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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扑神

作品名称:战僧      作者:老土      发布时间:2021-04-22 02:00:24      字数:3114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狐喊那是急着要见亲爹亲娘啊,这种急切的心情在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遇到糟心事时更加的强烈了。就在这时,后院的月亮门里走出了掌柜的,手里捧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衣。
  “只要不违背忠义之事不干犯法勾当,但说便是。”狐喊没有任何思考,直接答应了。
  掌柜的走过来,把棉衣披在狐喊身上,“这是我的一件旧棉衣,赠送给少侠保暖,还望不要嫌弃。这里不方便,我们后堂说话。”
  在后堂分宾主落座,狐喊先感谢掌柜赠衣,然后询问所托何事。
  掌柜的喝了一口茶,讲出一段事来。
  他有一外甥女姓续,出自儒家门第,相貌俊美,性情温和。长大成人后嫁给本县儒生石先聪,这郎君广有才名,极为好学,满以为将来必能出人头地,没想到,五年前,他莫名其妙一场大病,怎么治疗也不见好,给妻儿留下几间商铺,一命呜呼。
  弥留之际,他拉着外甥女和儿子的手对亲友说:“我死之后,妻可再嫁,勿误前程。此小儿,能留则留,任其残喘,延续石家血脉。若妻改嫁,此小儿由本家抚养,以商铺收入为费。切不可弃之。我泉下有知,也瞑目矣。”
  掌柜的讲到这儿,心情沉重,解释说:“他是个读书人,说个遗嘱都文绉绉的,大体就那样说的吧。在埋葬石先聪以后,我们众亲友也劝说她改嫁,无奈她意志坚决,足不出户,每当要购买物品,也是委托邻居老妇人帮忙代买。邻居们见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也劝慰她几句,但她不为所动,立意守节。乡邻们的评价极高,我们在可怜她的同时,也觉得自豪。”
  狐喊是个少年,对这些事情很模糊,但看到掌柜的唉声叹气,也不好追问。
  掌柜的火柴,点了一锅烟,狠狠抽了一口,说:“可惜啊,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本来足不出户的她,她……唉!”掌柜的说不下去了。一边坐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接着讲。
  这续氏一人抚养儿子,日子虽然过得艰苦,但有商铺收入,还不至于过不下去。她的儿子大了,上了书房以后,她不知道怎么想的,有时候就到自家商铺里转转,一来二去的,就跟一个汾州的小后生勾搭上了,也不知道他俩个谁先起的意,反正一有空,这个小后生借着送东西或采买物品的名义出入石家。这后生来平陶的时间不长,也就一年多,能说会道。来往久了,邻居有疑心,传到亲友耳朵里,就去旁敲侧击问询,这续氏一口回绝,没有的事。
  结果,前天孩子放学回家的早,就撞上了。小孩子不懂事啊,就满大街叫喊有人欺负他娘。这汾州的小后生是急慌慌穿上衣服爬墙头跑了,留下孤儿寡母的让人说三道四,以后怎么见人?也撒开人马四处找寻,可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不能到处询问吧,有一伙人是追上了,结果被人家揍了一顿狼狈地跑回来了。
  听到这,狐喊头皮一紧,该不会真这么巧吧?真要是王恩义做的事的话,也太缺德了。
  “你说好端端的一家人,就来了这底怪扑喜神的,扑忽忽底就闹上这些事。唉,本来家丑不可外扬,只是刚才看到少侠武艺高强,这才斗胆留下,拜托少侠打听此人行踪。若他真与外甥女情投意合,可以招赘为婿;若不然,请少侠主持公道!你看如何?”掌柜的抽了一口烟,眯着眼,不紧不慢地说。
  狐喊这次学乖了,没敢说实话。他偷了我的盘缠,我是势必要找到他讨个公道的,可你家这“公道”我可拿捏不准。这王恩义,背后到底干了多少龌龊事呢,别让我逮着你,有你好看!
  “这个没问题,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逮着了不揍个半死改我姓!”狐喊气急之下,说话也没有了读书人的样子。
  “好,既然少侠如此说,那我们静候佳音!”
  “行,那我走了。”
  狐喊出门后,那老者看着掌柜的不解地问:“你让他找人,你连人名也没告,咋找?”
  “他也没问。”掌柜的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你不觉得他被骗和外甥女被骗是同一个人做的吗?他们昨天回来不是说有个穿羊皮袄的后生揍了他们一顿吗?”
  “你早知道了,那你还放他走?”
  “我要是早知道了,王恩义那缺德鬼就跑不掉了。我们在外面寻找,谁能想到这家伙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住咱们的店。失算了!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性情中人,他会有办法的。”
  这俩老狐狸的谈话狐喊没听到,他正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去往省城的官道上。因为下了雪,行人很少,走在白茫茫的旷野中,极容易迷路。
  大清早在旅店那么一耽搁,就快晌午了,他路边买了一张饼,天寒地冻的,饼冻得像铁块一般,他边走边啃。
  当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家,那也是这样下雪的日子里,乌鸦都冻得趴窝里直哆嗦,他一摇三晃地挑着水桶从东沟出来。桶是木桶,不像城里广聚德用的铁桶,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滑,木桶磕在石阶上,裂缝了,水就流出来,这边一轻,那边的桶就“咚”地砸在地上,水钻进了狐喊的棉鞋,冰凉刺骨。
  二爹听见响动,从厚厚的门帘后面钻出脑袋,问:“咋回事?喊子!”
  “水桶磕烂了!”狐喊一手提着担杖和磕坏的桶一手提着大半桶水进了院子,二爹接过担杖,狐喊提着水进了厨房,鞋里有水,“圪窊圪窊”地响。
  二娘正切着菜,斜了狐喊一眼,埋怨道:“那么大个人了,能做个甚?做甚要甚工钱。不想挑水就直说,何必拿水桶怄气。”
  “二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担杖勾有点长,上台阶又滑了一下,真不是故意的。”狐喊边往水瓮里倒水边解释。
  “你不是日哄人了,谁不知道喊儿你武艺超强力气大,挑担水还磕烂桶。啧啧啧,说出去谁信呢?”二娘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扔,两手在怀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气哼哼地走出厨房。
  狐喊跟着出来,二爹两手蜷缩在袖子里,说:“你二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放在心上。挨年箍桶的来了修一修就好了。”
  枯叶再也承受不了雪团的重压,从香椿树上重重地落下,砸在刚扫干净的院子里,碎成一地。狐喊赶紧又拿起扫帚。
  扫了雪,狐喊跑回自己的屋子里,把棉鞋脱下来,抖了抖,没有滴出几滴水来,谁都沁进棉布里了。他把露着脚后跟的毛袜子也脱下来,趿拉着夹鞋搬过长条凳来,放在火炉前,把鞋袜摆靠在炉子上。他刚搓揉着冻红的脚,就听见院子里“噼里啪啦”不知道摔了什么东西,还有二娘刺耳的声音,“摔了水桶就做上有理的事了,水也没啦,这让咋做饭?”
  狐喊赶紧光着脚穿了夹鞋出了院子,拿了担杖,问邻居借了水桶,一步一滑走向东沟的水井。
  不期而遇的雪花与泪珠邂逅,滴落,狐喊紧了紧腰带,继续前行。这时,道路两旁的小树林里突然有麻雀惊飞,狐喊后背一股凉意袭来,有危险。
  他闪身一跃,轻飘飘落到路边一棵大树后面。
  远远的从唐晋城那面传来了马蹄声,不急不缓。
  “大帅,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刚才我们放马奔跑,后面的卫兵没有跟上来。”
  “怕啥?谁还敢在我的地盘胡闹。”
  “大帅,听下边的弟兄们说,最近唐晋城附近有可疑分子频频活动,有可能是熊国斌的部下。我们不得不防。”
  “就是那个清八十五标三营管带?”
  “正是。”
  “他刺杀我失败后呢,不是就地正法了吗?别说,这人还真是一条汉子。不是当时情势所逼,我还真想招揽他。”
  “是啊,谁能想到巡抚陆钟琦已被击毙,你也当上了唐晋大都督,这个熊国斌还会诈降,替他主子卖命。真是愚忠!”
  “这熊国斌虽死,但他的部下我们没有来得及肃清,恐怕死灰复燃……”
  躲在树后的狐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点茫然,这些信息对于一个刚从山村里跑出来的孩子说,一无所知。谁会想到作为唐晋的大都督龙池会在这个时节有兴致到郊外赏雪。
  鹅毛般的雪花随着咆哮的寒风狂舞着,蛮横地扑在狐喊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毫不留情地钻进他的脖子,针一般地刺着他的皮肤。狐喊万般无奈,只有将旧棉衣紧了紧,缩着脖子。
  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压抑,他悄没声息地蹲下身,从厚厚的雪中摸出几块石子,扣在手心里。
  一团团白雪,像软软的羊毛挑在周围的树枝之上,被寒风一削,闪耀着寒冷的银光。
  道路北面是一片阳坡,阳坡后就是唐晋的天然屏障——东山。一棵棵杨柳,傲然挺立在寒风之中。就在这时,这片树林之中,突然一阵颤抖,枝头上的雪纷纷而下。
  大风在稀疏的树枝之间吹过,发出“呜呜”的呼啸,宛若鬼哭,犹似狼嚎。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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