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集（4）

　　12-35：斋藤的司令部夜、外
　　斋藤司令部，一个日军上尉带领大队日军，在司令部前面的阵地上抵抗，不敢出击。
　　肖连长：厚则，我们在这里顶住敌人，你快带人去解救老乡们！
　　史厚则：打吧！
　　肖连长：团长有命令，这次不打司令部，只佯攻！
　　史厚则：可惜了！
　　肖连长：坚决执行命令！右边，那独立的平房里，关了一些老乡，都是外乡人，你们去救出来。我们在这里掩护，老乡出来后往右边跑，在指定地会合！
　　史厚则：是！
　　肖连长指挥战士们利用街边的房屋做掩护，向司令部正面守敌射击。
　　日军上尉指挥他的士兵向我发起反击。
　　有敌人爬上房，架起机枪，火力封锁路口。
　　肖连长不冲，注视史厚则去的方向，不见救出老乡来。
　　他指挥战士且战且退，引诱敌人出阵，吸引住敌人。
　　肖连长喊了一声：冲啊！
　　战士、民兵都齐声喊：冲啊！
　　他们并没有迎敌人冲过去。
　　火光中，人影幢幢，喊声四起，刀光闪烁。
　　肖连长：看，史厚则他们带老乡走了！我们再顶一下。
　　敌人子弹密集射过来，也不出击、冲锋。
　　杨永光哎哟喊一声，他中弹倒下了。
　　肖连长：坚持！担架！
　　担任东关阻击任务的县大队二、三中队冲了过来，从敌人背后进攻。
　　敌人乱了阵脚。
　　任秀梅带救护队上来抢救。敌人火力很猛，他们去扶伤员，伤员痛的叫喊，敌人听见就打来一梭子。
　　班长：不要叫喊啦，快点下去！
　　任秀梅把杨永光扶上担架，卫生员给他包扎后，向后面送去。
　　
　　12-36：董家巷夜、外
　　史厚则带领民兵打开了关押群众院子的大门，救出了80多名群众，大多是河南等地的难民。
　　史厚则：来锁，你带乡亲们向城外撤！
　　来锁：是！（对乡亲们）老乡们快走！
　　来锁带领乡亲们从观音阁迅速撤出城去。
　　史厚则见肖连长：连长，老乡们已经救出去了！
　　肖连长：好！一排掩护，其他人撤！
　　部队和民兵在一排的掩护下和敌人脱离了接触。
　　史厚则带领部队民兵从观音阁撤出。
　　看到部队、民兵已经撤离，一排长命令：各班交替掩护，撤！
　　三个班交替掩护着撤出。
　　
　　12-37：南坛夜、外
　　章营长（抬手看看手表）：唐参谋，我看可以结束了，撤吧？
　　唐参谋：嗯，可以撤了！
　　一颗绿色信号弹升上夜空。
　　各突击队按规定的路线，民兵在前，部队在后，迅速撤出战场。
　　
　　12-38：建华疙梁夜、外
　　廖永吉、曹尚清、魏平宁等人一边观察城内的战斗情况，一边议论着。
　　担架队抬着几个伤员走过。他们连忙上前看望、问候。
　　曹尚清：（问一个卫生员）伤情怎么样？
　　卫生员：我们一共救了16位伤员，还没有牺牲的。
　　曹尚清：嗯，路上小心！我们也回吧！
　　王营长和唐参谋一行人前来报告。
　　王营长：报告首长，部队已全部撤出战斗，没有打扫战场。
　　唐参谋：我们缴获不少，但敌人伤亡等袭击效果，暂时不好评估。
　　魏平宁：袭击效果没评估，那我不好报道。
　　曹尚清：也不必每战都报道。这次，只是带民兵实战训练，也是夺取沁源城的一次预演，让斋藤出一身冷汗。政委，我们也撤吧。
　　廖永吉：撤！证明我们的民兵和部队结合能打胜仗，回去再总结。
　　他们高兴地往回走。
　　
　　12-39：医院日、外
　　简陋的野战医院设在深山沟里。
　　伤员抬上来了，老乡们都要求把伤员抬到自己的家里。
　　部队还是把伤员送到医院。
　　郭老根、侯大娘、秋菊等老乡们把鸡蛋、香烟塞到伤员们的手里。
　　医院设备差，人员少。老乡们纷纷前来看望伤员，给他们换纱布，喂水喂饭，洗衣服。见脸上有汗有血，就擦干净。
　　候大娘掉泪，对伤员说：你们不要着急，好好养伤。
　　刚缴获的日军药品、担架也送到医院来了。
　　
　　12-40：烈士坟日、外
　　杨永光胸部中了两弹。
　　章营长：一颗子弹贯穿他胸背，一颗子弹还嵌在胸骨上，抢救无效，在护送医院途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曹尚清：先掩埋。
　　章营长：他是为掩护120来名被救出来的老乡安全撤离而光荣牺牲。躺上担架后，最后讲的一句话已听不清楚，大意是：可惜上级没有计划攻打斋藤指挥部，他没有机会为端掉鬼子老窝出力，很遗憾。
　　廖永吉：切永光同志你不必遗憾，斋藤很快会完蛋！
　　杨永光双目一直睁着，真是死不暝目。
　　围困指挥部为杨永光举行了隆重追悼会。一条山沟里挤满了军民。
　　战火的硝烟，随着刺骨的寒风飘散。
　　烈士的墓地还来不及竖墓碑，暂用一块厚木板代替。
　　木碑上写着：八路军排长杨永光烈士之墓。
　　烈士入土前，曹尚清接过了连指导员递上的一颗布质红五星。这是改编为八路军后，杨永光保存的。
　　曹尚清含着热泪，给杨永光摘下青天白日帽徽，换上红五星帽徽才下葬。
　　廖永吉写了一幅黄纸挽联披于木碑上。
　　有心人在墓前，堆起一些干柴草，点着火。
　　干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火焰腾空。
　　村民们男女老少都跑来，向烈士告别，向他报捷。
　　廖永吉、曹尚清带头，军民一起唱：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
　　
　　12-41：指挥部窑洞日、内
　　唐参谋向曹尚清、廖永吉、周鲁枝汇报。魏平宁飞快地记录。
　　唐参谋：这次袭击城关和交口据点，共毙伤日伪军120多人，缴获步枪20多支、轻机枪两挺和药品9大箱，烧毁敌仓库、粮台4座、草料场3处，救出180多名被抓的群众苦力。
　　大家十分高兴。魏平宁不再追问尾数。
　　唐参谋（拿着一个本子，唸）：初步统计，从去年转移群众，反扫荡开始至今，我主力部队、游击队和民兵共袭敌大小874次，击毙击伤日伪军448人，缴获骡马243匹，夺回牛羊2000余头，缴获粮食120多担。缴获枪支弹药仍在统计，有的已消耗，也有连队、游击分队、民兵队留用，不想上报。
　　廖永吉：留用的也要查明、登记。
　　魏平宁张口要提问，又不问了。
　　唐参谋笑道：战果统计，难得精确到个位数。
　　曹尚清：这回给斋藤的下马威，取得了初步胜利。我们也希望斋藤学习他前任伊藤继续努力，给我们当好运输大队长。
　　廖永吉：鬼子派斋藤来接替伊藤，很明显，不甘心失败，认为斋藤比伊藤强，试验区不放弃。我们长期围困的决心不能动摇，要保证群众在山里过好年！
　　
　　12-42：草棚小学日、外
　　第一所草棚小学己落成。草棚防风防雨，阳光充足。里面简易桌椅、黑板齐全，可坐40名学生。还没正式开学，就有好多孩子好奇、急切上学了。
　　黑板上恭整地写着粉笔楷体大字：坚持围困斗争，不误读书救国。
　　佟欣佳、苏正阳分別和孩子们交谈，翻阅他们的课本。
　　佟欣佳忧忧寡欢，显出熊猫眼，明显消瘦了。动作也迟笨，精力分散。
　　自称“万金油”的胡冬花也在忙着把课桌摆整齐。
　　这是廖永吉、刘广民、曹尚清、任秀梅等指挥部成员期盼已久的得意之作。给斋藤下马威刚结束，他们就一起来看学校，鼓励提前开学。
　　这回，魏平宁一定要报道草棚小学。
　　朗朗读书声传到棚外。
　　廖永吉打头，掀开门帘进去，后边人都紧跟着。
　　佟欣佳突然振奋，第一个迎上前。也不介绍，任领导们检查，她一副经得起检查、保证领导满意的神气。
　　曹尚清的注意力集中在孩子们身上，摸摸他们的脸蛋，看看他们的课本。
　　魏平宁走到苏正阳身边，悄悄说了什么，苏正阳反应平淡，眼光只注视廖永吉。廖永吉走到黑板前，欣赏那行粉笔字。
　　廖永吉：坚持围困斗争，不误读书救国。这口号谁提的？好！
　　没人回答。
　　廖永吉：这粉笔字也写得有老教师水平！
　　还是没人领好认功。
　　廖永吉：刘县长，蔡总指挥，我看这就可以开学了。
　　刘广民：很好！谢谢佟老师、苏文教努力。尽快开学，还要准备个简单的开学典礼。
　　曹尚清：我们围困鬼子，这次牺牲一位排长，20多个同志负伤，流血牺牲，正是为了孩子们能照样读书。看看学校，我们围困鬼子就打了气，加了劲儿。
　　廖永吉：好，你们再办两所，便于各山沟孩子就近上学。
　　他又掏出花名册，翻了几页。
　　廖永吉：我这花名册上，有学龄儿童122名，一定要尽量保证他们入学。你们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解决。
　　佟欣佳：（声音小）有。廖书记，我正想找你。单独跟你讲行吗？
　　廖永吉：行！
　　佟欣佳拉廖永吉往草棚外走，向胡冬花招招手，胡冬花跟出去。
　　
　　12-43：学校外日、外
　　走出走棚，佟欣佳说不出话来，只会对廖永吉哭，伤心、痛苦。又爱面子，怕別人看见，也不敢哭出声来。胡冬花陪着，也出眼泪。
　　廖永吉等了一下，心里明白了几分。
　　廖永吉：佟老师，你是为你丈夫着急吧？
　　佟欣佳点点头，不知道咋说。
　　胡冬花：廖书记，你问对了。欣佳姐急死啦，夜夜睡不着，饭也吃不下。
　　廖永吉：不能急。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佟欣佳摇摇头，止住哭。
　　胡冬花：她只听说，她公公被鬼子吊死了，便想着她丈夫也危险。
　　廖永吉：那我不瞒你，鬼子惨无人道，把曾老先生吊死在城门外的一棵树上，不准收尸，要放野狗分尸。我分柝，曾老先生坚决拒绝当维持会会长，受罪了。我和周副总指挥看见了，已就近掩埋了尸体，老先生总算完尸入土。等围困胜利后，再作妥善安葬。
　　佟欣佳：我听公公和曾有志多次讲过，决不替鬼子维持！
　　廖永吉：你丈夫，曾有志，我们初步了解，鬼子要逼他当会长，现在被控制在日军司令部內，带软禁性质，鬼子要逼他就范，确实很棘手。
　　佟欣佳：我记得廖书记劝导他父子转移时讲过：不当会长可能送命，当了会长就成汉奸。曾有志决不会当会长给鬼子维持。廖书记，他危险呀，求你快想办法救他吧！
　　胡冬花：廖书记，我和欣佳姐在一起，看到她也可怜。冻、饿，她都挺过了。为男人着急，揪心，挺不住啦！看她眼泪往肚里咽，起早贪黑建学校……
　　佟欣佳：我全靠共产党、靠八路军。我爹在太原，远水救不了近火。
　　廖永吉：你放心，我们会救你丈夫，不会看着咱沁源任何人被鬼子奴役、蹂躏！只是要到鬼子司令部里去救人，难度大。我们马上硏究办法，会请你参加硏究。
　　佟欣佳：我听书记的，快一点啊！我也会坚持办好学校。
　　廖永吉：好！冬花，你也好，陪着佟老师，多安慰安慰。
　　两人看着廖永吉走开，胡冬花突发主意，大步追上去。
　　
　　（第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