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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1)

作品名称:红星照耀沁源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04-02 10:36:49      字数:3160

  13-01:小路上日、外
  廖永吉、曹尚清一行离开草棚小学,踏上了小路。
  胡冬花追上来,喊住了曹尚清。
  大家以为她又缠着曹团长要当兵,好笑。曹尚清也不好躱避,滞后了。
  曹尚清:冬花,你不是说,不当兵了吗?
  胡冬花:不当兵,就不能见团长了?
  曹尚清:你说得对,不当兵也能打鬼子。这次虎口夺粮,你帮助烈属,别人跑一趟,你跑了三趟。这就有咱八路军战士的劲头了。
  胡冬花:有领导看不起我,不要我当八路军,我就学习八路军,找到了窍门,搬着粮食出了城,到最近的安全地方藏好,再进城去搬第二趟。直到和最后一批人一起出城,搬第三趟,再从安全地方不急不忙地往山里捣腾。我这像八路军吗?
  曹尚清:你行,行!就这样,不当兵也能打鬼子。
  胡冬花:我今天不说当兵。
  她回头向站在近处的佟欣佳招招手,佟欣佳快步走过来了。
  胡冬花:我是替欣佳姐求你,救她丈夫!
  曹尚清:你真是万金油,什么事都用得上你。
  佟欣佳见了曹尚清,忍不住眼泪又流出来。
  曹尚清:佟老师!这事,你们刚才跟廖书记讲了吧?
  佟欣佳哭着点点头。
  曹尚清:跟廖书记讲了,就会办,不用再跟我讲。
  胡冬花:那不行!你是八路军团长,有侦察员,有神枪手,有英雄战士。
  曹尚清:我们有规矩,有党委统一指挥、部署,军队也要服从党的领导。救曾有志,廖书记会提出来,党委集体讨论决定。
  胡冬花:曹团长,我替欣佳姐求你,可怜可怜她。怎么冻、怎么饿,她都挺过来了。为男人着急,揪心,挺不住啦!看她眼泪往肚里咽,起早贪黑建学校。看她现在,话都讲不出来,只哭。
  曹尚清:我知道救人要紧,你们不用多说了,我们回去尽快硏究。
  
  13-02:“维持会”日、内
  廖永吉原用的办公室,门口挂着沁源县维持会的牌子。
  屋里一张大办公桌,一张单人床。曾有志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两个伪军给他端上饭菜,有酒有肉。伪军退出后,曾有志起来喝了一口酒,吃了肉,饭没动。
  他想去院里踱步,韩金明带斋藤和他的翻译官及副手河野太郎进来。
  翻译官是中国人,瘦高个,西装革履,一介文弱书生模样,眼睛老看地上。
  韩金明:曾先生,两位太君来看你,好抬举啊!
  斋藤用日语讲了一通话。
  翻译官:斋藤太君说,曾先生,你受惊了。我对你父亲之死,深表痛惜。请你节哀。
  曾有志不语。
  韩金明:斋藤司令官有令,曾先生,希望咱俩能合作好。我军事,你政治。共同维持……
  斋藤抢了韩金明的话,又说了几句日语。
  翻译官要翻译,被韩金明抢了风头,他也不想争什么,还低着头。
  韩金明:司令官说,今天他请河野君同你好好谈谈,河野君是中国通。司令官还有公务需要处理,恕不多陪。
  斋藤走前要同曾有志握手,曾有志不理,斋藤慍怒而去,翻译官紧随。
  河野(说汉语):曾先生,你心情不好的啦。
  曾有志:你们残暴地吊死我父亲,是个人,心情就好不了!
  河野:曾先生,你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你能够为东亚共荣做贡献。
  曾有志:什么东亚共荣?那不就是日本灭亡中国吗?
  河野:不!你误解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力倡大东亚共荣,是要建立日本、中国和满洲三国相互提携,在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互助连环,是以日本和东亚共存共荣的新秩序作为建设目标。
  曾有志:鬼话!
  河野:我们要建立的大东亚共荣圈,包括日本、中国、满洲、朝鲜,西伯利亚还有法属中南半岛、荷属印度尼西亚、新几内亚、澳洲、新西兰和印度这样一个广大的地区。在这个大东亚共荣圈中,日本和中国、满洲是一个经济共同体。东南亚是我们的资源供给地区,南太平洋是我们的国防圈。
  曾有志:狼子野心!
  河野:为了实现大东亚共荣圈,我大日本帝国设立了大东亚省。我们的首相东条英机同满洲国首相韩景惠、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汪精卫、泰国皇室王子瓦拉汪、菲律宾总统劳威尔、缅甸总理巴莫、自由印度临时政府首席代表鲍斯,共同召开了大东亚会议,发表了《大东亚宣言》。
  曾有志:一厢情愿!
  河野:啊!我们皇军已经排除了英国、美国、葡萄牙等东南亚各个殖民地宗主国的势力,帮助菲律宾、缅甸等国家取得了独立。
  曾有志:我们中国不需要你们驻军!
  河野:你想想,日本同中国都是儒教国家,儒教的核心就是建立尊卑有序的君臣关系,形成一个有力量、行动统一的集团。可是,你们中国是十八路诸侯,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又冒出了共产党、八路军!必须有一个诸侯当皇帝,才能安定天下!
  曾有志:要有这个皇帝,也只能由我们中国人自己来当,用不着你们日本人大老远跑到我们这里来奸淫烧杀抢!他们说你是中国通,那你应该知道中国人的一句古语: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你们靠飞机大炮侵略别国是不可能征服人心的!
  河野:(尴尬)嗯,是呀,我们日本人也是黄皮肤黑头发,和你们中国人同文同宗。我就是来请你当这个沁源县的维持会长。皇军希望你能和皇军同心,共建王道乐土,让沁源的老百姓安居乐业!
  曾有志:哼!
  河野:你考虑一天,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曾有志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他想逃跑,咋逃得出去?
  忽然,有三个日军闯入。没说话,把他揪起来,架出门。
  
  13-03:院子里夜、外
  院子里漆黑,曾有志被拖着走。
  走过几幢房子,到了一片荒草地上,那儿有人等着。
  没人讲话,他被人推进了一个深坑,跌倒了。
  他刚站起来,就有泥土往他身上撒。
  没多一会儿,下半身被泥土掩了,才知道是要活埋他。
  有人叫: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共产党、八路军!死了死了的!
  曾有志:我不是共产党、八路军,是斋藤司令官请来的维持会长!
  日军:你的?维持会长?真的?
  曾有志:真的!你们叫斋藤或河野来!
  那些人又刨开泥土,把他从坑里拉上来。
  他们带他回到住地,推进门,消失了。
  
  13-04:“维持会”日、内
  曾有志躺在床上思索。
  (独白):日本人阴狠恶毒,用活埋威逼我。我不能像爹那样死,得活着。日本人长不了,天下是共产党、八路军的,是人民的!
  斋藤带翻译官和河野、韩金明进来。
  韩金明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礼帽和马褂。
  河野:曾先生,你想好了没有?
  韩金明:曾先生,好汉不吃眼前亏呀,你不答应,没有好果子吃!
  曾有志:既然你们硬要我当这个会长,我就干吧。
  河野:这就对了!
  韩金明:沁源县的维持会长你曾家人不当,还真没有哪个人当得了。
  河野(对斋藤):曾先生答应当维持会长了。
  斋藤拍拍曾有志肩膀,重压了一下,又翘翘大拇指,说了几句话。
  翻译官:司令官说,这是沁源共产党头目廖永吉的办公室和位子。你当上会长,就是接替共产党、廖永吉,代理皇军管理沁源。要让沁源八万老百姓成为皇民、良民!
  曾有志:那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河野抢说:要什么条件,提!
  曾有志:第一条,我的亲娘和妻子,被共产党、八路军抓走了。你们必须给我找回来,接进城里来。这对你们,不算啥难事吧?(故意出难题)
  河野又抢着翻译,中国翻译官不在乎。
  斋藤:嗯,这不成问题!
  河野:这不成问题。第二条呢?
  曾有志:第二,要把老百姓都叫回来。没有老百姓,我维持甚?(为难)
  河野翻译给斋藤听。
  斋藤:这一条,就是要你办!共产党、八路军不讲人道,藏在平民中间,把平民当肉体盾牌。你的维持会,就是要把山里的平民救出来!
  中国翻译官不想开口,河野正好显能,翻译后问:那还有第三条呢?
  曾有志:第三条,你们必须让我和共产党、八路军见面,搞共荣、乐土。(试图找机会逃跑)
  河野翻译完,斋藤直摇手,凶残的目光审视曾有志。
  曾有志:司令官,没有老百姓,不跟共产党、八路军打交道,你们住在这里,以后就要我派粮、派款、派民夫。我向谁派去?我拿什么来维持呀?
  中国翻译官抢在河野之前,给斋藤翻译,斋藤一时哑口无言,恼怒外泄。
  河野:曾先生,你说,怎么才能叫老百姓回来呢?
  曾有志: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派一些军队来,在所有村庄统统住满军队。
  河野不屑翻译,斋藤怒冲冲发了一通气话。指定中国翻译官对曾有志重复。
  翻译官:曾先生,司令官说,你的要求都没问题。你作好准备,带皇军进山,先帮你把亲娘和妻子夺回来,以便你放心给皇军维持!
  曾有志:这好,好!我还能找到八路军的指挥部和廖永吉。(诱)
  韩金明:曾先生,我看你想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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