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集（3）

　　战士弯下身子系好鞋带，向团长敬礼。
　　曹尚清：（对大家）各单位的任务都记清楚了吗？
　　众：记清楚了！
　　曹尚清：好！请廖政委指示。
　　廖永吉：我再强调一点：这次夜袭城关，是咱们部队和民兵第一次大的联合作战，这是对部队半年来带领民兵、教民兵学习打仗的一次实战检验，是收拾斋藤的一次预演。部队的同志在战斗中一定要保护好民兵，不能让民兵受到一点不应有的损失！民兵们一定要负责带好路，保证战斗任务顺利完成！我们围困100天，把伊藤打跑了。再来个斋藤，一样打跑他！
　　章营长：我的指挥所设在南坛，大家看信号开始行动。出发！
　　各突击队分路下山，悄悄向隐蔽地点进发。
　　章营长向领导同志敬礼，带唐参谋、通讯员、司号员等出发。
　　曹尚清：廖书记，刘县长，我们到建华疙梁去观战吧。
　　廖永吉、曹尚清、刘广民、魏平宁等出发。
　　
　　12-20：建华疙梁夜、外
　　月色清淡，夜空深远。
　　前指靠着几块大石头，能当掩体。有点春寒，但指挥员们都心热。
　　战将曹尚清更是热气烘人。大家默默地等待攻击时刻到来。
　　魏平宁却想着他的专业，说：领导同志们，你们可是欠我的账呀！
　　曹尚清：我可没欠。
　　魏平宁：怎么没欠？我的采访提纲100问！你们都没接受我采访。
　　廖永吉：真对不起，围困胜利后，我，我们集体回答吧。
　　曹尚清：不！我拒绝采访。
　　魏平宁：为什么？你早答应了！
　　曹尚清：因为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本《西行漫记》，我没看完，你说男朋友苏正阳要看，收回去了。这好，司令员要看，你就从小苏手里拿走，给了司令员。这不是眼睛向上吗？
　　魏平宁：（认真地）斯诺访问过司令员，书里也写了司令员，还有照片。可司令员还没看到书，特想看。如果书在你手里，司令员要拿去先看，你会说不给吗？你曹团长才压下边的人！
　　魏平宁生气了，好在攻击时刻己到，曹尚清喊：发信号！
　　随着枪响，两发信号弹划破夜空，划出两道弧线，美极了！
　　魏平宁两眼只顾追踪那两条抛物线，直到消夫。
　　
　　12-21：北禅堂夜、外
　　县游击队一中队在北禅堂和结义阁附近用榆木炮向敌人据点发射。
　　沉闷而巨大的炮声响彻夜空。
　　
　　12-22：南稍门夜、外
　　肖连长指挥杨永光带领几个战士和民兵破铁丝网。
　　铁丝网上的罐头筒咣咣乱响，敌人的机枪扫射过来，一个战士负伤。
　　肖连长命令一班李班长组织还击掩护。
　　史厚则的手被铁丝网刺得鲜血淋漓，另外几个战士连拉带扯，将铁丝网拉开了一道口子。
　　敌人的火力很猛，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
　　
　　12-23：斋藤司令部夜、内
　　敌人被我突然袭击惊动，人喊马叫乱成一团。
　　斋藤被枪炮声震醒，跑出卧室，跑到办公室。
　　斋藤：什么情况？
　　参谋：不清楚！
　　参谋急摇电话：喂！一中队，你们那里什么情况？
　　电话里传来声音：报告，有八路主力袭击！
　　斋藤：八路擅长夜战，命令各中队严密防守，不要出击。
　　参谋：是！（对话筒）你们要严密防守，不要出击！
　　参谋又摇电话：二中队，你们要严密防守，不要出击！
　　
　　12-24：城关夜、外
　　李连长、李猛带领队伍紧贴墙根，隐蔽地向魁星楼前进。
　　刘连长、耿责成带领队伍急速向文昌楼前进。
　　耿责成冲在前头。刘连长一把拉住他，带在身边。
　　耿责成挣脱，又朝前冲，冲出好远，再被刘连长拉住，反往后推。
　　刘连长：今晚，你紧跟着我，看我指挥。
　　耿责成：我是新党员，理应冲锋在前。
　　刘连长：好好学指挥！
　　耿责成：我只是个普通民兵。
　　刘连长：民兵就不进步吗？我给你交底吧。曹总指挥和廖政委都对我有交代：你是一个特殊人，要我看紧你！
　　耿责成：我有啥特殊？
　　刘连长：“白刃格斗英雄”王责顺同志英勇牺牲，小儿子也牺牲了。就留下老娘和秋菊。首长们考虑得多，现在，这个烈士家庭全靠你支撑。不能再有三长两短。明白吧？
　　耿责成：我会小心的！
　　刘连长：今晚，你在我身边，我就得负责！
　　
　　12-25：交口据点夜、外
　　手榴弹的爆炸声，榆木炮的轰鸣声，机枪的扫射声，交织在一起。
　　火光冲天。
　　
　　12-26：城关东南夜、外
　　刘连长：责成，这里敌人的火力太猛，还有没有别的路？
　　耿责成：走宋家巷可以插到鬼子后面去。
　　刘连长：好！一排上！
　　耿责成：来锁，你带同志们去！
　　来锁：好！同志们跟我来！
　　来锁带领一排抄小路直奔宋家巷口。
　　刘连长：责成，指出另一条路，也是为战斗胜利作贡献。
　　
　　12-27：魁星楼夜、外
　　第二突击队悄悄摸到魁星楼下。
　　李连长听见魁星楼上有拉动枪栓的声音。
　　李连长：冲！
　　一班长带领战士们冲上去。他们将三个一捆的手榴弹，一捆一捆地顺着枪眼塞进魁星楼下的地堡里，紧接着就冲了进去。
　　敌人已经逃跑，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横着一支步枪，一挺机枪还在枪眼里塞着，其余敌人已从交通壕逃走。
　　
　　12-28：城关东南夜、外
　　第三突击队从东南方向前进到文昌楼附近。
　　敌哨兵不时打亮手电，向四处照射。
　　刘连长：机枪掩护，朝门楼上投弹！
　　机枪手端起机枪往门楼上猛扫，战士们向门楼上投弹。
　　刘连长一边指挥部队向楼上射击，一边命令战士们急速登楼。
　　在机枪掩护下，两个班的战士们一跃而上，连投了十几颗手榴弹，炸死了几个敌人。
　　耿责成捡到了5支已经压上了子弹的步枪，有一支枪还没有来得及上栓。
　　
　　12-29：南稍门夜、外
　　哒哒哒……哒哒哒……敌人的机枪猛烈扫射。
　　肖连长命令集中火力向门楼上射击。
　　
　　12-30：城关东南夜、外
　　来锁带领一排从宋家巷直扑出来，绕到南稍门后面。
　　杨永光：打！
　　战士们一起开火。
　　李班长倚着墙，瞄准楼上的鬼子机枪手。
　　鬼子栽下楼来，机枪哑了。
　　杨永光：冲啊！
　　
　　12-31：南稍门夜、外
　　敌人的机枪强大的火力压得肖连长等人抬不起头来。
　　突然，在敌人的背后响起了枪声。
　　楼上的敌人受到两面夹击，顿时惊慌失措，乱了阵脚。
　　肖连长：同志们！往楼上投弹！
　　战士、民兵们纷纷向楼上投弹。
　　一时间，枪声、手榴弹声响成一片，南稍门四面烟火腾腾。
　　肖连长一挥手：冲！带领战士和民兵冲了上去。
　　在我两面夹攻下，敌人慌忙逃走。
　　
　　12-32：魁星楼夜、外
　　李连长指挥战士们从魁星楼向东，由观音阁冲进了敌人的刺杀场。
　　两个班长持冲锋枪冲进挂着门帘的屋里，只见满炕上毯子乱七八糟，几十支木枪横七竖八丢了一地。
　　李猛提了两副护具刚出门，遇上了20多个鬼子冲了过来。
　　一个班长听见敌人叫嚷，朝那个方向打了一梭子。
　　火光下，见到有七八个敌人应声倒地。
　　他掩护大家冲出门来，不幸右臂和左腿负伤。
　　李连长命令卫生员包扎并叫担架队上来救护。
　　宋跃飞带救护队上来，卫生员给李猛包扎后，宋跃飞指挥担架队抬上撤走。
　　
　　12-33：文昌楼夜、外
　　第三突击队突破文昌楼后，进入到大南街东敌人的粮台附近。
　　守护粮台的敌人昏头转向，到处乱窜。
　　刘连长一边命令战士们向敌人射击，一边命令耿责成点火烧粮台。
　　耿责成指挥民兵用裹着棉花蘸了煤油的长杆点燃，靠在敌人的粮台四周，顿时浓烟烈火映红了夜空。
　　敌人丢下几具尸体仓皇逃走。
　　刘连长：责成，收枪！
　　耿责成藉着火光，满地找枪。在一具敌尸下，拖出一支步枪。
　　他很满足，端起枪，试扣扳机，枪里有子弹。
　　枪一响，刘连长弯下腰，子弹从他头上飞出。
　　
　　12-34：圣寿寺夜、外
　　第二突击队在李连长指挥下，冲到了圣寿寺日军医院附近。
　　守卫医院的日伪军拼命抵抗。
　　李连长：停止前进！
　　众民兵和战士们都不理解。
　　李连长：团长有严格命令：我们不打医院。
　　一民兵：我们到医院门口了，不打，换谁来打？
　　李连长：咱八路军，谁也不来打。战争，也有规矩。不能伤害平民，不虐待俘虏，不打伤病员，不打放下武器投降的，不准污辱女人。这些，咱八路军严守规矩！
　　大家没说的了
　　战士：连长，我们进去搞些药出来行吗？
　　李连长：（指三个战士）你们绕过前门，摸进医院去试试，找不着快回来！
　　李连长指挥队伍隐蔽，佯攻，吸引正面敌人注意力和火力。
　　三战士乘黑绕道摸去医院。
　　守敌机枪乱扫，枪弹横飞，在夜空中划出呼啸声。
　　李连长指挥战士们左一枪右一枪，也扔了几个手榴弹。
　　敌人调兵加强正面守卫。
　　三战士背出来两大箱印有“昭和”字样的药品和3副担架。
　　李连长：赚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