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长篇』南海魂（第十九章：番薯国）

　　王思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宽大的竹床上，也发见罗玲和王丹和衣躺在他身边。处在这陌生环境中，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他想叫醒她们，但发现她们仍在沉睡，不好惊动她们，只得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小眼睛打量着这陌生的屋内环境。房子的墙壁是用泥砖砌成的，屋顶是用茅草盖的。他又扫了一眼地上，发现这间房子除了这张床和一套木沙发外，地上还堆放着一堆大番薯。大的每条有一斤多重，小的也有半斤左右。他正纳闷屋主人哪里去了。恰在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接着进来一男一女两个身材非常高大肥胖的老人。女的体重少说也有两百多磅，而男的比女的还要肥胖，起码有三百磅以上。王思见到这两个庞然大物站在他面前，吓得心头“扑通扑通……”地乱跳。当他知道他们对他没有恶意时，才想起是他们救了他，所以要坐起来向他们表示道谢，可是，刚一坐起来，头就天旋地转起来，他只好慢慢地靠在墙上，才想起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头晕眼花是因为肚子饿血糖太低的缘故。
　　他喘着气，向两位老人说道：“谢……谢你们了！我……饿极了，请问有吃的吗？”
　　两位老人瞪着眼睛看着他，一边摆着手一边在叽哩咕噜不知说些什么。王思想他们可能不是中国人，不会讲中国话，只好用手指指自己的嘴、肚子，示意口渴和肚子饿。这时两位老人终于明白了。不一会儿，他们端着一大钵米汤、一大钵熟番薯、一碟咸鱼和三只木碗进来了。王思急忙叫醒罗玲和王丹。他们每人喝了两碗米汤。王思仍感到腹中饥饿，抓起一条大番薯就吃，因为吃得太急，还未嚼烂的番薯卡在喉咙里，绝了气，两只眼睛不停地往上翻。老太太急忙出手相救，一边用手抠着他的喉咙，一边用手把一碗米汤灌了进去。他扭了扭脖子，卡在喉咙里的番薯才被吞进肚里去了。
　　他们吃饱喝足之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两位老人把他们引至隔壁客厅里来。客厅比房间大一倍，摆着两套木沙发，还有茶几、椅子。他们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打量起这两位老人来。男的约有六十左右岁，白发，方脸，皮肤黝黑，上身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下身穿着一件蓝黑色短裤头，身体健朗，精神饱满。女的约有五十七、八岁，皮肤黑里透红，头发乌黑，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好像对他们的到来不放心似的。这个妇人不但身体肥胖，而且胸部也大，一双奶子在胸部上左右摆动着，因为没有戴文胸，奶子把上衣钮扣与钮扣之间的缝隙胀得大大的，露出了奶子的一小部分。王思盯着那双奶子直勾勾地看。这个妇人却并不在意这个小矮人的不良举动，而是把他看作是她的小孩子。
　　这时，大厅的左侧有个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女子来。年轻女子身材娇小，玲珑，不胖不瘦，皮肤白里透红，但目光呆滞，头发凌乱，穿着不太讲究，看样子不像是这对夫妇的亲生女儿，也不像是当地人。她一见到他们，突然眼睛一亮，嘴巴不停地颤动着想说话却又强忍住不说。
　　这时，老头子指着年轻女子用英语对他们说道：“SheisaChinese,areyouChinese?”（她是中国人。你们是中国人吗？）
　　年轻女子好像懂英语，一听老头子用英语问他们是不是中国人时，便睁大眼睛用中国话问王思：“你们是从中国来的？”
　　王思一听年轻女子会说中国话，大感意外，兴奋异常地说：“是的，是的，你也是从中国来的？”
　　“是的，是的，我是从中国的广东省来的。”
　　“我们是从中国的广西来的。”
　　“两广是邻居，是老乡！老乡，见到你们我真高兴呀！”年轻女子的眼睛大放异彩。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能听懂他们的话呢？”罗玲抢着问。
　　“我叫邓文秀，是广东省南江市人，我读中学时学过英语，所以我会听英语也会讲英语。中学毕业后我被安排到渔船上工作，成了一名船员。今年四月上旬，我们正在海上捕鱼时，遇上了一场罕见的飓风。飓风把渔船吹呀吹，不知吹了多少天，才把渔船吹到这个岛国上来。当时船上一共有十人，但有七个被飓风吹到海里去了，至今生死未卜，只有我和我姐姐邓文芬、姐姐的男朋友李奋一直躲在船舱里才幸免于难……”邓文秀说到这里却嘎然而止了。
　　王丹急忙问：“你姐姐呢？怎么不见他们？”
　　邓文秀双手托着腮帮，哽咽地说：“他们……他们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是怎么死的呢？”王丹神情紧张地问。
　　邓文秀眼中饱含泪水，缓缓地说道：“我们三个人离开船上岸后，走了几天几夜荒无人烟的路才来到这里。这对老夫妇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收留了我们。夫妇俩男的叫做杰里，女的叫罗莎。我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是一个岛国，一个叫做斐克鲁的岛国。据说面积有几百平方公里，人口却不足一万。这个岛国主要盛产番薯，所以人们一年四季都以番薯为主食。杰里夫妇收留我们后，把我们安排在一间单独的草房子里住下来。草房子离他们家大约有几十米左右，房子不大，四周的墙壁都是用泥砖砌成的，中间有一扇两米多高的隔墙却是用火砖砌成的。隔墙把房子一分为二，分为里外两间，中间留有一个门口可以进出。我和姐姐住里间，李奋住外间。睡觉时，我们把中间的门反锁上了。李奋睡到半夜时，不知是小便还是大便，总之他是打开门到门外去了。当时姐姐已睡熟，而我却睡得不太熟，有点迷迷糊糊的样子。不一会儿，我在迷糊中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碰撞声，之后便安静下来了。我以为是李奋回来了，却没有听到关门反锁的声音。我觉得奇怪，难道他得了梦游症？梦游回来后连门都忘记关锁就上床睡了？但我不敢开门去看他。没过多久，我又听到从外面踏进屋里的脚步声，而且伴有关门插销的声音。我判断这个人才是李奋。那在李奋未回来之前为什么有沉重的脚步声呢？难道是小偷趁他回来之前抢先一步进来躲起来了？我这时才紧张起来，正打算喊他注意一下门角或床底下是不是藏有小偷时，突然听到一声野兽扑人的吼叫声，接着便听到李奋“哎哟””的惊叫声。这时，我把姐姐叫醒了。她听到李奋有难，就爬起来要打开门冲过来。刚要打开门时，那只野兽又发出一声怒吼。姐姐被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全身抖动个不停。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从那只野兽的吼叫声中知道它是一只老虎。李奋显然是被老虎咬死了，因为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喊叫声，只听到清清楚楚的撕咬声，尤其是老虎在咬断人的骨头时传来的那种声音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我和姐姐再也不敢吭声，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老虎听到隔壁有人时翻墙过来也把我们给吃了。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老虎显然把李奋的尸体都吃光了，因为听不到咀嚼声了。我和姐姐以为老虎吃饱后会逃出去，谁知门已被反锁上了。它出不去了。因为屋内昏暗，老虎像一只困兽，在屋里不停地转悠，不断地碰撞屋里的物品。这样过了十来分钟，老虎可能是不耐烦了，不停地用身体去撞击中间那扇隔墙。隔墙是用单砖砌的，很容易被撞倒。老虎每撞一次就发出一声怒吼。这种怒吼声加上撞击声真是振聋发聩！老虎见撞不倒墙，便试图从隔墙上方跳到我们这边来。有几次它差一点就跳过来了。姐姐在老虎不断发出的怒吼声吓得昏死过去了。我也吓得全身发抖，抱着她无助地等待着灾祸的降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亮了，老虎才停止对隔墙的撞击，转而撞开门逃走了。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隔墙的门过来一看，场面真是惨不忍睹：李奋的尸体几乎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只头骨、几块大骨头和一堆血迹斑斑的烂衣服。地上血迹未干。床也被撞了个七歪八斜。我恸哭着，转身回去摇醒姐姐。谁知她早已气息全无！她显然是被吓破胆死的。我抚着她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王丹听了邓文秀的叙说后，泪流满面地说：“太惨了，太惨了！我都快要听不下去了！”
　　罗玲也伤心地说：“他们在海上大难不死，想不到却死在异国他乡，真是令人唏嘘啊！”
　　王思急于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情况，便催促邓文芳说：“后来呢？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呢？”
　　“在杰里夫妇的帮助下，我把姐姐的尸体及李奋的尸骨掩埋了。杰里是一个仗义的异国人，见我因为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便安慰我说一定要想办法把那只凶残的老虎杀死为我姐姐和李奋报仇。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他却说到做到。他到很远的地方请来了一老一少两个打虎的猎人。老的名叫海地，年纪有七十多岁了，头发斑白，却身体强健，身手敏捷，精神矍铄，声如洪钟。小的叫做玛巴，是海地的孙子，年龄约八、九岁，身材短小，聪明机灵。杰里知道老虎出没的地方，但不知道老虎居住的洞穴。于是，他带着爷孙俩漫山遍野地去寻找老虎的洞穴，可是找了整整两天也没有找到。第三天早上，海地向杰里告别后带着孙子继续去找。下午回来时，他说已经找到老虎的洞穴了。洞穴就在一座山上的石洞里，里面住着一公一母两只老虎。母的已经有孕在身，而且很快就要分娩，行走不便，所以判断吃人的不是母虎而是公虎。公虎白天一般都会呆在洞穴里陪伴母虎，很少下山，夜里才下山寻找食物。但因为晚上视线不好，如果一枪不能把它毙命的话，它就会把杀它的人咬死的，所以只有在白天把它引出来，杀死它的把握才大一些。
　　第四天一大早，海地背着一支猎枪，玛巴戴着一顶铜盔，爷孙俩一前一后便上山了。杰里带着我随后也尾随上山。我虽然怕老虎，常常在梦中梦见老虎而被惊醒，但我要亲眼看见害死姐姐的老虎是如何死在我面前的。在离虎穴约有一里多远的地方时，海地选好了一棵有叉的小树，把猎枪装满铁砂、火药，然后架在树叉上。他伪装好后，便命令玛巴独自一人跑上山去把老虎引诱下山。我和杰里则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我暗暗替小孩捏着一把汗，心想：这么小的孩子难道就不怕老虎？如果一旦被老虎发现他会跑得过它？他会不会白白地去送死？但不大一会儿，玛巴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大约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从山上传来隐隐约约的虎啸声，我想显然是玛巴已把老虎引出洞穴了。果然，我很快就听到老虎的跳跃声，真为玛巴的命运担心。谁知转眼之间，只见玛巴像闪电一样快捷地朝我们这边狂奔过来。一只老虎紧紧地在他后面追赶着。玛巴跑到爷爷的面前不远处时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迎接老虎的到来。老虎见小孩在它前面突然停下来，以为是他跑不动了，便在离他约五、六米远的地方一个高空腾跃，朝他猛扑过来。面对凶猛的老虎，玛巴并没有惧怕，而是像一只青蛙一样立马匍伏在地上。就在老虎张开嘴巴吼叫着腾空扑向他的瞬间，老猎人手中的猎枪响了！老虎口中中弹，“啊”的一声，就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但它并没有立马死去，而是艰难地爬起来，大吼一声，然后调转身慢慢地往山上走去。我们走近老猎人问他为什么不开第二枪把老虎当场打死。老猎人胸有成竹地告诉我们说：老虎已经中弹，铁砂是从它张开的嘴巴直接射进它的五脏六腑里去的。它已危在旦夕，不久便会死去，但老虎有个特点：一旦受了致命伤，不管路有多远，它也想回到自己的洞穴里咽气的。我杀了它，但给它一个尊严的死法，也好让它与它的老伴作个最后诀别，所以我不再开第二枪。我听了之后无话可说。我们跟在它后面，看它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能不能走到山上的洞穴里去。公虎艰难地在前面的山路上走着，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喘着粗气。我们跟在后面紧盯着它。老虎爬上斜坡时，四肢已经开始颤抖，像筛糠似的。在离洞穴还有十来米时，它确实已经走不动了，突然摊在地上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海地上前把那只死去的老虎绑上绳索后，从山上把它拖了下来。在杰里的家门口，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只浑身斑斓的公虎，足有五、六百斤重。看着害死姐姐的畜生死在我面前，我心里的伤痛终于得到了抚慰。杰里夫妇为我报了仇，为了感谢他们，也为了替姐姐守灵，我自愿留下来，认夫妇俩做了干爸干妈。我以为我的后半生就要终老在这番薯国里了。谁知却遇上你们。我太高兴了！”
　　一天早上，杰里说要带王思、王丹、罗玲三人去皇宫见国王。邓文秀听说去见国王便也嚷着要去。杰里面露难色，想了想说：“好吧，你去当他们的翻译。”
　　老人驾着一辆马车，载着他们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颠簸穿行。他们一路上看到的不是宽阔无边的森林，就是一望无垠的番薯地，很少看到村庄和行人。大约走了三个多小时，马车终于来到一处繁华的都市。但见：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商品繁多；马路中央，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这是一个地处热带的岛国，虽然到了秋天，但阳光明媚，气候温暖。人们的穿着都很简单。男人身上穿的几乎都是花花绿绿的大衬衫，敞着一个圆圆溜溜的大肚皮。女人穿的则有些特别，不是白的上衣就黑的上衣，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颜色了。这里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个个都是高大肥壮的，所以走路、说话、做事都是慢半拍的。
　　老人驾着马车经过大街之后，终于来到一个宽敞的大门口。门口有个卫兵挎着枪在站岗。他的穿着倒是有些威严，墨绿色的装束显得很笔挺。老人出示证件给他看后，他就慢吞吞地推着铁门，然后慢吞吞地打着手势让他们进到里面去。里面是一个大园子，停放着很多马车，也拴着很多匹马。老人停下马车拴好马之后又来到一个大门口。这个门口左右两边各有一男一女两个卫兵站岗把守。老人跟男卫兵叽哩咕噜了一阵子。男卫兵便叫女卫兵过来，把王丹、罗玲、邓文秀三人带到一个小房子里进行身体检查。女卫兵把她们三人的身体的所有部份都捏了一个遍，怕她们藏有什么武器。检查过后，女卫兵把她们带出来交给杰里。男卫兵接着把王思带去检查。检查男性身体不同于检查女性身体。女性不用脱衣服，而男性则要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男卫兵示意王思脱衣服。王思犹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不想脱。男卫兵瞪着一双金鱼眼扬手要打他。他看到男卫兵那硕大无比的拳头，吓得急忙把衣服脱下来。卫兵见王思虽然矮小，但下身却又大又长，吓得惊呼起来，俄儿又伸出两个手指连说“OK！OK！”。检查完身体之后，杰里把他们领到一个接待室里。接待室里只有一名女服务员，年龄约三十来岁，身体肥胖，足有两百多磅。她的脸盘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阔，但各个器官搭配得还算到位，模样儿也不难看。她托着一个高耸浑圆的左右晃动的大肚皮步履蹒跚地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王思自从漂到荒岛以来就没有喝过茶。他拿起茶杯就喝，却发现茶水又苦又涩，便朝杯里一看，茶叶又粗又黑，茶梗又大又硬，辩不出是什么茶，不敢再喝。老人却喝得津津有味。邓文秀问老人是什么茶。老人说是清热散火茶。茶叶是由番薯藤、紫苏梗、苦瓜叶、青竹叶等配制而成的。
　　过不了多久，有人来跟杰里咕噜了一阵子。杰里便示意他们跟着他走进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王宫。他们顿时感到眼花缭乱，好像刘姥姥来到了大观园。在一个宽敞的大会议厅里，肥胖的国王罕龙和肥胖的王后贝琳正端坐在高高的主席台上。台下两边则分立着个个肥头大脑的文武大臣们。为什么这里的人个个都是肥胖的呢？上面说过这个岛国盛产番薯。人们都以番薯为主食，而番薯的含糖量高，吃多了就会肥胖。肥胖的人不爱动，不喜欢锻炼，所以就越发肥胖。好在这个国家不以肥为丑，而是以肥为美，以重为美。这个岛国每年都要举行一次选美比赛。谁最肥胖谁就是全国冠军。国王罕龙是这个国家男人当中最肥胖的，体重三百八十磅，已经五次蝉联全国男子选美比赛冠军了。王后贝琳则是这个国家女性当中最肥胖的，体重是二百六十六磅，也是全国女子选美比赛的常胜冠军。国王和王后长期呆在王宫里，因为缺少活动和锻炼，所以全身肌肉松驰、下坠。国王有一天忽发奇想，用布条一条一条地在他的身上绑着，把全身绑得紧紧绷绷的，让肥胖的肌肉都直往下掉，让人看了像一座尖塔一样壮观。国王的这一发明立即得到了全国男人们的响应。他们纷纷效仿，上身都绑着布条，不再穿衣服，让身上的肌肉都往下掉。谁的肌肉能把布条遮住，并往下掉得多，谁就最美。在这一点上，国王又都轻而易举地独占鳌头。
　　这时，有四个肥壮卫兵把王思、王丹、罗玲和邓文芳分别用绳子反手绑住，然后像提着四只小鸡一样把他们提到国王面前来。杰里也被带了过来。国王端坐在一张特大的楠木椅子上，用手指着站在右边武官队伍里最前面的国防部长贝特的眼睛说：“你国防部长是干什么的？敌人深入到我国腹地，在森林里行走了十多天，你居然毫不知情！你在海岸边上搭建的那些岗哨有什么用？你根本上就没有派人到岗哨上站过一天岗。你是严重的失职行为。老子要撤你的职！”
　　贝特分辨说：“大王，我是有错，但国家那么大，我的兵太少了，一时巡查不过来……”
　　“你不是向我吹牛说天天派人下去巡查吗？怎么今天就说巡查不过来了？你不是欺骗本王吗？撤你职然后查办！”
　　“大王，我……”
　　两个卫兵不等贝特说完，马上走过去把他头上的乌纱帽给摘了。国王接着表扬了杰里，说他虽然是个种番薯的农民，但警惕性极高，发现敌人后先是用智慧把他们稳住，然后以少胜多地巧妙地把敌人押到王宫里来接受国王的处置。国王还说要奖一大笔钱给杰里。杰里仰起头朝着国王微笑着，但一看到邓文秀被绑着跪在地上的样子，心里就难受起来。
　　王思、王丹、罗玲自始至终都不知国王在说什么，所以不知道害怕。邓文秀却听得清清楚楚。她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妙，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杰里出卖了他们，把他们当作外来入侵者交给国王法办。杰里对她好是为了稳住她，不让她逃走。她越想越气，正想找杰里论理。谁知杰里却被财政部长马来带去领赏钱了。国王最后命令卫兵把王思他们押到看管所去关押起来，待审问清楚情况后再作处置。邓文秀站起来想向国王申辩几句，刚一开口就被一个卫兵抓住并一巴掌掴过来把她打昏了。