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集（2）

　　12-14：窑洞外日、外
　　廖永吉、曹尚清、周鲁枝、唐参谋、章营长、宋跃飞、民兵队长史厚则、一区武委会主任张志忠、民兵队长李猛、肖连长、李连长、刘连长及赵彪等人聚集在一起开战前会议。魏平宁作记录。
　　周鲁枝：曹总指挥部署战斗前，我先报告一个重要情况：曾有志确实坐到了维持会会长的位子上，就在廖书记的办公室里。斋藤也以此作为重要战绩，洋洋得意。前任伊藤搞不起来的维持会，他一接任就成了。但是，我可以肯定：曾有志不会给鬼子办事。他是被迫的，鬼子吊死他父亲，就是恐吓他。他不从命，斋藤也会要他死！
　　刘广民：你这样肯定曾有志不会给鬼子做事？还有什么根据？
　　周鲁枝：咱看他过去，就知他现在。曾有志在国立山西大学读书时，参加过太原的“一二九”学生运动。岳父是富商，很器重他。太原沦陷后，他不甘为日本占领者搞奴化教育，不愿靠岳父保护，回到咱解放区沁源。在家里是孝子，和经商的同父异母哥哥不和，劝导家人跟咱共产党、八路军走。他能把生母和媳妇佟欣佳托付我们，转移上山，后又通知我们运走他家的库粮，那是他哥哥没来得及外卖的。可见他相信我们、支持我们。
　　廖永吉：曾家是咱沁源知名乡绅。在沁源，他家人出面搞维持会，有影响力。他不顺，要丢命。顺了，他怕做汉奸丢人。我就耽心这个，几次上门做工作，动员他全家转移。可惜，曾殷堂老头子没听。
　　周鲁枝：我就想，把曾有志弄出来，也是搞掉维持会！
　　刘广民：我也想趁鬼子换人，完全可以打进城去。这次夺粮，也树立了信心。围困，围得越久，斋藤会杀人越多。中日亲善，是世上最大的谎言。刺刀能跟中国人亲善吗？杀人不眨眼，才是鬼子的本性！要救曾有志，就越快越好。
　　
　　12-15：会场外日、外
　　任秀梅带着佟欣佳、胡冬花走到窑洞外场边停步。
　　胡冬花：我不去了，曹团长烦我，以为又求他要当兵。
　　任秀梅：正开战前会。欣佳，你也别过去了，我了解情况再说。
　　佟欣佳和胡冬花转身离去。
　　
　　12-16：会场日、外
　　任秀梅走进会场，为迟到显得羞愧。
　　任秀梅：佟欣佳听说她公公被鬼子吊死了，还不知道曾有志会怎样，急得一夜没睡觉。要我带她来找廖书记，救她男人，她也想下山回家看看。
　　廖永吉：不行！可不要让她回家。曾有志要救，但还得等一下。
　　曹尚清：对，暂时搁一下曾有志。同志们，侦察组搞了几次侦察，把敌人的兵力配置、驻地、哨位等情况都搞清楚了，粮也夺了。指挥部决定，乘斋藤新来咋到，立脚未稳，我们立即袭击城关。知己知彼，也摸摸斋藤打仗的性格和套路。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高度集中了。
　　魏平宁：曹团长，这回，我可以现场采访了吧？
　　曹尚清：行！
　　魏平宁：那我紧跟在你身边。
　　曹尚清：行！由二营三个连、县游击大队三个中队和一区、二区、城关的9个民兵轮战队参加，一共1200人，组成3个突击队和3个阻击队。由章营长负责指挥。同时，我驻交口地区的部队和民兵也向敌人据点发起进攻。这就是我们加强攻击鬼子的开始，打几个胜仗好过年。
　　刘广民：砂锅捣蒜，一锤子买卖，更好！
　　曹尚清：一锤子解决不了，还是零敲牛皮糖！小时候，我们老家有人挑着货郎担，走村串户卖一种糖，很甜。是用麦芽、糯米浆和野玫瑰果汁等原料，熬成稠浆，凝成很硬的糖块。货郎卖糖时，要用凿子、小锤，叮叮当当地敲，一小块一小块，像牛皮一样有嚼头，又甜又香。我小时候，就用鸡蛋换糖吃。
　　魏平宁流了一滴口水在纸上，不好意思地掩盖。看见的人都笑了。
　　廖永吉：（严肃地）咱打仗，敌强我弱，也只好零敲牛皮糖，积小胜为大胜。这次袭击城关的主要任务：一、通过袭击，迫使斋藤再收缩外围据点，全部龟缩在城內；二、实战锻练民兵队伍和军民协同。作战原则，一定按曹总指挥部署：只强袭，不强攻；要打巧仗，决不求一锤子解决。
　　周鲁枝：我同意，趁热打铁！让斋藤喘不过气来。
　　曹尚清：对！这次只是解决斋藤的开始。要做到秘密、突然、主动、快速；要打得准、打得猛，不胶着、不恋战、不吃亏。要让斋藤明白：八路军哪里也能打！我们取胜的关键是要做到秘密行动，出其不意，速战速决，打完就撤。
　　众人兴奋起来。
　　曹尚清：（对章营长）具体任务，你布置吧！
　　他把地图交给章营长，起身走开。
　　
　　12-17：会场外日、外
　　曹尚清走出会场，走到场边，面朝南站住，眼望远处。
　　可以想象他有意走开，让章营长大胆布置任务，说明他对下属十分信任。
　　也许他需要单独静处一会儿，继续深思如何完善作战方案？
　　也可以想象他提及牛皮糖后，童心萌发，思乡情切。他离别故乡十余年了！
　　
　　曹尚清指挥袭扰城关日军战斗简图
　　
　　12-18：窑洞外日、外
　　章营长指着城关地图下达任务。
　　魏平宁边听边记录，不时看看地图进行对照。
　　章营长：四连和城关的民兵组成第一突击队。从南门进城，顺南街、中正街直插董家巷，任务是佯攻鬼子司令部，解救被抓的群众。
　　肖连长、史厚则：是！
　　章营长：五连和一区民兵组成第二突击队，从西街进去，直插圣寿寺，任务是袭击伪军的自卫团。自卫团旁边有医院。团长命令，我们不打伤病员。有条件，方便，可以顺带夺取一批医药用品，要避开和伤病员交火。
　　李连长：是！
　　章营长：六连和二区民兵组成第三突击队，从南庵子进城，直插五龙庙，袭击文昌楼的敌人，烧毁鬼子的仓库和粮台。
　　刘连长：是！
　　章营长：县游击大队组成三个阻击队，配合部队战斗。一中队为第一阻击队，经北禅坛到结义阁对敌人进行佯攻，掩护突击队的战斗；二中队为第二阻击队，从东门的胡家巷进城；三中队为第三阻击队，由董家巷进城。两个阻击队的任务，一是阻击从北面出来的敌人，掩护突击队进城。二是配合第一突击队佯攻鬼子的大队部，解救被抓的群众。
　　周鲁枝：（对赵彪）赵彪，你们的榆木炮搞成了没有？
　　赵彪：刚刚做好，还没有实验。
　　周鲁枝：你们抓紧时间进行实验，搞成了，就让它在这次战斗中发挥威力！
　　赵彪：是！
　　章营长：救护队由医院曾院长和宋主任负责，在南门外设立救护站。战斗打响以后，跟随战斗部队进城救护伤员。
　　曾院长：是！
　　章营长：交口据点由三连和三区的民兵负责，任务是袭击鬼子的中队部，解救被抓的群众和夺回耕牛，烧毁敌人施工用的木材。
　　胡连长：是！
　　章营长：我的指挥所设在南坛。发起进攻的时间是晚上零点三十分，信号是两发红色信号弹。撤出战斗的时间是两点半到三点，信号是一发绿色信号弹。
　　曹尚清回到了他的坐位上。
　　章营长：团长，我部署好了。请指示。
　　曹尚清：指挥部前指设在西街南口的建华疙梁。大家回去做准备，晚饭，所有参战单位，一律每人加粮二两。晚上12点钟，到州西岭集结！
　　
　　12-19：州西岭夜、外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太岳山，州西岭静悄悄。
　　参加战斗的战士和民兵每人脖子上都围着一条白毛巾，分别从各自的驻地出发，都是飞行军，不怕山高水深，向州西岭前进。大家非常兴奋。
　　廖永吉、刘广民、章营长等领导同志在一起高兴地谈论着什么。
　　四连和城关民兵在肖连长和史厚则带领下来到州西岭。
　　肖连长：报告营长，第一突击队到，请指示！
　　五连和一区民兵在李连长和李猛带领下来到州西岭。
　　李连长：报告营长：第二突击队到，请指示！
　　六连和二区民兵在刘连长和耿责成带领下来到州西岭。
　　刘连长：报告营长：第三突击队到，请指示！
　　游击大队三个中队在周鲁枝的带领下来到州西岭，一中队抬着榆木炮。
　　周鲁枝向章营长报告：县游击大队到，请指示！
　　救护队和担架队曾曾院长和宋跃飞的带领下来到州西岭。
　　曾院长：报告营长，救护队担架队都来了！
　　章营长走近曹尚清：报告总指挥同志，袭击城关部队集结完毕，请指示！
　　曹尚清走过来，上前抽查战士们的着装，发现有两个战士没有鞋带。
　　曹尚清：警卫员，你过来！
　　小王跑步过来，曹尚清从他的挎包里拿出两副鞋带给那两个战士。
　　曹尚清：（和蔼地）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两根鞋带，没有鞋带，在打仗的时候鞋子掉了怎么办？你们在向敌人冲锋的时候鞋掉了，脚划破了，你就冲不上去，就会影响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