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集（3）

　　他们来到盐店。
　　宋跃飞：这是敌人的军火库和粮台。
　　唐参谋借着手电光，在小本子上记录。
　　他们又来到盐店北面的圣寿寺，发现一排12孔砖窑。
　　李班长用鼻子闻了闻：这可能是敌人的医院。
　　唐参谋在小本子上记录。
　　他们在一个拐角处，看见前面一个大院子，门口有伪军士兵站岗。
　　宋跃飞：那个大院是李家大院，有好多被抓的老乡关在那里面。
　　李班长：那边有鬼子兵站岗，可能是日本人的住处。
　　唐参谋在本子上记录。
　　
　　11-14：城关夜、外
　　周鲁枝带三个战士，护卫廖永吉摸到了伪军营房附近，隐蔽观察。
　　周鲁枝：廖书记，我反复想了，你还是不能进去，太危险了！
　　廖永吉：关键时刻，我必须去做韩金明的工作，这是分工我管的工作。
　　周鲁枝：太冒险了！刘县长又会有意见，说我不注意你安全。
　　廖永吉：那你回答他：你保护我就安全。
　　周鲁枝：你在这里隐蔽好，我想办法把韩金明带出来见你。
　　廖永吉：不要躭误时间了。你能进去出来，我也能进去出来。不怕！
　　
　　11-15：韩宅夜、内
　　韩金明夫妻同床。
　　韩金明正做美梦：他当上了团长，乘一辆小汽车开到一座崭新的豪宅前下车，带着搔首弄姿的太太，在卫兵护卫下，围绕豪宅的高围墙察看、欣赏……
　　敲门声，韩金明美梦被打断，听见门外有人喊：队长，有紧急情况！
　　韩金明迅速下床、着装、拿枪，走到门口，一开门，又见周鲁枝。
　　韩金明：又是你！怎么老是半夜三更来？
　　周鲁枝：这回，我们廖书记登门拜访，你就高兴吧。
　　韩金明关好房门，带夜客进入客厅，点亮油灯，打量廖永吉。
　　廖永吉：韩队长，打扰打扰。
　　韩金明：廖书记亲临寒舍，蓬荜生辉呀。我想，贵党、贵军急于了解日军换兵以后的新军情吧？可惜，我真的不了解。
　　廖永吉：这个，我们不急。只是来和你商洽一下：我们上次在曾家见面，约定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敌变我不变，我方这一方针坚定不移。伊藤逃跑了，来了斋藤。要求你不帮斋藤祸害中国同胞，能不能做到？有多大可能？还能不能回头？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实实在在的回答？
　　如此劈头盖脸的“商洽”，韩金明懵了。
　　周鲁枝：韩队长，我们廖书记提出这些问题，不是要你嘴上回答，主要看行动。我们也理解你的处境，主子换了，新来的斋藤十分残暴，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先问你个小问题吧，鬼子换防后，都驻扎在哪些地方？
　　韩金明：具体点我还不清楚。不过，自从你们打了胡记面馆以后，就不再分散住民宅了，都集中……主要都扎在司令部，我都进不去。
　　廖永吉：鬼子司令部，我们不管。你到沁源来发财，置地，建房，开店，娶几房姨太太，积攒多少金银财宝，我们都不管。但是，鬼子或者你的部下，再占民宅，折毁民宅，我们必管！就像管胡记面馆那样管，一个不留！
　　韩金明：我们警备队保证不占民宅。
　　廖永吉：那好，我先通知你，我军就要趁鬼子换防、斋藤立脚未稳，发起总攻夺城，要让老百姓都回家过年。你和你的守备队何去何从，你仔细斟酌。
　　韩金明：让老百姓回家过年，也是我的心愿。
　　廖永吉：只有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才是真心实意！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保护老百性和他们的财产。在这些利益上，我们眼里不能有沙子。谁不听，我带领群众为之拼命！
　　周鲁枝：韩队长如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我们给你的正字减一横！
　　韩金明：我向你们提供一个重要情报，你们必须给我减一横。
　　周鲁枝：我们也希望给你记不成一个正字。说吧！
　　韩金明：斋藤和伊藤路子不一样。斋藤可能会对你们空袭，打你们指挥机关，赶老百姓下山回城，他们没人维持也不好过。
　　
　　11-16：韩宅夜、外
　　韩金明老婆走到卧室门口，听听，瞅瞅，转身入内，门关了。
　　
　　11-17：城关夜、外
　　深夜，街道上静悄悄。廖永吉一行，隐蔽地出城。
　　廖永吉：韩金明很顽固、猾头！只有说不占民宅这一点，对我们有用。
　　周鲁枝：鬼子空袭，这个情报也重要。
　　廖永吉：他不说，我们也会严防空袭，这是普通军事常识。我听出来，他是吓我们！我故意说要总攻夺城，测试他的反应。明显，他不理会，不信。反提醒我们处境艰难，前途未卜，幻想我们对他手下留情。
　　周鲁枝：我见他几次，也没摸透他有多少心眼。
　　摩永吉：天快要亮了，撤吧！
　　他们通过一道铁丝网，一个民兵碰响了铁丝网上的洋铁筒。
　　敌人岗楼上哨兵叫了一声。
　　周鲁枝学猫儿叫了几声，哨兵就没有理会了。
　　出了城门，他们隐蔽在黄蒿中观察。周鲁枝突然惊咋。
　　近处树上吊着一物，细察是人。廖永吉和周鲁枝不约而同地摸过去看，人是倒吊的，早断气了，离地有一人多高，手够不着。
　　四看，树干上贴有一张告示。廖永吉看告示：
　　
　　凡抗拒皇军，不为皇军维持的人，都会此人下场！暴尸数日，不准收回！收尸者，同此下场！
　　
　　廖永吉：吊死的人是曾殷堂！咱们给收尸吧。
　　周鲁枝：另外派人来收吧。现在很危险，鬼子清早有人出来巡查。
　　廖永吉：不管它，不能任鬼子这样张狂，恐吓群众！曾殷堂还让我们搬了几十担库粮，儿媳妇也成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儿子曾有志心向我们！
　　周鲁枝：那行，动作快！
　　廖永吉托着尸体，周鲁枝解了绳子，几个人抬着尸体走开。
　　廖永吉：有人收尸，也灭一下斋藤的臭威风。你们抬远一点再埋。
　　廖开吉掏出笔记本和笔，写了一张小条：
　　
　　斋藤，你这个没有了人味的恶魔！是我们，中国共产党沁源县委书记、围困指挥部政委廖永吉、沁源游击大队大队长、围困指挥部副总指挥周鲁枝给曾殷堂收尸了。下一个吊死的是你！
　　
　　廖永吉把小条撕下来，贴在原告示上，转身去帮助掩埋尸体。
　　
　　11-18：窑洞内日、外
　　指挥部窑洞内，唐参谋、宋跃飞向曹尚清、廖永吉汇报。廖永吉给他俩各发一个馍，曹尚清给他们杯里添了热水。两人就水啃干硬的馍馍。
　　曹尚清看着一幅草图。
　　唐参谋：敌人兵力部署情况：斋藤大队本部和三岛一中队、野山二中队、鹿野四中队以及机枪中队、炮兵中队驻城关，冈村三中队驻交口和圣佛岭。每个中队都配有人数不同的伪军、另有民伕数十人。轻重机枪六挺，掷弹筒六个，骡马30多匹。敌人基本放弃了安沁大道，改用二沁大道运送给养。因为斋藤部是从沁县调过来的，二二二联队驻沁县。所以，对二沁大道沿线的圣佛岭和交口两据点十分重视，力图保持和联队的交通畅通。
　　曹尚清：你们这次侦察成绩很大，现地证实了上级情报的准确性。群众回家夺粮，我们心里踏实多了。
　　廖永吉：我原来最担心，民房像胡记面馆那样住了日伪军，危险就大了。弄清敌人不敢占民宅，群众夺粮，安全多了。
　　曹尚清：还要再侦察！把城中心、密集住户区、存粮较多的人家，前后通道、出口、避险等情况，尽量摸清，把危险降到最低限度。你们白天休息，晚上连续作战。
　　廖永吉：还有！曾殷堂的尸体，我们取下来，找了个地方埋了。你们想办法到城门旁边那棵树下看看，观察鬼子有何反应。
　　
　　11-19：乌木沟日、外
　　一伙人在议论进城夺粮。
　　群众甲：我们也回城去把埋在家里的粮食挖出来吧。
　　群众乙：你敢去吗？听说鬼子吊死一个老头，挂在城门前，不准收尸。
　　任秀梅、宋跃飞兴冲冲走来。
　　任秀梅：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指挥部要组织到城里夺粮！
　　群众乙：鬼子在城里，敢去吗？
　　宋跃飞：不怕，有咱八路军掩护。
　　任秀梅：咱们要有组织地去夺，城关参加夺粮的人，编为一个大队，大队长由周总指挥担任。大队下面编两个中队，中队长由我和宋主任担任。每个中队编5个小队。每个小队按居住和夺粮地点再分几个小组。小队长和组长由各街长或者居民点的负责干部担任。
　　众：这太好了！
　　任秀梅：你们都报个数吧，各家有多少粮食，都藏在什么地方？
　　众人沉默不语。
　　宋跃飞：你们各家有多少粮食，藏在什么地方，都报一下。自家没有人去，我们也分配力量，帮着夺回来，会记账的。
　　群众甲：这……
　　任秀梅：大叔，你是怕粮食抢回来不给你了，是吧？
　　群众甲（不好意思地）：这……
　　任秀梅：大叔，我们把各家的粮食数量和埋藏地点搞清楚，是为了有计划分配力量，粮食夺回来了，再有计划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