色了。阿瑾这几个菜看似简单,一吃进嘴里就知道不一样,水平太高。”陈如慧吃了口碧绿的青菜,问阮瑾,“这青菜你怎么炒的?鲜嫩碧绿,好吃!”
  阮瑾说:“先把水煮开,把青菜放在开水里焯一下,下油锅翻炒一分钟,放调料起锅。”
  “味道非常好吃!”得到家婆如此高的赞赏,阮瑾脸上的笑容像花儿绽放一样美艳。
  “想当初,我和阿炜吵得不可开交,阿炜说什么也不同意我给他介绍对象,口口声声说只喜欢阿瑾,除了阿瑾,他谁也不要。陈海媚、邘亭亭、还有那个什么郤代玉、陈绮丽,他统统不看在眼里,拉到他面前,脸色难看得要命,好像我们都欠了他八百万,屁都不放一个。”
  又是”扑“的一声,这次是阮文璋把嘴里的饭全喷出来,陶琳和阮瑾吃吃地笑起来。
  和陈如慧共进晚饭,气氛是少有的开心,没想到陈如慧是如此直爽的一个人,说话很诙谐,有什么就说什么,毫无心机。
  陈如慧临走时,阮瑾送她出门,她把一个小盒子塞在陈如慧手里,让她回家再看。陈如慧回到家,打开盒子一看,顿时惊呆。盒里躺着一只晶莹剔透、清澈润泽的冰种福禄寿三色大富大贵手镯。陈如慧这辈子从未收到过如此珍贵的礼物,陈明娇平时连件好衣服新袜子都舍不得送给她,阿珊只会买些小吃送给她,贵的东西是不会买的,没想到阮瑾却送了这么一件无比高档漂亮的礼物,陈如慧的眼泪在一刹那间狂流不止,阮瑾真是个非常明事理懂得感恩的人,隋炜的兄弟们都是这么认为。想到过去,她强烈反对隋炜与阮瑾的交往,甚至以死相逼,想到这里,她后悔得不行,坐在床边流了半天的眼泪。
  隋厚桦进屋,看到陈如慧在慌乱地擦眼泪。
  “怎么了?”他问。
  陈如慧把玉镯拿给隋厚桦看,后者点着头,说:“现在明白了吧?三个儿媳妇,就数阿炜的最懂事,体贴入微,照顾有加。天冷她会买厚实的胶手套、护手霜、凡士林给你,那两个儿媳几时想到这些?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阿炜的眼光是看得很准的。”
  “阿炜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快想死他了。”陈如慧抽着鼻子说。
  “快了,他说半年就是半年。”隋厚桦脱掉身上的外套,接过陈如慧递过来的干净内衣裤进卫生间洗澡。
  陈明娇在楼下叫唤陈如慧,问要不要备好香米和猪脚?
  陈如慧下楼对陈明娇说:“四婶说不用了,她家还有三十斤糯米。”
  “怎么?产妇不吃炖猪脚吗?”
  “不用我们送了,生第一个送了,第二个还送?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陈明娇不敢再问,连生两个女儿,还是超生,隋厚桢觉得很没面子,不再办月子酒,也不让亲戚送礼。
  郃艳秋坐月子期间,隋熠仍在海上,计生办和街委的人找上门来,重重罚了郃艳秋一笔超生费,因陈如娟有言在先,郃艳秋无可奈何,自己掏腰包,交了罚款。
  郃艳秋一个人带孩子,月子过了大半个月,隋熠人影也不见一个,她是气得怒火攻心,奶水一滴挤不出来,家婆也是常常不在家,打电话过去,家婆借口有生意要做,离不开摊位,她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自己出去买奶粉。
  隋熠出海回来,也不回家,径直回树林里的祖屋住,当初隋炜住在这里,家电添置了不少,木窗换成了玻璃窗,还装了三根铁条,住在这里,安逸且心静不烦躁。
  晚上,陈如娟提着一条新鲜鱼和一条猪腿来找儿子,母子俩坐在灶前烧饭炒菜,说着家里的琐事。
  “她在产房生孩子时,我偷偷问接生护士,孩子是什么血型?护士说是O型。”陈如娟咬着牙恨恨地说,“这孩子肯定不是你亲生的。”
  “我问过阿炜,现在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就得做亲子鉴定。等有机会我就到市里做亲子鉴定。”隋熠说。
  “你真的不回家住?”陈如娟看着儿子问。
  隋熠说:“不回!看到那个女人就心烦。一见面就是问要钱,除了钱就没有话说了。这次,我不会再给她一分家用,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出轨的证据。”
  “唉,当初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这个女人鬼得很,做什么事都事先打好了算盘。”
  隋熠说:“她给我戴了这么久的绿帽,她再鬼,我也要想办法对付她。”
  母子俩促膝谈心,宁静的树林里不时吹来如涛的叶声,夜色更幽静。
  
  太平洋的洋流在迂回流转,陶钧娴熟地驾驭着舵盘,船头甲板上,隋炜和邱新邹谦拉上满载着大鱼的鱼网,清脆的笑声飘荡在太平洋的海面上。
  厨房里,郎冬在炉火前颠勺抛锅,做着一道道丰盛的嘉肴。
  电脑里的图像显示,不到两百海里,就是菲律宾群岛。过了菲律宾,就是中国的领土海域了,家乡遥遥在望。隋炜难掩心中的兴奋,干活特别有劲。
  前方突然高能,隐约传来枪声。陶钧把头探出窗,高声叫隋炜。
  隋炜快步跑进控制室,用望远镜观察。
  “可恶,是菲律宾军方的船员,在驱赶我们中国的渔船。”隋炜表情不自然地怔住了。
  “什么?是菲律宾的军方?”陶钧一听到是菲律宾军方,就格外不安。
  近来,菲律宾军方的人常以各种借口驱逐路过其海域的中国船只,并强行拘捕或开枪杀害渔民,其行为令人憎恨,置联合国海上公约法于不顾。
  “天,是阮琛的渔船。”隋炜惊叫着。他跑进船舱,找出突击步枪,在海盗的快船上,他留下了几支有用的枪支和不少弹药,以防万一。看来,这枪支现在派上用场了。
  菲律宾军方的人用火力压制住阮琛的渔船,强行逮捕渔船上的人。隋炜用望远镜看到阮琛正被反绑着双手,浑身颤抖地走在一块木板上,要被带进菲律宾军方的船上。
  “土匪强盗!”隋炜气得怒火中烧,他让陶钧停止航行,把步枪换上狙击枪,爬上控制室房顶上,趴下身子,端着狙击枪,准星瞄准前方的菲律宾船上一个为首的穷凶极恶的军官。
  隋炜要以暴制暴,把陶钧和郎冬邱新邹谦吓得腿软,蹲在船头紧张地观望着。
  阮琛刚走到菲律宾军方的船上,就遭到一顿凶狠的暴打,皮带抽棍棒打,阮琛和他的船员被打得满地打滚,哀号不断。军官大声吼着,叫手下的人出力地抽打,突然,他不说话了,全身定住僵直,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船员不解地看去,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军官被爆头了,脑门上的一个枪眼正汩汩冒出鲜血,军官如肥猪一样的身体轰然倒在甲板上,船上的人顿时如马蜂窝炸开乱作一团,四处躲藏。但于事无补,子弹仿佛像长了眼睛似的,穿军制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爆头,躲也没用,对方就是要这些人的命。阮琛等人意识到有人在救他们,不约而同地跳上搭在两船之间的那块木板,跑回到自己的渔船上。菲律宾那边的人正要阻拦,一个二个被击中,掉进了海水里。
  隋炜看到阮琛和他的船员安全地回到渔船,并快速把船开走了,他抬头叫陶钧开船,向那艘菲律宾军方的船只驶去。为了安全起见,距离半海里外,隋炜和陶钧划着一条小艇来到菲律宾军方船只下方,两人爬上船,把没死去的人全部送去地狱见阎罗王,不留活口。而后跳上小艇,引爆菲律宾的船只,望着一团团刺眼的腾空而起的火球,陶钧和隋炜相视一笑,这事干得漂亮,对菲律宾军方恶霸的作法,中国渔民是敢怒不敢言,但凡经过菲律宾海域,渔民都是诚惶诚恐,菲律宾军方的恶意找茬挑衅,已成为渔民心头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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