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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风吻青山>第三十六章 鸳鸯蝴蝶伴

第三十六章 鸳鸯蝴蝶伴

作品名称:风吻青山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1-03-29 11:38:51      字数:4898

  思源还没睡够,就被致远叫醒。她睁开眼,看到致远已穿着齐整,白衬衣黑西裤,一身的神采飞扬英气勃勃。她不由的睡意全无,致远如此重视他们的登记,看来昨晚他肯定是兴奋到一夜无眠。
  思源洗漱之后走进厨房,不由地傻眼了。灶头上放着一篮红鸡蛋,二婶宁以静以忙着做馅饼馍馍包肉馅饺子,一派节日气氛。
  门外,二叔推着独轮木车回来,车上是一头剖开两边的大肥猪。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不解地问,“是哪位寿星公的生日?”
  在灶头忙着下面的小米和拉风箱的小谷咯咯地笑起来,二婶母女三人也看着思源笑。
  “你猜。”宁以笑说。
  “是二叔的生日吗?还是婶的?”
  大家笑得更欢了。
  致远走进厨房,问小米:“面做好了吗?”
  “快了。”小米说,“思源姐猜不出今天是哪位寿星公的生日。”
  笑声哄然,致远揽着思源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们登记的日子。”
  思源惊得瞠目结舌:“你是特地选你的生日去登记的吗?”
  “很有意义不是吗?”致远说。
  二婶笑容满面地对思源说:“致远是我们王家的长孙,在他生日这天去登记当然要搞得隆重。”
  思源讶然地说:“诚远不比致远大吗?”
  宁以笑说:“是呀,诚远哥大我哥一岁,婚也结得早,哥不想结那么早。”
  思源有点懵了:“二叔不是排第二吗?致远怎么是长孙?村长还是大伯呢。”
  静以大笑,说:“我爷爷是嫡出的,我爸爸也是嫡出的,大哥理所当然是长孙。只是按家族排辈出生前后算,爸爸排第二,村里人习惯叫二叔。”
  小米捞上煮熟的长寿面,二婶放好配料端给致远和思源吃。
  思源吃着长寿面,还是不解:“婶也是嫡出的?”
  宁以笑说:“妈是嫡出的,妈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女儿红都会做。”
  致远看着思源身上随意的短袖牛仔裤,对她说:“你穿这身衣服去登记吗?”
  思源笑了:“当然不是,你穿得这么整齐,我当然要配合你啦。”
  吃了早餐,思源回屋换下牛仔裤,再出来时,致远顿觉眼睛一亮满眼炫目!思源换了一个装束,白色柔姿衣衫,配一条浅蓝色齐膝长裙,梳了一个精致的圆髻,着一对白色细跟高跟鞋,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
  致远不敢相信站在眼前这个高贵典雅妩媚俏丽的女子是思源,她美得像仕女图里的天仙女子,让他心脏怦然剧跳,呼吸不规则起来,眼睛闪烁着夺目的光泽。
  思源把致远入迷的表情看在眼里,嫣然一笑轻启朱唇:“不认得了?”
  致远猛然回过神,上前一把抱住思源,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狂喜与欣悦:“思源,真是你吗?”
  “那你希望我是谁呀?”思源笑着问。
  “你是我老婆!”致远脱口说道。
  “手续没办好就不是你老婆。”思源笑意更深。
  致远连忙跳上摩托车,等思源坐好,他一溜烟把车开出村子。家里人站在家门前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脸上挂满了喜悦的笑容。
  
  致远牵着思源的手走进民政局,三个小时后,致远从民政局办事人员手中接过两本红灿灿的结婚证时,两眼直直地盯着证上的相片,相片上的思源紧挨着他,两人脸上都带着微微的甜蜜笑容。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办事人员问他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才缓过神来连声说:“没问题。”一边走还一边看。
  思源看着致远入神到不知所以的样子,说道:“王致远,不就两本红本子嘛,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吗?”
  致远如愿以偿地灿然而笑,他搂着思源,说:“这辈子都看不够!我终于得到你了,你这辈子永远是我的女人!”他吻着思源的脸蛋说,“我老婆好美!像仙女似的。”
  “仙女是不能结婚的。”思源冷不防说了一句。
  致远一怔,知道兴奋过头说错了话,他笑说:“我老婆美得像天仙难道说错了?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老公夸赞自己?”
  “王致远,你蛮会说话的嘛。”思源讶异地发现致远很会说话,并不像山里的男子该有的木讷。
  “老婆,你叫自己男人别再连名带姓地叫了,叫声老公好不好?”致远说。
  思源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笑,致远的大男人观念很强,让她无言以对。
  走出民政局,致远始终牵着思源的手,两人到商店买床上用品,致远选了五件套大红色的富贵艳丽的棉质用品,还买了几条纯棉毛巾被。
  思源很不解,走出商店问致远:“你买这么多条毛巾被做什么?”
  致远看着她的眼睛说:“宝贝,一条毛巾被怎么够用?每晚都弄湿被子,洗又不好洗,我们还要经常去山里,带着也方便。”
  思源一张小脸顿时被烧得热辣滚烫,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致远肯定会放开手脚毫无顾虑地行使他做老公的权利。
  致远带着思源到镇上一家老银店打了一副夫妻同心锁,指定银匠把他和思源的名字烙在上面;致远还让银匠给思源打两副银手镯,指定镯上刻满不同的福字。一路上,致远的心情好得出奇,甚至跑到路边采撷各种野花编成花环戴在思源头上。
  回到村里,村民们俨然已经知道致远和思源的事,一进村,迎来的都是笑脸和恭喜声。
  走进院子,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致远的生日办得如此隆重,可想而知结婚一事肯定是要大操大办。
  致远还没放好摩托车,二婶母女三人急着要看结婚证,叔伯叔公拉着致远算新人的生辰八字商谈结婚事宜。宁以姐妹几人在场院里堂厅里摆上八张台,思源和二婶姨妈端菜上桌,不出三服的兄弟姐妹聚在一起,与致远共同庆生。
  酒席上,致远与兄弟推杯助盏,猜码吆喝欢笑不断。女眷这边显得比较安静,大家喝饮料聊天。思源看到致远被兄弟灌得厉害,不由地担心起来,宁以姐妹却不以为然。
  “致远的生日经常是这样搞的吗?”思源看到致远被灌到呛酒,不禁问宁以。
  “大哥不喜欢过生日,往年都是让妈煮两个红鸡蛋就行了。哥平时就陪爸喝一杯,酒量小得很,逢年过节或是婚宴上总被兄弟灌酒。”宁以说。
  思源又问:“为什么总灌他?”
  “他不会喝酒就灌他。”一个堂姐笑说。
  思源看到致远被灌到呕吐,皱着眉说:“好好的一个生日被弄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走去和大伯说了两句,大伯笑了对晚辈说了几句,兄弟们马上收敛了下来但还是敬酒。宁以静以抿着嘴偷笑。
  巧巧轻声笑说:“村里的男人一有聚会什么的闹得很凶,不喝个一醉方休是不罢休的。”
  思源不满地说:“致远不会喝酒为什么硬灌他?多伤身体。”
  同台的女眷们都笑了,姨妈指着思源说:“看看!多心疼自己男人!当面就说。我们这些女人可从来不敢说半句劝阻的话,思源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致远被灌得晕沉沉的,没吃两口饭就趴在桌上动不了。兄弟几个把致远背进屋,思源真是给气坏了,跟着进屋把兄弟赶出来,自己给致远脱鞋宽衣解裤。静以连忙提桶热水过来,思源一边给醉酒的致远洗脸擦身,一边生气地说:“真是的!好端端的一个生日被灌成这样,都成醉翁公了!”
  静以不敢笑出声,她对这种事早是司空见惯了。
  寿星公醉倒,思源生气了,搅了兄弟们的兴致,大家吃完饭相继离开,长辈们也吃得差不多了陆续离席。二婶把剩下的鸡鸭鱼肉打包,塞给六叔婆。思源安顿好致远,和二婶宁以静以一起收拾碗筷,洗碗刷锅。小米小谷收台扫地,很快清理干净院子。
  致远睡觉醒来,发觉已是上午九点,思源早已去学校。他走出屋子,妹妹们在忙着工作,文远在打包装,正远准备送货。兄弟一见到致远,不觉笑了,拉着致远低语了几句,致远也笑了。
  致远洗漱之后走进厨房,宁以给大哥端早餐,致远吃着粥问宁以:“昨晚思源很生气?”
  宁以笑说:“真是很生气!差点没骂人。既是你的生日宴又是登记的好日子,你一下子被灌醉,真是没意思。”停了停又说,“看到你醉了妈嘴上不说可心里也急,就思源敢说,思源心疼你,让妈给乐得说你的运气真得是好。”
  
  致远吃了早餐赶去村委办事,今天靳总要来,法国人也要来,他有很多事要做。
  中午思源回来,发觉花棚里的花都没有了,静以告诉她,台湾的靳总把花全买走了,她们姐妹数钱数到手软。
  “你大哥和宁以呢?”思源吃饭不见他们。
  静以告诉她,他们到银行存钱去了,十几万放在家里不安全。门外响起摩托车的声音,致远和宁以回来了,思源给兄妹盛粥,静以从锅里端出一大碟锅贴。
  “办好了?”二叔问儿子。
  致远兴奋地点着头,他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张存折交给思源。
  思源不解地看着致远:“怎么了?”她问。
  “说好的,这是给你的彩礼金。”致远说。
  思源没有接过来,而是说:“我当时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你竟当真了。”
  “给礼金是我们村的风俗习惯,你最好收下。”
  思源还是没收下,她直视着致远,正色地说:“我不缺钱,也不要你的礼金。”
  “来支教没什么收入,可你总说你不缺钱。”致远说。
  思源索性说开了:“我是有些钱,下辈子都用不完。再说了我卖花也挣不少钱,平时基本上都没怎么花钱,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思源的一番话把全家人都给吓住了,致远盯着思源,难以置信地说:“我老婆这么有钱?雨晴说她只有几十万而你却有上百万身家看来是真的。”
  “不瞒你,我来支教纯粹是来散心的。我压根就没想着要嫁人。”思源说。
  致远吸了口冷气,说道:“难怪你看都不看那两本结婚证,你不当结婚是一回事吗?”
  思源愣了一下,说道:“结婚是终身大事,我就是有钱也不会拿终身大事当儿戏。既然遇到合适的人就把婚给结了。但我也不会拿结婚一事用来大做文章。结婚是两个同心同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不是做买卖。”说完放下碗走出厨房。
  思源的脾气够大的,致远全家人都给震住了。
  宁以先笑了起来,对致远说:“哥,你的命真是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不肯花你一分钱,哪像一般的女人,老盯着老公的钱袋看算计着老公的钱。”
  致远却高兴不起来:“她越是这样不花我的钱我越不放心,我怕我抓不住她的心。”
  母亲眼里是满满的笑意:“思源说得有道理,看得出她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致远草草吃了粥回到屋里锁上门,思源已换了睡衣躺下了,但没睡着。致远拉上布帘,屋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暗淡,这种气氛更适宜说悄悄话。他脱掉衣服裤子,放下蚊帐,屋里光线暗了许多,致远拧亮灯泡,上床把思源搂在怀里,轻声说:“从来没有人嫌钱多,你真是例外。”
  思源说:“种植园开销大,你留着做资金周转不好吗?再说了,我现在都不打理花棚里的花,都是你们父子俩在侍弄,这笔钱你们自己留着。”
  致远心一热,吻着思源:“种植园的账和我们自家花棚的收入是分开的,这些花大多是你上山挖回来的,你有一份。”
  思源转过身面对着他:“我挖花是闹着玩闹着开心,而你们把护花当做一项工作来做。你们付出的劳动比我的还多。好了,别跟我较劲了好吗?这笔钱你们父子自己留着,家里有了钱,底气才足。”
  思源执意不收,致远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说:“你想吃什么?我买回来给你。”
  思源笑了:“我吃饱了什么都不想吃。”
  “你爱穿牛仔衣,县城新开了一家牛仔衣专卖店,我买两件回来给你。”
  “不用买,我的牛仔衣够穿。”
  “买两件美特斯邦威T恤?”
  “我有两件了,不需要。”
  致远想了想说:“你上次带妹妹进城,她们说你和雨晴看中了一个挎包就是没买下,下次我和你去买回来。”
  思源瞪大双眼,低叫着:“拜托!我只是随便看看!那种奢侈品我根本就不想买,它不过是比塑料袋多了一层炫富的功能,我再有钱也不会乱花一分钱,我得细水长流。我买挎包做什么呀?用不上!有一个小钱袋就行了。”
  致远极力讨好思源,无奈她毫不领情,他不免有些着急:“给钱你不要,买东西你也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都登记了,你不会想着逃离我吧?”
  思源瞪着致远,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她说:“我逃哪儿去?都和你登记了。我拜托你让我好好得睡个午觉好吗?我有睡午觉的习惯,麻烦你了!”
  致远眼里充满了困惑,思源的心思让他越来越难懂:“你先把话说清楚,午觉晚点睡也不迟。”
  思源讶异地瞅着致远,她坐起身,极认真地对他说:“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什么都不缺,知足常乐你懂吗?过日子不是给别人看的,过日子是让岁月释然淡然逸然,过日子是让自己宁静平静幽静。心里有旖旎风光的人,就能守得住草木闲情的光阴。”
  致远愕然地看着思源,她说得话他怎么也理解不了。思源看着他木讷没有反应,不觉笑了,拍拍他的脸,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不喜欢嘈杂烦乱纷扰的生活,我就想过一种平淡而简约的生活。找一个富有的老公是很好,但他不爱你有了也是白搭,还不如找个爱你的穷老公,没钱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挣。房子再大再好还不如实在,床再宽再贵还不如实用,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相依相守,白头偕老,心宽似海人生就风平浪静。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在阳光下目光遇到花枝的刹那,如那时你也在,便是生命中最美的锦绣年华。”说完深深地凝视着致远,顾盼生辉的目光中流淌着浓浓的情意。
  致远内心被大大地震动着,老天爷真是太眷顾太厚待他了,他完全被感动着,他把思源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地拥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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