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集（3）

　　15-19：慰安所日、外
　　城内，除了敌伪兵营以外，还有人烟的只有三处：一是日军的“随军合作社”，一家“蒸馍铺”，还有一家“慰安所”，即随军妓院。
　　“慰安所”设在日军司令部近处一条小街的一栋老旧豪宅。
　　日军教官和几个日军带着一队受训的伪军来到“慰安所”门前，列队站在门口。屋里有鬼子狰狞、淫暴的笑声，女人的痛哭声，砸、摔物体的响动。
　　伪军个个低头惊恐，不敢看门里。王会有东张西望。
　　日军教官：嗨！花姑娘的，进！
　　他叫第一个不过20岁的伪军，小伙子不敢进。白军教官推他，他顶住门。日军教官一脚把地踹倒在地，加踢一脚。
　　日军教官命令第二个伪军进去，这人30多岁，歪带军帽。日军教官把他一推，他跌撞着进了门。第三个是王会有，低头进去了。第四个往后缩。
　　只听门内有女人喊叫：畜牲！
　　那个歪戴军帽的伪军跑出来了。低着头，鼻口流血。显然在屋里不敢动，被屋里的白军“教官”打了。教官骂他一声，摇摇头，一脚踹开他。
　　门里飞出一个血团，落在地上。
　　日军教官拾起，是一个女人奶头，血淋淋的。日军教官先把奶头在一个伪军嘴上蹭一下，然后到队前，挨个地逼伪军摸摸，他狰狞地笑着。
　　王会有出来了，忍着猥狭的笑意，回到队列里。
　　日军教官把他拉出来，站在队前。
　　日军教官：你的，教教他们的！
　　王会有：里边，我看到了四五个妓女，外地来的。有皇军指点，让你进哪间房，你就进哪间房。不用花钱，她对你哭，你別管，放了炮就快出来！
　　日军教官：都听明白了？当皇协军，大大的好！
　　
　　15-20：斋藤办公室日、内
　　韩金明坐在斋藤对面，递给斋藤一张物资清单，自己喝茶。
　　斋藤把清单给了河野，板着脸，看着韩金明。河野己把清单溜了一遍。
　　河野：韩团长，大佐阁下不会满足你的！这是你们中国人讲的，狮子大张口！我问你，真招了800兵丁吗？
　　韩金明：只少不多，还在增加。
　　河野：斋藤大佐要亲自数人头。
　　韩金门：可以，我的人分散驻扎在交口等四个地方，我陪司令官去检阅。
　　河野：要300担军粮，1500大洋，400套军服！你不怕大佐先把你杀了？
　　韩金明：我们是协助皇军打八路，舍生忘死。这些军供是必须的！
　　河野：我代大佐答复：这可以供给，但不是现在给。（用指头掸掸清单）这些武器，五挺机枪、三门小炮、15000发子弹，不算多。不过，要等训练后，我和大佐检查合格，才拨给你。不然，你们一上战场，都送给八路了。
　　韩金明不敢再说。河野用日语和斋藤说，这清单还需要硏究，给了斋藤。
　　斋藤把清单摆在桌上，手掌压着，说了大篇话，韩金明听懂了。
　　河野：大佐阁下对你在王村的表现极不满意！你们把共产党、八路的指挥部放跑了！皇军要捉拿的共党头目廖永吉也跑了。本该砍你的头！
　　韩金明：太君，我亲自上了前线，负伤倒下了！
　　河野：大佐阁下要你带罪立功！你的所需军供，要硏究研究的。命令你先准备肃正作战。共党、八路把几万平民裹挟进了深山，一定要围剿。要求：一，要正面展开包抄，逐步缩小包围圈；二，要齐头并进，部队与部队之间不要有空隙；越接近目的地，越要使包围圈严密、牢固；三，要在夜间采取行动，在拂晓前完成包围。如果遇到八路前哨或警备部队，不要受牵制，继续前进，不耽误天明以后发起战斗。你立即定出行动方案！
　　韩金明：不用空军轰炸了？
　　河野：用你们中国话，杀鸡焉用牛刀？
　　韩金明告辞后，河野坐在斋藤对面。
　　斋藤勃然大怒，撕碎了韩金明索要军供的清单，向门口砸去，哼起小调来，颓废而又悲伤。
　　河野无奈，也跟着哼起来。
　　
　　15-21：草棚前日、外
　　八路军驻地，一个草棚前，整齐地站着一队新兵。李连长在队前讲话。
　　李连长：同志们！
　　队列里一老兵：首长在队前讲话，都要立正。首长喊“稍息！”大家才稍息站着。
　　李连长：好！我们练习一遍。注意听口令：同志们！
　　队列里，刷地一声。个个立正，抬头挺胸。
　　李连长：请稍息！
　　队列里又嚓一声，大家放松了，有人发出了笑声。
　　李连长：我先讲一下。你们这一批共36人，已经是光荣的八路军战士了。“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都是百里挑一的优秀青年，有的是民兵骨干。曹团长指示，由我连统一进行新兵基础训练。要从实战出发，要严格，要高标准，尽量缩短从老百姓到革命战士的距离。训练后，上了战场就能单兵作战，为长期围困鬼子贡献，立功！大家有信心没有？
　　齐声有力地回答：有！
　　李连长：36人分四个班，班长由老同志担任，由班长在新兵中选一名副班长。除了军事技术训练，更重要的是政治学习，思想品德教育，锻练坚强意志。核心是你为谁当兵？当兵为啥？为吃饱饭？为升官发财？为娶个好老婆？为个人报仇出气？咱今天不要大家回答，要求大家在训练中，用实际行动回答！
　　李连长讲完，各班带开。
　　
　　15-22：草棚前晨、外
　　天刚亮，新兵紧急集合，跑步来到草棚前。草棚着火了，棚里有爆炸声。
　　老班长喊了一声：救火！
　　同志们立即找杆子扑火，端水灭火。
　　老班长喊：棚里有老人！
　　他脱下军衣在水里泡湿，盖在头上，冲进了大火中。有几个人跟他冲进去。
　　过一会儿，他们救出了一位大娘，大娘不会说话了。
　　老班长扶大娘坐好，又去救火。
　　大火扑灭以后，好多人又饿又累，坐在、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有的晕了。
　　获救的大娘站起来，一下变成了李连长，原来这都是李连长导演的。
　　李连长看着躺在地上的新八路笑了一下。
　　李连长：同志们，都饿了吧？
　　没人回答，都没气力回答。
　　李连长：我知道，没人不饿。昨天断了你们三顿饭，今早又跑了五里路来到这里天火救人。哪能不饿不累？我也跟大家一样饿了一天！同志们，咱八路军战士，生来就是为人民，保护人民！要随时准备为人民赴汤蹈火！
　　一个老兵喊：连长，那边有人喊救命！
　　李连长：新同志们，起来，看谁先救人命！
　　
　　15-23：深水塘边日、外
　　李连长和老兵带头跑，新兵们一个个跟上来了。
　　跑不多远，来到一个大水塘边。只见几个老乡惊慌失措地吆喝，水塘中央有个物体时隐时现。李连长和老兵不顾一切地跳入水里，向那物体游去。几个新兵也跳下去，早晨水更凉，有两个又爬上岸来，直打多嗦。更多人犹豫一下过后，闭上眼往水里跳。有水性不好的人，呛一口水，往下沉，反要别人救他，推上岸来。
　　跟着李连长和老兵冲到远处，把那物体打捞上来，到位的新兵才十来个人。其他有的在水里挣扎互救，有的人半途踅回，有的旱鸭子呛饱了水，被救到岸上仍直呕吐。
　　这还是一次演练。李连长捞上来的是一截枯木。
　　李连长对新兵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有新兵嘀咕：连长怎么做假？要我们的命了！
　　李连长：大家表现不错！这种情况，我们常碰到。八路军战士累了，饿了，水冷了，可是，有人遇到危险，你救不救？能不能拚上自己的小命去救别人？大家要扪心问问自己。今天，大家确实饿了，累了，有体力不支而晕倒的。今天就练这些，回去好好休息。中午有肉吃。明天还有一个精采项目，训练完再总结、表扬，选副班长。
　　
　　15-24：医院日、内
　　李连长带新兵们来医院看望伤员祁家禄。
　　来来往往人很多，赶集一样。有的是来看望、照顾伤员，给伤员送鸡蛋、水果一类吃的。有更多的人是来看稀奇的。听说有个八路军干部脑袋被鬼子砍掉了，又接上了、长好了！
　　廖永吉、刘广民、曹尚清、任秀梅、周鲁枝、宋跃飞、魏平宁等先到了。他们围在祁家禄病床周围，个个带感恩之心。
　　廖永吉：（含泪）祁家禄同志，我们谢谢你！我们都及时撤到了山里，王村群众也个个安全。可你……你安心养伤吧。
　　李连长带的新兵队伍在草棚外边等候，他蹭进草棚，在领导们身后看看。
　　祁家禄还不宜讲话，只坐着，不能躺。戴个硬脖套。气色红润。
　　医生介绍：这些日子，他只能一直这样坐着。鬼子明显是要一刀砍下他的头，只是没砍准，刀落在脖子后靠肩部，刀口深，砍到骨上了。但没伤着颈椎，也没伤神经。现在，祁永禄头脑清醒。再养个把月，就可以躺下睡了。
　　廖永吉：会有什么后遗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